正文 第十九章 史家莊 文 / 轉眼她已不在
轉眼間,三人來到陸府已有七八天了,獨孤歸雲在陸同的治療下,體內的奇毒已經差不多清除乾淨。
呂紫弦每日都會陪著陸悠兒在陸家忙裡忙外,醫治一些前來求醫的病人,其中大部分是窮人,很多甚至連診金都負擔不起,而陸同也不計較,對大部分窮人免收診金甚至贈送藥物。在此期間,那些違背陸同「三不救」原則的人,陸同果然無一例外地拒之門外。
呂紫弦也經常向陸悠兒和陸同請教一些醫術上的技藝,每日倒也忙得津津有味、樂在其中。若劍飲閒來無事,又不想每天憋在陸家巴掌大的那塊地方,於是每天東奔西跑,去找些新鮮的事玩,偶爾找獨孤歸雲討論討論武功。除了對獨孤歸雲一身精湛超群的武功十分佩服之外,若劍飲對獨孤歸雲的孤魂劍甚是感興趣。
一日,若劍飲閒來無事,又研究起獨孤歸雲的那把孤魂劍,純黑的劍身透出陣陣寒意,奇特考究的外形讓若劍飲總是覺得這把孤魂劍彷彿並非凡間所有之物。
於是,他突發奇想,拔出自己的劍猛地向孤魂劍刃上砍去,只聽見「嗡」地一聲自己的劍猶如一支蘿蔔一樣被孤魂劍從中間削成兩截,而孤魂劍劍刃上連一點痕跡都沒有!
若劍飲驚得目瞪口呆,自己這把劍是當年在萬劍山莊莊主手裡哄過來的,好歹也是天下第一鑄劍師的得意之作,可在這黑得邪氣的孤魂劍面前卻像個玩具一般。
若劍飲長歎了一口氣,除了有些心疼自己的劍之外,更多的是感歎自己手中為什麼沒有一把像孤魂劍一樣的神兵利器呢!
這時,一陣敲門聲響了起來,若劍飲打開門,陸同、陸悠兒和陸紫弦三人走了進來。
陸同笑呵呵地道:「歸雲哪,剛才你史伯伯派人來說,要我讓你去他那兒,他想見見你!」
「是爹的師兄史蕭秦嗎?」
陸同點了點頭:「歸雲哪,你收拾一下,待會兒就過去,送信的人還在客廳裡沒走呢!說是非得帶著你一塊兒回去。」
「那好,陸伯伯,歸雲先去收拾一下,隨後就去。」
陸同讚許地點點頭。
獨孤歸雲很快收拾好東西,和若劍飲、呂紫弦一起跟著史家送信的家丁來到了史家大門前。
三人抬頭一看,一塊巨大的匾額上赫然寫著「史家莊」三個金色大字,那個家丁將獨孤歸雲一行人領進了史家莊。
走進史家莊,若劍飲也吃驚不小,這個史家莊不僅佔地廣闊,而且莊內布設更是氣派非凡!莊內假山林立、池水清幽,亭台樓閣,樣樣俱全;朱紅色走廊蜿蜒曲折,綿延不見盡頭,簡直就像紫禁城一般!
那個家丁帶三人左轉右轉,在純木走廊與魚池亭台間不停地穿梭著,三人很快吸引了許多史家莊弟子的注意,在路過一座魚池時,魚池對面一個貌美如花的女子無意間看到了三人,很快,他的目光很快便停留在了獨孤歸雲的身上。她盯著獨孤歸雲,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待獨孤歸雲一行人走遠之後,那女子對身後兩個女孩說了一句:「走!」,三人便消失在迴廊間……
那家丁將三人帶到一間偏廳中,便轉身對三人道:「三位請稍等片刻,我去稟報莊主。」說完便向內堂走了進去。
若劍飲打量著這間屋子,「獨孤兄,你看這史家莊可真是氣派非凡!單見路上那些練功的弟子,每個人似乎都身手不弱,看來這位史莊主來頭不小啊!」
「這位史莊主就是家父當年的師兄史蕭秦,武功不在我爹之下,這些年他一手建立了這個史家莊,收了這麼多弟子,也實在是不簡單。」
不一會兒,一陣輕快地腳步聲從內堂傳來,一個身材高大魁梧、面部榮光煥發的中年男人從珠簾後走了出來,來到三人面前,他首先將三人打量了一番,拍著獨孤歸雲的肩膀哈哈大笑道:「想必這就是我的賢侄歸雲了!」
獨孤歸雲笑了笑:「史伯伯,歸雲給您請安了。」
史蕭秦連忙扶起獨孤歸雲,笑呵呵地道:「歸雲哪,想不到你都長這麼大了,看這長相氣質,一點也不輸給你爹啊!哈哈哈哈哈……」
史蕭秦正沉浸在興奮之中,一陣輕快的腳步聲傳來,一個美艷不凡的青裳少女端著托盤走了進來,她徑直走到獨孤歸雲面前,靦腆地一笑,道:「歸雲哥哥請用茶,小妹湘湘給你見禮了!」
眾人都愣了一下,史蕭秦哈哈一笑:「諸位請坐,這是小女湘湘,湘湘,你真是沒禮貌,難道你妹看到還有其他客人嗎?」
那少女不好意思地笑笑,向若劍飲和呂紫弦微微行禮道歉道:「二位莫怪,今日小女子見到歸雲哥哥,心中過於開心,一時有所失禮,希望二位多多見諒!」
若劍飲眼珠微轉,心中默歎:「好一個冰雪聰明的女子!」
那少女接著道:「小女子姓史名湘湘,各位來到我史家莊,史家莊不勝榮幸,小女子自當招待周到,還請各位千萬不要見外才好!」
