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八章 煌通派末裔 文 / 抉天磯
「咳咳,該死的居然又騙我。」
薛塵從的聲音從漫天的塵埃中傳出,這樣都不死這傢伙果然是個禍害,塵埃逐漸平定下來他們才看到張婉兒和殳淺鸞對峙地站著,處在中間的薛塵正在費力地爬起,傷口處肉芽瘋長很快就看不到原來那個駭人的空洞了,如果不是衣服還是破的恐怕沒有人會相信那裡之前還是一個大洞,等等,我在想什麼啊,非禮勿視非禮勿視,任青嗖的一下轉過身同時把完全沒注意到這種細節的卿巖乾元也拽了過來。
「那個,我說薛塵啊,你爬起來之前能不能先換件衣服?我們保證不偷看!」
「誒?這樣啊,那麼這樣不就好了!不過,你們兩個混蛋就這樣看著不準備拉我一把嗎?」
薛塵發現自己的衣服上多出一個洞還在關鍵部位,動作很迅速的從介子袋裡拿出了一件衣服套在外面,不過她這樣做完之後很顯然沒有力氣再爬起來了,殳淺鸞很淡很淡地笑了笑把手伸了過去,可是張婉兒動作明顯快一步在她手伸到之前把坐在那裡的薛塵給拖走了,這兩個傢伙好歹也都是活了兩千多年的老怪物了怎麼跟個小孩子一樣!
「淺鸞,我欠你的也還的差不多了吧,我可走了,你愛幹嘛幹嘛去。」
薛塵說完這句話就招呼任青他們走了,任青捂著眼睛嘴裡喊著我不偷看壓根就沒聽見,還是柳桑菡踢了他一腳他才反應過來。
「薛塵,你就打算這樣把我扔在這裡不管了?」
「不然呢?這裡你比我要熟的多不要告訴我你會找不到路。」
薛塵對殳淺鸞聳聳肩頭也不回就走了,殳淺鸞無奈的笑笑,但任青分明看到薛塵轉身後她臉上一閃而過的戾氣,他有種感覺,這個女人以後肯定會給他們帶來大麻煩。從南疆大漠出來之後他們就馬不停蹄的趕向雲南,到了那裡之後任青才知道薛塵說過的大部分亂七八糟的人都聚到了這裡是個什麼情況,飛機剛落地任青就感覺到了四周充斥著雜七雜八的能量,街上放眼望去十個人裡面有四個是修真者,其中兩個是仇家正在打架兩個是看好戲順帶渾水摸魚等著坐收漁利的,他甚至還看到了兩隻吸血鬼在獵殺一個白衣主教,一頭狼人被一個巫師追著跑,最最不靠譜的是明明是大中午日頭正足的時候他卻看到了成群的遊魂在街上遊蕩,他們一走出機場就可以感受到四面八方傳來的探尋的目光,有些傢伙甚至直接發出一點靈力來刺探他們了。本來這群人是準備裝作前來旅遊毫無能力的普通人的,偏偏這個時候有一個小姑娘被一個道士追著砍一個不小心就跌進了任青的懷抱,柳桑菡看到這一幕依然笑著但她心裡是怎麼想的我們就無從得知了,只知道那天過後任青的日子愈發的不好過了。
「姑娘小心。」
任青扶住了那個女孩之後後面那個道士就追了上來無視掉他們準備繼續砍,遭遇到任青阻攔那傢伙還是非常的狂妄。
「小子,崑崙上派清剿煌通餘孽,識相的給大爺磕頭道歉滾遠點,不然爺連你們也宰掉!」
崑崙,又是崑崙,為惡多端早已失去了作為上派的尊嚴,如今一個小道士打著這個名號居然在自己面前囂張上天了!這麼囂張的傢伙連任青都忍不住想要揍他更何況是和此事有關聯的薛塵,那一瞬間她憤怒得瞳仁都豎起來了,但就在任青要出手教訓教訓這傢伙的時候卻被薛塵攔住了,她撇了張婉兒一眼,對方很無奈,可是沒辦法,誰讓這裡只有她一個來路不明也說不上是什麼東西的傢伙,他們一出手就會被發現,光是薛塵的出現就可能會引來僵王月天的全面圍剿,更別說任青他們一群道士跑到這個妖魔橫行的地方究竟是欲意何為。那個囂張的小道士被張婉兒狠虐了一頓之後撂下一句狠話轉身就跑,可是他身上的傷口和血氣引來了無數居心不良者,在確定這一群人對他沒有任何興趣之後一擁而上將他瓜分乾淨連骨頭渣渣都沒留下一點,修真者的全身都是大補之物,他們才不會放過這個天上掉餡餅的好機會。幸好薛塵在這個地方有一套房子他們不用去更加混亂的賓館投宿,一路上剛才那個女的一直遠遠的吊在他們身後,他們到了地方她居然還不走而是在門口徘徊,乾元看得這傢伙在他眼前晃得煩死了。
「事情都解決了你幹嘛一直跟著我們?」
「我,我想,求求你們救救我師傅!」
那女的好像被乾元給嚇到了剛說了一個字眼淚就吧嗒吧嗒地往下流,乾元無奈只好讓她進來慢慢說。
「我本一介孤兒流落敦煌街頭,幸遇師傅憐我收我為煌通派弟子,煌通派雖小但我衣食無憂活得快樂,直到三月前崑崙上派來人不說不問就開始大開殺戒,我們逃亡到這裡就只剩下我和師傅二人,師傅在途中身受重傷,我出來給他買藥就遇到了那個道士,求求你們救救我師傅,你們那麼厲害一定可以的。」
她一邊哭著「撲通」一聲就給他們跪下了,這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戲碼讓那幾個傢伙都楞在了那裡不知道怎麼安慰她,不過任青的關注點好像跟別人不一樣。
