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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八百四十四章 段義的憤怒 文 / 鴻澤滄海

    強大的氣浪攜著無匹的衝擊波,高速衝撞在地面上,震響不絕,整個地面劇烈顫抖起來,足有天崩地裂之勢。

    校場中才剛剛修補好的地面瞬間便被震碎,巨型冰塊化作粉碎的冰屑,隨著氣浪滾滾而起,向人群衝擊。

    雖然相隔足有百多丈,可面對那氣浪眾人依舊駭然欲死。

    內圈的人群首當其衝,根本抵擋不住那可怕的力量,如狂風捲落葉般被掀起。後面的人見狀更是驚駭,極力催動功力抵抗。有了內圈的人群稍稍緩衝,後面的人立時便要輕鬆一些,一些修為高強的人已經能夠勉強抵擋,不過功力稍弱之人依舊被掀起。

    如此這般,人群便如波浪般一**被吞沒,能夠挺下來者少之又少,大部分人都不由自主的飛了起來。

    一時間,慘叫聲、驚呼聲、哭喊聲紛至沓來,居然比氣勁擊中地面的聲音還要巨大幾分,令人不得不嘖嘖稱奇。

    最幸福的莫過於冷家眾人了,那摧山倒岳般的氣浪遇到段義的罡氣罩立時如激流遇到頑石般朝兩側分開去。段義的罡氣罩便如中流砥柱般,在洶湧澎湃的氣浪中巋然不動。

    看著其餘人的慘狀,他們也不禁嚇出一身冷汗,同時暗暗慶幸,「還好咱們有段公子相護,否則咱們站得這般近,恐怕比他們還要慘。」

    滾滾不休的氣浪,足足持續了十數息之久才漸漸平息。

    段義遊目四顧,不禁也嚇了一跳。只見密集的人群早已被沖得七零八落,能夠靠自己的力量站穩者寥寥無幾,更多人的躺了一地,個個帶傷,哀嚎一片。也虧得他們一開始就站得比較遠,否則也不知要死多少人。

    再看校場的中央,一道三十餘丈方圓的巨坑,猶如隕石墜落下來轟擊而成。

    「呼呼,嚇得我小心肝撲通撲通的。」小銀輕撫胸口道,「看來他們兩個交手的力量和主人你與白洗臉也差不多嘛。」

    段義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沒好氣的白了小銀一眼道,「你個蠢貨,他們是在空中交手,能夠比較麼!」

    如若二人是在地面交手,剛剛的爆炸將產生更加可怕的破壞力,那麼恐怕整個校場要被毀去一半。

    段義暗暗心驚,「六天五境與六重天果然不是一個層次,僅僅五個境界的差距,力量卻猶如天壤之別。」

    那白溪巖雖然是六重天強者,但與聶空和金萱兒比起來,實在差的太遠,根本沒有可比性。而他自己雖然也能夠以五天二境的修為戰勝六重天強者,但極限恐怕也就是六天五境左右,如若對方修為再強幾分,他根本沒有機會。

    心中正自這般想時,忽然間,空中傳來金萱兒的一聲慘呼。

    段義大駭色變,抬頭望去,瞬間狂怒如潮。

    只見不知何時白溪巖已經飛上高空,趁著金萱兒與聶空激戰之時聯手夾擊她。金萱兒一時不查,竟中了他們的暗算,胸口吃了一掌,朝地面跌飛下來。

    「萱兒!」段義目眥欲裂,暴喝一聲,將八卦迷蹤步催到極致,人若蛟龍朝金萱兒下落的方向掠去。

    「她竟是個女子!」聶空大驚失色。

    一旁的白溪巖厲喝,「少在那婆媽,你去把她殺了,我來攔住段義!」

    白溪巖頓時一驚,似乎才回過神來,倒也不敢怠慢,如流星趕月般射向金萱兒,準備落井下石再與之致命一擊。

    段義哪敢讓他得逞,又急又怒之下也不知哪來的一股力量,狂吼一聲,人在虛空腳踏奇步,居然一步便跨出數十丈之遙。

    「什麼!」白溪巖和聶空無比色變,駭然道,「這……這難道是穿越虛空,瞬間移動!」

    段義哪裡知道,他剛剛情急之下居然施展出了八卦迷蹤步的最高境界,破碎虛空,完成了瞬間移動。其實與他的修為,根本還不可能達到這個層次,只因他心憂金萱兒的安危,居然成功了。

    然而他此刻也沒有去考慮那麼多,只想快點趕到金萱兒身邊,不讓她再遭受傷害。同時心中無比自責,自己剛剛如若看好白溪巖便不會發生這種事。他此刻心在滴血,對敵人的恨意更在狂漲之中。

    心念如電,他的速度卻越來越快,又是一步數十丈,眼看著距金萱兒已經不足百丈。

    「快點動手!」白溪巖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大喝一聲,人若流星般撲向段義,欲將之攔截。

    另一旁聶空也回過神來,繼續朝金萱兒射去。

    眨眼間,白溪巖與段義在空中相遇,只聽得鏘的一聲,白溪巖的寶劍幻出萬千劍影朝段義罩去。

    「滾開!」段義此刻只想截住聶空,哪有心思與他糾纏,銀弓早已在手,幻出弓刃,真元瘋狂灌入,猛地一擊劈向劍影當中。

    當!

