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九十章 白銘之痛 文 / 隨心
夏流雲身負重傷,雖然他強自支撐著走出了城主府,但他還是無法支撐著回到夏家。在路上的時候,他已經神志模糊,只靠自己的本能,回到了夏家門口,這時他的意識已經徹底模糊了,倒頭栽在了夏家門口,之後的情況如何,他便不知道了。
不過至少到了夏家門口,他已經沒有了危險!
他醒來的時候,是躺在夏千雪的床上,夏千雪正在旁邊為他細細的擦拭著額頭上因為疼痛而滲出的汗珠。
夏流雲一睜開眼睛,便與夏千雪的目光撞在一起。夏千雪臉上微微一紅,道「你醒了!」
夏流雲嗯了一聲,想要坐起來,卻發現身上無比的疼痛。
跟歐陽劍痕戰鬥的時候,他身上已經帶傷,雖然傷勢不算嚴重,但也有影響,最重的傷勢還是白銘刺的那兩劍,基本都是穿過了胸膛,要不是那時候他留了個心,沒有讓白銘刺中他的心臟,不然他已經死了。
「管家發現你的時候,你已經重傷昏迷。你怎麼會受了這麼嚴重的傷勢?」夏千雪在臉盆裡清洗著毛巾,側頭向夏流雲問道。
夏流雲回想起之前在城主府發生的事,心中只有無限愁悶,不知道現在白銘怎麼樣了?
「發生了一些事,不提也罷!」夏流雲並沒有把自己的煩惱說出來的意思。
夏千雪也識趣的沒有再問。
「流雲,你有沒有發現我們見面的時間越來越少,而我們之間的距離也越來越遠。」夏千雪在夏流雲床邊坐下,幽幽的歎了一口氣道。
這點夏流雲自然知道,不過他有很多事要做,而且夏家現在的情況並不太樂觀,他就無法抽出更多的時間來陪夏千雪。
夏流雲沉默著,夏千雪繼續道「如果當時我們的婚禮成了,或許我們現在已經是名正言順的夫妻了。」
夏流雲道「放心,等夏家的情況穩定下來之後,我會把這場婚禮補回來的。」
夏千雪道「還記得之前夏青峰表哥送我東西,你吃醋的大發雷霆,我還因此誤會你。現在想來,那時候的我應該很開心,現在卻沒有那種機會了。」
夏流雲自然知道夏千雪的意思,他忍著疼痛,微微坐起,然後把夏千雪摟進懷裡,柔聲道「傻瓜,放心,不管什麼時候,我對你都依舊不會變的。我發誓,只要等到夏家過了這一關,到時候我必定陪著你。你想去哪,就去哪,想要什麼,我就給你什麼。」
夏千雪並沒有說話,只是甜蜜的依偎在夏流雲懷裡。
這時,房門被推開,家主夏恆天大跨步走了進來。夏千雪趕緊從夏流雲懷裡掙脫出來,卻讓夏流雲痛得齜牙咧嘴。
見到夏流雲痛苦的樣子,夏千雪想要去照顧夏流雲,又礙於夏恆天在旁,猶豫之下只好站在原地不動。
夏恆天一看這情形,哈哈一笑道「千雪你先出去吧,我跟流雲有些話要說。」
「嗯。」夏千雪退出了房間。
夏恆天則在夏流雲床邊坐了下來,看得出他今天的心情很不錯,進門就滿臉笑容,開口他還是先詢問夏流雲的傷勢。
夏流雲則把夏家發生的一切都告訴了夏恆天。
夏恆天聽完,沉思道「我原本也不指望城主府能站在我們這一邊,只希望他們保持中立就好了。但現在看來,他們大有火上澆油的趨勢。這不得不防!」
夏流雲點頭道「不錯,雖然他們沒有幫助劉,黃兩家,但我看城主府也想把水攪渾,等我們跟劉,黃兩家鬥爭,城主府則隔岸觀火,坐收漁翁之利。」
夏恆天哼聲道「這城主府倒打得好算盤,但量他們也不敢明目張膽的向我們動手。等到我們擊潰劉,黃兩家,那時候我們就有資本跟城主府抗衡了。」
夏流雲道「占時不提城主府了,剛才家主進門就滿面春風,是有什麼喜事嗎?」
一提到這事,夏恆天就眉開眼笑道「自然是喜事,白清風已經答應出面幫我們對付子青樓五天尊了,這可是天大的喜事。」
雖然這個消息夏流雲早就知道了,但這時他還是露出了笑容道「有白前輩相助,相信那五天尊也不過是跳樑小丑。估計他們並不知道我們請動了白前輩幫忙。」
夏恆天撫掌道「這樣才好,離約戰之期已經只剩下五天了,他們越是沒有發覺,越是對我們有利。到時候我們便採取反擊,一擊擊敗劉,黃兩家。」
夏恆天繼續道「對了,成立天丹閣之後,果然搞得有聲有色,為夏家掙回了不少經濟。這全是你的功勞,你想要什麼,我都盡力滿足你。」
