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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五百七十一章 各方來援 文 / 鴻澤滄海

    金龍載著段義,風馳電掣一般,騰雲駕霧,速度之快,當真令人難以想像。段義雖明知背後有無數追兵,但以金龍這般速度,他根本不用擔心被追上。

    龍行千里,何人能及!

    他軟綿綿的坐在龍頭上,身子虛弱不堪。體內六股力量合為一道,產生了常人難以想像的強大力量,但身體承受的壓力亦是極大。以他現下的身體素質和修為來說,要令六力合一是絕不可能的。

    而之所以成功了,皆因他當時無比的憤怒,激發了身體的潛力,卻又一種不顧一切的氣勢,才能超常發揮,承受那莫大的壓力。

    事實上,六力合一產生的壓力太大,他估摸著沒有十餘日的修養休想復原。

    但卻一點也不後悔,反而有些興奮,因為自己在修煉道路上有取得了重大突破。

    六力合一,將是他的奮鬥目標。雖然他現在只能勉強三力合一,但他相信只要自己不斷努力,六力合一根本難不住他。

    力量的相互融合,將是他段義的特殊修煉之道。等到他真的能夠六力合一的那一天,他將具有何其強悍的實力,當真不敢想像。

    要知道,僅憑著這股神奇的力量,他便能以四天二境的修為擊傷七重天強者。那麼,如若自己的修為也臻至七重天、甚至是八重天,又當如何?

    只怕到了那時候,天下間只有九重天的絕世強者才有資格與他一教雌雄。

    念及此,他心中一片火熱,雖然沒有背負血海深仇的那種頹廢感。

    因為他知道,只要自己按著目標前進,足可抱今日之仇!

    「世事難料,這群龜孫子千方百計的想要對付主人你,想不到反而讓主人悟得修煉真諦。待得將來主人日益強大,他們一定會後悔莫及,捶胸頓足,哭爹喊娘!」腦海中,小銀帶著幾分玩笑的口吻道。

    段義卻神色冰冷至極,道,「那還不夠,我要他們一個個都死無葬身之地!」

    小銀渾身一寒,驚得不知說什麼好。從段義的話中,他清楚的感受到了凜冽的殺機和無比的仇恨。

    今日之事對段義來說,實在是個沉重的打擊。近百名山莊弟子的傷亡固然讓其心痛萬分,義父段飛雲殺身成仁更讓段義悲憤欲絕!

    如此深仇大恨,絕沒有任何妥協的可能。

    只有一個結果,那便是和敵人戰鬥到底,不死不休。

    想到義父段飛雲,段義不由得心中劇痛。在東始山下的十七年,點點滴滴浮現眼前,那麼遙遠而模糊。十七年的養育之恩,在他的生命中,將是無法抹滅的印記。

    義父為他付出了太多,乃至於生命。可他甚至還未來得及盡一點孝道,他老人家便已**人害死。

    對段以來說,這將是永遠的痛。

    思緒如腳下的雲霧,翻滾不休。不知不覺,他竟又想到了自己的生父,箭神后羿。

    父親究竟到了哪裡,當年為何要將自己交由義父抱走,又為何要一聲不響的離開誅日山莊,為何要隱居這麼多年?

    這些問題,便如一根根雜亂無章的麻線糾纏在一起,斬不斷理還亂。任他段義聰明百倍,又如何猜得透這許多玄機?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父親的身上一定有著讓全天下都害怕的東西,才能讓天下正邪兩道的勢力趨之若鶩。

    七大派、天宮、魔教、神門,他們都對父親感到懼怕,卻又無比渴求找到他,這說明他的身上定有他們既怕又想得到的東西。

    是落日神弓麼?還是大名鼎鼎的落日神箭決?

    只怕都不是,此二者雖然名聲極大,但畢竟不是人人得到都有用。

    那會是什麼呢?

    段義的腦袋急速轉動,絞盡腦汁,卻頗有些黔驢技窮的味道,根本沒有半點頭緒。就在他自己都快要放棄之時,忽然間腦海靈光一閃,一個大膽而又可怕的念頭竄上心頭。它便如一塊陰雲,籠罩在段義的心間,再也揮之不去,且越來越濃重。

    他想到了正邪兩道既怕且渴望的是什麼,那東西其實就在他段義身上,只怕就是身兼正邪,法俱陰陽的辦法!

    自正邪兩道出世以來,向來是正邪不兩立,陰陽不可兼併。因為正邪陰陽雖說相生相剋,但存在一體時,相剋大於相生。故而數百年來,並非沒人想到過要讓它們並存一體,但卻從未有一人成功過。

    數百年過去,再也沒人敢嘗試,且認定了其不可行。

    但是在段義身上,奇跡發生了。他非但身兼正邪、法俱陰陽,體內更兼具生死之道。

    如若說他能有如此天賦,皆因義父箭神所賜,那麼便可知箭神一定掌握了這種方法。

    果真如此,九州天下不瘋狂才是怪事。

    不論是正道還是邪魔,絕不會有一人不想得到這種方法。他們懼怕這種力量,因為一旦有人成功,足可力扛正邪兩道,一統天下,成為至高無上的存在。所以他們費盡千方百計,也要將這種滅頂之災扼殺在搖籃中。

    但反過來,如若他們自己得到了這種力量,亦可稱霸天下。

    正是在這種複雜的心境下,才造就了今日的局面。

    相同一切,段義變得豁然開朗。他終於明白父親傾注在他身上的,是何等沉重的期望。不管是為了誰,他都沒有半點放棄的理由,必須勇往直前。不管敵人如何強大,不管老天如何不公,他都不怕!

