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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四百六十六章 我是你的女人 文 / 鴻澤滄海

    在段義富有侵略性,且決然如鐵的目光中,金萱兒由一開始的與之對視轉而閃躲起來。她不敢與那目光直視,微微側開頭,嬌嗔道,「幹什麼嘛,都是過去的事,還提它作甚。」

    段義扶著她的雙肩,堅定道,「到了現在,你還要瞞我麼?」

    「我……我……」金萱兒慌張了,哽咽了,幸福得哭了,「其實我不想咱們一輩子都不再見面,可當我得知你也來到翠山時,我根本管不住自己。」

    「萱兒!」段義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用力的將她擁入懷中,揉進寬厚的胸膛內。

    金萱兒貼著他的胸膛,徐徐道來,「當時在古墓中,萱兒本以為你已經死了,所以將本命珠分了一半給你服下……」

    「你!」段義渾身巨震,心中更是浪潮翻湧。他現在早非當年的懵懂小子,深知金萱兒的行為意味著什麼。

    魃族的魂珠就是他們生命的承載,金萱兒將其分給自己一半,便意味著將生命分給他一半。而且更可怕的是,他二人的命運亦將緊密的聯繫在一起。任何一人死去,另外一人也決計活不了。

    可當時段義修為何等低微,隨時有可能被人殺死,可想而知金萱兒要冒多大的風險。可她還是義無返顧的做了,將本屬於他的生命,交由自己共享。

    僅此一事,段義已然明白了自己在金萱兒心中是何等地位。想起自己誤會她,仇恨她,甚至想要報復她,懊悔、自責、感動種種情緒一股腦湧上心頭,好似打翻了五味瓶一般。

    「萱兒我對不起你,我……」除了對不起,段義不知道說什麼。他只想用行動來愛她,一生一世,不再讓她受傷害。

    「段郎,你沒有對不起我,在古墓中你為我做了那麼多。」金萱兒見段義還想cha口,輕輕推開他,佯裝惱怒道,「你不是要聽我說麼,不准插嘴!」

    那種嬌嗔薄怒的姿態,誘人無比,哪個男人也抵擋不了。

    「主人別聽她的,男人就該有男人的尊嚴,爺們就該有爺們的威嚴,哪能被區區女子唬住。」小銀這傢伙,又冒出來搗亂。

    段義焉會理他,閉口不言,只是看著金萱兒,等待下。

    金萱兒見狀,掩口嬌笑,牽著他的手,在草地上相依坐下,這才道,「可當我給你餵下本命珠之後,才發現你這傢伙就是個怪胎。你的身體出乎常人的堅韌,居然能夠在胎息狀態生存。」

    「胎息?」段義微微一愣,顯然不知此為何物。

    「所謂胎息,便是如在母體內一般隔絕與外界的一切聯繫,如同死過去一樣。其實這個過程中,你的身體已經開始自我修復,過一段時間便能起死回生。」

    「如此神奇!」腦海中,小銀狂喜道,「這般說來,我主人豈不是打不死的小強,踩不是的蟑螂!」

    段義大感震驚,因為胎息的狀況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我怎麼會有如此高明本事呢?」

    金萱兒神色怪異的看著他,道,「胎息可不是人人都能練成,更與你的生世有著莫大的干係。」

    「生世!」段義再次震驚,繼而變得興奮激動,「萱兒,你知道我的生生父母是誰麼?他們是誰,快告訴我!」

    對於生生父母的追尋,段義一直都沒有放棄過,可卻毫無頭緒。唯一的知情人,義父段飛雲也不知所蹤。

    面對著莫大壓力,他不得不將這份感情壓在心底。

    可今日乍聽這消息,哪裡還抑制得住,思念之情如大浪滔滔湧出。

    金萱兒似乎早料到他有此反應,柔聲道,「爹娘的事,我不能肯定,現在也不能告訴你。不過你放心,等你今次回到誅日山莊應該會有結果了。」

    段義為之一愣,完全沒有意識到,金萱兒稱自己父母為「爹娘」的深意。

    「別發呆了,現在是在說我們的事,專心點好麼。」金萱兒白了段義一眼,亦是為了轉移話題,道,「我為你服下本命珠之後,生怕破壞了你的胎息,又驚又怕。可神奇的是,他們竟然不衝突,而且改變著你的體質。嘿嘿,如今,你可真的是半個魃族了。」

    說到這,她俏臉一紅,半晌才續道,「可我知道,只要我們在一起,不論是正邪兩道都不會放過你。我們當時的實力,還不足以抗衡敵人。無奈之下,萱兒只得忍痛騙你,讓世人以為我不過是逢場作戲。其實,我……」

    「你別說了,我都明白。」見她臉色痛苦,段義心中亦是一同,不忍再讓她說下去。

    金萱兒卻很是倔強,搖頭道,「不,萱兒要說。我要將兩年來的思念、痛苦一股腦兒說給你聽!」

    她就像一個撒嬌的小女孩,不依不饒。她又是一個敢愛敢恨的女子,積蓄在心中許久的感情,不吐不快。

    段義不再堅持,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嗯,從哪說起哩?太長了,那麼我就從頭說起。」金萱兒思索片刻,這才道,「從我一開始在東始山遇到你,就覺得你很特別。雖然修為低微,可卻憎惡分明,重諾守信。嘿嘿,而且你最大的特點就是倔,就是頭倔驢。」

