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四章 皇甫少允 文 / 轉眼她已不在
若劍飲匆匆趕回丐幫，皇甫少成似乎已經等待多時，見若劍飲回來，皇甫少成趕忙笑呵呵地迎上來。
「劍飲，來來來，這位是我的弟弟少允。」
只見一俊秀斯文的書生在皇甫少成的指引下輕步走過來彬彬有禮地拱手道：「若公子你好，在下皇甫少允，早就聽說家兄與獨孤公子和若公子已經結拜為兄弟，今日一見，二位果然器宇不凡。」
若劍飲見他如此客氣，趕緊還禮道：「少允兄弟不必客氣！」
皇甫少允笑了笑繼續道：「在下這次來京城趕考，得知兄長就在京城之中，所以特地前來探望。
皇甫少成見人已到齊，笑道：「今日難得我們兄弟二人相聚，今晚一定要喝個痛快，哈哈哈！」
片刻之後，皇甫少成張羅著所有人入席，眾人圍桌而坐，待一碗酒下肚，氣氛卻變得尷尬起來。
呂紫弦此時正姍姍來遲，漫不經心地坐下來，只見臉上掛滿了不悅。呂紫弦瞪著眼睛瞄著若劍飲，什麼話都不說，若劍飲也假裝沒有看到，自顧自地喝著酒。整桌人都籠罩在尷尬的氣氛中。皇甫少允看看兩人，立刻猜到一些端倪。
見氣氛異常尷尬，皇甫少成微笑一聲打破沉默：「其實少允在趕往京城的路上曾經遇到山匪，險些性命不保，幸運的是被一位小仙女所救，現在才能平安來到這裡，說起來可真是萬分驚險啊。」
「哦？一位小仙女？」皇甫少成聽完立刻問道。
皇甫少允點點頭繼續道：「那位小仙女武藝高強，本來少允被山匪劫光財物，險些要被滅口的時候，那位小仙女從天而降，救了少允的性命，並且還幫少允追回了財物，少允實在感激不盡，可惜那位小仙女沒有留下姓名，所以少允心懷感激卻苦於不知道她是誰，也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機會感謝她。」
若劍飲飲完一杯酒，笑呵呵地問道：「那這位小仙女一定是美若天仙，已經成為少允兄心上人的不二人選了？」
若劍飲一番挑逗，所有人都不禁哈哈大笑起來，皇甫少允低頭一笑，連忙擺擺手道：「不不不，各位誤會了，少允一介俗物豈敢有非分之想，只是受人恩惠當知恩圖報，何況那位小仙女對少允有救命之恩，日後若有機會，少允必定要加倍報答才是！」
皇甫少允說著忽然離開座位走到自己的包裹旁邊伸手拿出一幅畫卷，走到眾人面前。
「少允害怕日後忘記恩人的相貌，所以憑著記憶畫下了她的畫像。」
只見皇甫少允輕輕攤開畫卷，一幅雪白的女子畫像頓時映入所有人的眼簾，畫中女子一身雪白的白紗恍若天人，俊秀的臉龐稚氣未脫，顯得嬌小怡人，手中握著一把長劍似乎在翩翩起舞，雖然看出那位女子氣質不凡，但若劍飲更驚歎的是皇甫少允的畫功的確非同凡響。
仔細打量片刻之後，若劍飲若有所思，托著下巴向著皇甫少成道：「少成兄，你看著畫中女子可像一個人？」
皇甫少成也仔細看了又看道：「莫非這畫中女子便是天山白水宮之中的白羽姑娘？」
皇甫少允一聽頓時又驚又喜：「莫非你們認識這畫中女子？」
「哈哈哈！」若劍飲忽然賣起了關子，「不錯，我們的確認識你的那位小仙女，只是……」
「只是什麼？」皇甫少允焦急地問道。
若劍飲望向皇甫少成，不解地道：「白羽姑娘不是自小身患奇症，不能離開天山半步麼？怎麼會在中原出現並且救了少允兄弟呢？」
