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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五百五十六章 恐怖的血祭術 文 / 鴻澤滄海

    韓莫王子是真的憤怒,而那怒氣中包含了常人無法理解的恐懼。他方才使出全力一擊,竟然無法傷段義分毫,反而被其反震,受了極重的傷。

    就在那一剎那,他清楚的知道,即便段義比自己修為低了三個境界,可後者的實力反在自己之上。

    雖然他無法接受這個殘酷的事實,但事實就是事實,不會因任何外力而改變。

    段義的可怕實力,足以讓人恐懼。而對方眼中那種不屑一顧的輕蔑神色,則嚴重損害了他的自傲,讓他感到無比的憤怒。

    他知道,如若不使出底牌,今次將有死無生!雖然他明知用了那一招,自己將承受巨大的痛苦。可是在恐懼和狂怒兩種極端情緒的作用下,他已經豁出去一切!

    只要能殺死段義,他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怒火沖天而起,韓莫王子雙目中射出混著仇恨、怨毒、瘋狂的複雜神色,死死盯著段義。如若目光能殺人,段義不知已經死了幾百幾千次了。

    蓬!

    一聲爆鳴,韓莫王子身上的白衣化作漫天雪白的布蝶,狂舞激盪。他精壯的上身暴露在陽光下,恍白一片。

    許是常年養尊處優,他的皮膚白的不輸於女子,讓人微感怪異。然而刺目的是,在他左右胸膛上,各自有著一團拳頭大小的血紅色斑點,兀自醒目。兩團斑點,由無數密密麻麻的小紅斑組成,形象怪異而不規則,說不出像什麼。

    對於韓莫王子這怪異的舉動,所有人皆大感吃驚。

    腦海中,小銀更是打趣道,「哎,你一個大老爺們拖什麼衣服。大庭廣眾之下,真是不害臊。你如是個漂亮娘們,我主人或許會勉為其難欣賞一番。對於你這種耍流氓的行為,我主人只有兩個字——唾棄!」

    段義沒有了理會小銀胡說八道,反而無比凝重起來。看來韓莫王子準備做困獸之鬥,他當然不會有絲毫的大意。

    想到這,他一身雄渾的真元已然激盪到了極致,氣勢更是不斷攀升之中。

    就在這當間,就見韓莫王子嘴角一絲殘忍的笑容,繼而取出兩根銀針。陽光下,銀針閃閃發光,針鋒上卻是藍光幽幽,很是嚇人。

    「毒針!他要幹什麼!」

    在場之人無不狂駭,一顆心差點要從嗓子眼蹦出來。明眼人一看便知那銀針上淬了劇毒,一旦入體,絕對是見血封喉。然而比武是嚴禁使用毒針的,韓莫王子不可能不知道。

    「區區兩根毒針,也敢拿出來嚇唬人,當我主人是三歲小孩麼?」小銀冷笑道,「想要用毒針殺我主人,我勸你還是用來自殺算了,免得浪費了來之不易的毒藥。」

    毒針雖厲害,可以段義的身手,自是無懼。

    然而段義不相信韓莫王子有如此傻,會用兩根毒針來對付自己。即便是天下間至毒的毒針,射不中人又有什麼用?以段義的身法,那兩根毒針不過是笑話罷了。

    可是韓莫王子並沒有打算用毒針來射段義,反而是左右兩手分別持針,緊咬牙關,臉上帶著決然卻又微微抽搐,似乎有些害怕。

    眾人屏氣凝神,都想看看他到底要幹什麼。

    「啊!他瘋了麼!」

    突然,人群中暴起驚天的呼喊聲,恐懼的寒氣如瘟疫一般瞬間橫掃全場。每個人臉上寫滿了不敢置信,佈滿了驚懼。

    韓莫王子做出了一個所有人都無法理解,讓所有人都感到恐懼的動作,將兩根毒針插入了胸膛上的兩團紅斑之中。

    「靠,我神算子難道預言這般準,小蛤蟆當真是要自殺不成?」小銀駭異無比,就連自己也覺得這個理由太過荒唐。

    段義更不會認為韓莫王子要自殺,此種情形看起來,後者似乎在通過某種極端的辦法來刺激身體的潛力。

    「啊!」

    就在他驚疑不定時,韓莫王子突然發出一聲慘絕人寰的尖叫聲。但見其面容痛苦扭曲到了極致,半跪在地上,銀槍已然落地,一雙拳頭瘋狂的砸擊地面,砰砰作響。

    在一片駭然的驚呼聲中,但見韓莫王子胸膛上的那兩團紅斑竟突然活了過來,在皮膚下蠢蠢欲動,彷彿要破體而出。

    猛地,一道如毒蛇長嘶的聲音響起。繼而這種讓人心驚膽戰的聲音接連不斷驚起,形成刺耳的音波,鑽入眾人耳中。

    眾人大駭,心底的恐懼更是無法抑制的滋生蔓延。

    尖銳的聲音持續了不到一息,突然間又平靜了下去。下一刻,哧溜一聲,韓莫王子胸膛兩塊紅斑處的皮膚完全破裂,鮮血瀝瀝。一根根血紅而細長的事物從他的皮肉中射了出來,奇快無比。

    「啊!蛇!好多蛇!」

    驚恐的驚叫聲響徹全場,就連那些所謂的前輩高人也無法免俗。但見那些事物,赫然是一根根細如髮絲的紅蛇。每一個紅點,其實都是一顆小小的蛇頭,可想而知一瞬間有多少紅蛇從韓莫王子的血肉裡鑽了出來。

