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章 夢魘 文 / 轉眼她已不在
黑衣浪人被酒鬼老頭激怒，抽出腰間另外幾把長刀繼續向酒鬼老頭丟去，可是卻一一被酒鬼老頭看似無心卻極其巧妙的躲開了，而酒鬼老頭卻一直呼呼大睡，始終沒有睜開眼睛。
黑衣浪人見狀大怒，舉起長刀猛地朝酒鬼老頭劈去，若劍飲和白羽都被方才一連串的「巧合」驚呆了。
忽然，只見酒鬼老頭身體騰地竄起，一腳重重地踢在黑衣浪人臉上，黑衣浪人憤怒地摸著臉睜大眼睛望著酒鬼老頭，臉上已經高高地腫起了一塊。
再回頭看看酒鬼老頭，只見他站起身來長長地伸了個懶腰，從腰間解開酒葫蘆，拔開塞子，咕嚕咕嚕地往嘴裡灌著酒。
「混蛋！（日）」
黑衣浪人大吼一聲，雙手抽出兩把長刀，再也不敢輕視眼前這個滿身酒氣的糟老頭子，運足內力舉刀朝酒鬼老頭揮去。
酒鬼老頭終於瞇起眼睛瞥了一眼黑衣浪人，順腳從地面撩起一根細竹竿握在手上，一手拎著酒葫蘆朝嘴裡灌酒，一邊使出令若劍飲和白羽眼花繚亂的劍招將黑衣浪人的刀路完全壓制，黑衣浪人身體步步往後退。
「彭」地一聲，只見黑衣浪人天靈蓋重重地挨了一棍，齜著牙退到一邊，額頭上一道長長的鮮血瞬間狂湧下來。
黑衣浪人站直身體，眼神由開始的暴躁瞬間變得冰冷無比。
只聽得一聲大吼，黑衣浪人渾身爆發出驚人的內力，四周突然刮起一陣狂風，四周散落的幾把東瀛長刀發出咚咚的響聲。
「嗖嗖——」幾聲，幾把長刀順勢飛回黑衣浪人雙手之中，六把長刀被黑衣浪人分別握在雙手之間，發出凌厲的寒光！
深覺這股非比尋常的內力，若劍飲立刻大喊一聲，「前輩，接劍！」
「呼」地一聲，若劍飲奮力將無涯劍扔向酒鬼老頭，酒鬼老頭收起酒葫蘆，眼中閃現出從來不曾見到過的冰寒之氣。
前方黑衣浪人手中六把東瀛長刀隨著強烈無比的內力從黑衣浪人手中分散飛出，在空中飛舞著穿梭來回，將酒鬼老頭圍在中間。
「御劍術？」
酒鬼老頭口中微微自言一句，低頭輕輕看了一眼若劍飲丟給自己的無涯劍，嘴角露出一絲奇異的微笑。
「刷刷——」幾聲連響，若劍飲都還沒看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只見酒鬼老頭瞬間化作一連串幻影，六把飛行的東瀛長刀被無涯劍撩作一團，酒鬼老頭劍身猛一用力，六把長刀順勢飛向黑衣浪人！
「什麼！（日）」
未等黑衣浪人反應過來，六把東瀛長刀已然全部插進他的前胸。
若劍飲和白羽早已驚呆了，只見黑衣浪人口中不住地流著鮮血，身體開始搖搖晃晃起來。
「你！（日）」
未向前走出幾步，黑衣浪人雙膝往地面一跪，腦袋慫拉了下來，閉上雙眼不再有任何反應。
酒鬼老頭輕輕將無涯劍丟給若劍飲，接著往嘴裡灌下幾口酒，淡淡地道：
「走了……」
說著便搖搖晃晃地自顧自地往前走。
空中一道火光竄上夜空，正與獨孤歸雲激戰正酣的黑衣女忍者扭頭望向天空，忽然眉頭一皺，收起雙刀插向後背，一個飛身消失在黑夜之中……
獨孤歸雲收回孤魂劍插回後背，不解地朝黑衣女忍者遠去的方向望了望，隨即不再管她，逕直往回走。
「獨孤大哥！」
沒走多遠，只見左川娟子一路小跑，匆匆向自己走來。
「雪兒？」
「獨孤大哥！」
左川娟子一見面便撲向獨孤歸雲的懷中。
「獨孤大哥，你沒事吧？」
「沒事，只是剛才莫名奇怪遇到一個女忍者的襲擊，不過沒有糾纏多久，她就突然匆匆忙忙地走了！」獨孤歸雲慢慢說道。
「什麼？獨孤大哥你也遇到六道鬼聖了？！」
「六道鬼聖？」
「嗯！」
左川娟子點點頭，「六道鬼聖是東瀛第一地下忍者殺手團中的六名最高殺手，由殺手團首領黑島澤一統領，六人武功都深不可測！剛才我遇到的是刀魔，差點就脫不了身，可是那個刀魔後來也是收到了他們的緊急集結訊號而匆匆離去的！」
獨孤歸雲皺著眉頭若有所思，口中忽然嚴肅地道：「雪兒，我們趕緊回去，六道鬼聖有六個人，丐幫現在可能有危險，走！」
左川娟子點點頭，快步隨著獨孤歸雲往丐幫趕。
丐幫之中，早已是燈火通明，待獨孤歸雲和左川娟子趕回丐幫，丐幫之中已經一片狼藉，許多丐幫弟子橫七豎八地倒在血泊之中，所有人都聚集在一間房間之中，幾個丐幫長老早已皆是傷痕纍纍，大多數弟子都在忙著救治受傷的其他弟子，皇甫少成似乎也受了傷，一隻手臂上纏著厚厚的紗布。
「獨孤兄，你終於回來了！」
