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六章 新仇舊恨 文 / 轉眼她已不在
屋內，陸悠兒與白羽一起照顧著熟睡的左川娟子，白羽望著左川娟子不禁咯咯地笑了起來。
「悠兒姐姐，真沒想到雪兒姐姐原來是史莊主的女兒，啊，要是這樣的話，獨孤大俠不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和雪兒姐姐成親了嗎？哈哈。」
白羽一個人笑得起勁，卻沒留意到陸悠兒的臉上奇怪的神色。
「是啊，他們本來就是從小指腹為婚的。」只見陸悠兒木訥地應道，眼神茫然地不知道望著哪裡。
「悠兒姐姐，你怎麼了？」
不知什麼時候白羽湊了過來，雙眼一眨一眨地盯著陸悠兒。
陸悠兒慌忙擦了擦眼角。
「我沒事，剛才被藥粉給嗆到了眼睛而已。」
此時，皇甫少成與獨孤歸於等人推門進入屋內。
望著仍然昏迷的左川娟子，獨孤歸雲緊皺眉頭。
「都怪我太蠢，竟然被那個杏子一直騙到現在，還錯怪她殺害許大哥，不然雪兒也不會弄成現在這樣！」
獨孤歸雲口中不斷自責，旁邊眾人見之亦於心不忍。
屋外庭院之中，馬半河正領著弟子打掃院落，忽然大門吱呀一聲被人推開。
馬半河忙著招呼弟子，隨意地朝大門看了一眼又轉過頭去，但一下子像忽然觸電一般愣愣地轉臉望向院門，張大了嘴巴半天合不攏。
「馬大哥！」
院門處傳來一聲吆喝，馬半河這才如夢初醒，臉上露出欣喜若狂的笑容。
「若兄弟？」
兩人飛快地跑到一起，雙雙搭著肩膀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若兄弟，你終於回來了！我就知道你福大命大，一定會平安歸來的！」
若劍飲亦是激動萬分，抓著馬半河的雙臂道：
「有這麼多好兄弟在家等著我喝酒呢，我怎麼捨得死呢？」
「哈哈哈哈哈……」
「若兄弟，幫主和獨孤少俠都在裡面呢，快跟我進去見見他們吧！」
「好！」
兩人大笑著就準備往裡走。
「誒誒誒，你這人是幹什麼的？怎麼什麼地方都隨便進來啊？！」
身後傳來一陣罵罵咧咧的聲音，只見一醉漢提著酒葫蘆一個勁地往嘴裡灌酒，醉醺醺地扭著身子就往院子裡鑽，門口打掃的丐幫弟子趕緊一個勁地往外哄。
若劍飲回頭一看，忍不住笑著搖搖頭。
「前輩，您就少喝點吧，今晚肯定有您喝個夠的！」
若劍飲走回去拉起醉漢的衣服就往裡拽。
「這位是？」
馬半河不解地問道。
「馬大哥，此事說來話長，我們進去再說！」
「好！」
馬半河應了一聲，便領著若劍飲往裡走。
屋內，皇甫少成正欲告訴獨孤歸雲關於左川娟子的身世。
「獨孤兄，其實雪兒姑娘她……」
「皇甫兄、獨孤兄，我回來了！」
忽然一聲響亮的喊聲打斷皇甫少成的話。
幾人聽著聲音熟悉，驚奇地一齊望向屋門。
門嘩啦一聲被猛地推開，若劍飲赫然站在門口，屋內的人都一時愣在那裡，沒人說一句話。
皇甫少成首先回過神來，「劍飲？！」
「皇甫兄！」
若劍飲趕忙迎上去。
「劍飲哥哥！」
白羽看到若劍飲，高興的蹦了起來，直接衝上去抱著若劍飲的胳膊撒起嬌來。
「劍飲哥哥，你怎麼沒死啊？」
若劍飲一頭冷汗，捏著白羽的粉臉逗道：「這不是多虧羽兒你惦記著我嗎，我哪裡敢死呢？」
「嘻嘻嘻……」
白羽嘻嘻地傻笑起來。
