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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八百零七章 捉摸不透 文 / 鴻澤滄海

    早已蓄勢待發的床弩突然釋放,爆發出讓人心驚膽戰的尖嘯聲。那猶如長槍的箭矢快比閃電,眨眼間就射到跟前,根本不給人留下任何反應的時間。

    定家堡鑄造床弩的工藝的確了得,每一根箭矢都蘊藏著巨大的力量,即便是修煉者也不敢小覷。這十餘台床弩齊發,那力量更是強大,一般人根本抵擋不了。

    不過這點攻擊在段義眼中還不夠看,當即冷哼一聲,氣勁勃發,雙手一劃,撐起護體罡氣將眾人護在其中。

    蓬!

    一根箭矢正中罡氣罩,激起震耳欲聾的巨響,好不駭人。繼而但聽得巨響雷鳴般不絕,一根根箭矢接二連三的射中罡氣罩。

    城牆上,定勇冷笑不已,「臭小子,還真是不知死活!這床弩的力量何其強大,你居然敢僅憑護體罡氣抵擋。」

    然而他的得意還未來得及在心間捂熱,忽然間就聽砰地一聲,射中罡氣罩的箭矢居然又被反彈開去。

    而且這一次,箭矢去勢極快,力道更猛。

    看著那兒臂粗細,猶如長槍般的箭矢折了回來,定家堡眾人嚇得魂飛魄散,就連逃命也給忘了。

    就在箭矢距眾人面門只有方寸之間時又突然停了下來,然後叮的一聲掉在地上。眾人此刻七魄已經去了六魄,嚇得冷汗滾滾而下,身子一軟竟癱坐在地上。

    段義的聲音從牆下傳來,「這是給你們的第二次機會,速度開門,否則殺無赦!」

    眾人再也沒了主意,紛紛將目光投向定勇。

    定勇也嚇得夠嗆,想要放一行人進堡,可又不想因此而讓事情敗露,心下好生為難。

    就在他猶豫不決之時,忽然一道聲音從堡內響起,「定勇不得無禮,還不快請諸位貴客進城。」

    「咦,這人是誰,好像很厲害嘛。」小銀吃驚道。

    段義心下一凜,此人說話不喜不怒卻自有一股懾人的氣魄,聲音雄渾無比,可知必定是個高手無疑。

    金萱兒疑惑道,「他難道就是金鼎麼?」

    定羽點頭道,「正是定鼎。定勇是他的死忠,他的話定勇不敢不聽。」

    定春卻皺著眉道,「定鼎居然這麼輕易的就放咱們進去,會不會有什麼陰謀?」

    「有大哥哥在,諒他也不敢耍什麼花樣。」巧兒正色道。

    定氏兄弟暗暗慚愧,自己畏首畏尾,勇氣還不如巧兒小姐一個小姑娘。不過見識了段義剛剛驚為天人的手段,他二人倒也不如何擔心。說到底,這個世界還是強者為尊,關鍵還是看誰的拳頭硬。

    定勇聽主子已然如此吩咐,自然不敢再違抗,雖然有些不情願也只得叫人開門方向。

    嘎吱,嘎吱……

    絞盤刺耳的聲響傳來,定家堡那高大的城門緩緩的打開。經歷了一番波折,段義一行人終於能夠進城了。

    進得定家堡,但見堡內建築均是冰石結構,注重防禦,修建得十分堅固。定家堡雖然人口不少去,卻一點也不繁華,堡內也看不見多少商舖店肆。不過細細一想便也不奇怪,定家堡乃是家族城堡,多數人都是戰士,剩下的一些老弱婦孺要操持家務,怎麼可能繁華得起來。

    一行人在定勇的帶領下來到內堡。

    這內堡乃是定家嫡系血脈生活區域,以高牆和外間割開。外堡修建得本就堅固,這內堡更是猶如鋼鐵澆灌一般,森然而冷,站在它的面前便不由自主的產生一股壓迫感。

    如此堅固的內堡,固然可以防衛外敵,不過最大的作用恐怕還是在防備「內賊」。由此可見尊卑貴jian在定家堡內是何等森嚴,嫡系和非嫡系的對立又是何等尖銳。

    「哼,這內堡可是我定家重地,除非我定家滴血血脈外人根本不得進入。今天你們能夠破天荒被准許進去,真是八輩子修來的福分。」定勇傲然道。

    定羽、定春兩兄弟聞言勃然大怒,雙拳攥得鐵緊,便欲發作。

    卻聽金萱兒不屑道,「嘿嘿,我們能夠勉為其難進去,一定是你們定家祖上燒高香了。」

    她這話可謂針尖對麥芒,定氏兄弟固然解氣,就連段義也頗為讚許。對於這種長著祖上蔭庇而自以為是的人,根本不需要客氣。

    唯有巧兒神色黯然,顯然一時還就受不了定家堡變成如今這副摸樣。

    「你!」定勇被她嗆火,氣得臉色通紅,想到段義那可怖的實力卻又不敢發作,只得對守門族人大吼道,「瞎了你們的狗眼了,還不開門!」

    守門幾人也不知他哪來的這般大火氣,迫於他的*威也不敢抱怨,趕忙將內堡城門打開。

    「哼,進去吧!」定勇冷哼一聲,怫然而去。

    段義等人暗暗好笑,跟了上去。

    進的內堡,但見內中刁斗森嚴,往來巡邏不絕,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即便是一隻飛鳥也休想闖進來。

