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章 恩怨 文 / 抉天磯
解決了背後隱憂,任青終於可以放開手腳來對付花瀲芷,由於之前的意外他覺得還是速戰速決比較好。花瀲芷居然任由任青對她發動攻擊沒有採取任何防禦,就在任青謹慎的停下攻擊的時候花瀲芷周圍突然冒出一個光罩將她牢牢保護在裡面,這居然又是一個禁術,只不過這是終南山的禁術。如今道教沒落,雖然還有很多門派尚存但大多數都已不為人知,現在還在世間走動的門派大多是騙子,有真才實學的那是寥寥無幾,普通人一般知道有茅山一派,但其實還有一脈與茅山齊名,那就是終南山一脈,南有茅山,北有終南說的就是這兩個脈系。先是茅山禁術,然後又是終南禁術,任青發覺這一切遠沒有他想的那麼簡單。但任青卻無法細細思考理清頭緒,如果這一切都是個環環相扣的陰謀那麼他就先打破這一環!
「當歸劍法·幻劍千相,葉落風狂,天恩無極,畢方化煬,蛩龍回首,萬劍歸心!」
眼看花瀲芷就要化僵任青急忙使出他所會的威力最強大的一招打破了花瀲芷護身的光罩,之所以之前不用是因為這套當歸劍法適合女人用,不用說也知道這麼秦壽的事情也只有薛塵那女人才做的出來。這個禁術最大的缺點在於在法術結束之前施法者動彈不得,這樣一來沒有了保護罩的花瀲芷就很好對付了,莫高劍術並不全是攻擊性劍術,還有少數輔助性的在某些時候也是很有用處的,比如,現在。
「勾魂劍!」
這一招勾魂劍其實被歷來的莫高劍術使用者視作雞肋,劍術的施放對像只要一有動作就會施放失敗,而且施放對象的實力不能高過使用者本身,它偏偏還是莫高劍術所有招式的基礎,一般學會莫高劍術的一般都只稍稍練上幾天就過去了,但是薛塵卻硬逼著任青每天練上兩個小時,因為這他在心裡不知道罵了薛塵多少次,沒想到現在正好派上用場!當任青把劍尖點在花瀲芷的額頭上的時候他感到自己的靈魂遇到了一股向外的拉力,隱約之間他還看到一個黑漆漆的長相詭異的靈魂在他對面想要把他的靈魂拉出去。原來勾魂術是用自己的靈魂之力將對方的靈魂從他的肉身中拉出來,難怪施放條件是要自己比對方強大,這麼說來對面那個怪物就是花瀲芷的靈魂?!經過一番拉鋸戰任青終於將那個怪物從花瀲芷的肉身裡拖了出來,任青還沒來得及動作就有一道飛符貼在了那個怪物頭上,那個怪物發出一陣淒厲的哀嚎化作飛灰消散。
「哼,真是沒用的廢物,任青,下回你就不會像今天這樣好過了!」
一個聲音像是從四面八方傳來,令任青奇怪的是他居然對這個聲音感到熟悉,他在周圍找了一遍沒見著人又急著解決君平芮的事情也就沒有把這種感覺放在心上。他找到花池苫他們的時候村民正緊緊圍成一個圈子,中間跪著一個被麻繩牢牢捆綁住的年輕人,花空燁告訴任青這就是那個暗中偷襲他的人,不光如此,他們還從這傢伙身上搜出了村子的機密,如果讓敵對的村落拿到這東西那他們村子就完了!這傢伙在被發現之後不僅不知悔改還對族長出手,並且傷了幾個村民。看村民們一個個都氣憤無比的樣子估計這傢伙命不久矣!