說完又轉向獨孤歸雲,睜著一雙水靈清澈的大眼睛溫柔地道:「歸雲哥哥,請務必將這裡當做自己的家,今日小妹與哥哥見面實屬不易,小妹一定要好好和哥哥說說話才好呢!」
史湘湘一張巧嘴一番話幾乎將所有該說的話都搶著說盡了。
若劍飲旁觀許久,看出這位史大小姐是有意衝著獨孤歸雲而來的,微微歎了一口氣,自然大體猜出了這位史大小姐的心思,抱著雙臂不再說什麼。
史蕭秦見客套話差不多都讓自己女兒說完了,便笑呵呵地道:「二位若不嫌棄,可先在我史家莊暫且住下,我與歸雲賢侄要好好敘敘舊,稍後便為二位安排兩間上房,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史莊主太客氣了,能住在史家莊這麼好的地方,我們當然願意。」若劍飲毫不推辭地道。
「那就好,既然如此,我史家莊可是蓬蓽生輝呀!史某已命人備下酒菜,為各位接風洗塵,大家就請隨我來吧!」
酒過三巡之後,史蕭秦哈哈大笑道:「賢侄好酒量,當年你爹和我在崑崙山學藝之時,私下經常一起喝酒,你爹那真叫一個海量啊,當時可把我灌得不輕啊!哈哈哈……」
不一會兒,屋外傳來敲門聲,一個渾厚響亮的聲音響起:「師傅,您在裡面嗎?」
史蕭秦應了一聲,「我在裡面,進來吧!」
於是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五個人的眼睛同時望向門口,只見一個衣著白皙乾淨,面容俊朗不凡的英俊青年輕輕推門而入,那青年約莫有二十二三歲的樣子,進門後恭敬地向史蕭秦行禮道:「師傅,我來了。」
史蕭秦應了一聲:「來啦,快坐下吧!」
青年找了個位子坐下,抬頭向屋內掃視,此時史湘湘正坐在獨孤歸雲身邊,青年眼光掃過二人時,不禁眉頭微微一皺,但很快又恢復了常態。
史蕭秦打破沉默道:「哦,這個是我史家莊的大弟子楊霜。霜兒,這位就是我常提到的賢侄獨孤歸雲。」
獨孤歸雲與楊霜對視一眼,互相點點頭,楊霜端起一杯酒道:「獨孤少俠,楊霜敬你一杯!」
獨孤歸雲亦舉杯一口飲下。
史蕭秦望向一旁的若劍飲和呂紫弦,「哦,還不知二位高姓大名?」
若劍飲抱拳道:「史莊主,晚輩若劍飲,這位是在下好友呂紫弦呂姑娘。」
史蕭秦呵呵一笑:「今日我與歸雲賢侄難得重逢,來,大家同飲了這杯!」說著便端起酒杯。
眾人見狀,也一同端起酒杯一飲而下。
史蕭秦接著道:「各位,今日我與歸雲賢侄重逢,有一件事想與歸雲賢侄商議一下,請各位今日也在此作個見證,多年前,我與歸雲的雙親指腹為婚,定下姻親,可如今,歸雲的爹娘皆已不在,而且歸雲也與我們失散多年,沒有消息,所以老夫自作主張……」
「爹!您喝醉了!今日歸雲哥哥來這裡,您雖然高興,可您平日裡可是滴酒不沾的,有什麼事明日再說也不遲!」
史蕭秦正說著,史湘湘突然站起身來,打斷了他的話。
史蕭秦愣了一下,轉而笑呵呵地說道:「老夫不勝酒力,方才失言了!諸位莫要放在心上!」
若劍飲三人被弄得一頭霧水,若劍飲尷尬地笑了笑道:「史莊主,您言重了!」
而坐在一旁的楊霜則是一臉不解,彷彿心中有什麼話憋在心裡,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此時,史湘湘偷偷向楊霜使了個眼色,示意他什麼都不要說,於是楊霜只好作罷,獨自埋下頭喝酒。
酒宴結束後,若劍飲、獨孤歸雲三人被分別安排房間住下,此時,天色已接近傍晚,史湘湘將史蕭秦送回房間。
回到房間,史蕭秦不解地問:「湘湘,今日你為何突然打斷爹的話?」
史湘湘笑了笑,道:「爹,您不是說過,我和歸雲哥哥時候從小指腹為婚的嗎?我覺得這婚約還是不要取消了吧!」
史蕭秦聽後吃驚地道:「湘湘,你可不要和爹開這種玩笑啊!你先前不是說過你不想嫁給一個素未謀面的人嗎?前些天你還信誓旦旦地說要與你楊霜大哥成親,而且,我也答應了霜兒你們的事,現在你怎麼又反悔了?湘湘,你平日裡任性也就罷了,這終身大事豈能任你胡來呢!若是你現在反悔,你要爹如何向霜兒說呢?」
史湘湘皺著眉頭道:「爹,我知道這次是女兒的錯,可是,女兒當時堅持要退婚實在是太衝動了,爹您就再答應女兒一次吧!楊大哥那裡,我會跟他解釋清楚的!」
史蕭秦一臉為難地說道:「湘湘,你是不是又看上你歸雲哥哥了?」
史湘湘點點頭。
史蕭秦長歎了一口氣,無奈地道:「孽緣,真是孽緣啊!湘湘,你怎麼就會給爹出難題呢!也罷,只是這次得委屈霜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