    一聲巨響,無數劍影倏地消逝,卻見弓刃與劍鋒斫在一起,發出一聲激鳴。二人均是渾身一震,不由自主的腳下虛踩,退開幾步。

    「咦,白洗臉這小子一夜不見,怎的修為大增?」腦海中,小銀奇怪道。

    說者無心聞著有意,段義臉色一變,厲喝道,「你不是白溪巖!」眼前之人明明和白溪巖一模一樣,卻根本不是同一人。他也沒有心思多去考慮那些,身子一閃,便繼續朝金萱兒射去。

    「嘿嘿,段兄何必著急,還是留下來吧!」白溪巖冷笑一聲,劍鋒綻放出朵朵劍花,將段義的去路完全封死。

    迫不得已,段義不得不揮動弓刃與之顫抖。只見得點點寒芒交纏在一起,二人均是一般的快攻,展開如水銀瀉地般的攻勢,短時間內卻又誰也奈何不得誰。

    「段兄真是好本事,不但箭術高超,連著近戰功夫也如此精湛,在下當真佩服得緊,來來來,我們可要多切磋一會兒。」白溪巖一面運劍如神,一面陰陽怪氣道。

    小銀怒道,「誰他娘的有功夫和你切磋,遲了我主人的媳婦兒就沒了!」

    眼見聶空距金萱兒越來越近,自己卻被白溪巖纏住,段義一咬牙,對於白溪巖劈來的一劍不管不顧,強自衝了出去。

    嗤的一聲,劍鋒劃破段義的左肩。霎時間,鮮血狂噴,傷口皮肉翻開,深可見骨。段義卻似乎根本不知疼痛,甚至連哼也沒有哼一聲,人已爆射出去。

    「什麼!」白溪巖臉色大變,哪料得段義竟連命也不顧。剛剛那一劍,如若不是偏了一分,足可將段義劈作兩半。

    他卻不知道,那並非是偏了,而是段義以高明的身法避開要害。只是八卦迷蹤步十分玄妙,分寸間的高速移動,即便是他也沒看出其中的端倪。

    不過段義也不好受,皮外傷還是其次,劍氣對臟腑的創傷才是真正的惱火。但此刻他哪有功夫顧自己,將速度催到極致。

    此時聶空已經追上了金萱兒,雙手如鮮花綻放,指影重重,這要是戳中了金萱兒,伊人必定香消玉損。

    關鍵時刻,段義及時感到,暴喝一聲,「你敢!」銀弓幻出弓刺,刺出無數寒芒,與指影擊在一起。

    叮叮噹噹!

    弓刺幻出的寒芒與指影劇烈交鋒,猶如刀劍交擊般兀自激烈。

    聶空身子一震,只覺手臂上一股股勁力湧來,連綿不絕,直教手臂發麻,不禁心驚道,「不愧是小箭神,受了那麼重的傷還有如此戰力!」

    他卻哪知段義的痛苦,方才筋骨和臟腑硬受了白溪巖重創,此刻又強行催動真元,傷口鮮血狂噴,他的力量在不斷的削弱。然而他此刻眼中只有金萱兒,哪裡顧得上自己安危,強忍劇痛以左手摟住金萱兒,與聶空纏鬥。

    「聶空與我一道,殺了這小子!」二人相鬥之時,白溪巖的聲音又從背後傳來。

    如若讓他二人聯手夾擊,段義和金萱兒都活不成。

    關鍵時刻,小銀大喝道,「主人,快用三重勁,將聶空震開!」

    段義暗呼大秒,又是一擊閃電刺出,這次卻湧上了三重勁。聶空不知其中玄妙,掌刀劈出。

    就在弓刺與他的掌緣接觸的一剎那,一股洶湧巨力排山倒海而來,他甚至連反應的機會也欠奉,胸口便遭受重重一擊。

    「嗯!」聶空悶哼一聲,嘴角逸出鮮血,身子在虛空中一個踉蹌差點栽倒。

    他也不是蠢貨,立時便感覺到了不對勁。然而那三重勁何等玄妙,豈能輕易化解,第一股勁力方至,第二第三道勁力便又湧來。聶空猝不及防之下,被三重勁向後擊中,不亞於被人在胸口連擊三拳,哇哇鮮血直吐,人也不由自主的向後震退。

    段義強行使出三重勁傷勢更增一分,口中鮮血直溢。震開聶空之後,他哪裡還敢停留,抱著金萱兒朝地面飛去。

    待得白溪巖趕到時,他們已經落到了地面上,只留下一臉駭然的聶空。

    「你怎麼搞得,不是讓你擋住他麼!」白溪巖臉色難看到。

    聶空也不知是否聽到他的話,兀自喃喃道,「三重勁,居然是三重勁!」

    「什麼,三重勁!」白溪巖也是一驚,旋即臉色更加陰鶩,寒聲道,「想不到此子已經成長如斯!」

    段義落地之後,身子不支,半跪在地上卻不放開金萱兒,焦急呼道,「萱兒,你怎麼了,快醒醒!」關切之情,溢於言表。

    不過看樣子,金萱兒傷得並不是很重,氣息尚且充沛,只不過是暫時暈過去了。然而這些人居然偷襲她,已然觸動了他的逆鱗,決不可饒恕!

    他臉色冰冷,死死盯著白溪巖道,「你不是白溪巖,到底是誰!」

    白溪巖冷哼一聲道,「我當然不是白溪巖,我是白溪水,是白溪巖的胞兄!」

    「原來是雙胞胎兄弟,怪不得長得一模一樣。不過這個做哥哥的比弟弟卻要厲害得多啊!」小銀詫異道。

    段義卻神色如常,冷冰冰道,「白溪水,聶空,你們竟敢傷她,都得死!」

    聶空一言不發,白溪水卻狂笑道,「段義,你是否也太狂了一點,你覺得自己現在還有能力掙扎麼?」

    段義冷冷一笑,一言不發,忽的挺直了身子。霎時間,陰陽真元、正邪火焰、生命力五股力量全都激盪起來。

    「這還不夠!」他仰天長嘯,嗡的一聲,心口一股冷流激盪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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