夏流雲笑了笑道「這並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更多的是煉丹長老管理的好,家主你若是要獎賞,就去問問煉丹長老需要什麼吧!」
「他自然也會獎賞,但也不能少了你的一份,不用推搪,你想要什麼儘管說。」
夏流雲平靜的道「我真的沒什麼需要的,我需要的,或者就是好好休息。」
「那好,你好好休息,我吩咐廚房給你燉點補湯,盡快恢復傷勢。」
果然,家主言出必行,四天後,夏流雲的傷勢就已經好了九分。而還有一天,就到了與黃家的約戰之期,這短時間內,夏家的長老們個個都面色凝重,一副面臨大敵,緊急備戰的樣子。
而夏流雲的心中也有些緊張,明天可是最關鍵的一天,夏家的成敗也在明天的一戰,贏了,則夏家一崛而起,在陽城內佔有更加龐大的位置,輸了,那夏家可能也就不復存在了。
所以,夏流雲必須調整好自己的精神狀態,以最巔峰的一面面對明天的戰鬥。
但就在下午的時候,夏流雲卻收到一個下人傳話,說是白銘約他在舒樓見面。這倒讓夏流雲頗為意外,幾天前他深入城主府,想要帶走白銘卻帶不走,而現在白銘卻主動約見他。
最主要是在城主府的時候,白銘已經跟他割袍斷義,那時候白銘表情之堅決,半點也不像開玩笑,現在突然約見他,又是為什麼呢?難道白銘迷途往返,幡然醒悟了?
懷著疑惑的心,夏流雲去見了白銘。
到了舒樓之後,不用人帶路,夏流雲就見到了白銘坐在角落處獨自一人喝悶酒。他的臉色很蒼白,雙眼通紅,好像已經很多天沒有睡覺了,鬍子也長了許多,根本沒有修剪過,頭髮蓬亂,就像街上的乞丐。
現在白銘這幅模樣,實在是令人對他的印象大大改觀,與之前那個風流瀟灑的白大少爺完全相反,簡直就是換了一個人。
夏流雲走了過去,問道「你找我?」
白銘沒有說話,只是遞給了夏流雲一壺酒。
夏流雲接過了酒,在白銘面前坐了下來,狠狠的灌了一口之後問道「找我什麼事?我們之間好像已經沒有什麼關係了吧?」
夏流雲雖然很同情白銘,但前幾天發生的事還歷歷在目,他可沒這麼快就妥協。
白銘露出了苦笑,沙啞的聲音的道「你別問,我也不說。我們就好好的喝完這一頓酒,然後再做決斷。」
夏流雲不知道白銘的煩惱是什麼,他只是露出了一絲譏笑道「我跟你喝的酒還少?但你卻好像全都忘記了。」
「你不用再說了!」白銘痛苦的搖了搖頭,然後抬起頭猛往口中灌酒,還有不少酒水從旁邊溢了出來,打濕了他胸前的衣襟。
白銘之前是一個很注意,很檢點的人,喝酒也從沒像現在這樣不顧一切過,現在白銘做出這些反常的舉動,顯然他心中隱藏了無限的苦惱。
夏流雲也沒有再說話,跟著喝了起來。
二人以前是無話不談的,現在卻是一個勁的喝悶酒,好像要把所有的苦澀煩惱都咽到肚子裡,這樣便就順心了。
慢慢的,桌子上的空酒瓶越來越多,時間也在漸漸的流逝。從黃昏喝到晚上,從晚上喝道凌晨,舒樓裡的客人也在漸漸散去,最後空無一人,只剩下白銘和夏流雲還坐在角落喝酒。
掌櫃知道二人的關係,只是看了看,搖搖頭,並沒有說什麼。
喝了這麼多酒,二人卻沒有絲毫醉意,而且眼睛還越來越亮,等到最後一瓶酒都喝光之時,白銘才痛快的一抹嘴,似乎煩惱真的一掃而空了。
夏流雲站起身子道「酒已經喝完了,如果沒有事的話,我就走了!」
白銘連忙道「先別急著走,你跟我來。」
白銘站起身走出舒樓,夏流雲不知道白銘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只好跟在白銘身後。
二人穿過巷子,來到一條寬敞的街道當中,一陣涼風吹過,二人都清醒了幾分。周圍靜悄悄的,所有人都休息了,街道上也只有二人相對站立。
而白銘也回過身,看著白銘,手中多出了一把長劍,在月光下閃著寒光。
從舒樓出來之後夏流雲心裡就有種不好的預感,現在見到白銘取出了長劍,他心中不好的感覺也更加強烈,他盯著白銘皺眉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