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八章 白牡丹 文 / 轉眼她已不在
萬春樓果然生意紅火,客源不絕,若劍飲觀察著來來往往的客人,確實除了聶玄風的兒子以外,再沒有其他客人進過白牡丹的房間,而這個白牡丹也是基本足不出門,連飯菜都是由專門的人送進去的,平常的青樓女子都是百般妖嬈,到處露頭,生怕自個被埋沒了,而這個白牡丹卻這般故作清高,這一點,著實讓若劍飲十分懷疑!
若劍飲一邊磕著瓜子一邊注視著來來往往的客人,忽然,樓梯間徐徐走上來一白衣青年,身後跟著兩個大漢,兩個大漢個個虎背熊腰,上樓時氣息均勻平穩,一看就是有身手的角色。
若劍飲再定睛一看,這不正是武林大會上那個站出來幫自己說話的英俊青年麼!
「他來這做什麼?」
若劍飲暗自嘀咕著。
「公子,公子,牡丹姑娘真的不接其他客人!這位公子……」
樓下傳來老鴇急促的呼喊聲。
還沒等老鴇靠近,青年身後兩名大漢立刻一人一邊,將老鴇按在樓梯上不得動彈,瞪著眼睛望著老鴇。
「哎呦喂,這不是要我老命嗎!」
老鴇說話間聲音已隱隱帶著哭腔。
白衣青年走到白牡丹的房前推門而入,若劍飲一看有戲,扔下手中瓜子,正好見一婢女端著托盤經過,二話不說,順手便搶了過來,趁機一頭鑽進白牡丹的房間。
「這位公子,你難道不知道小女子從來不接其他客人的嗎?」
白牡丹坐在床頭,慢慢道。
白衣青年哈哈一笑,甩開手中折扇。
「素聞牡丹姑娘美貌傾城,在下為了一睹芳容,也就顧不得這規矩了。」
若劍飲雙眼盯著白牡丹仔細打量,這個白牡丹果然長相脫俗,怪不得如此身嬌肉貴,大擺架子。
若劍飲正暗自思考著,卻不知桌上酒杯早就被自己斟滿,酒水撒了一桌。
白衣青年瞟了若劍飲一眼,頓時也是一陣詫異,但很快就恢復了常態。
「牡丹姑娘生的如此花容月貌,卻委身於這萬春樓,實在可惜了,在下家中雖算不上大富大貴,但也絕對能夠讓牡丹姑娘衣食無憂,所以在下冒昧想替姑娘贖身……不知牡丹姑娘意下如何?」
白牡丹微微一笑:
「多謝公子美意,牡丹早已有了心上人,此生即使不能與之雙宿雙棲,但也願意為他孑然一生,公子還是另覓良伴的好。」
「哦?」
白衣青年哈哈一笑:
「武當山掌門聶玄風的兒子膽小怕事,庸碌無能,這個秘密天下皆知,不知姑娘你到底看上他哪點,天下英雄輩出,姑娘又生的如此沉魚落雁之貌,何必執著於此人?」
「公子此言差矣,天下英雄輩出,自然也有更加美麗賢惠的女子輩出,牡丹才貌平平,實在不敢高攀,今生得聶公子一知己足矣,公子若是沒有其他的事,就請回吧!牡丹身體欠佳,就不能再陪公子說話了!」
「哦?牡丹姑娘身體欠佳?在下倒覺得姑娘這話說得實在有點勉強!我看姑娘不但身體健康得很,而且還會殺人哦!」
白衣青年說著說著便湊到了白牡丹的耳邊。
白牡丹聽後臉色一變。
「並且,姑娘方才說的話還有一處錯誤,姑娘並非只接那個聶公子一人吧?若是那個聶公子知道姑娘昨夜子時在城東三里之外的小樹林中還接待過其他客人的話,你說你的聶公子會不會吃醋呢?」
白牡丹此時臉色早已變得紫青。
「你到底是什麼人!」
白衣青年甩開折扇,悠悠地轉過身去,輕輕地扇起來。
「大明人!至於姑娘你是什麼人在下就真的要反問姑娘你了!」
白牡丹眼角邪光一閃,三枚「銀針」已經飛出袖口,直接飛向白衣青年。
若劍飲眼明手快,抄起手中托盤嗖地接住「銀針」。
「冰魄奪魂針?你是東瀛人!」
若劍飲望著刺在托盤上的三枚冒著寒氣的「銀針」,三枚「銀針」晶瑩透明,冒著寒氣,擊中托盤後瞬間融化!
「竟然是東瀛水系忍者!」
若劍飲大呼一聲。
「狐狸尾巴終於漏出來了!」
白牡丹見身份已經暴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丟出三枚煙幕彈,隨著一陣巨大的煙幕湧起,白牡丹趁機破窗而出。
待二人撥開煙幕,早已不見白牡丹的蹤影。
若劍飲和白衣青年走在大街上,若劍飲好奇地問道:
「這位兄弟,你是怎麼看出這個白牡丹是東瀛忍者的?」
白衣青年笑了笑:
「呵呵,其實是她自己露出馬腳的,我在幾天前就見過這個白牡丹,雖然當時她偽裝的很好,但是她忽略了一點,她頭上戴的髮飾上有一朵櫻花形的髮簪,在東瀛,櫻花頭飾隨處可見,而在我們中原,遍觀全國各地的女子髮飾,卻從未見過有此種樣式的髮簪。」
「哦?這位兄弟對女子的髮飾也有研究?」
白衣青年忽作尷尬狀,道:
「哦,小弟家中上有三位長姐,自小在他們身邊長大,只是對這方面耳濡目染的多了,所以瞭解一點,說實話,這次小弟也是碰巧發現這個破綻的。」
白衣青年頓了頓道:「不久前,衡山派掌門葉一封、峨眉派掌門玄靜師太相繼遭人暗殺,身上並未發現明顯傷痕,也沒有發現任何凶器留下的痕跡,只是在身體要害部位發現了幾個細如髮絲的針孔,而驗屍之後也沒有發現類似針狀的暗器,當時我就知道定是東瀛擅長水系忍術的忍者所為,來武當山後,我多次派人暗中盯著這個白牡丹,發現了她的不少可疑的地方,於是就一直在查她!」
「哦!」
若劍飲恍然大悟。
「方纔聽你說白牡丹昨夜子時在城東三里外的小竹林中見過一人?難道她還有同黨?」
「不錯,那個與她見面的人暫時還不知道是誰,回來報信的探子剛回來就死了,根本沒有看到那個人的真面目,不過當時探子的死狀十分奇怪,全身沒有任何傷痕,也沒有流一滴血,只是剛剛暴斃就全身焦黑,像被燒焦了一般。哎……說實話,這種殺人的武功在下也是聞所未聞!」
若劍飲聽後頓覺事情變得越發錯綜複雜了,神秘的水系忍者、全身焦黑的死法。這背後到底在醞釀著一個怎樣的陰謀?
說著說著,已經到了若劍飲的住處,白衣青年停下腳步,雙手抱拳道:
「劍飲兄,咱們就此別過吧!有空我再請你喝茶!」
「客氣客氣,那在下就不送了,敢問公子尊姓大名?」
白衣青年微微一笑:
「在下木一勝,若公子,告辭了!」
說罷,白衣青年甩開折扇轉身大笑而去……
「木一勝?難道是雲南木家莊的?沒聽說過木家木老頭有這麼一個兒子呀!」
若劍飲苦思無果,搖了搖頭,轉身走進了客棧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