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四二章 走火入魔 文 / 抉天磯
任青看著老和尚離去的背影不住冷笑,剛才還說要誓死阻攔他的現在就這樣走掉了,世間之人果然不可信,哪怕那是個和尚。任青手提著湛盧一步一步向下一個人走去,那個人驚恐地看著任青不住後退。
「不,不要殺我,求求你不要殺我!」
那個人嚇得跌坐在地上一邊求饒一邊向後退去,任青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腳下的步伐依舊不停,突然,任青聞到一股惡臭,竟是那人被任青嚇得失禁了,任青皺皺眉頭,他實在不願意為了這種人而髒了他的劍,但是放過他任青又不甘心,就在任青兀自糾結的時候白尹賢和老翔人可坐不住了,剛才是他們先起了殺人奪寶之心,尤其是白尹賢,原本這一切都好好的,就因為他的出現才把事情都搞亂了,原本他是想讓那些人做炮灰消耗任青的實力他好坐收漁翁之利,就算最後任青被人殺掉而上古神印也被人奪走了也沒關係,經過戰鬥之後他們的消耗肯定不小,最後得利的人還是他,只是沒想到任青居然不耗費吹灰之力就把大部分人給解決了,真是一群烏合之眾,現在他偷不到狐狸反惹一身騷,要是再不反抗死的人很快就輪到他了。
「諸位,如今任青此人已墮入魔道,若今天放過他恐怕天下蒼生便會落於危難,此等邪魔,人人得而誅之,如今我等群起將其斬殺也算是為天下除一大害,還請諸位與貧道一起動手,還天下一個清平!」
白尹賢舞動著他的三寸不爛之舌愣是把黑的說成白的,那些人也害怕自己命亡於任青之手紛紛響應,任青看到這個情況不禁大笑,一切為了天下蒼生,真是一個很好的理由啊!那群人覺得自己人多勢眾完全不用害怕任青了竟然很蠢的對著任青挑釁。
「任青,就算你實力比我們這裡任何人都強又如何?你再強也強不過我們一群人,識相的趕緊跪在地上給爺爺們磕上一百個響頭然後把上古神印交出來,嗯,還有,把你的女人給爺爺玩玩最後從爺爺們的胯下挨個鑽一遍爺爺興許還能饒你一條狗命,你們說,是不是啊?啊哈哈哈哈!」
一個胖子是這麼對任青說的,他每說一句話身上的肥肉就顫動一下,到他狂妄大笑的時候渾身的肥肉都在顫動,任青彷彿看到了一堆正在蠕動的豬大腸,任青突然覺得一陣噁心,他以後再也不吃河粉之類的東西了。任青左手聚集天地之景氣凝成一顆圓球向胖子一彈,胖子原本還笑得很開心,笑容突然一滯,然後仰面向後倒去,胸口血如井噴,他到死都不明白任青是怎麼殺了他的,或許他到死都不相信任青居然敢在他們這一方佔據上風的時候出手殺了他,任青用同樣的辦法解決了那個屎尿齊溜正準備趁亂溜走的傢伙。跟白尹賢一起聯手企圖把任青身上的上古神印搶過來的傢伙都被任青的凶殘給嚇到了,看到任青向他們走近不約而同地退後了兩步,然後覺得他們這麼多人還怕任青一個很不合理於是又上前兩步,任青嘴角露出一絲殘忍的微笑然後一步一步地向這些人走去,他的每一步就像踩在這些人心上一樣,一下,一下,清晰的腳步聲彷彿是歡迎死神降臨的鐘聲響徹在他們的心頭,終於,他走到了一個人面前,那人張著嘴似乎是想要求饒有或者是在哭喊,但是他卻發不出任何聲音,他只是個跟著師傅來崑崙長長見識的末流的修士,因為實力太弱沒有辦法去追擊桓桀才僥倖留得一條性命,只是因為聽說過上古神印是天地至寶,誰擁有它誰就能擁有君臨天下的實力才心生邪念,沒想到竟然惹上殺身之禍,他真的覺得自己很無辜。可是無辜又怎樣,世間之人大抵都覺得罪是別人犯的而他什麼也沒有做,都覺得自己無辜,但罪就是罪,沒有誰會因為一句無辜而放過誰,如果有一天有人站到任青面前要殺了他報仇那他也無話可說,世間因果皆輪迴,要怪也只能怪他們自己做出的選擇,任青輕輕把劍往前一送一條性命就在他手上消逝。
「啊,我跟你拼了!」
終須有一個傢伙在恐懼的壓迫下拿出武器對著任青衝了過去,有了這一個後面的人就如同多米諾效應一樣前仆後繼地衝向任青,白尹賢看到這個樣子頓時高興起來。
「衝啊,跟他拼了!那麼多人打他一個他一定會堅持不住的,你就不相信這傢伙是鐵打的,就算他是鐵打的我們也能把他解決了!」