「皇甫兄，獨孤兄，我給大家介紹個人。」
說著若劍飲便回頭四處張望，似乎在找什麼東西。
「前輩，前輩……」
「咦？怪了，人呢？」
若劍飲抓抓頭，一眨眼的功夫，醉漢卻不見了蹤影。
突然，角落裡傳來呼呼的一陣鼾聲。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醉漢不知什麼時候一個人晃到房間的角落裡面呼呼地睡了起來，懷裡還抱著沒塞口的酒葫蘆。
「哎，這個老臭小子！」
若劍飲無奈地搖搖頭。轉臉對眾人道：
「這位是酒鬼前輩，我當日墜落山崖，隨著河流不知道漂了多久，險些性命不保，幸虧這位酒鬼前輩救了我，我現在才能回到這裡見到大家！」
「哦？劍飲你真是遇到貴人了！哈哈哈。」
皇甫少成呵呵笑道。
「哎……可惜就是前輩這人太過好酒，整天迷迷糊糊的，做什麼事情都不靠譜，真是拿他沒有辦法！」
若劍飲看著鼾聲大作的醉漢，搖著頭歎道。
「哈哈哈，劍飲，這位酒鬼前輩性情豪放不羈、別具一格，一定酒量不凡，我看今晚我們又可以多個人喝個痛快了！呵呵呵……」
眾人聽著亦隨著皇甫少成哈哈笑了起來。
「哎？劍飲，我有一件事情想問你，當日你與戒嗔打鬥，在我看來，戒嗔的武功並不在你之上，為何你會墜入山崖呢？」
笑完皇甫少成忽然開口問道。
這一問，若劍飲臉色瞬間變得嚴肅起來。
「皇甫兄，有一件事我不得不告訴你們，那個楊霜並沒有你們想像得這麼簡單！」
「哦?」
皇甫少成疑惑地扭頭和獨孤歸雲對望一眼道：
「這個楊霜究竟怎麼了？」
此時，史蕭秦心事重重地回到住處，一個人對著自己亡妻的靈位發呆。
「爹？」
一個聲音打破了史蕭秦的沉思，史湘湘輕輕走進屋內。
史蕭秦沒有回頭，深歎一口氣道：
「湘湘，爹問你一件事，你要老老實實的回答。」
「什麼事啊？爹。」
史湘湘不解地問道。
史蕭秦轉過神來，臉色異常嚴肅地問道：
「湘湘，當日你被左川霸川擄走，你究竟是怎麼從左川霸川的手中逃出來的？」
「這個……」
史湘湘面露難色，不敢正面直視史蕭秦的眼睛。
「左川霸川武功深不可測，雖然我不知道他為何沒有動你一根汗毛，可是，我十分清楚，單憑霜兒的武功是絕對不可能從左川霸川的手中將你救出來的！本來我以為左川霸川將
你從天牢中擄走是為了報復我，可是現在想來，這不是故意擄走你，而根本是特意救你出去！你和左川霸川到底是什麼關係，他為什麼要去天牢救你出去？」
史湘湘嚇得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道：
「爹，湘湘該死，湘湘不該隱瞞爹的，其實湘湘多年之前曾拜左川霸川為師，只是害怕爹爹責罰，所以一直不敢告訴爹！只是這樣而已，爹，湘湘一開始真的不知道他就是左川霸川
，要不然，湘湘有十個膽子也不敢和他來往的！」
「哼，真的只有這些嗎？」史蕭秦冷冷地問道。
「嗯！湘湘不敢期滿爹！」
史蕭秦背著手走到史湘湘面前，盯著史湘湘看了一會兒道：
「我看沒這麼簡單吧？左川霸川為什麼會偏偏收你做徒弟？他一個東瀛人為什麼要收一個中土人做徒弟，而且還是他的仇人我史蕭秦的女兒，呵呵，當日你和霜兒一起回來的時
候，我就早該想到這裡面必定有詐！」
「爹，您這話是什麼意思呀？湘湘真的不明白！」