「花瀲芷那傢伙怎麼樣了?」
花空燁突然轉頭問起,提到花瀲芷其實任青挺傷感的,莫名其妙的一個靈魂就消散在了他手上。
「她,煙消雲散了,這也算是她的報應吧。不過我一直都弄不明白為什麼你們那麼討厭花瀲芷,而她好像也很仇視這個村裡的人。」
「當年就是她母親勾引了我父親讓我父親盜走了村子的一部分機密,母親傷心過度歸去苗王那了,我們就這樣背著父親留下的罪長大,村民找了他們整整八年才找到,為了把他們以及被竊取的機密帶回來村子損失了四個村民,而且村民們並沒有想到他們居然有了一個孩子。為了彌補父親犯下的罪,村民逼我殺了花瀲芷的母親,他們還,逼著小苫殺了父親,經過一番爭議他們還是決定讓花瀲芷留在村子裡,但是在村民眼中看來她的父母都是村子的罪人,他們能讓她留在村子裡就已經是最大的恩賜了,因為她母親的關係我們將仇恨都轉移到了她身上。」
所有的恩怨隨著花瀲芷的消散這都瞭解了,現在談起這段往事花空燁也多了一些感歎,他們都沒有錯,可是他們都錯了。任青與花空燁並排走著,他總覺得忘掉了什麼東西可是想來想去也想不到自己到底忘掉了什麼,終於……
「哇卡,我把君平芮給忘了!!」
任青一下子跳起來,急急忙忙跑回剛才戰鬥的地方花瀲芷的肉身卻已經不見了,他明明都把花瀲芷給滅了好好的一具屍體總不可能會自己爬起來跑掉。他蹲在地上想著該怎麼跟花池苫交代,突然有一個陰影擋在了他面前,抬起頭就看見花大小姐一臉陰沉地撇著他,真是怕什麼來什麼!不過花池苫好像並不想和他過多糾纏浪費時間,示意任青跟上就急促地走到一間屋子,推開門就正看見花瀲芷的肉身被擺在房間中間,旁邊花空燁族長還有一些古古怪怪的人圍成一團,從他們進門後那些人的目光就沒從任青身上挪開過,就像在參觀外星人。花池苫並不想對這群奇奇怪怪的人做什麼解釋,花空燁只好無奈地指著那群人一一介紹,任青這才知道這群人都是特地跑過來觀看自己給君平芮還魂的,他真的很想大罵一句好奇你妹啊好奇!!
「任青,你就將就一下吧!」
花空燁也顯得很無奈,人老了可人家心還年輕著,什麼新鮮的東西都要好奇上好一會。任青見這群人怎麼也不肯走也就妥協了,反正也沒什麼好看的,到時候失望死你們!這一群老人家瞪大了眼睛看著任青在屍體頭邊腳邊各點了一盞長明燈,又在她頭頂紮下一針,從口袋裡掏出一然後個瓶子在那具屍體的額頭上方倒了幾下,然後就沒有然後了。老傢伙們還以為任青是故意做了個樣子給他們看就是為了防止師門機密外洩,就一直那樣固執的等著。君平芮醒過來雙眼淚汪汪地對著任青,任青被她嚇了一大跳,有了上次的意外他也不敢再疏忽大意了,雖然這貨的魂魄看上去像是君平芮但誰知道這貨變小的時候有沒有生出什麼事故。
「任青,能再見到你真是太好了!我差點就回不來了!!」
君平芮這個樣子更讓任青確信了她一定出現了什麼變故,還是遠離一些比較好!君平芮看到任青不理她頓時惱火地把他踢開想要走掉的時候發現這房間裡居然擠了一群奇奇怪怪的老傢伙她居然沒有感覺到!!不過,這些都跟她沒關係,自己不顧一切都要去尋找的那只蟲子已經找到了,那種源源不斷的力量能夠很清楚的感覺到,現在就只剩下……但願時間還來得及!君平芮徑直向門外跑去花池苫皺了皺眉頭不動聲色地跟在她身後。丟下一屋子的人面面相赫。
「有好戲看了,老傢伙們,快跟上啊!」
一個黃衣服大髯鬍的壯老爺子興奮地跳起來衝他們,準確的說是沖那群奇怪的老人家們招呼,只一瞬間這群老人家就瞬間衝出門去,那景象就連一萬隻草泥馬神獸奔騰而過也比不上,這就是八卦團強勢圍觀的力量啊!任青望著老人家們離去的背影興歎,一邊說話一邊回頭。
「真是壯觀,我們也跟上……臥槽臥槽,就剩我一個人了?!」
任青一回頭才發現他的背後已經沒有人了,再一看,花空燁已經一溜煙地跑出門去了,那個看上去很正經的族長卻是跑在最前面的。這一群人鬼鬼祟祟的吊在兩人後面,神奇的是兩個人居然都沒有發現這群人的存在!他們瞪著眼睛看花池苫一把拽住已經跑到村口的君平芮,君平芮極力掙脫卻還是沒有逃脫花池苫的鉗制,掙扎之中她做出了一個令所有人都驚呆了的舉動。
「君平芮,你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嘛,如果想死的話說一聲不就好了!」
花池苫摸了摸臉,瞇起的眼睛中散發出危險的氣息。從小到大雖然也受過罰但是從來沒有人敢碰她的臉一下,這個女人看來又欠教訓了!