被這麼一鼓舞這群人就跟腦殘粉見到所謂的womangod以及mangod一樣洶湧,人類真是可怕,任青一邊感歎一邊淡定地收割著這些人的生命,他突然發現自己好像對這種殺戮上了癮,這種濃郁的鮮血的味道以及生命在自己手下流逝的感覺刺激得任青幾乎發了狂,很快,任青就把這些人解決了,接下來,就只剩下白尹賢和老翔人了,雖然任青此時身上也受了不少傷,那群炮灰還是有點用途的,但他身上大部分的傷還是來自於這兩個老不羞的傢伙的偷襲,所以任青對他們的殺意也特別大,之所以把這兩個傢伙就在最後就是因為他想慢慢地殺掉他們,才不希望有人來打擾。任青提著湛盧向他們走去,白尹賢和老翔人也終於拿出了各自的武器,之前的戰鬥他們一直在保存實力。殺,殺了他們!有一個聲音在任青腦中不停地叫囂,任青紅色的眼眸發出嗜血的光芒,他舔舔嘴唇,突然很期待這兩個老傢伙的血液的味道,雖然味道可能不太好。
「任青,任青!醒一醒!」
任青感到臉頰上一陣劇痛,後腦勺也在隱隱作痛,他恍恍惚惚醒過來就看到一隻正在極速放大的巴掌,「啪~」清脆的巴掌聲在任青耳邊迴盪,迴盪。
「古寒夜!!你他媽在幹什麼!」
「啊,任青你醒啦?抱歉抱歉,我沒有發現!」
任青捂著臉氣急敗壞地怒吼,古寒夜看到任青醒過來了一臉皮笑地道歉,一點誠意都沒有。
「你幹什麼打我?」
任青從自己臉頰腫起的程度判斷古寒夜這傢伙肯定打了自己很多下。
「你還敢說?桑菡在前夜通知我們讓我們以最快的速度趕到崑崙來,可是因為僵族事情太多我和月天在昨天下午才匆匆趕到,我們趕到的時候就看到滿地的屍體,越向上屍體越多,最後我們看到你站在屍體中拿劍對著桑菡砍去,如果不是我們當時剛好在你身後打了你一悶磚柳桑菡都變成你的劍下亡魂了,也不知道你的頭是用什麼做的,月天用那麼大的力氣打下去就算是一塊巨石也變得七零八落了你這傢伙居然只是愣了愣然後甩甩頭然後撲向了月天!只不過你依然沒有看到我然後被我一口氣在後腦勺上打了好幾下你才暈過去。」
任青聽了古寒夜的解釋總算想起了點零碎的記憶片段,他依稀記得白尹賢和一個什麼東西聯起手來想要殺掉他,當時他身上已經有不少的傷口了再被這兩人一刺激就更加瘋狂了,之後他就記不清了,只知道他處在一個一片血紅的世界裡面,似乎他若是不揮舞手中的劍就會爆體而亡,在揮舞劍的過程中有一種帶著香甜氣味的東西不斷濺射到他身上,這種東西很神奇的能把他體內暴動的氣給平定下來。任青看到柳桑菡手上包著很厚的紗布,濃郁的血腥味不斷從紗布中傳出刺激著任青的感官,他嗜血的欲,望突然又變強了。
「寒夜,這不能怪青,他之前就受了很大的刺激然後又經歷了那麼多的事情產生心魔也在情理之中,我們只要注意著就好了,而且,我相信他!」
「你就慣著他吧,那天真的出事了看你怎麼辦!」
古寒夜撇了撇嘴,柳桑菡淺淺地笑著:
「若真有那一天,那我便陪他一起下地獄好了。」
任青被柳桑菡的話感動得都快哭了,得妻如此,夫復何求!而且,而且桑菡居然能在別人面前這麼親熱地叫他了真的讓他好開心!柳桑菡看著因為一個稱呼一句話而高興得像一個小孩子的任青很淑女很矜持地笑著,嚴重的溫柔盡達到眼底去,她柳桑菡這一生就賭這麼一次,輸了就輸了吧,不過一死而已,她認定的事情,絕對不後悔!任青低著頭偷偷瞄柳桑菡一眼,再瞄一眼,笑得很幸福,只是……他是產生心魔了嗎?也對,這短短幾天而已就發生了那麼多事情,縱然是他也無法接受,開心地從地獄之門中爬出來卻知道了父母離世的消息,滿懷仇恨立誓要斬盡天下妖魔結果正義的是他悲壯的卻是別人,然後天下的修士都覬覦著他身上的神印,企圖殺而奪之,他不得不接受普天之下再無淨土這句話,他不得不拔出劍指向上一刻的同伴縱然瘋魔那也是命運吧,只是,他絕對不能原諒自己出手傷了柳桑菡並且差點殺了她,這雙手上滿是血腥他也不後悔,如果這雙手沾染了自己信誓旦旦說要保護的人的鮮血,那它就無用了!任青把全身的靈力都聚集到他的手上,他的手瞬間像氣球一樣鼓脹起來,皮肉分離的痛讓任青汗如雨下,禁不住就要喊出聲來,但是這和他傷了柳桑菡的痛相比什麼算不了什麼,柳桑菡是他這輩子最大的守候,當守候變成傷害,那守候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任青咬著牙繼續往手上灌輸著靈力,那持續的痛感讓他幾乎堅持不住,他現在開始有點痛恨自己這千錘百煉幾乎沒有雜質的身體了,還,還不夠,這樣的力量還不能夠完全毀掉。
「任青,你在幹什麼!」
柳桑菡終於發現任青的小動作,此時任青的手已經鼓脹得像一個吹足了氣的小氣球,聽到柳桑菡的聲音任青心中一慌靈力一個沒控制好他的手就爆了。
「傻子,你沒必要這樣,被你傷是我心甘情願,若是我想跑誰也追不上。」
柳桑菡一邊給任青的手包紮一邊歎息,還好她發現的比較及時他的手骨才沒有被炸掉,若是再晚上一會要復原的話恐怕只能讓他再生出一雙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