若劍飲迎面走來，看到獨孤歸雲和左川娟子安全歸來，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劍飲，這是怎麼回事？」
「哎，我也是剛剛趕回來，我和白羽半夜去尋找酒鬼前輩，沒想到半路遇到一個東瀛浪人半路截殺，幸得酒鬼前輩出手將那個浪人殺死，才得以脫險，回來之後才知道原來丐幫也遭到三個不明身份的忍者襲擊，丐幫弟子傷亡慘重，皇甫幫主也受了傷！」
「果然是他們！看來他們是想一口消滅丐幫！」左川娟子忽然開口道。
「他們？」
皇甫少成皺著眉頭好奇地問道。
「雪兒姑娘你知道這些人的來歷？」
左川娟子點點頭，道：「這批殺手總共有六個人，分別是鬼劍姬、刀魔、血蝠、六刀浪人、影魔和五毒血女，他們在東瀛號稱『六道鬼聖』。照情況看來，獨孤大哥遇到的是鬼劍姬，若公子你們遇到的是六刀浪人，而襲擊丐幫的則是剩下的三個人！」
左川娟子說完，眾人都恍然大悟地點點頭。
「可是，他們為什麼會突然離開呢？他們完全有能力一舉消滅丐幫，怎麼會突然半途放棄呢？」皇甫少成忽然不解地問道。
左川娟子繼續道：「可能是因為剛才若公子說酒鬼前輩殺死了他們其中一員『六刀浪人』，這完全出乎他們的預料，所以才會忽然離去！」
「哦？酒鬼前輩？」
聽完左川娟子的猜測，眾人皆不可思議地望向正躺在一旁打盹的酒鬼老頭。
「可是他們絕不會善罷甘休的，如果說是酒鬼前輩真的殺死了六刀浪人，那他們就更不會放過我們了！」
左川娟子說完表情沉重地低下頭。
「這個地下殺手組織名叫『夢魘』，是所有東瀛正派忍者世家的噩夢，只要成為他們的目標，無論天涯海角，就像一場永遠也醒不過來的噩夢，在他們無窮無盡的追殺中耗盡心血，最終丟掉性命……」
左川娟子如實訴說著，若劍飲不禁轉頭望了望睡在角落裡的酒鬼老頭，心中暗歎道：「酒鬼前輩啊酒鬼前輩，沒想到是你救了我們和整個丐幫!」
冰冷刺骨的街道之上，五名忍者圍成一圈跪在一具屍體旁邊，屍體依舊跪著立在地面，六把長刀全部刺穿要害部位，沒有任何回天的救治之法。
一個高大陰森的黑影緩緩靠近，夜色之下，看不到他的臉，唯有一雙閃著綠光的雙眼猶如飽含著煉獄之火死死地盯著地面上跪著的屍體和其餘五人，沒有任何一絲聲響……
萬賢山莊中，此刻機關之聲響徹整座山莊，沒有任何事情可以瞞過萬賢山莊的眼線，夜裡發生的襲擊事件也不例外，但只有一件事情……這也是此刻萬賢山莊之中這個天下獨一無二的情報機構徹夜不休的真正原因，一卷卷被塵封已久的檔案被從箱底重新翻出查閱，時間被一點一點往前推移，直至二十年前……
黑暗的石窟之中，光線十分微弱，楊霜手提著一盞油燈慢慢走近深處，撥弄了一下石壁上的機關，一扇石門轟隆隆地打開。
「湘湘，委屈你了，只要你想通了，我立刻就放你出去！」
楊霜提著油燈走近，史湘湘瞥了一眼，立刻扭過頭忘向別處。
「立刻放我出去！」
「放你出去可以，但你必須按我說的去做，告訴所有人史蕭秦是獨孤歸雲殺的」
楊霜將油燈放在石台之上，臉色略帶陰暗，一字一句地道。
「你這個畜生！為什麼要殺我爹？」
面對史湘湘怒目而視的責問，楊霜瞇起雙眼，深吸一口氣，猛地轉過身來，一雙鷹一般的雙眼直直地盯住史湘湘。
「他不是你爹！你爹是左川霸川！到現在你還不肯承認現實嗎？史蕭秦知道你不是他的親生骨肉之後，差點要了你的命，你怎麼還是執迷不悟，他根本就沒有再把你當自己女兒看待！他真正的女兒是那個左川娟子！那個搶了你的心上人，現在又搶了你爹的東瀛妖女！」
史湘湘瞪大雙眼望著楊霜，已有幾道淚痕陸續劃過臉龐。
「湘湘，你可知道，你的父親當年為了幫你解毒救你的命，跪在陸同家的門前整整七天七夜，可是，那些所謂的名門正派就因為你們是東瀛人而拒不施救，眼睜睜地看著你病情越來越重，最後你的父親沒有辦法，只有想出那個偷天換日之計，將自己的女兒和史蕭秦的女兒掉包，才保住你一條性命，可是卻害得你不得不認仇人做爹，父女分隔二十年，這一切獨孤歸雲的爹有份，史蕭秦也有份，就算師父在這裡，他也一定會同意我這麼做的！到底誰才是你爹，你還是自己想想清楚吧！」
楊霜毫不客氣地一口氣說完，任憑史湘湘哭得淚流滿面。楊霜說完，喉中哼了一聲，轉身走出石室，機關石門轟隆一聲關了下來，石室內再次陷入一片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