「那你到底叫什麼啊?還有,煌通派難道是因為它在敦煌才有這個名字的嗎?」
「我,我叫伊樂。」
這傢伙一邊哭一邊回答那樣子像極了被惡霸調戲的良家婦女,任青呆呆地吸了吸鼻子,還真聽話啊。
「哼,下跪求人是蠢到極點丟臉到家的行為。」
薛塵不屑地哼了一聲轉身上了樓,那麼多年過去煌通派居然墮落成這樣了,崑崙這是在找死,她滅定了。伊樂怔怔地看著薛塵,眼淚掉的更快了,那幾個傢伙圍著她完全不知所措,他們都沒遇到過這種情況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也許是被這幾個傢伙看得不好意思了伊樂的眼淚漸漸止住,只是由於剛才哭的太凶她還在不住地抽噎。等她完全停住的時候她才發現這幾個傢伙居然在拿她打賭,這群人怎麼會這樣,完全就不顧別人的感受,會不會這些人根本不是什麼好人當時救自己也不過是因為那個人冒犯了他們,那麼現在自己豈不是很危險?伊樂越想越覺得是這樣,薛塵下樓來的時候看到她還跪在地上紅著眼眶目光呆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輕輕碰了她一下整個人居然一縮驚恐地看著她,薛塵就鬱悶了,難道她長得很嚇人嗎。
「前面帶路吧小東西,記住了,下回別因為你的愚蠢而丟掉性命說出去都嫌丟臉。」
伊樂呆了一下突然明白了什麼,雙眼放光一下子蹦起來如同風一樣跑走了,到了門口還回頭看看他們有沒有跟上來,任青終於明白這傢伙為什麼會那麼快被崑崙的人找到了,如此奇葩的言行不引人注目才怪。伊樂帶著他們跑到了郊區一座廢棄的工廠,剛走進去就被漫天的飛塵嗆得不住打噴嚏,一直到工廠後面的倉庫裡看到一個躺在角落的老頭身上散發著濃重的晦氣,那不是髒,而是一種氣息,一種渾濁沉厄的死亡氣息,任青皺皺眉和薛塵對視一眼,他們都知道這種氣息代表了什麼。
「怎麼樣啊,師傅他需要什麼藥我去買,要買多少,還有我師傅什麼時候會好起來?」
伊樂還拉著他不停地問,他真的不忍心告訴她真相,這小丫頭估計會哭出來吧。
「伊樂,吃什麼藥都沒用了,你師傅他已經呈現出天人五衰,恐怕時候不多了。」
「哇,怎麼會,師傅,我不要師傅死,你們一定會有辦法的對不對,告訴我吧,求求你們了。」
果然,聽完任青的話伊樂眼中瞬間充滿了淚水「哇」的一聲就水漫金山了,攤上這麼個愛哭鬼果然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薛塵揉了揉太陽穴終於怒吼出聲。
「不要在哭了,給老娘閉嘴!是有救你師傅的辦法,而且還很簡單,但是你卻拿不出來,要續命最簡單的方法就是放個續命燈,不過對你師傅不奏效就對了,只要有煌通派歷代掌門相傳的鬼神令救他不過是分分鐘的事情,你拿的出來嗎?」
「我沒有,這個可以嗎?它,它就是歷代掌門手手相傳的東西,別的真的就沒有了。」
伊樂吸了吸鼻子從口袋裡拿出一根,筷子……任青的眼珠子都快砸地上了,一根筷子能抵什麼用?吃個飯起碼也得要兩根啊。薛塵生怕她後悔一樣接過筷子看了看很滿意的笑了,她拿著筷子灌注靈力手上就多出了一塊通透如水晶裡面還有液體狀的靈液流淌的令牌狀物體。
「不是吧,一根筷子也能藏東西?你他媽是在逗我吧?」
任青的下巴也砸到了地上,今天是真真正正的漲知識了。
「儲藏物品其實可以有很多辦法,介子袋是最常見的一種,其他的還有什麼儲物帶空間戒指之類的,特殊的形狀不過是需要特殊的材料,至於這個嘛,只是祖師爺個人的惡趣味罷了。」
薛塵十分淡然地拿著鬼神令走向老頭,同時不動聲色地將那根筷子給藏了起來。她將鬼神令放在老頭胸口對著它念出一段很古怪的音符同時雙手仿若無骨打出造型奇怪,任青從來沒見過的一套手訣,卿巖只能依稀聽出這些話是陰文但具體說的是什麼他也不知道,雖然他被老道逼著學習了一部分常用的陰文但那也只限於字,陰文一開始被人發明出來的時候就是一種與鬼神交流的一種語言,後來有人發明了字,現在這些字都很少有人認識,至於讀法早在三國時期就已經失傳了。鬼神令像是受到了什麼召喚突然開始振動然後凌空立了起來,老頭像是碰到了電線一樣四肢抖動,渾身抽搐,而且還口吐白沫。薛塵收訣的時候老頭已經徹底清醒,他睜大眼睛盯著鬼神令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再一轉眼看向已經準備走人的薛塵。
「你是什麼人,怎麼會我煌通派的失傳功法?」
「煌通棄徒,道號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