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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八百三十五章 鬥酒 文 / 鴻澤滄海

    「斗武鬥?」在場之人均露出疑惑的神色,自是不知道這所謂的斗武鬥到底是何種鬥法。不過想來還挺新鮮,無不露出好奇之色。

    金萱兒微微一愣之後問道,「不知何為鬥,何為武鬥?武鬥本公子倒也可以理解,這斗莫不是要咱們兩個做些詩詞歌賦?嘿,本公子可是個粗鄙的人,你們冰夷人那些高的玩意兒我可學不來。」

    眾人見她嬉皮笑臉,看似自嘲,卻是諷刺剛剛那老者。

    段義也心下奇怪,暗道,「大家都是修煉者,難道還要比試采不成?」

    小銀嘿嘿一笑道,「主人,多虧這次不用你出馬啊。」

    「為什麼?」段義奇怪道。

    小銀一本正經道,「主人你天縱奇才,各方面來說都是絕世無雙的,唯獨這采有些欠缺。不過話又說回來,咱們這樣的人物,來干吟詩作賦這等低級沒趣無品味的事,豈不大材小用?」

    「汗……」段義汗顏,還以為小銀要說什麼呢。老實說他出身貧寒,識字尚可,要說才華洋溢絕對八竿子打不著。這也不是什麼丟人的事,老老實實說出來便是,小銀偏偏要這般遮遮掩掩,反倒是讓人難堪。

    就在這當間,只見聶空目中射出凌厲的目光,朗聲道,「詩詞歌賦雖,但我們冰夷人尚武成風,要之何用?」

    他這句話自是回擊金萱兒,言外之意便是冰夷人尚武,不會你們九州人那些酸溜溜的東西。

    「少家主言之有理!」他這話算是給冰夷人挽回了面子,聶家眾人高聲叫好。

    冷若霜見一場比鬥儼然要演變成兩個人種間的爭鬥,連忙道,「聶空,今日無關九州人和冰夷人,就事論事,到底何為斗何為武鬥,你說清楚吧!」

    聶空朗笑一聲,也不廢話,大聲道,「所謂鬥,並非是比試采,只是指並非直接比鬥武功修為而已。至於武鬥那就簡單,強者為尊。」

    眾人聽他這般說,心中更是好奇,就連金萱兒也來了興致,雙眸放著精芒道,「哦?聽起來倒也有趣,不知如何鬥法。」

    聶空雙目一凜道,「那也簡單。斗武鬥,一共三場,勝出兩場為贏。只要你闖過這三關,你自可迎娶冷小姐,聶某非但不阻攔,還送上厚禮一份。」

    金萱兒似笑非笑道,「如若我輸了呢?」

    「哼,那更簡單,冷小姐必須嫁給我,冷家也得直接併入我聶家!」聶空冷冷道。

    冷若霜心中遽震,哪想到聶空竟如此直接,狼子野心再不加掩飾。她深知自己這一次是無路可退,一咬牙,大聲道,「好,你的條件我答應了!」心中卻又想,如若輸了自己死也不會便宜聶空,大不了拚死一搏。

    剛剛這般想,就聽聶空道,「大小姐果然爽快,看來對金兄是很有信心。不過我也醜話說在前頭,你們若是想要毀約,後果自負!」

    冷若霜心思被他看穿,嬌軀劇顫,一時無言。

    「嘿,想不到這傢伙看似傻不啦嘰,其實倒也有幾分腦子,想來是吃豬腦子補起來的吧。」小銀壞笑道。

    段義卻是心中大凜,這個聶空果然不好對付,心思縝密。心中不禁有些擔憂,只希望對方並未看穿自己的後手,否則便不好收拾了。

    金萱兒倒是輕鬆,淡淡笑道,「聽起來,不論輸贏對本公子這個外人來說都沒什麼損失。嘿嘿,這樣划算的買賣要得。」

    她這話倒是不錯,整個賭約都只是針對冷家和聶家,輸贏的確與她無關。

    聶空目中冷芒閃動,言道,「君子一言快馬一鞭,我看金兄也是個爽快人,定不會做反悔這樣的蠢事。諸位舟車勞頓,比鬥便定在明日,送客!」

    他倒也乾脆,三言兩語便將眾人給打發了。

    聶家下人給一行人安排了休息房間,便將他們晾在一邊,不加理會。

    腦海中,小銀不悅道,「他娘的,剛剛還一副熱情無比的樣子,現在又冷冰冰給臉色看,就連聶家的下人也這般拽,還有沒有天理了!哼,主人你就該好好教訓這些傢伙一頓,看他們還敢不敢狐假虎威。」

    小銀自然受不了別人囂張,更何況還是聶家的下人,段義卻心下冷笑,對方故意而為正是要激怒自己,若自己也如小銀一般,正中下懷。他也不以為意,臉上看不出喜怒,頗有些隨遇而安的味道。