皇甫少成淡淡一笑道：「呵，或許只是畫中之人碰巧與白羽姑娘相貌相像而已，這畫中之人也許並不是白羽姑娘。」
若劍飲想想也是，不由地點點頭。
「哎……可惜可惜！」
皇甫少允見希望落空，也只能收起畫卷坐下來輕歎一口氣。
飯後，獨孤歸雲信步來到庭院的僻靜處，一個人對著夜空發呆，天空中萬里無雲，皎潔的月光投射在獨孤歸雲的臉上，顯得落寞孤單，獨孤歸雲的心很亂，以前的自己只顧報仇，而現在他更多的卻是還念過去……
不知不覺一個人影悄悄接近，獨孤歸雲的身後忽然傳來一陣歎息。
「哎……想不到這孤月之下竟還站著一個心事重重的人，只是想見的人見不到而一個人對著這明月，只會讓人更加思念心中的人。」
獨孤歸雲轉身一看，皇甫少允正緩緩走來，走到獨孤歸雲旁邊點頭微微一笑然後抬頭望著夜空，又是一聲歎息……
「人，有的時候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的是什麼，自己可以得到什麼。少允這些年看過太多的殺戮和仇恨，也看到過太多的遺憾，其實人為何會有仇恨？冤冤相報只能圖一時之快，而他們在仇恨中忽視的東西往往比最後得到的要多得太多，仇恨會使人變得盲目，到最後往往受傷最深的是那些在乎自己的人。」
皇甫少允一席話說得獨孤歸雲感觸頗深，似乎說得正是自己，心中不由得升起一番後悔的感覺：「是啊，雪兒雖然是東瀛人，可是她卻救過我的命，現在她自己也無家可歸了，我恨的是他的哥哥，怎麼能把她也視為死敵呢？不知道她現在在哪裡，是不是已經回到東瀛了呢？」
見獨孤歸雲臉色起了變化，皇甫少允會心地笑了笑：「獨孤大俠，如果我的一番話讓你對一些事情的看法有所改變的話，那麼獨孤大俠是否會放棄以前偏執的態度呢？」
獨孤歸雲沉默半響，雙眼望著前方，默然地點了點頭。
「獨孤大哥。」
一聲熟悉的聲音在毫無預兆的情況下忽然傳來。
獨孤歸雲心頭一驚，睜大了雙眼。
「這聲音……」
獨孤歸雲呆立許久，卻不敢轉過身去……
一襲紅衣緩緩走來。
「雪兒？」
…………
若劍飲帶著微微的醉意漫無目的地走在迴廊之間，路過皇甫少允的房間，見房中燈火通明，想必皇甫少成這位弟弟還未入睡，便停下腳步敲了敲門，半天見無人回應，便直接推開門走了進去。
房中空無一人，房間中新送來的蠟燭已經燒掉大半根，桌上茶碗中的半碗茶水已經涼透。
「看來他已經出去有一陣子了，可是出去這麼久，他回去哪兒呢？」若劍飲不禁暗自嘀咕道。
見皇甫少允不在，若劍飲更覺無趣，正要離開，忽然看見牆壁之上掛著那副女子的畫像，若劍飲笑了笑走過去，望著畫像中的「白羽」，回想起在天山初次見到白羽的時候，那時，白羽美麗脫俗，不染凡塵的氣質卻是讓自己吃驚異常。想起這些，若劍飲嘴角美滋滋地笑了起來。見桌上有筆墨，若劍飲乾脆提起筆蘸上墨走到畫像前踢起字來。
「虞若青絲月如濃，
玲瓏玉雪半嬌柔。」
題完字，若劍飲低聲讀著，覺得實在是貼切得不得了，獨自哈哈大笑起來……
「若公子，你真的覺得我有這麼好嗎？」
一聲笑語傳來，若劍飲嚇得一身冷汗！
「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