    那些小紅蛇出來之後,見到了鮮血變得異常興奮起來,張口便咬在已經血肉模糊的胸膛上,瘋狂的啃噬肌肉,吮吸血液。

    「嘔!嘔!」

    如此血腥殘忍而恐怖的場面,立時讓不少人胃中翻江倒海,再也忍不住大吐特吐起來。

    「他奶奶的,蛤蟆不是最怕蛇麼?怎的小蛤蟆體內,居然有這麼多蛇……太噁心了!」腦海中,小銀驚怒無比。

    段義的心情也比他好不了多少,更覺渾身汗毛倒豎。如若是韓莫王子真的是刺激自己潛能,那麼也太殘忍凶狠了。

    場中的名宿高手,亦覺不寒而慄,心中發毛。根本沒人知道韓莫王子到底在幹什麼,即便是七大派的眾長老,見多識廣的他們,也一頭霧水。

    死一般的寂靜,空氣沉重的足可壓碎人的胸膛。

    突然,就聽一個尖銳的聲音響起,「這……這難道就是失傳已久的血祭術!」

    「血祭術!」

    聞得這三個字,尋常人依舊雲裡霧裡,不知所以,可凡是身負修為的高手皆渾身劇震,臉上露出驚懼之極的神色。

    「真的是血祭術,乖乖,不可能吧!」腦海中,小銀又驚又駭。

    就連段義也覺心驚肉跳,心中驚懼陡生。倒不是說他怕了韓莫王子,而是那血祭術實在太過駭人。

    所謂血祭術,便是將一些妖獸或是異物的精魄封印在體內,通過本身氣血來飼養這些精魄,讓他們變得強大。而當解開封印時,體內的精魄便會瘋狂的啃噬宿主的血肉。一但它們吃飽了,便會將自身強大的力量回饋給宿主,從而讓人的實力暴漲。

    但血祭術修煉起來十分困難,稍有不慎便會被精魄反噬。而且每一次解開封印,都將經歷常人無法忍受的痛苦。

    僅是啃噬血肉這一條,已經不是任何人都能承受。更何況,解開的封印的精魄更容易反噬宿主,且會給人體帶來巨大的傷害。

    這也是為什麼,當韓莫王子決定施展血祭術時,既是決然又是恐懼。

    因血祭術修煉困難,再加上太過殘忍,兩百多年前就已經失傳。誰也想不到韓莫王子居然會這門失傳的功夫,甫一出手,便如此血腥殘忍。

    韓莫王子一面經歷著萬蛇啃噬血肉的痛苦,一面盯著道通,冷笑道,「想不到你有點見識。不錯,本王子所用的,正是血祭術!」

    為了殺段義,他是下了血本了。

    道通又驚又怒,對墨竹笛道,「快阻止他,遲則段義有危險!」

    此前墨竹笛一直一言不發,如今眉毛一動,似乎就要打算出手阻止韓莫王子,臉上露出猶豫的神色。

    然而還不等他作出決定,忽的一個陰測測的聲音響起,「師弟啊,這可是生死之鬥,你怎麼能出手干預呢?更何況,人家可沒有一點違規。難道你是怕了麼,怕自己的徒兒不堪一擊?」

    眾人循聲望去,才見說話的是一白胡老頭,正是神農谷的長老,雪松明。他說話陰陽怪氣,臉有嘲弄之色,顯然是故意擠兌墨竹笛。

    墨竹笛臉色一變,目中寒光一閃,卻轉而換上一副輕蔑模樣,嗤笑道,「你還真是等不及,老夫屁都還沒放,你倒是先搶著插話。放心吧,老夫對自己的徒兒有著絕對信心,還用不著你這個不相干的人來多管閒事。」

    「你!」雪松明一張老臉漲得通紅,雙拳攥緊,似乎想要發作。

    眾人見狀,皆感好笑。墨竹笛三言兩語,便拐著彎將雪松明罵了個狗血淋頭,這份本事不是什麼人都有的。

    然而他們心中的那一丁點笑意持續了片刻,便即蕩然無存,只因韓莫王子又起了可怕的變化。

    就在這會兒,那些個紅蛇將韓莫王子的胸膛啃噬的大半,幾可見血淋淋的骨頭。它們終於吃飽了,身體變得奇長,便如一根長長的紅絲般,開始圍繞著韓莫王子的身體迅速纏繞起來。

    不一會兒,無數的紅絲將他的上身裹滿,就如穿了一件紅綢緞錦袍。無數的蛇身在他身上蜿蜒交錯,纏繞盤旋,朝頸脖處爬去。

    待得所有的蛇頭都到了頸部兩側,它們竟同時大口一張,撲向滿是青筋的頸項。它們死死的咬住血肉,慢慢的鑽了進去。

    「啊!」

    那種痛苦可想而知,滿場都是韓莫王子那淒厲的慘叫聲。

    而眾人心中的恐懼已經到了極致,他們只覺***,渾身發軟,連發出驚叫的力量也欠奉。

    「娘呢,小蛤蟆的修為在暴漲!」小銀大駭。

    段義更是雙目一寒,心沉入谷底。韓莫王子的修為,正如野草瘋漲般攀升。那種速度,足以讓人感到可怕。

    四天六境,四天七境……

    「他……他的修為,五重天!」

    眾人心中掀起驚濤駭浪,只覺被清晨雨絲打濕了的衣衫已然結成了冰,奇寒無比,透徹骨髓。

    約莫三息之後,韓莫王子的修為竟然暴漲到了讓人肝膽欲裂的五重天!

    一口氣暴漲五個境界!

    所有人都啞了,說不出話來!

    「桀桀!」金屬摩擦般的怪笑聲從韓莫王子的口中發出,他倏地抬起來,死死盯著段義,森然道,「小子你死定了!」

    他的臉上爬滿了蛛網般的血絲,猙獰而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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