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三章 再臨青芒鎮 文 / 癡人夢語
天地交接之處,一抹魚肚白泛出,隨之漸漸愈加明亮,一束極具穿透力的紅色光線自其正中穿射而出,雖只是很小的一束,但立時好似捅了蜂窩一般,成千上萬,數不勝數的紅色光線緊隨其後,立時好似密密麻麻的赤紅色箭羽一般飛射大地,一往無前,須臾間,整個天地就被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紅色,高貴而典雅。
夏日的清晨,正是水氣旺盛之時,一株株帶著新綠的植物上沾染滿了顆顆晶瑩,金紅箭羽射來,立時為其穿上了華麗的衣裝,瞬間就是土雞變鳳凰的驚人巨變,讓人望著那一攏驚艷呆呆不能自主。
龍騰一人跨馬而立,獨自見證了這平凡而又不尋常的晨曦日出一幕,他極目所視之處,正是龍府的所在,籠罩在一片朦朧的霧藹之中,顯得恬靜而又嫻遠。
「該離去了!」呆呆沉默許久後,他淡淡的說道,旭日東昇,火紅的光芒開始普照大地,他心中雖仍是不捨,但也不得不選擇離開,本來族內還準備舉行一個送別儀式的,但他沒有停留等候,而是選擇了默默的離開,因為他怕他受不了那份離別的苦楚,也嫌徒增父母傷心,輕抖馬肚,立時奔騰而去。
龍府,後苑。
「振天,騰兒怎麼還未過來,往常他可是起的很早的啊?而且今日是他即將出發進行三年試煉之日,諸多長老一會兒都要送他,這孩子,怎麼還未過來?」蘇盈盈說著,探身焦急的朝外張望。
「可能是他有些不捨,想要多呆一會兒吧!」龍振天開口應道,不過出於父子間的獨特感應,他隱隱覺得,情況好似有什麼不對,忽然抬頭張望向遠方。
而那裡,正是龍騰正在策馬飛馳離開的方向。
「振天,騰兒怎麼樣,收拾好了嗎?大長老等一干人等可都已經在等候了!」龍百川人還沒到,聲音卻是已經傳了進來。
「大哥,稍等會兒,騰兒那邊不知為何還沒動靜呢,我差人去看看。」
「小月,你去騰兒那裡一趟,看看是怎麼回事!」龍振天急忙回復了大哥龍百川一句,即刻沖身邊的小月說道。
「是,老爺」,她應了一聲立即奪門而去,不過一聽是去龍騰少爺的居所,她不由的小臉上升起了一抹紅暈,粉紅誘人,還好未曾有人注意到。
「老爺,小閣樓內不見少爺的身影,這幾日所準備的東西也不見了,不過奴婢在他的桌子上發現了這個」,小月說著將手中的一封信遞了過去。
龍振天接過信件,立即拆開與龍百川,蘇盈盈二人一同看了起來。
「父親,母親,我走了,請原諒兒子的不告而別,當你們看到這封信的時候,相信我已經走遠。
和家人在一起的日子真的很美好,很是讓人捨不得,但現在卻是該離開的時候了,不光是為了家族試練,也因為身為男兒,遲早是需要外出闖蕩天下的。
這些年因為我,已經讓你們操啐了心,我不想再因為我的離去而讓你們傷心難過,不想讓你們同我一起經歷那讓人難過的分別場面。
我走了,會照顧好自己的,但也請你們照顧好自己,請放心,三年後我會還給你們一個健康的兒子,但同時也請你們還我一對兒健康的父母,請原諒兒子的不辭而別,愛你們的兒子
---龍騰!」
「振天!」蘇盈盈看著看著,淚水早就模糊了雙眼,頓時喊了一聲撲向龍振天的懷裡一時間泣不成聲,淚水刷刷的流淌而下。
「盈盈,咱們的騰兒長大了!」龍振天撫摸著妻子安慰道,眼眶中淚水同時也在打著旋兒,但卻並未落下,他是龍族的族長,是龍族的支柱,不論發生任何事情都習慣了堅強,埋於心中不願說出。
「好了好了,你放心吧,有了兩位早已踏入九層巔峰多年的族中長老跟隨,他會沒事的!」
「嗯!」蘇盈盈應了一聲,一旁的龍百川點了點頭,隨即自個兒默然離去。
……
龍府更深處,一處裝飾簡易,風格古樸的殿堂內,一鬚髮皆白,面部笑容永遠也無法掩飾的老者,閉目打坐其中。
「龍雲龍久兩位長老何時走的?」他沖身後的黑衣人問道。
「大長老,龍久長老是隨龍騰少爺天不亮就離開的,而龍雲長老則是天亮以後徑直從藏書閣離開的!」黑衣人恭敬的答到。
「好,跟上了就行,你下去吧!」龍至璞開口。
「是!」黑衣人身影一閃瞬間消失。
「兩位即將踏出那半步的強者應該能護得小傢伙周全吧!」他說了一聲,再次閉上眼睛陷入入定狀態之中。
龍騰一路疾馳,漸漸得,青芒鎮的朦朧身影在他眼前變得越來越清晰,城牆高聳,朱門依舊,不過他再次來此卻已是夏季,而且目的心態全然不同了。
他這次是自東門而入,自城門老遠就下馬而行,雖還是清晨,但三三兩兩的行人卻已經是絡繹不絕了,人們紛紛挑著新鮮的蔬菜和水果進城兜售。
行走於叫賣聲漸盛的街道上,他已是沒了上次那萬事萬物都好奇不已的情懷,心中所裝是對前路的未知與親人的濃濃不捨。
不由自主得,他朝著西城區走去,城東是李家的主要區域,他呆著就感覺有一絲厭惡,無論是由於家族還是李家之人招惹自己之事,他與李家都是不可能善了,然而此時,他還不曾知曉,上次出手想要搶奪藏有虞姬雙匕之中陰匕那塊石頭的人是龍家李傲天,若是知道之後恐怕就是另一副光景。
他這次未去任何家族地方,而是隨便找了一家叫「芳馨居」小客棧先住了下了,從這一刻起,他的試練已經開始。
龍騰所在客棧不遠處的一個小酒館裡,一邋遢老者正一手抱著自己的酒葫蘆,另一隻手提著一隻雞腿大啃特啃,周圍之人見了都離的老遠,他嘴裡還喃喃有詞。
「你這小傢伙,三更半夜往出跑,害得我老頭又是爬牆又是吃露水的,還跟著跑了好幾里露,這把老骨頭都開散了,我得趕快補回來,要不再喝點,他停下手中動作看向手中的酒葫蘆。」
「哎,不行啊,要是喝得忍不住多了怎麼辦,也不知這小傢伙在此地停留多長時間,哎呀,饞死我了,也不只那個老傢伙什麼時候來。」
「我這不是在嗎!」白衣勝雪,白髮白眉的雲長老突然出現在其面前笑著說道,儒者之氣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