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八百九十九章 硬闖入山 文 / 鴻澤滄海
年幼少年微微一愣,從地上爬起來,朝山下望去,但見下方雲霧如海,深不見底,也瞧不出個什麼異樣來,不禁疑惑道,「喂,你不會是耍我吧,有什麼好看的!」
「不,我……我沒和你開玩笑,你仔細看!」年長那少年顫聲道。
年幼少年再次凝目下望,一開始並無發覺什麼,然而仔細審視兩遍後不禁駭然色變,驚呼道,「怎麼可能!」
只見那雲海的下方,隱隱有什麼東西在翻騰。那東西力大無窮,攪動大片大片的雲層猶如海潮般起伏不休。
兩個少年相視一眼,無不駭然。
「到底是什麼東西,竟有如此大的力量!」年幼少年駭然道,「難道……難道他還能破開禁制不成!」
原來環繞著崑崙山山腰的這一片雲海,正是這崑崙山的禁制。只有穿過這片雲海,方能到達山頂,看到石門。不過這片禁制十分神奇,如若沒有天宮弟子領路,外人根本不可能進來。然而今日雲海翻滾,分明是有人要破開禁制。
年長少年顯然要老成得多,臉色一變,忙道,「不管是什麼東西,都不是你我能夠應付,速速回去稟報!」
年幼少年也知道事態緊急,不敢豫,「你小心一點。」話音未落,人已經迅速消失在了石門之中。
年長少年微微鬆了口氣,然而望著那翻湧越來越劇烈的雲海,心又不由自主的提了起來,口中喃喃道,「到底是什麼人如此了得,又如此大膽!」
蓬!
突然一聲巨響見他嚇了一跳,他只覺整個崑崙山都震動了一下,又見那雲海猛地被撐起,猶如一座雲峰拔地而起,足有十餘丈高,煞是壯觀。很顯然,是下方有人正以強大的攻擊想要擊破禁制。
不過那禁制甚是堅固,雲海即便是被撐起十餘丈高,也依舊沒有破裂的跡象。
「哼,真是不自量力,這禁制可是王母……」年長少年冷冷一笑,話還未說話,又是一聲巨響將他的話震了回去。
這一聲巨響比先前還要響亮,猶如雷驚耳畔,他瞬時心跳加劇。心下駭然之際,只見下方有什麼東西狠狠的撞擊在被長期的雲峰頂端。
「不好!」他雙瞳一縮,僅來得及驚呼一聲,猛然間天地驚起劇烈的爆炸,只見那已有十多丈高的雲峰再次暴漲,足有二十多丈高之後轟隆一聲炸裂開來。
霎時間,氣浪滾滾,激盪不堪,雲海根本吃受不住那股力量,被破開一條大洞,勁風猶如風捲殘雲般將雲霧排開。
天空**現一道巨大的恐怕,清澈的空氣足可讓目光直達山底。
「這……這怎麼可能……」年長那少年如遭電擊,登登登連退三步,身子顫抖不已,駭得說不出話來。
「終於破開啦,哈哈哈……」雲層之下傳來一陣粗狂的笑聲,兩條人影猶如閃電般從雲海的破洞中沖天而起,猶如兩條蛟龍直上雲霄。
兩條人影一前一後,均是奇快無比,眨眼間便射上數千丈之高,落在山頂之上。
只見那二人一個是身材高大,圓圓滾滾的大胖子,令一個卻是是二十來歲的青年,神色冷峻的少年。
那胖子哈哈一笑,感慨道,「也不知是誰設下的禁制,害得段兄弟你費了一番手腳。不過真是讓人難以置信,你從從極淵上來之後,居然變得如此強悍。」
那青年微微一笑道,「酒神兄你就不要一個勁的誇我了。也不知咱們來遲了沒有,按時間估算應該還沒有錯過吧。」
那胖子吧胸脯拍得砰砰作響,肥肉亂滾,笑道,「放心吧,俺可是掐著時間算呢,今天就是最後一天,絕對錯不了。」
「那就好。」那青年吐出三個字便不再言語。
此時,年長少年回過神來,驚懼的盯著二人,厲喝道,「你……你們到底是何人,竟敢擅闖崑崙仙境!」他雖然強自裝出一副無懼模樣,但也不過是色荏內厲。此二人實在太強了,連王母娘娘設下的禁制也能破開,由不得他不怕。
那胖子嘿嘿一笑,沒有說話。
那青年倏地將目光掃來,年長少年頓覺整個身體墜入冰窟之中,連血液也瞬間凝固起來,不禁駭然欲死,連退數步,顫聲道,「你……你到底是何人,想……想要幹什麼……」
此刻出現在崑崙山上的二人自然就是段義和酒神了,他二人從從極淵馬不停蹄的趕過來,僅用了不到三天的時間便飛過來萬里之遙,終於在第三天的黃昏趕到了崑崙山,才沒有錯過期限。
即便是以二人的修為,萬里之遙依舊累得夠嗆。不過段義心有牽掛,一點也不覺得累,酒神雖然心中叫苦,卻也只能窩在心裡。
腦海中,小銀不屑道,「天宮的弟子已經如此不濟了麼,還是主人你威勢太強,竟將他們嚇成這樣。」
段義冰冷的目光從那少年身上收了回來,嘴角揚起一絲不屑的弧度,一字一頓道,「崑崙仙境,好大的口氣!」
年長那少年渾身一震,說不出來。
「算了,段兄弟,別人怎麼叫那是他們的事。反正這天宮自高自大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犯不著和這些小孩子一般計較。」酒神道。
