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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章 絕谷求生 文 / 另一棵棋子

    看著爺爺的微笑的身影,如幻影般消散在空氣中,鄭風的心裡有一種窒息的疼。他不敢去想,但又不得不去想,心中百般不甘,也抵不過現實。

    「啊∼!」嘶吼一聲,鄭風快速向外面跑去。

    可是,當鄭風再一次邁開步子時,卻發現,他每動一下,以他為中心的周圍的牆壁、房子、桌椅、一切的一切,都在慢慢的消散,就像是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如銀光泡影般的消散,原本是非常美麗的場景,可是此時對於鄭風來說卻是末日。沒了,一切都沒了,什麼都沒了,一聲霹靂聲彷彿是鄭風在哀號,天空開始下起雨,雨越來越大,彷彿這天也在為鄭風哭泣。

    烏雲蓋日,鄭風孤單的身影,無助的站在那裡,身邊沒有了一絲人為的氣息。

    許久∼,鄭風漸漸地抬起頭,原來,並不是什麼都沒有了,還有那棵參天大樹,屹立在那裡。

    看著那棵參天大樹,鄭風心中燃燒起一股無名之火,這一切,都是因為這棵樹,如果沒有這棵樹,自己也不會離開所有的親人。

    也許是因為怒火,鄭風疲憊的身體裡面有了一絲力氣,一咬牙,雙手緊緊的握拳,鄭風向那棵參天大樹衝去。

    來到大樹下,鄭風極力嘶吼了起來:「快把我的親人都還給我,要不然我就把你給據了」。

    大樹就像是一個無情的劊子手,在暴風雨中紋絲不動,絲毫不理會鄭風的此時的心情。

    如果村莊還在,鄭風一定會跑回去找一把斧頭來,把這棵該死的大樹一點一點的砍掉。可是一切都沒了,人沒了,房子沒了,甚至連一點痕跡都找不到了。

    雨很大,但是鄭風站在樹下卻一點雨也沒有淋到。樹很高,粗大的樹枝上,掛滿了金色的鬍鬚狀的根徑。鄭風很無助,很想坐下休息一下,閉上眼睛就這樣躺了下去。

    沒有想像中倒地的聲音,原來,在鄭風倒下去的同時,掛在掩道樹上的金色的鬍鬚,迅速從樹上飛了下來,成千上萬條根徑結成一個長方形的物體,就像床一樣。鄭風再一次睡著了,他很累,睡的很沉。

    睡夢中,鄭風再一次出現在村莊,村中雲霧飄渺,走遍了整個村莊,卻看不到一人一畜,一房一瓦。

    夢,從來沒有這麼無力這麼絕望過,夢中的鄭風在心裡默默地問道:「爺爺奶奶爸爸媽媽,我怎麼才能見到你們!」

    「風兒,你是我的好孫子,我們的離別是命中注定的,但是你也不用擔心,只要你堅強的活下去,保持你善良的本性。我們在這裡等著你!」無盡的虛空中,彷彿傳來了爺爺的聲音。

    「爺爺不要走,不要走!」感覺到聲音越來越虛幻,鄭風對著天空叫了起來。可是沒用,什麼都沒留住,鄭風感覺地面開始搖晃了起來。

    「嘔∼嘔!」鄭風從睡夢中猛然轉醒,但是,即使醒了,那種想吐的感覺一點也沒減少,側過身子他想把肚子裡的東西吐出來。

    「嘩啦∼!」鄭風居然掉進了水裡,好在他自小生活在河邊,游泳是必備的技能。

    將頭浮出水面,一個金色的漂浮物就在跟前,鄭風伸手爬了上去,想來剛才自己是睡在這個漂浮物上面的。

    鄭風知道,這一定不是做夢,因為寒冷與飢餓的感覺太真實了,用手掐了一下大腿:「嗷∼!好疼!」鄭風坐在那裡愣住了。

    周圍的山還是山,可是掩道樟鄭家卻已經變成了水的世界,轉眼間什麼都沒了,最後連那棵大樹都不見了。隱世千年的掩道樟鄭家從此不復存在了!只留下鄭風孤零零的一個人。

    鄭風想不通這是為什麼?只能怪老天爺不開眼,可是雨後晴朗的天空,絲毫沒有因為他的責怪而變色,因為這種事對於老天來說,太微不足道了。

    鄭風無疑是一個非常堅強的男孩,要不然從小就疾病纏身的他,也活不到今天。每天一碗苦到心裡的中藥,到鄭風的嘴裡連眉毛都不眨一下,一口就喝光了。

    看看鄭風的個頭,原本有十六歲,看上去卻只有十三四歲的樣子,「咕嚕∼!」肚子的反抗,將鄭風從痛苦拉回現實。看了看遠處的山,鄭風用手劃著水,慢慢的向山邊行去。當快靠近岸邊時,天已經漸漸地黑了下來。

    鄭風從那個金色的飄浮物上跳到岸上,剛想往山上走,卻不想那個金色的漂浮物居變成了一條金蛇狀,從水中向岸上游來。

    鄭風頓時就愣在那裡,太不可思議了,而那條金色如蛇狀的東西,居然沿著他左腳向上身游動著,最後,在鄭風的腰間停了下來,再也沒有了動靜。

    鄭風試著用手去拔動,見它卻一動不動也只好做罷。現在趕緊找吃的要緊,朝四周看了看,也沒發現一條路,只好找準一個方向向深山內走去。

    鄭風找到了一根木棍,因為山路上剌樹特別多,這種小樹鄭風以前見過不少,像這種沒人打理的深山老林內,有這種小剌樹再正常不過,即使鄭風不停的用手中的根木棍拔弄,仍然是免不掉被剌樹劃傷。