    左右無事,索性打坐修煉。不過還未來得及入定,篤篤敲門聲便已響起。段義便是不用眼看也知道是誰,朗聲道,「請進。」

    門嘎吱一聲開了,果然是冷若霜。但見她神色憔悴,眉頭緊鎖,這夜深人靜之時尚且沒有入睡,可知心事沉重難以入眠。

    「嘿嘿,原來是這個小妞。這麼晚了還來主人你,莫不是有點特殊的想法。主人我可得先警告你,偷腥可以但須得擦乾淨,免得被小妖女給發現,那就完蛋了。」小銀壞笑著打趣道。

    段義神色一正,心付我行的正坐得端怕什麼,趕忙站起身來,迎了上去,朗聲道,「原來是冷姑娘,不知深夜造訪有何要事?」

    他這聲頗大,即便是內屋也聽得見。

    「哈哈哈……」腦海中,小銀噴笑道,「你不是行的正坐得端麼,幹嘛還鬼鬼祟祟的,分明心中有鬼。」

    冷若霜本愁眉不展,當即也不禁噗嗤一笑道,「公子何必如此大聲,金姑娘就在內屋,我們說什麼她都聽得見。」

    「汗……」段義沒想到自己的一點小伎倆大窘,汗顏不已。不過他自然不會蠢到親口承認,打了個哈哈道,「聲音有點大麼?哦,我是沒想到姑娘你會來,有些驚訝罷了。」

    「高!主人你已經快要有我小銀無恥的風格了。」小銀豎起大拇指,讚不絕口。

    冷若霜見他狡辯,微笑搖頭也不深究,轉而道,「公子可否猜猜,若霜深夜造訪所謂何事?」

    「嗯哼,我觀姑娘雙眸含春,面帶桃花,雙頰羞紅,眉目傳情,看樣子是春心蕩漾了吧?嗯,主人你這般說,保證沒錯。」小銀正兒八經道。

    段義差點沒一頭栽在地上,他當真要是這般說了,不被人活活打死才怪。

    冷若霜見他神色激動,哪裡知道他心思,奇怪道,「公子你怎麼了?」

    段義趕忙定住心神道,「哦,沒什麼。我是在想,姑娘愁眉不展,定是為了明天的比鬥而心憂難眠吧。」

    冷若霜神色凝重,先是點頭旋即又搖頭道,「是,也不全是。」

    段義知她有心事要吐露,並不答話。

    果然就聽冷若霜續道,「明日的比鬥,我自然是擔心的。我瞭解聶空,此人從來都是謀定而後動,他既敢立下賭約,定有十足的信心。並非是我不相信金姑娘,實在此事干係重大,我不可能將所有希望寄托在一人身上。」

    段義理解她的心情,此仗她輸不得,否則整個冷家都會隨之覆滅。再怎麼說,金萱兒和自己都是「外人」,她無法完全信任也在情理之中。

    冷若霜頓了頓,又幽幽道,「明日的比鬥我雖心憂,但真正讓我惴惴不安的是聶空的態度。」

    段義眉頭一挑,詫異問道,「哦,他的態度有什麼不對?」

    冷若霜搖頭道,「我也說不上來,只是覺得不對勁。那種感覺就好像一切都在對方的操控中,不論怎樣掙扎都逃不脫覆滅的結局。」

    腦海中,小銀嘿笑道,「這小妞,總算是還沒笨到家。」

    段義也不知說什麼好,頗有深意的瞧了冷若霜一眼,半晌才莫名其妙的道,「冷姑娘,別想那麼多了,夜深了,你還是早點休息吧。」

    冷若霜一呆,吃驚的盯著他,自是沒料到,許久才又回過神來,輕輕的應了一聲,滿懷心事的走了。

    段義望著她離開的背影,楚楚可憐,心下暗歎,微微搖頭。

    「你為什麼不將自己的計劃告訴她,至少也能讓她安心,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憔悴。」金萱兒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段義回過身來,盯著金萱兒搖頭道,「此乃兵行險招,絕不能有絲毫差錯,越少人知道才越安全。」

    金萱兒知他心思,點頭不言。

    一夜無話,第二天眾人被請到了聶家校場。這校場著實不小,千丈見方,足可容納數千人。

    此刻校場中已經站滿了聶家兵士,足有千餘人,列著整齊的方隊,精神抖擻,一看便是精銳之師。如今聶家和冷家兵力不相上下,雙方若真的開戰,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而站在眾軍士之前的,赫然便是聶家引以為傲的百餘名龍虎巨獸騎兵。但見百餘騎排成兩排,便如兩道城牆在校場中隔開一條闊道。

    「歡迎大小姐!」聶空站在點將台式上,見一行人到來,立時高喝道。他出奇的穿了一身黝黑盔甲,整個人看清來殺氣騰騰。

    「歡迎大小姐!」千餘兵士震天大吼,直震得整個校場嗡嗡作響,連天穹也劇烈顫抖起來。那百餘頭龍虎巨獸更是齊聲大吼,霎時間如天崩起來,在場之人無不色變。

    小銀冷冷道,「看這氣勢,他們是要給咱們下馬威。」

    冷家眾人臉色劇變,這龍虎巨獸齊吼,力量無窮,座下坐騎已經駭得渾身發抖。如若以這種姿態步入校場,豈不淪為別人笑柄。

    就在人人震驚之際,只見段義冷冷一笑,催動胯下小毛驢,不疾不徐的朝著龍虎巨獸形成的闊道行去。

    「是他!」龍虎巨獸騎士看清段義的面目之後,不禁嚇了一跳。當日在雪峰上,段義收拾聶龍的場景立時浮現在眼見,霎時間不禁嚇得渾身顫抖。就連他們的坐騎,也不由自主的心生懼意,哪還有剛才氣勢。

    如此這般,段義和小毛驢在眾目睽睽之下,從容入場。冷家眾人見狀更是大喜,重拾信心,隨之去了。

    見段義輕而易舉便將自己精心準備的一手給化解,聶空心中有氣,朗聲道,「既然諸位都已到場,那我們就開始這第一場比鬥!第一場乃是鬥,咱們不比武功修為,就比酒量。拿酒來!」

    吼!

    千餘兵士齊聲大吼,為聶空助威,段義等人卻不禁面面相覷,神色怪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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