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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兩百零七章 結仇 文 / 隨心

    黃月先搖了搖頭,陷入了苦惱的思索當中,藥力還沒散盡,她現在的腦袋裡一片空白。

    過了許久,就在眾人都等得有些不耐煩的時候,黃月才抬頭道「我想起來了,之前張行忌隊長讓我去他房間裡談些事情,然後讓我喝了一杯茶,之後我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話不多,但這一句話已經足夠了,原本還帶有質疑的眾人,現在已經十分肯定,就是張行忌下藥迷昏了黃月,然後再綁起來送到了王建的房間內。

    蔡恆飛也回頭用詢問的眼神看向張行忌。

    張行忌面色變得十分難看,就在眾人都以為他百口莫辯的時候,他露出了悲傷的神色,失望的看著黃月道「我待你也不薄啊,況且我跟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要冤枉我。難道一個隊長讓一個隊員一起商量一下事情,商討明天進山獵殺荒獸的計劃也有錯嗎?」

    黃月反駁道「可是你跟我說的卻不是這些問題。」

    「那我跟你說的是什麼問題?」張行忌反問道。

    黃月猶豫著沒有說話,張行忌跟她說的是是夏流雲,但現在眾目睽睽之下,要她把自己跟夏流雲的關係公佈出來,那她是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的。

    這下夏流雲著急了,催促道「你還護著他嗎?他跟你說了什麼問題,你直接說出來就好了。」

    現在夏流雲的心情可比誰都還焦躁,他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這麼好的機會而錯過,他不能再看張行忌逍遙自在的活著,如果最後真的無法制裁張行忌的話,他就是拼了命也要把張行忌斬殺在刀下。

    說實話,到了這種地步,他卻還是十分佩服張行忌隨機應變的能力。謊言都被揭穿了,但他卻還能鎮定自若的演戲,找漏洞為自己掩飾,扭轉對自己不利的局勢。這份聰明和鎮定,要是用在別的地方肯定能大有所為。

    可惜性格已經決定了他是一個心術不正的傢伙,就算再聰明,也只能像老鼠一樣活著!

    見到黃月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一個所以然,張行忌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道「各位,既然他說我在茶裡下藥,那為何不去檢查檢查我房間裡的茶,說不定還能找到些證據。」

    夏流雲冷聲道「正有此意。」

    於是一群人上了樓,來到了張行忌的房間中。張行忌的房間與別人一樣,陳設簡單,並沒有其他特殊之處,一群人走進來,第一眼就看到了圓桌上的茶壺。並不是這茶壺有多明顯,而是眾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上面。

    夏流雲走過去打開茶壺聞了聞,並沒有發現什麼不尋常,或者張行忌下的藥無色無味也說不定。

    張行忌只是在一旁帶著微笑看著,臉上的表情絲毫也不擔心!

    蔡恆飛皺著眉問道「怎麼樣,有什麼發現嗎?」

    夏流雲搖搖頭道「沒發現。」

    張行忌哈哈一笑道「現在真相大白了吧,你們沒有證據卻還誣陷我,幸好我也不笨。」

    夏流雲冷笑道「你不笨,還很聰明。聞是聞不出味道,不如讓一個人來嘗試喝一下,有藥沒藥,很輕易就能試出來了。這只是迷藥,並非毒藥,到時間自然會解,你們誰願意出來嘗嘗?」

    但即使是迷藥,也沒人願意出來嘗試,有人小聲道「既然說的這麼輕鬆,你為什麼不自己喝兩口?」

    夏流雲目光一轉,想找出說話之人,但是眼睛轉了一圈並沒有發現是誰在說話,他無奈道「我不喝是因為怕我被藥迷倒之後給張行忌跑掉了,所以我必須清醒看著他。」

    眾人無言。

    張行忌又露出了笑容,既然沒有願意喝茶,那茶有沒有藥也證實不了,如此也不能說他下藥,夏流雲反倒是落個血口噴人的下場。

    黃月湊到夏流雲身邊小聲道「不如我來喝吧!」

    夏流雲搖搖頭道「不能,你已經昏迷過一次了,再昏迷一次對你傷害很大。」

    就在這時,一個清朗的聲音響起「我來。」一個青年高高的舉起手,擠開人群,向夏流雲走來,走到夏流雲身邊,回頭看了眾人一眼,冷笑道「還真是一幫男人啊!」

    這譏諷意味十足的話讓眾人的臉上都忍不住紅了紅。

    而這青年並不是別人,正是第五小隊裡的趙政。

    夏流雲看了趙政一眼,問道「你確定要喝嗎?」

    趙政灑脫的笑了笑道「喝口茶而已,又不是喝毒藥。不過我昏迷之後,夏大哥還要看緊我,千萬別給人傷了我的身體。」

    夏流雲點頭道「這個可以放心,有我在,誰也傷不了你。」

    趙政點頭道「那我就放心了。」然後他伸手接過夏流雲手裡的茶壺,仰頭就把半壺茶一下子全部灌進了喉嚨,喝完之後,趙政一抹嘴巴哈哈一笑道「爽快!」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趙政身上,大部分人的心態都有些複雜,期待著趙政昏迷過去,又期待趙政沒事。趙政昏迷過去,那就說明了張行忌真的有罪,張行忌也就無處可逃了。但如果趙政昏迷了,那也就說明剛才眾人真的沒膽子,連一壺普通的茶都不敢喝。