「哼，你不明白？好，那就讓我來告訴你，左川霸川之所以將你從天牢救出來而沒有傷害你，而且還肯做你的師父，那是因為……」
史蕭秦說到這裡，口中一頓，史湘湘則是一臉迷茫地望著史蕭秦。
史蕭秦轉過身去，有些氣憤地接著道：
「那是因為他是在救自己的女兒！」
「爹，您說什麼？」
史湘湘聽史蕭秦說完，臉色鐵青地張大著嘴，一臉不知所措地愣在地上。
史蕭秦臉色有些漲紅，情緒也慢慢變得激動起來。
「二十年前醉龍亭一戰，我早就應該想到左川霸川怎麼可能那麼容易就被我們三人打敗？原來自己中了他的偷天換日之計卻渾然不知！還幫別人養了二十年的女兒，自己的女兒
被他帶回東瀛，和我分離整整二十年，今日還差點死在我的手上，呵呵呵……我史蕭秦到底做了什麼孽！」
史蕭秦說著已經語帶哽咽，臉上露出痛苦的神情。
「爹……不是這樣的！不是的……」
身後的史湘湘早已聽得淚流滿面，哭得滿臉淚水，使勁地搖著頭。
史蕭秦轉身走到史湘湘的面前，拉著史湘湘的手臂將她從地上拉起來，盯著滿臉淚水的史湘湘道：
「我史蕭秦這輩子最恨東瀛倭寇！沒想到自己身邊卻有一個，還辛辛苦苦養了二十年、疼了二十年！呵呵呵……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爹，不要，湘湘不是倭寇，不是！湘湘是爹的女兒！爹……」
史湘湘已經哭得不成人樣，口中幾乎已經是哀求的語氣。
「你走！就當我沒有養過你！快給我走！」
史蕭秦吼道。
「不，湘湘不走，湘湘要一輩子留在爹的身邊，爹……」
「不要叫我『爹』，再不走，休怪我掌下無情！」
說著，史蕭秦高高舉起了手掌。
忽然，一隻手猛地抓住了史蕭秦高高舉起的右掌。
史蕭秦抬頭一看，只見楊霜不知何時忽然出現在自己跟前，一隻手死死地抓住自己的手腕。
「霜兒，你放手！讓我打死這個賊人之女！」
史蕭秦使勁掙扎著想要脫出右掌，可無論怎麼用力也未能抽動分毫，右臂像是被鋼夾死死鎖住，完全無法掙脫。
「霜兒你……」
史蕭秦已經開始嘗試運起內力想要抽出右掌，但卻依然分毫不動，史蕭秦開始覺得不對勁起來。
「霜兒，你怎麼會有這麼深厚的內力！」
史蕭秦眼前，楊霜低著頭，臉色冰冷地望著地上的史湘湘。
「師父，您對霜兒恩重如山，霜兒本不想忤逆您老人家，但是我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傷害湘湘一根汗毛，就算是您也不行！」
楊霜嗖地抬起頭來，雙眼如獵鷹一般地盯著史蕭秦的雙眼，微微發出血紅色的光芒！
「你……」
楊霜說罷猛地鬆手，史蕭秦不禁往後連退數步，史蕭秦看著楊霜血紅色的雙眼，額上微微滲出冷汗，忽然想起天牢之中左川霸川那雙同樣血紅色的雙眼！
「霜兒，你竟然也……」
楊霜冰冷地望著史蕭秦，臉上滲出微微的黑色煞氣，一字一句地道：
「師父，既然你已經知道了，霜兒就跟您直說了，您如果還願意讓霜兒繼續孝順您的話，最好安分守己，按霜兒說的去做，否則，霜兒不再保護您的周全！」
「好你個樣霜！」
史蕭秦此刻方才幡然醒悟，此刻的楊霜已經不再是過去的那個楊霜了，眼前的楊霜怕是已經得到左川霸川的真傳，依然變成左川霸川的得力爪牙，自己恐怕早已不是他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