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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一章 似乎是愛的前奏 文 / 浣城歌

    一切正如天亮最初所說的那樣,在熬過了一個看似漫長的中午之後,蕭飛急切地來到了教室。

    而這個時候,教室裡的人已經大部分都來齊了。在短暫且顯得彌足珍貴的課前時間裡,或是聊天或是乾脆趴在桌上回籠中午沒有睡好的覺。

    蕭飛最關注的那個抱貓女孩兒此時已經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而她身邊的那個整日裡與其形影不離的女生似乎看到了蕭飛在注視。用胳膊搡了搡一旁的女孩兒,那女孩兒順著楊麗的眼光與蕭飛的相迎而上。

    一時間裡蕭飛的世界就彷彿定格了,那個女孩兒在與蕭飛短暫對視之後,臉上竟微微有些泛紅,乾脆將頭又低了下去。

    傻乎乎地杵在門口半天的蕭飛在覺得自己如此有些過於失禮,便自覺得抬起頭向自己的座位走去。而在自己的座位旁邊,天亮和彭傑兩人邊看著自己,邊不時地竊竊私語。

    「大爺的,好話不背人,背人沒好話。」

    「叫聲哥,我給你點兒好東西。」天亮沒有理會蕭飛前面的那句話,而是一臉賤笑地看著蕭飛。

    「我擦,一包煙都讓你拿了,還不夠啊。你還要做啥!」

    「那煙是給我了,你跟妞子沒有抽?」

    「哎!打住,這事兒是你跟蕭飛之間的啊。別拉上我!」本來還在一旁看笑話的彭傑見視線似乎要轉到自己身上,立馬回絕道。

    「有什麼事兒,趕緊說啊……我還要忙我的呢。」蕭飛此時的心裡哪裡有那麼多的閒心去跟他們兩個傢伙打哈哈,現在全部的心思都集中在自己的桌子上。

    為了能夠第一時間收到那個女孩的來信,一向不喜歡收拾桌子的蕭飛在離開教室之前破天荒地將桌子收拾得乾乾淨淨。

    而滿懷著希望認為自己在下午到了教室之後可以第一時間看到那封女孩兒的回信,但現在整潔乾淨的桌面上一如往常。

    「大爺的。」一時間信心全無的蕭飛一下子坐到自己的座位上,托著半邊臉,氣呼呼地盯著那個女孩兒的後背。

    一旁的良子此時還沒有來,凌亂的桌面上被良子壓出了一個跟自己大小一樣的區域。

    「我幹嗎非要去討這個嫌,如果我沒有給她那封信,說不定還可以做個普通的朋友。這下可好費了一上午的時間寫的情書,不僅沒有贏得女孩兒的芳心,還把自己的路也給堵了。」

    蕭飛越想越氣,乾脆趴在桌上,背過身去不再去看任何人。轉而將視線轉向那門外不遠處的山上,從他的角度看去,陽光將山腰及山腳的植物沾得橘黃且富有詩意。

    如果沒有那山腳下的破舊的廁所,一切似乎顯得那麼美好。

    如果自己沒有給自己找這麼個事情,使得自己現在心裡像是壓了塊石頭一樣地堵得慌,一切也是那麼地美好。

    「大爺的。」蕭飛又長長地歎了口氣。

    受了打擊的蕭飛像是一隻被扒光了毛又扔進水裡被撈出來的雞一樣,狼狽又無奈。

    就在蕭飛似乎對這個世界快要失去希望的時候,一小塊黑影在陽光下劃過,掉落到蕭飛面前的桌子上。

    如果換作以往,蕭飛肯定是直接拿起來隔著窗戶就扔出去了。但是現在,蕭飛連那點兒心思也沒有了,隨他去吧。

    「我可跟你說啊,這信我中午來的時候就看到了,我只不過是怕有心之人給你偷看了。我才給你保管,別說我們兩個當兄弟的不給你機會,信給你扔過去了。權利交接,別人再搶了,我們可不管哦。」

    原本像是打了霜的茄子一般的蕭飛,在聽到背後天亮這句話之後。立馬又來了精神,人還沒從桌子上趴起來,手就摸索著在桌上去摸撿剛才的那個紙團。

    找到紙團的第一時間,蕭飛的心就涼了一半。

    這信紙和這信的造型,完完全全就是上午天亮幫著自己折的那個,而從這上面來看,這信有沒有被人拆開看過都難說。

    不論心情如何,蕭飛還是咬著牙用幾乎有些顫抖的雙手拆開了那封信。而在拆信的過程中,一種自己在給自己寫情書的異樣想法從腦海深處冒了出來。

    這拆信的過程後來蕭飛自己都想不起來了,天亮說這叫短暫痛苦性失憶。不管是什麼,在蕭飛打開信紙之後,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自己那十多年從未變過的字體。

