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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六百十五章 兩個親戚 文 / 鴻澤滄海

    回府的路上,丹朱終究忍不住心中好奇,問道,「義弟,你方才說有點運道,卻又出了點小小意外,到底是什麼意思?」

    這個問題在他心中憋了許久,當真是不吐不快。

    重華也被勾起了好奇心,豎著耳朵凝聽。

    「你們確定以及肯定要聽,首先申明,一會兒被嚇死了我主人可不負責。」腦海中,小銀笑嘻嘻道。

    段義則微微一笑道,「因為當我本以為只能臻至四天三境,不想連破兩個境界,臻至四天四境。」

    光當!

    策馬狂奔的二人毫無徵兆的滾在地上,半晌才爬起來,艱難的回過頭來瞧著段義,滿目駭然,雄軀劇顫。

    「哈哈,還好沒把臉摔壞,否則你們兩個下半生的幸福可就全毀在我主人手上了。」小銀笑道。

    段義聳了聳肩,很是無奈。其實便是他自己也沒想到,在那種情況下竟能夠連破兩個境界。不過現下一想,卻又有幾分明了。

    大戰之前他便已處於突破的邊緣,即便是沒有四瑰丹藥力的幫助,他也能夠在三五日之內突破。而和那刺客兩記硬碰硬固然給身體帶來不小的創傷,但同時極大的刺激了身體的潛力,從而引發了剩餘藥力的激盪。再加上他的精神力,也在同時有了質變,三者相加,才能讓他極其幸運的再次連進兩階。

    不過這只是他自己的猜測,真實情況是否如此,怕是只有老天爺才知曉了。

    但不管怎麼說,以他如今的修為,足可擊殺五重天強者,絕非什麼壞事就對了。

    好半晌,丹朱和重華才重新爬回馬上,不過心中的駭異依舊不曾有絲毫的減退。

    重華豎起大拇哥,讚道,「段兄弟,在下也算見識過不少少年得志的高手。現在看來,論天賦講實力,那些人不過是井底之蛙,根本無法與你相提並論。」

    丹朱亦附和道,「重華兄這話我很贊同,我看要至多一年,義弟怕就是九州天下的第一少年高手了!到時候小箭神之名,肯定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如雷貫耳。」

    「嘿嘿,算你們兩個還有點見識。」腦海中,小銀得意笑道,「想我主人是身兼正邪,法俱陰陽的絕世天才,豈是那些凡夫俗子所能比的。」

    段義倒沒有那般樂觀,微微搖了搖頭,道,「事情哪有那麼簡單。」他心中不由得浮現出三個人影來,天宮那名白衣男子、青坤以及荊鳳。

    此二人年紀比他大了幾歲,可修為和實力均是強悍之極。而且自己和他們都有極深的仇恨,將來的一戰在所難免。

    他要成為「天下第一青年高手」,就必須將這三人踩在腳下!

    然而他對「天下第一」根本不感興趣,讓他們對曾經的惡行付出慘痛無比的代價,才能一解他心頭之恨!

    想著想著,他的氣勢忽然變得凌厲起來,雙目中射出冰冷的火焰,好不嚇人。

    「義弟,方纔那刺客到底是什麼來頭,你有沒有看出什麼端倪?」丹朱哪知他心中這許多念頭,轉而問道。

    重華忙道,「罷了,段兄弟已經盡力。也不知我重華犯了什麼罪孽,惹上這許多強者,真是可笑。」口中雖說可笑,但他臉上非但沒有一點笑意,反而是雙目噴火,怒氣盛極。

    想想也是,自己根本沒有得罪什麼人,竟莫名其妙的冒出許多人要對付自己,任誰也難以接受。

    段義神色冷然,牙縫中擠出幾個字,「是個女刺客。」

    「什麼!」二人渾身一震,一聲踉蹌差點又從剛剛爬上去的馬背上再次摔下來。

    「女刺客,你肯定麼,可聽聲音對方明明是個男子啊!」丹朱駭異道。

    莫說是他,便是重華也皺眉道,「聽他聲音,的確不像是個男子。」

    「切,你們兩個傢伙懂什麼。我主人這叫火眼金睛,便是一隻蚊子從眼前飛過也能辨別公母來,更何況是大活人一個。」腦海中,小銀臭屁哄哄。

    「的確是個女刺客,至於我是如何知曉,我還真不好說。」段義道。

    事實上,他還真的難以言明,更找不出一個確切的證據來。那純粹是一種精神力的感覺,當那女刺客與自己交手時,對方的精神力出現了破綻,被自己感應到,從而暴露她女兒身的身份。可如此詭異的事便是他自己也不十分清楚,更何況解釋給別人聽。

    丹朱和重華哪知他的「苦衷」,還是段義怪他們不信任自己,前者笑道,「不管別人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人說要相信女人的直覺,其實義弟的直覺才最為了得。」

    重華則苦笑一聲,道,「管它是男是女都已不重要,姚弘一死,一切線索都斷了,真相將石沉大海。」

    「那也未必。」段義淡淡道。

    二人皆是一驚,詫異道,「怎麼了,你還有別的辦法?」

    段義沉聲道,「方纔我和那女刺客交手,她受了重傷,短時間內絕不可長途跋涉,否則必死無疑。一段時間,她都不可能離開汜水城。只要找到她,便可發現突破口。」

    「這……段兄弟……我……」重華聞言,立時雙目放光,說不出的興奮和激動,頗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已然語無倫次,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丹朱語氣堅定道,「哼,雖說汜水城極大,可我丹朱要找到一個人,定叫她無從遁形!」