    他要用自己不斷提升的實力,將敵人一個個踩在腳下,向老天奪取公平!

    想著想著,他只覺體內熱血沸騰,蒼白的臉上浮現出兩道顴紅,竟壓制不住翻湧的氣血,吐出一口紫紅血來。

    奇怪的是,這口紫紅血吐出後,他非但沒有不適,反而頓覺氣息順暢,凝滯的內息又開始自行運轉起來,頗有些撥雲見日的意味。

    「哈哈,主人你這口血吐得真是太有水平了!一口血吐出,嘿,一身病就好了個七七八八。以後誰要是有病,主人你直接將他打得吐血,他非但不會報復你,反而還會感激不盡。嘿,你別以為世上這般jian的人,只因你將他們的病打好了。」腦海中,小銀嘿笑道。

    段義微微一笑,也知道小銀說笑不過是為了開導自己。

    他知道,真正讓自己好起來的不是那口血,而是心境的變化。

    他想通了很多事,鬱積在體內的怒氣和怨氣亦隨著那那口血散盡,讓他豁然開朗,自然氣息順暢。

    但他並非忘了仇恨,只是根本不將報仇的艱險放在眼裡。

    想到這,他不再猶豫,就那麼盤坐在碩大的龍頭上,運功調息起來。很快他的靈台便一片清明,心中空空,整個人彷彿遊蕩在無邊無際的虛無之中,進入忘我的境界。

    金龍似乎也知道他在調息運功,倒也不打擾他,只是不住在空中飛舞,朝著天邊進發。

    幾個時辰過去,轉眼間已是黑夜。

    日間一場淅淅瀝瀝的小雨過去,夜空深邃無雲。今夜沒有月亮,但滿頭的星輝,卻如一顆顆鑲嵌在夜空中的寶石,閃閃發光。

    天地間,籠罩著淡淡的星光,朦朦朧朧,好似掛起了一道巨大的紗帳。

    昂!

    金龍長吟一聲,身子一轉,向下方的一座不矮的山峰扎去。

    但見此山約莫五百多丈高,雖不及誅日山那般高大,但卻更加險峻。滿山不見些許草木,全都是光禿禿、黑黝黝的岩石,彷彿被燒焦了一般。整座山冷颼颼的,沒有半點生氣,讓人不寒而慄。

    「金龍啊金龍,你把我主人帶到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來作甚,難道是這裡住著頭母龍,是你的老相好?」腦海中,小銀身神色猥瑣,道。

    段義沒有理會他胡說八道,霍的睜開眼來,鋒銳的目光橫過數百丈的空間,清清楚楚的瞧見山上有好幾人。

    當然所謂的清清楚楚也是對他二人,換了是旁人,數百丈之遙的人影,不過是一個小黑點,在此山中,極難分辨。

    「主人,這山上不會有埋伏吧?」小銀渾身一冷,道,「莫非這臭金龍要將主人你賣了?」

    段義不得不讚歎小銀豐富的想像力,不禁啞然失笑。

    很快,金龍飛落山頂,然後緩緩的將龍頭放下了,低垂著挨著地面。段義知道它的意思,站了起來,緩緩的從龍頭上走下,站在山頂上。

    前腳剛剛落地,立時便聽得又驚又喜的呼聲,「義弟!公子!」

    循聲望去,才見十來丈開外,站著一男一女,臉有喜色。那男的身材挺拔,面容英俊,一襲素袍,顯得他風格清。而那女子則眉清目秀,面容姣好,當真是個風華正茂的俏佳人。

    此二人段義自然認識,赫然是大哥朱丹和金萱兒的族人金菊。在二人身後,還站著二三人,想來應當是朱丹的手下和魃族的高手。

    二人見段義平安無事,皆是喜極而泣,飛奔過來,拉著段義,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的打量了好幾遍。

    段義尚未來得及說話,小銀便沒好氣道,「我說你們兩個,這是選牲口呢,這兒摸摸那捏捏。特別是朱丹,人金菊愛摸我主人,那是因為愛慕,你小子摸來摸去成何體統!」

    段義聞言,當真是哭笑不得。但對於二人能帶人在此接應自己,亦是感動萬分。於是問道,「你們怎麼來了?」

    朱丹先道,「大哥本不知你此次竟經歷如此凶險。但得一個神秘人送信,知你危險之極。於是我便派趙雄壯暗自潛入十日國,保護於你。」

    「嗯,我也差不多。當時是公主得到了消息,但因她有事不能脫身,特命我帶著族中高手前來助你一臂之力。」金菊隨後道。

    「神秘人,又是哪裡冒出來的神秘人哦?」小銀詫異道,「靠,現在這社會風氣太差了,個個都裝神弄鬼。難道就不能學我小銀一般,光明磊落,君子坦蕩蕩麼?」

    段義當然沒有理會小銀這個「口頭上君子」實際很無恥的傢伙,心中亦在猜測到底是誰報的信。同時問道,「那麼你們如何知道在此次接應我呢?」

    金菊白了他一眼,道,「當然是那個人指引我們在此等候,否則你以為我們能未卜先知?」

    朱丹點頭。

    段義渾身劇震,終於知道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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