    可是,一直「咕嚕咕嚕!」抗議的肚子,讓鄭風不敢停下腳步。

    好不容易爬到了一個制高點,鄭風往四週一看,期望中萬家燈火的場面沒有出現,倒是幾聲狼嚎,從深山之傳來。

    也許是吃過一次土狼的虧,鄭風不由的身子一抖,腳下一滑,慘叫一聲,鄭風便如滾石般快速向山底落下。

    「嘩啦∼!」落水聲,鄭風忍著身子如散架一般的痛,拚命的向岸邊游去。

    「我不能死,他們都在等著我呢!死老天,臭老天,你他媽的玩我,等我有能力了,看我不把這鬼天給翻過來。」

    而此時,在山谷內一處不起眼的地方,一個身穿破爛道袍,面色灰白的中年人,正盤坐那裡。當他聽到鄭風落水的聲音時,不由的眉頭一皺,掐指一算:「想不到這一坐就是十二年!」

    活動了一下筋骨,卻聽到鄭風的謾罵聲,心中一陣觸動:「一個莽莽少年,竟敢言翻天,而我石遷,堂堂器宗宗主的繼承人,居然做了縮頭烏龜。在這異國他鄉苟且偷安十二載。唉!可悲!可悲!」

    鄭風趴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感覺身體好一點了,才勉強的站了起來。實在是餓的不行了,鄭風很想找點吃的,卻沒想一雙放著綠光的眼睛已經盯上了他,鄭風不由打了個冷顫,心裡哀號一聲,媽呀!死老天你真玩死我!心裡一邊念著,一邊往後退去。

    當那雙綠眼,一隻僅有三條腿的土狼,蹦跳著從黑暗中走出來的時候,鄭風罵道:「要是我能活著出去,一定要搗了你的狼窩。要不然難解我心頭之恨!」可是說歸說,現在鄭風只想回到水潭裡面,這樣也許能夠逃過一劫。

    土狼拖鄭一米多長的身軀,一步一步向鄭風靠近,似乎是發現了鄭風的企圖,只見那只土狼顫抖著灰色的毛,三隻腳疾步向鄭風衝來。

    眼看是不可能在土狼衝來之前回到水裡面了,鄭風牙齒一咬:「媽、的,拼了!」

    身子一側,險險的躲過了土狼的撲殺,土狼落地後由於三隻腳落地沒站穩,在地上翻個滾,便迅速爬了起來,似是感覺到了鄭風的懦弱,土狼毫無顧及的再次撲了上去。

    由於靠的太近,鄭風雖然躲過了要害處,但是手臂上已經留下了兩道深深的劃痕。

    但是,顧不了多想,來不及看,因為土狼流著口水再一次撲了上來。鄭風仰身倒地,土狼險險的從臉上飛過,一落地便反口咬了過來。

    鄭風轉過身,一腳踹在土狼僅乘的前腿上,將土狼踹翻在地,再起身撲過去,右手死死勒土狼脖子,左手則按著土狼唯一的前腿。

    鄭風那裡見過這個仗式,從小到大從吃飯到走路都是萬分小心,生怕出事。可是,對生命的渴望,讓鄭風不得不硬著頭皮去面對這一切。哪怕前路再可怕,他都要學會一個人堅持走下去。

    土狼被鄭風死死勒著,嘴裡吐白味淒叫著,後腿不停的蹬著,有幾次鄭風都差點要鬆手,看著土狼似乎沒有歇氣的意思,反而越蹬越厲害,鄭風眼睛一突,張口便咬在土狼的脖子上。

    「咳咳∼!」血腥的味道,嗆的鄭風不停的咳嗽。

    「嗷嗷∼!」土狼的頭不停的甩動著,想掙脫鄭風。鄭風的上半身已經被狼血染成了紅色。

    終於,土狼垂下了高敖的頭,再也沒呼吸了,但是鄭風還是保持著那個鎖喉的動作。咬牙切齒,眼睛紅通通的定視著前方。

    也許是真的沒有一絲力氣了,鄭風才不得不鬆開手,看著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土狼,鄭風的臉上露出了恐怖的笑容,再也不無法從他的身上找到童年的身影。

    鄭風坐在哪裡,好恢復一下力氣,狼血從他的嘴邊向下流去,當一滴血液流到鄭風指尖時,若是再往下滴就會滴到地上,但是那滴血居然平白無故的消失了。慢慢的,鄭風身上所的血漬,都在一點一點的消失,就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連原本沾在衣服上的血漬都不見了。

    鄭風的心事完全沒有放在這上面,現在他只想好好的吃一餐飽的。可是,突然有一個畫面,憑空出現在自己的腦海裡。

    畫面中一個山洞內,八條小土狼,慢慢的長大,當它們長大後,就要去狩獵,突然嗅到了人類的氣息,於是,它們一起向那個氣味進發,那個人發現了土狼群,拚命的跑了起來。

    本來,土狼群可以飽飽的吃上一頓的,但是如風嘯般的箭矢,帶走了一個同伴的生,並且傷到了一頭土狼的前腿,狼群回去後,受傷的土狼只能獨自尋找食物,在追趕一隻灰兔時,一不小心就掉進了懸崖,右前腿徹底斷掉了。

    為了生存,受傷的土狼不得不拖著僅剩下的三條腿在這谷底尋找食物,沒想到再次碰到了那本來快要到嘴的獵物,於是,它向獵物撲了過去∼!

    當畫面停止時,鄭風彷彿感覺到自己就是那條土狼,經歷了土狼一生的成長足跡。

    很顯然,這條土狼就是當日在山裡追擊鄭風的其中之一,可是鄭風搞不明白,自己怎麼會知道它的一切經歷呢?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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