「花池苫!既然你答應過我的事情做不到那麼你就沒有資格插手我的事情!就算是死又怎麼樣,反正我都已經是死人了,有沒有我都一樣,我不在乎,所以請你放開我。」
君平芮神色出奇的平靜,但這樣的她看起來十分的反常,這並不是一個好兆頭。
「呵,說到底你還是為了報仇,你聽著,人,我是給你找到了,如果你一定要報仇的話我帶你去見他,不攔你,不過我勸你還是做好心理準備的比較好!你還是想想該怎麼還這筆帳吧!」
花池苫臭著臉把她帶到了一間小房子裡,任青記得當初他跟君平芮被抓來的時候就是被關在這間房子裡的。君平芮吃驚地在屋內看到那個被五花大綁扔在地上的人正是她弟弟君臨。她瞪著眼睛看向花池苫卻得到了一個她最不希望的答案,君臨看著她的表情不由自主地冷笑。
「君臨,是你殺了村裡的人?」
「這種噁心的眼神,你是君平芮?真沒想到那樣都殺不死你,沒錯,全村人都是我殺的,那群白癡死的時候也跟你一樣用這種眼神看著我,真是蠢極了!」
「理由呢?你殺了那麼多無辜的人的理由呢?」
君平芮看著君臨的笑容有些崩潰,她不知道究竟是什麼讓君臨變成如今這個樣子。
「理由?哼,因為他們都太蠢了啊!明明我才是君家的孩子,可是所有人都偏向你這個不知道從哪裡撿來的雜禾中,明明我比你強很多。你不過是爸爸一時可憐順手撿回來的東西卻順理成章地搶走了原本屬於我的東西,搶走了我的父母,他們可以把家傳蠱術教給你卻不願意教給我這個親兒子!君平芮,你說憑什麼啊?憑什麼!那一切都是我的東西,我得不到的東西寧願毀了它也不允許他人染指!」
「所以,你就把他們全都殺了?你知不知道爸媽臨死前還讓我好好的保護你,哈哈哈哈,這都算什麼啊?真好笑!」
君平芮的眼淚好像不要錢一樣流著,突然之間她就狂笑起來。為了一個荒謬的理由去做荒謬的事情,真是太好玩了。花池苫站在一旁冷冷的看著君平芮,拔出隨身攜帶的匕首扔在她腳邊,既然她那麼想要報仇那她就應該做好承受這一切的準備。君平芮看了看扔在自己腳邊的匕首,淚眼朦朧地抬起頭看著花池苫,眼淚越流越快,花池苫只不屑地哼了一聲,並不理會她,她終於承受不住哭出聲來。
「真沒用,你不是死了活了的要報仇嗎?他,殺死了你全部親人的兇手難道你就這樣心軟了?你忍心讓他們死不瞑目?」
花池苫的每一句話都像鞭子一樣打在她的心上,兇手就在眼前,可是他是她弟弟啊,是爸媽臨死前最放心不下的人,她又怎麼能……
「君平芮,你裝什麼裝?別以為你裝出這樣一幅樣子就會有人同情你,當初你這是用這種表情才騙爸媽把你撿回來的吧?就算你在怎麼會裝那也改變不了你是個沒人要的雜禾中這個事實,你就給我不甘的去死吧!」
君臨不知何時已經掙脫了綁住他的繩索趁君平芮沒有防備的時候一腳踹在她的小腹上,撈起花池苫扔在地上的匕首就向君平芮刺去,君平芮雙手抓住君臨持刀的手腕才勉強支撐住,君臨冷笑著用他那只沒有持刀的左手掐住她的脖子。
「君平芮,你不是很厲害嗎?怎麼現在卻變成了這幅德行?你的蠱術呢?啊?哼,雜禾中就雜禾中,永遠都只會是廢物一個!」
君臨一邊咒罵著一邊加大手上的力道,花池苫站在一旁看著卻無動於衷,任青終於忍不住衝了出來,這可是他耗盡心力好不容易才救回來的人啊,就這麼死了多對不起他啊,花空燁一時沒拉住任青反而被帶了出來。
「任青,你別插手,這是他們的事情!」
花池苫一聲冷喝制止了他,可是難道就這樣眼看著君平芮被掐的直翻白眼卻見死不救嗎?這時候,君平芮啞著嗓子喊到:
「任青,別過來,這是我和他的恩怨!」
任青無奈的站在原地眼睜睜的看著君平芮做好在她被掐死之前衝出去把她搶回來的準備。君平芮的臉色漸漸地發青,抓住君臨的手也慢慢地鬆開了,任青正要衝出去花池苫卻擋在了他身前他怎麼繞也繞不過去。
「花池苫,你讓開,她快要死了!」
「我說了,這是她的事情,她過不了這一關就永遠都只會是這樣心慈手軟,早晚會被人給殺死!」
就耽擱了這麼一下君平芮的嘴唇都開始發紫,抓住君臨的手已經完全鬆開,君臨殘忍地笑著瞄準她的眼睛刺去,這時,君平芮眉心突然出現一隻玉白色的小蟲子飛到君臨的身上消失不見,三秒後,君臨的胸口突然爆開一簇血團,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心臟處赫然出現了直徑三厘米大小的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