    段義等人皆暗自疑惑,定家堡為何防衛如此森嚴,一副如臨大敵模樣。

    定勇將一行人領入一座頗為氣派的碉堡,推門進內卻是一間大廳。大廳十分廣闊,足可容納數百人。牆上和天花板上都掛著做工精細的吊燈,耀眼的光芒見大廳照的亮堂堂,不留一點陰影。

    但見一人坐在大廳上首,正凝望著眾人。此人約莫三十多歲,虎背熊腰,頗有氣勢。他長得並不如何英俊,但方方正正的臉極具威嚴,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氣魄,一看便是個久居上位者。

    此人定是定鼎無疑了,只是僅從外貌上來看他和奸詐狡猾這些字眼一點也沾不上干係。不過知人知面不知心,這句話恐怕就是最佳的解釋。

    定鼎站了起來,迎了過來,笑道,「諸位遠道而來,快請入座。」說著又瞥了定氏兄弟一眼道,「想不到你們竟能活著回來,當真是萬幸。」

    段義等人均皺起了眉頭,這個定鼎仿若突然變了一個人,其態度還真是讓人捉摸不定。不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們也不落下風,自顧入座。定氏兄弟因身份原因卻不敢入座,只是站在巧兒的背後。

    定鼎盯著段義和金萱兒笑道,「還未請教兩位名諱?」待得二人報上名來,他又笑道,「原來是段兄和金兄,失敬失敬。」

    腦海中,小銀惱怒道,「這個王八蛋笑面虎,到底想搞什麼?要打要殺給老子乾脆點,別他娘的玩陰的。我告訴你,我小銀可是陰人的祖宗,想要找死就來吧!」

    段義卻心中大凜,這定鼎外表和善,實則是個隱忍力極強的人。自己剛剛在外面鬧出那麼大動靜,他居然還能沉得住氣,可見一斑。

    「哼,我倒要看看你還能耍出什麼花樣來。」段義心下冷笑,面上卻面無表情。

    這時定鼎眉頭一皺,衝著定鼎一頓臭罵,「定勇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對貴客無禮,壞了我定家堡的規矩!你莫要以為自己是嫡系子弟便可胡作非為,如若再敢胡來,我定不饒你!」

    定勇被他這一頓臭罵心中那個冤啊,可是卻也不敢反駁,只得連連點頭稱是。

    罵完之後,定鼎這才道,「段兄、金兄,年輕人不懂事,還望你們不要一般計較。」

    「好小子,沒看出來還真是個不要臉的主。你他娘的先把自己人一頓臭罵,顯示大度,如若我主人還不依不饒,豈不是顯得小肚雞腸、」小銀大怒道。

    段義和金萱兒心下均是瞭然,定鼎的手段不可謂不高明。此人能夠爬上今天這個位置,實力固然是一部分,手段也很厲害。

    金萱兒皮笑肉不笑道,「定鼎兄言重了,一點小事我們根本就沒放在心上。」

    她這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言外之意便是我們根本就沒把這種跳樑小丑放在眼裡,你也不用做戲給我我們看。

    定鼎臉上毫無怒色,反而笑道,「二位果然大度,在下佩服。」說著這才將目光定格在巧兒身上,頗為詫異道,「咦,這位小姑娘也是冰夷人,還有幾分面熟的樣子,你是……」

    「我……」巧兒剛想說話卻被金萱兒打斷道,「定鼎兄這位姑娘和你們定家頗有淵源,你不妨猜上一猜。」

    定鼎裝出一副思索模樣,半晌才啞然失笑,搖頭道,「恕在下眼拙,還真看不出來。」

    小銀冷笑道,「自己的親侄女,老子不信你丫的認不出來。嘿嘿,恐怕不是認不出來而是不想認出來吧。」

    段義心下冷笑,這個定鼎裝模作樣的本事的確料到,於是冷冷道,「真的如此麼?巧兒給他們一點提醒吧。」

    巧兒正色道,「我叫定巧兒。」

    「什麼,她是……她是……」定鼎和定勇均是大吃一驚,不敢置信的盯著巧兒,不住的打量著。

    半晌之後,定鼎才喟然長歎道,「說起來她和我那巧兒侄女還真是十分相似,看來……」

    定勇大聲道,「族長,我看這事恐怕有蹊蹺。」

    定鼎疑惑道,「她和巧兒侄女長得十分相似,年紀也相符,有什麼蹊蹺?」

    定勇冷笑道,「族長您宅心仁厚,卻也得防備某些人的狼子野心。巧兒小姐離家已有五年,如今長成什麼摸樣咱們誰也無從得知。更何況巧兒小姐是和老族長在一起,理應由老族長送回來,怎麼可能將她交給兩個九州人。屬下覺得族長還是驗明身份為妙,免得有些人渾水摸魚想要奪取定家的大權。」

    他這番話說的「義正辭嚴」,彷彿突然化身為定家理由的堅定擁護者。

    然而除了巧兒外,餘人均暗自冷笑。定鼎和定勇不過是一唱一和,其根本目的還是要阻止巧兒威脅定鼎的權勢。

    巧兒年少無知,焦急道,「定鼎叔叔,我真的是巧兒啊,是爺爺托付大哥哥他們送我回來的。」

    定鼎臉露「為難之色」,長歎道,「巧兒侄女,不是我不相信你,只是人心叵測,我不得不防。你如今身上可否有信物可以證明自己的身份?」

    巧兒一愣,旋即搖頭道,「沒有。」

    定鼎更加為難道,「這可就難辦了,你不能證明自己的身份,即便是我相信你,卻也無法服眾,這可如何是好?」

    一旁的定勇忽然眼珠子一轉道,「族長,屬下倒有一個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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