腦海中,小銀嗤笑道,「我主人何等寬宏大量,豈會與小屁孩為難,大胖子你多慮了。」
段義見那少年不過十六七歲年紀,早被自己嚇壞了。他雖然憎恨天宮,但也不是濫殺無辜之輩,也沒準備為難那少年,冷然道,「我是來參加武道大會的。」
那少年見他似乎沒有要為難自己的意思,暗暗鬆了口氣,艱難的嚥下一口口水,心道,「別人來參加武道大會哪一個不是戰戰兢兢,客客氣氣,偏偏你這傢伙如此張狂。」這番話腹議一下便也罷了,他自是不會說出口的。
他定了定神,壯著膽子道,「原來是來參加武道大會的,你們有請帖麼?」
「請帖?」小銀微微一愣,旋即勃然大怒,喝道,「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向我主人要請帖!你知道他是什麼人麼,來參加所謂的狗屁武道大會已經給了你們天大的面子,爾等還不知好歹!」
其實他根本就沒有請帖,也根本不知道請帖這回事,不過是啥胡鬧罷了。
那少年見他二人不說話,心中已知大概,語氣有些冰冷道,「此次武道大會可不是什麼人都有資格參加的,如若沒有請帖,二位請回吧。」
酒神一愣,旋即笑道,「小兄弟,俺們走得匆忙,沒來得及帶請帖,可否通融一下。」
那少年臉色一正,一派正氣凜然的模樣,斷然搖頭道,「不成,規矩就是規矩,斷然不能毀在我手上。」
酒神呆在當場,暗道,「你這小東西,給你點面子還來勁了。」心中冷笑,臉上反倒笑得愈加燦爛,「小兄弟,此事也不為難。其實俺們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出去打聽打聽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你只管放我們進去,保管不會有人為難你。」
那少年冷哼一聲,語氣堅硬道,「不成!管你是什麼人,哪怕是天王老子來了也不行。有請帖就進,無請帖便是不行!」
見這小子油鹽不進,酒神也是惱火之極,見段義面無表情,忽而腦中靈光一閃,計上心來,冷笑道,「小子,你瞧見他了沒有。嘿嘿,俺告訴你,他可是個殺人不眨眼的主,你要是惹惱了他,小心……」說著手一橫做了個抹脖子的樣子。
那少年嚇了一跳,心臟狂跳。眼見段義凶神惡煞,也不知酒神說的話是真是假,駭得脖子一縮,說不出話來。
腦海中,小銀嘿笑道,「酒神這傢伙,除了喝酒,嚇唬小屁孩的本事也是一流。」
段義冷冷一笑,不置可否。
就在此時,那緊閉的石門轟然洞口,內中傳出一個憤怒而威嚴的聲音,「哼,好大的膽子,竟敢威脅我天宮弟子!」
那少年本被嚇得夠嗆,聽得這道聲音便如天籟之音,瞬時將心中懼意驅散,欣喜若狂道,「師兄,師兄!」
酒神和段義齊齊回頭,只見那石門洞開,十餘道人影魚貫而出,有男有女,均是白衣飄飄,猶如那不入塵世仙子一般。領頭的是個年紀在二十歲開外的青年,玉面如冠,背負長劍,風度翩翩,氣勢不凡。
「師兄,你可算是來了!」那年長少年眼見救兵來了,喜極而泣,奔到那青年跟前,就要去拉後者的衣袖。
「哼!丟人現眼!」那青年怒哼一聲,長袖猛地一拂,一股強大的氣勁湧出,正中那少年胸口。
那少年哪裡會料到對方會猝然出手,再加上修為相差太遠,慘叫一聲,人早已倒飛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咦,這個傢伙也太狠辣了吧,居然對同門師兄弟出手如此重!」腦海中,小銀驚怒不已道。
段義神色冷然,見那青年面部表情,絲毫沒有愧色,顯然是個心狠手辣的主。再看其餘天宮弟子一個個噤若寒蟬,面有懼色,顯然都十分畏懼那青年。
酒神卻看不過眼,大喝道,「喂,你這人也忒不講道理了,趕忙胡亂傷人!」
那青年冷哼一聲,不屑道,「他是我天宮弟子,竟在爾等宵小面前墮了我天宮的威嚴,罪該萬死!我沒有殺了他已經是萬分仁慈!」
眾人聞言均是一震,皆被他的話所震撼。此人當真是冷酷無情,為了維護天宮尊嚴,手段不可謂不狠辣。再看他動手之後,面色不改,可知他生性薄涼,乃是個心底冷酷之輩。
天宮眾弟子忽然湧起一陣悲涼感來,兩個外人也不胡亂傷人,同門傷在同門手上,不可謂不是諷刺。
就在眾人心中各有各的心思時,那青年冷眼掃在段義和酒神身上,傲慢冷笑道,「你們是何人,膽敢擅闖天宮!」
酒神神色一冷,朗聲道,「我們是來參加武道大會的,何來擅闖之說。」
那青年森然道,「你倒也會狡辯,但卻需知擅闖天宮者只有一個下場,那就是死!」
一個死字,激盪在山巔,冰冷徹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