    「大爺的,終於還是看到了賤酷的現實。這女孩兒不是拒絕了自己,而是壓根兒就沒有看自己寫的信……」

    剛剛已經受過一次打擊的蕭飛,在短時間裡又一次被打擊。希望此時就如一面鋼化玻璃,雖然已經經過了重重強化,但最終還是碎了,而且碎得相當徹底。

    捧著那封信,看著自己那充滿詩意的詞彙。看著自己那即便在老師眼裡也應該說是生平最認真的一次書寫,竟然沒有贏得一個女孩子的芳心,這真是天理難容。

    「幹嗎呢?捧著張紙……」

    蕭飛沒有說話,他已經沒有心思再去說什麼了。失戀的感覺原來是這麼的痛苦,蕭飛想要如此安慰自己。但轉念一想自己壓根就沒戀愛過,就直接過度到了失戀。

    原本想要給自己找一個心理平衡,卻給自己找了把刀子。又一次在自己受傷的心上劃了一刀。

    「大爺的……失……失誤了。」

    如果蕭飛此時能說出話來,估計這是他此時最想說的了。

    良子總是習慣性地在離上課最後幾分鐘裡到達教室,而他一進門在看到蕭飛捧著張紙,整個人像是丟了魂一樣有些摸不著頭腦。

    還沒等蕭飛反應過來,一向以反應遲鈍著稱的良子這次卻是手腳麻利地從蕭飛的手裡將信紙搶了過來。而在蕭飛反應過來再次從他手裡搶回來的時候,信的內容已經被他看遍了。

    接連遭了三次打擊的蕭飛此時像是被壓抑了許久的火山一樣,手裡緊緊地攥著信紙,如果不是良子站在門口,估計蕭飛此時跳樓的可能性都會有。

    「人家都說可以做朋友了,你何必如此較真兒呢。什麼事兒不能慢慢來……」

    良子沒有理會此時蕭飛幾近瘋狂的樣子,慢悠悠地坐到自己的座位上。用手拍了拍自己的桌子,將那些已經被壓平的書本又壓了壓。然後懶洋洋地趴到桌上,不過一會兒又睡著了。

    蕭飛在聽到良子這麼一說之後,那本來一肚子的怒火一下子被澆得徹徹底底。而良子的那句話,此時像是九天神曲一般縈繞在心頭,迴盪一次便讓蕭飛清醒一分。

    蕭飛將手裡的信紙鋪到桌面上,慢慢地再次鋪平。看到的依舊是那些屬於自己的字體和內容,至於良子所說的卻是絲毫未見。

    原本充滿的希望準備又一次變成失望的時候,視線落到了信紙的最末端,在自己寫的洋洋灑灑的內容最後,幾行娟秀淡雅的字與自己的粗枝大葉一般的字體排在一起。

    如果不去仔細看的話,很容易便會將那幾行字給忽略過去。

    「我對你不太熟識,也是最近方才得知與你同班。看你所寫信件內容流露情感,使人實難拒絕。但你我終歸萍水相逢,又怎能隨便托付感情。但望寄交於友,以熟絡彼此。」

    在這行字的最末尾署名「寒星」。

    大起大落的情緒讓蕭飛一時間有些適應不過來,反覆閱讀了那信尾的幾行字之後。心裡一塊大石方才落了下來,雖然這只是短短幾行字,但卻讓蕭飛看到了希望。

    人都說漂亮的女孩子的名字都很有特點,不是聽上去特別動聽悅耳就是聽上去如寒冰冷霜一般讓人無法接近。

    而此時蕭飛看著的這個名字,恰似乎已經應證了這個說法。

    接下來的一下午,蕭飛什麼也沒有聽進去。不時地捧著信紙呵呵傻笑兩聲,或者盯著手裡的信紙出神地思索半天。

    陷入愛情的中的蕭飛此時已經沒有其他的愛好了,這使得天亮和彭傑兩人似乎被隔絕了開來,每日裡除了吃飯睡覺之外,進進出出都只有他們兩個人了。而蕭飛則整日裡趴在桌上,或寫或畫。

    在接下來的一段日子裡,蕭飛和寒星兩個人的感情如剛剛點燃的香煙。雖然表面上看不出什麼,但實地裡卻已是熱情如火。

    學校在平常的時候都有老師們的約束,而每每週末的時候卻是學生們最放縱的時候。週末之時,住的近的都回家了,而住的遠的則會留在學校。

    蕭飛這個從另一個城市來的,自然而然地是留在學校裡。而天亮和彭傑兩個自打進了學校之後,除了每個月的最後一個星期回家一次,取一些下個月的生活費之外,便是長期住在學校裡的。

    而這樣一來,每個週末,兄弟三人少不了的就是聚在與老師宿舍樓一河之隔的小飯館裡。

    自打與寒星的感情上升到了無話不說的地步之後,天亮和彭傑也慢慢開始接納了這個名義上的嫂子。剛開始寒星還有些不太適應,但沒過多久,寒星便也接受了他們的這個稱呼。

    秋天說是萬物蕭殺,但蕭飛與寒星的感情卻是慢慢長出了枝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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