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兩百零一章 心懷不軌(上) 文 / 隨心
夏流雲就在墳前喝了個伶仃大醉,伏在石碑前睡了起來。黃月一直在旁邊陪著,偶爾也喝上兩口,但並沒有喝那麼多,見夏流雲酒醉,就把夏流雲攙扶了回去,換了衣衫,照顧好之後,才回到房間休息。
且說夏流雲一覺就睡到了第二天日上三竿,腦袋還隱隱作痛,只記得昨晚上司徒凱墳前喝酒,至於怎麼回來的卻不知道。不過也能猜到幾分,當時只有黃月在他身邊,定是黃月送他回來的。
下樓梯,見到眾人已經在一桌上圍坐著,此時正看著夏流雲。夏流雲走過去,也坐了下來。
中年人對夏流雲微笑道「夏兄弟,你好些了吧,能一起進入山裡獵殺荒獸了嗎?」
夏流雲點點頭道「自然可以,我並無大礙。」
這中年人,在剛到這裡的時候,黃月向夏流雲介紹過,但過了這麼久,交集又不多,所以夏流雲已經忘記了這人的名字。此時只能向旁邊黃月問道「他叫什麼名字?我給忘了。」
黃月抿嘴一笑道「他叫張行忌,張大叔,現在是我們第五小隊的隊長之職。」
其他人見二人低聲細語,態度曖昧,但也不好說什麼。就是一向沖當刺頭的徐茂此時也是緊緊的閉著嘴,在見識到夏流雲的強大實力之後,他可沒有再招惹夏流雲的心思。同時他也得慶幸夏流雲不是個記仇的人,如果夏流雲有意報復的話,他現在可能已經沒有活命了。
用完午飯,由隊長張行忌帶頭,一行人出發向山裡。
黃泉營是律屬秦國的一支軍隊,因為周邊荒獸暴亂,肆意橫行,所以便派軍隊來鎮守,平日就以獵殺荒獸為任務,殺得越多的小隊,就能得到更多的獎勵和更好的待遇。同時,這個邊境靠近趙國,也能暗中打探一下趙國的軍情。
行至山腳下,見到了幾支隊伍。其中一支隊伍,就是跟第五小隊一隻有著積怨的二小隊,隊長是個身強力壯的魁梧男子,見到一行人之後發出了嘲笑聲「呦,這不是第五小隊嗎?又要上山打獵啊,記得帶幾隻野兔野雞下來給我們燒烤下酒,反正別得你們也做不了。」
「司徒凱要是泉下有知,他的第五小隊變成了這番模樣,恐怕在九泉之下都得氣得吐出一口殘血啊!」
徐茂和趙政兩個青年正想發怒,隊長張行忌阻止道「算了吧,由他們去說,就算動手也證明不了什麼,更何況,我們根本就不是第二小隊的對手。尤其是在司徒凱隊長撒手之後,我們第五小隊的聲譽更是一落千丈。」
說著,張行忌臉上露出了悲傷之情,其他人也垂頭默然。
進山之後,幾人腳步緩慢,一直往山林深處前行,因為外圍的低階荒獸已經被其他人殺完了,只有進入到山林深處,才會找到更多的荒獸。但同樣,山林深處也有十分厲害的荒獸,一不小心,就會送掉性命。
時值正午,日光正烈,曬得幾人口乾舌燥。找了樹蔭休息,趙政提議去打水解渴,眾人正口中乾燥,就讓趙政去打水,趙政則讓夏流雲同去。夏流雲不知道趙政要玩什麼花樣,但也跟了過去。
二人到了一條小溪邊,取出水壺打水,趙政微笑道「夏兄弟前些天去了哪裡?為何不見人影?」
夏流雲道「這可不是你該關心的問題吧?」
趙政道「我也是隨口問問而已,不過我看你對司徒凱隊長的死似乎挺關心的。而恰巧這方面,我知道一些消息,你想不想聽。」
夏流雲知道趙政果然是想跟他說什麼,至於內容的真假還有待商權,他面無表情的道「有話就說,何必吞吞吐吐。」
趙政道「是這樣的,司徒凱隊長的傷勢原本已經慢慢好起來的,但一晚之後,突然暴斃。雖然我們都找不到他的死因,但是一個活生生健康的人,突然間死了,你說豈不奇怪?」
夏流雲反問道「你想說什麼?」
趙政道「我懷疑是有人暗下毒手,不然司徒凱隊長怎麼會死?」
夏流雲問道「你懷疑誰?」
趙政道「我懷疑是張行忌,因為司徒凱隊長一死之後,他就急急的催促我們把司徒凱隊長下葬,然後推選隊長之位。他資歷年紀最高,自然就順其自然的成了隊長,我懷疑就是他暗下殺手害了司徒凱,為自己謀取隊長之位。」
夏流雲點頭,深思熟慮一陣之後道「你說的有理,我記下了,記得千萬別對別人說。」
趙政道「這個自然!」