    就這樣在眾人複雜的心情中,事情一分一秒的過去,所有人都盯著趙政,像看一直吃了藥的老鼠。

    大概過去半柱香的時間,張行忌忍不住道「夠了沒有,還要等到什麼時候?難道你們認為我真的蠢到下一種半柱香都迷不昏人的藥給人,他現在不昏迷,之後自然也就不會昏迷。那茶是沒有藥的,我都說了他們誣陷我。」

    眾人面面相覷,現在真的是無話可說了。原本說的證據一點作用都發揮不了,那證明黃月和夏流雲所說的話都是假的,而張行忌才是受害者。

    趙政對夏流雲聳聳肩道「現在我也幫不了你了!」

    副統領蔡恆飛銳利的眼神看向夏流雲問道「你現在還有什麼話說?」

    夏流雲真的是無話可說,想不到這樣都沒有證據揭露張行忌的小人面貌,他還有什麼話說。難道真的是天意?夏流雲一向都是不信天地,不信命運的,但是現在他也不得不感歎天意弄人,這一切好像是上天故意放張行忌一條生路似的。

    就在眾人都認為張行忌要逃過一劫的時候,黃月突然一拍腦袋道「我想起來了,當時不止是茶,還有一股怪異的檀香味,我想那檀香才是迷藥,都搞錯了。」

    黃月這句話出口,張行忌已經赫然變色,趁眾人還沒反應過來,一下子擠開了人群,轉身就往樓下跑。

    眾人頓時慌作一團,想要抓住張行忌,卻連方向都搞不清楚。

    蔡恆飛冷眉倒豎,哼聲道「在我面前還想跑,那也太天真了。」說著抬手一掌打在木門上,木門頓時被拍成粉碎,蔡恆飛直接從二樓躍了下去,磅礡無匹的氣勢凌空向張行忌壓過去。

    張行忌哪裡是蔡恆飛的對手,瞬間就感覺胸口有一股窒息的感覺,肩膀上彷彿壓了千金巨石一樣,一步都走不動。

    蔡恆飛身子飄然過去,一掌拍在了張行忌腦袋上,張行忌七孔流血,瞬間斃命。取了張行忌的小命,蔡恆飛拍拍手,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似的。

    這時,夏流雲也才從樓上的房間裡走出,他絲毫不擔心張行忌能否逃脫,因為有蔡恆飛出手,張行忌必定必死無疑。如果張行忌能逃脫,那蔡恆飛也沒有任何掩面再做這個副統領了。

    張行忌的死也是意料當中的事,張行忌逃跑,那就說明有罪。而剛才蔡恆飛雖然像主持公道的樣子,但實際上是有意站在張行忌那邊的。現在張行忌有罪,如果他不親手把張行忌處死,那他也無法下台。

    趙政歎息一口氣道「我看過了,那檀香已經燒完,只剩下灰燼。灰燼中是無法證明有沒有迷藥的,這張行忌只要再耐心一點,那他就什麼事都沒有了。可惜百密一疏,最後關頭他還是自己暴露了出來。」

    夏流雲冷笑道「這不叫百密一疏,這叫做賊心虛。一個人如果做了太多虧心事,怎麼會時刻不擔心?就算你半夜去敲他門,他也會以為是鬼來了。」

    趙政笑了笑道「那還真是不要做虧心事為好,那也就不怕鬼敲門了。」

    夏流雲微笑道「可是虧心事誰沒有做過,在乎大小而已,你做過嗎?」

    夏流雲扭頭看向趙政,趙政也看向他,二人相視一笑。

    蔡恆飛又上了樓梯,充滿威勢的眼神掃了眾人一眼,大聲道「有罪之人我已經處置了,只要有罪,我都不會放過。接下來,就是你了,你的罪行也不能饒恕!」

    蔡恆飛手指一指夏流雲道。

    旁邊黃月緊張道「他何罪之有?」

    蔡恆飛道「他殺人,還是殺軍營裡的人。軍營裡的每個人都等同於兄弟手足,他殺害自己人,這是不義,就算這些人是不法之徒,但他沒有跟上級軍官報告,就善做主張,下殺手,這是不忠。他已經犯了兩項大罪,也是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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