    段義知他絕對不是說大話,而是有這個本事。憑丹朱在汜水城的威望,不論是百姓還是家族勢力誰敢不聽從他的調遣。到時候全城發動,大海撈針也能將刺客揪出來。不過最好的當然還是暗中撒網,免得打草驚蛇。

    此時有了定計,丹朱立時派人**四方城門,嚴查出城者,繼而臉上浮現一絲神秘的笑容,道,「兩位,我府上來了兩個親戚,一會兒我恐怕要失陪了。」

    重華倒沒有多想,道,「府上來了貴客,丹朱兄不用理會在下。」

    段義則心中一凜,不懂丹朱的笑容是什麼意思。後者的親戚,那必定是皇親國戚,王公貴族無疑。段義向來不喜歡和這些人打交道,更不會多問。

    唯獨小銀來了興致,口如連珠炮,發出一連串問號,「嘿嘿,什麼親戚,是男是女,年方幾何,家住哪個州哪個城池哪個皆道哪個巷弄,是否婚配?」

    「……」段義額頭直冒黑線,恨不得一巴掌拍死這傢伙。還好他的話旁人聽不見,否則自己的臉就丟光了。

    不一會兒,三人回到府中。

    丹朱徑直去招呼他的客人,二人忙活了一夜,渾身疲憊,也沒旁的心思,各自回房休息。

    以段義如今的精神力,十天半個月不睡覺也沒問題,新進階之後,需要鞏固修為,他當然不會錯過如此良機,入定調息。

    呼吸吐納,天地靈氣匯聚,他腦海一片空明,任由時間瞧瞧溜走。

    也不知過了多久,忽的窗外傳來一陣細微的聲音,段義心下一動,卻未睜開眼來。事實上他已經不用睜眼,已經瞭如指掌。

    「哪來的小賊,竟敢在窗外偷窺我主人威武雄壯的身子!」腦海中,小銀大喝。

    段義依舊對小銀形成極強的免疫力,置若罔聞,卻眉頭微皺。

    窗外有兩個腦袋,鬼鬼祟祟,也不知是什麼來路。

    只聽一個頗為悅耳的女聲低聲道,「姐姐,你說這傢伙到底是在打坐修煉呢,還是裝模作樣,熟睡如豬?」

    隨即另外一個女聲道,「妹妹別胡說,你沒瞧見他正打坐調息麼。」這個聲音更是好聽,如百靈鳥般婉轉動聽,讓人如沐春風,遍體舒泰。

    原來是兩個女子。

    小銀猛地眼中放出耀眼的光芒,大聲道,「主人,美女誒!」

    段義沒好氣道,「你又沒看見人家的容貌,怎知是美女!」

    小銀煞有其事道,「憑我小銀多年在花叢中摸爬滾打的經驗來說,有如此動聽的聲音,肯定是倆美女。這純粹是一種直覺,和你說了你也不懂。」

    「……」段義被駁得啞口無言。

    就在這時,只聽那妹妹道,「哼,什麼打坐修煉!這都日上三竿了,他不想起床,又不好意思賴在床上,才想出這麼個招數。」

    「原來我已經調息了四五個時辰。」段義微微一愣,倒沒想到時間過得這般快,隨即又啞然失笑,「這丫頭想像力還真是豐富。」

    「怎麼可能,你不知道但凡修為高強的人,更是不會偷懶,修行很是刻苦的。」姐姐道。

    「嘿嘿,你這小妞還算有點見識。」腦海中,小銀嘿笑,「一會兒我主人就收了你們這對姐妹花,算是作為報答。」

    段義惡寒,罵了聲閉嘴,這邊欲起身出門。

    那想又聽妹妹道,「我才不信!修煉者打坐入定之後,對外界的情況一樣有所警惕。你看他,一動不動,我們在外面站了這麼久也不知道,肯定是睡著了。你如不行,我就證明給你看。」

    「妹妹,不可造次!」姐姐大驚,卻阻止不及。

    勁風破空,也不知是什麼從射破窗戶,直取段義面門。

    「臭丫頭,搞什麼鬼,謀殺親夫麼!」小銀驚叫。

    「好歹毒的小丫頭!」段義大怒。對方明知自己在打坐入定,竟還以暗器偷襲,簡直是歹毒。他雖然無懼,可如若修為低下者,極有可能因此喪命。

    念及此,他倏地睜開眼,嘴一張,猛地一口勁氣吐出。

    啵!

    勁氣正中射來的暗器,發出一聲脆響,然後反彈回去,反向那妹妹的面門射出。

    「啊!姐姐救命!」那妹妹嚇了一跳,尖叫刺耳。

    那姐姐臉色一變,也不及多想,一把扯過妹妹。暗器扯著妹妹的臉頰而過,強大的勁風在她吹彈可破的臉蛋上留下一道紅痕。

    蓬!

    一聲巨響,暗器射入身後的柱子中,深深的陷入三寸有餘。二人回頭一看,又驚又駭,愣在當場!

    「一顆小石子也有如此威力,嘶!」那姐姐倒抽冷氣,駭然不已。

    原來那並非什麼暗器,只是一枚小石子。

    「姐姐別發呆了,快跑啊,這傢伙太厲害了!」妹妹大驚變色,便欲拉著姐姐跑路。

    勁風襲來,段義已經擋在跟前,面色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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