打水回來分給眾人飲用之後,繼續趕路。正行走著,隊長張行忌把夏流雲叫到了前方,低聲對夏流雲道「你是不是覺得隊長司徒凱的死很蹊蹺,好好的一個人,原本傷勢已經慢慢好轉,為什麼突然一夜之間就暴斃了,實在令人想不通。」
夏流雲點頭道「的確很蹊蹺!」
張行忌道「我覺得有人趁司徒凱隊長的傷勢還沒復原,所以暗下殺手。」
夏流雲問道「你懷疑誰?」
張行忌道「我懷疑是徐茂。」
夏流雲搖頭道「可徐茂只是一個青年,他如何有這個膽子?」
張行忌道「人要發起瘋來,什麼事做不出。這徐茂做事莽撞,跟司徒凱隊長一向積怨已深,說不定他抓住這個機會伺機報復也不是不可能。」
夏流雲點頭道「說的有理,千萬別對人說,我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的。」
張行忌道「這是自然!」
夏流雲回到了隊伍後方,跟黃月並排走著。黃月扭頭看著夏流雲疑惑的樣子,好奇的問道「隊長叫你過去神神秘秘的說些什麼?」
夏流雲撇嘴笑道「這些人都不是省油的燈,他們見我跟司徒凱隊長有幾分交情,現在回來之後,我的修為又進步了這麼多,勢必會為司徒凱隊長報仇。所以這些人都開始把這件事與自己劃清界限,把問題推到了別人身上。殊不知人人都在推卸,那就人人都有問題。」
黃月道「那該怎麼辦?就算他們都有嫌疑,我們也無法斷定誰說兇手啊。再說,或者是另外的人,或者是仇殺什麼的也說不定。」
夏流雲道「所以我現在也在頭痛,不過我一定會查出來的,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誰在說謊,誰在混淆視聽。」
之後又有一人來澄清自己與司徒凱的死無關,懷疑是徐茂下的黑手。這人正是隊伍裡的另一個中年人,名字夏流雲卻也不記得了。現在起碼有兩人的矛頭是指向了徐茂。而唯一沒有找夏流雲解釋的就是徐茂,或許他知道自己跟夏流雲的仇怨,就算解釋了夏流雲也未必相信。
所以他選擇不必多此一舉,悉聽尊便!
當然,夏流雲也並非是那種不辨是非的人。並不是所有矛頭都指向徐茂,他就認為是徐茂做的。現在只能說徐茂的嫌疑大一點而已,究竟是不是徐茂做的,還要等他找到線索,進行確認。
當天在樹林裡轉了一圈,殺了幾隻小荒獸,並沒有太大的收穫。黃昏的時候,幾人又原路返回,回到了客棧。
回到客棧之後,用過晚飯,各自也就回房休息了。夏流雲回到房間靜坐想了一會兒,然後出門,先敲開了隊長張行忌的房間門。張行忌打開門讓夏流雲進去坐下,倒了茶給夏流雲,微笑道「夏兄弟是有什麼話要跟我說嗎?」
夏流雲點頭道「的確有話,我也就不含糊了,實話說吧。今天,第五小隊的所有人,黃月除外,他們都跟我說了司徒凱隊長的事。」
張行忌的眼神明顯的閃了閃,問道「他們都說了什麼?」
夏流雲道「除了徐茂之外,所有人都說司徒凱的死與隊長你有關,因為司徒凱隊長死了之後,你立即就當上了隊長,只有你得到了好處。而其他人,完全沒有動手的動機,就算有什麼仇怨,他們也不會向司徒凱隊長下殺手。」
張行忌頓時大怒道「這幫傢伙,簡直是血口噴人。我張行忌敢對天發誓,我並無半點貪圖隊長之位的心思,我只是看隊長死了,必須有一個人來主持大局,語氣讓營利派個外來人插入隊伍,還不如我們自己推選一個。想不到這樣反倒是讓我落了罪名,痛心啊!」
夏流雲歎息道「我也相信隊長你不是這樣的人,剛才我還在考慮,現在我已經確信了。我相信一定有人在污蔑你,我一定幫你查證,還你清白。」
張行忌感動的道「那就有勞兄弟了!」
夏流雲微笑道「應該的。」
然後,夏流雲離開了張行忌的房間,又來到了第二個中年人的房間,把同樣的話對中年人說了一遍,不過只是把懷疑對像換成對方而已。這中年人聽了也是勃然大怒,要求得個清白,夏流雲自然保證會去查證清楚的。
然後夏流雲又找到了趙政,同樣對他把剛才的話說了一遍。趙政驚慌失措,連說不關自己的事,甚至收拾東西就要逃跑。夏流雲安撫他冷靜,會去幫忙查證清楚的,辦妥這一切之後,夏流雲溜到走廊下方的角落處,靜靜的等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