    他的確道出了段義的性格,段義的倔強怕是常人無法理解的。段義倒是沒有意識到這一點,老臉再次紅了。

    金萱兒顯然樂於見他這副樣子,嬌笑道,「還有,你呀,臉皮薄,嘻嘻!不和你玩笑了,擾亂人家的思路。嗯,後來你也知道,我和李堇兒大打出手,你這傢伙卻出來橫cha一腳,讓我功虧一簣。嘿,你們後來掉入雪洞中,我氣不過這才想出了用金風玉露散。」

    說到最後幾字,她聲如蚊吶,俏臉酡紅,顯然亦覺不好意思。

    「嘿嘿,小妖女就是小妖女,如此毒計都想得出來。不過我主人歡迎你以後繼續用此良藥,哈哈!」腦海中,小銀暗自道。他可不敢讓段義聽見,否則非被活剝了不可。

    段義倒是一驚,問道,「我也正覺奇怪,那晚我明明……嗯,可後來為何堇兒的守宮砂還在?」

    「這個……這個……」金萱兒支支吾吾,神色不太自然,嬌羞中透著薄怒,不依道,「你先別問這個,一會兒告訴你。反正後來你也不知怎麼搞的,居然爆發出驚人力量,將我擊傷。其實從始至終我都沒有離去,準備伺機再動手。你對她的好,她對你的不屑一顧,你們發生的一切我都看著眼裡。漸漸地,我感到嫉妒,更恨李堇兒不知珍惜!可後來,她居然……居然和你定下三年之約!」

    說道這,她胸脯起伏不定,顯得頗為氣怒,道,「可我知道,她在騙你,在利用你!當時我已經被怒火淹沒,做出了一件事。」

    「什麼事?」段義亦大感詫異。

    金萱兒愧疚的看著他,道,「你是不是以為將你打落山下的是李堇兒那個師妹。」

    段義大吃一驚,幾乎跳將起來,「難道……難道是你!」

    「不錯,就是我。」金萱兒並不否認,道,「你是不是恨我?如果不是我,你就不會全身經脈寸斷,亦不用經受三殺大陣之苦。你該恨我,我也恨自己,可是……」

    見她雙目噙淚,段義本就毫無恨意的心更是一疼,摟緊了她,柔聲道,「傻丫頭,我怎麼會恨你。過去的事,何必再去深究。」

    其實他明白,李堇兒是想用此種方法,讓自己恨李堇兒,同時也為後來她接近自己創造機會。

    因妒生恨,只要是女人怕都難以倖免,與修為高低無關。雖然她的手段過激,可畢竟沒有惡意。

    如若是掉入此間之前段義得知是她的手段,怕是要被怒火淹沒。可今次,他非但不怒,反而感受到她對自己深深的愛意。

    感情這東西,就是這般微妙。

    金萱兒想不到段義竟如此輕易的原諒了自己,可她畢竟過不了自己這一關,續道,「後來,你也知道,我用盡種種辦法想要讓你屈服。可你這頭倔驢,說什麼也不肯屈服半分。後來我才想出進古墓的辦法,只是想不到又出了那許多岔子。」

    一切種種,終於在段義心中勾勒出一個清晰的輪廓。前因後果,亦清晰明瞭起來。

    金萱兒也不知為何看上了他這頭倔驢,想方設法要讓他愛上自己。可他當時卻一門心思撲在李堇兒身上,且以為自己對金萱兒只有恨。

    於是金萱兒想出了一舉兩得的計策,將他捲入古墓風雲中。

    經過墓中的一些列變故,段義才終於明白金萱兒在心中的份量。當他終於正視這一份感情時,一些列變故又將他們的感情推入深淵。

    濃烈的愛,變成刻骨銘心的恨,皆在一念之間。

    好在如今二人冰釋前嫌,再也沒有任何隔閡。他二人歷經磨難,終於修成正果。

    可以想像金萱兒當時的痛,比段義要強得多。為了他的性命,她不得不親手毀了自己的愛情,那需要多大的勇氣,多大的痛楚。可為了段義,她義無反顧的做了。而且這痛楚還只能她一人承受,難怪金菊說自從她回去後,終日以淚洗面。

    段義只覺虧欠了她無數,更發誓今後要用一生來疼愛她。

    但他心中還有一個疑惑沒有解開,那便是李堇兒的處子之身。他是個憋不住話的人,問道,「現在你可以告訴我,在山洞中到底發生了什麼吧。」

    金萱兒神色大為緊張,顫聲道,「你真的想要知道?」

    段義又是好氣又是好笑,道,「那是當然,快說。」

    金萱兒凝望了他一眼,然後緩緩的拉開左臂上的衣衫,露出凝脂美玉般的肌膚。

    轟!

    段義身子如遭電擊,又如五雷轟頂,失聲道,「你的守宮砂!」

    金萱兒點了點頭,道,「現在你明白了吧,我已經是你的女人了。當時我見你們在洞中久無動靜,不大放心,便下去查看。哪想李堇兒太狡猾,故意引我下去,奮盡餘力點了我的穴道,將我推到你的身邊。後來……後來你應該明白了。」

    原來如此,怪不得金萱兒見不得李堇兒騙他,因為段義對李堇兒的愛,原本該屬於她。

    而她,早已是段義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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