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一章 亂世，尿尿也不安全了 文 / 羽千航
秦霜跟王小明一回到家就開始忙活開了，虞姬跟呂雉像看外星人一樣看著他們。
只見王小明拿著鐵鍬拚命的挖，而秦霜在一旁拚命的催，兩個人忙得不可開交，王小明哪裡幹過這重活，不一會兒就氣喘吁吁了。
「不行了，不行了，我真要歇會了，娘子，給我口水喝！」
「挖了半天還不夠埋你的，你還好意思要喝水！」
「你講點道理好不好！上吊也要喘口氣啊！你把我累死了，那強盜來了看你怎麼辦！」
「好了好了，歇會就歇會……」
王小明接過秦霜遞過來的水瓢，張口就猛灌。
秦霜想了想道「兩室一廳有點小，要不你挖個四居室吧！」
王小明一口涼水噴了出來「咳咳……咳咳……娘子，我是人，不是挖掘機好嗎……」
秦霜不依「地下那麼潮濕，又悶，當然要住大一點才舒服啊，最好還要有獨立的化妝室……」
王小明大叫起來「你知不知道什麼叫亂世啊！」
秦霜吶吶的搖搖頭。
王小明幾乎暈厥「亂世就是……一刀在手，走遍神州，有財劫財，沒財劫色，遇到重口味的，連鳳姐都不能倖免，你還想化妝？」
秦霜一聽，嚇了一跳「那算了，算了，那就不要化妝室了，只要……」
王小明惱道「只有一個大單間！剛好夠四個人躲一躲，你嫌擠就別下來！」
王小明歇夠了，又開始馬不停蹄的挖起來，挖了一整天，累得跟狗似的，總算挖了一人多深了。
王小明躺在地上，喃喃道「大澤鄉到這裡大概十天路程，陳勝吳廣會在大澤鄉揭竿而起，我還有十天時間……」
虞姬實在看不下去了「秦姐姐，你們這到底是在幹嘛？能說說嗎？」
秦霜一臉喪氣道「沒什麼，防強盜而已……」
呂雉冷笑道「強盜？防強盜應該是官府的事吧，你們至於這樣嗎？」
王小明無力道「很快就沒有官府了，凡事只能靠我們自己了。」
呂雉道「神經！」
呂雉萬萬沒想到，就是這麼個神經病的王小明，他的話在十天後應驗了。
大雨滂沱的大澤鄉，陳勝吳廣的預備役終究趕不上兵期了，陳勝的一句「王侯將相，寧有種乎？等死，死國可呼？」，九百名役卒當即響應，揭竿而起，從此拉開了反秦的序幕。
天下苦秦久矣，老百姓紛紛響應，一路上起義軍攻城略地，不斷壯大，天下終於大亂了。
消息傳到沛縣，一時間人心惶惶，物價飛漲，雞鳴狗盜之事日漸猖獗。
此時的呂雉和虞姬才慌了神，想不到一向靠算命騙錢的王小明，這次居然算了個這麼神的卦！
好在十天時間裡，王小明日夜趕工，終於挖了一個大地窖。
王小明將食物及一些日用品全部搬到了地窖裡，將三位美女安置了下來。
此時的虞姬跟呂雉再不敢小看王小明瞭，對他那是客客氣氣，奉若神明了。
這不，王小明剛出去打探消息回來，三個美女立刻就給他遞上了熱騰騰的愛心便當。
王小明一邊吃，一邊講外面的見聞。
「今天米鋪的老闆讓人給殺了。」
呂雉驚道「殺了？誰幹的？」
王小明道「鬼才知道呢，我想應該是饑民吧，他一升米賣一兩銀子，這不是逼著別人去搶他嗎？這下好了，錢沒了，米沒了，連命也沒了……」
「現在是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誰敢殺人誰就能活命，誰有錢誰就死的快，那些有錢人都死得差不多了，」
呂雉聽得渾身冒冷汗「那官府不管嗎？」
王小明笑了笑，歎道「呵呵……官府？縣官老爺見情況不妙，捲著公款想跑路，那裡面可是有捕快們的薪水工資啊，結果剛出衙門就被捕快們追上，亂刀砍死了。」
呂雉顫聲道「那還到底有沒有王法了！」
王小明一斜眼「你說呢？」
呂雉語塞。
秦霜哭道「可我們也不能躲在地窖裡一輩子啊，食物也不多了……」
王小明點點頭道「嗯，我們必須走……」
虞姬道「可……可我們能去哪裡呢？現在外面都亂了。要不……我們等少羽回來，他說他去見一個朋友，很快就會回來……」
王小明打斷道「他不會回來了，他去會稽殺郡守起兵了，別問我怎麼知道的，總之他騙了你……」
虞姬失聲痛哭「不！他不會騙我的……他從未說過他要造反……他說會帶我到一個世外桃源……」
王小明在心裡冷笑「史書上說項羽性情耿直，從不說謊，真是可笑，原來比起我王小明來，也一個德性，虞姬跟著他奔波數年，他為了自己的霸業，竟然狠心說謊撇下了虞姬。」
秦霜摟住虞姬，不停的安慰。
呂雉心中對王小明更加敬畏，他竟然連項羽如此隱秘的行動都能算出，太可怕了，看來，以後真的要對他另眼相看了。
王小明想了想「我們只有一個地方可以去。」
三位美女齊聲道「哪裡？」
王小明道「芒碭山。」
呂雉跟虞姬齊聲尖叫道「芒碭山！你瘋了！」
王小明一愣「怎麼了？」
呂雉道「芒碭山有個叫李莫愁的女土匪，心狠手辣，專門殺人越貨，朝廷幾次派兵圍剿都慘敗而歸，你去不是找死嗎！」
王小明一聽來了精神「李莫愁！就是那個被陸展元騙了貞操的李莫愁？呵呵，以前都只是在電視上看，有幾個版本還挺好看的，這次我還非要去見見真人不可了！
哈哈，放心，現在芒碭山已經是你相公邦哥的天下了，我們去那絕對是好吃好喝……」
呂雉小心問道「真的？」
秦霜連忙道「絕對是真的！」
幾個人就這麼決定了，天亮就出發，可是偏偏王小明夜裡尿急，好死不死的爬上來尿尿。
結果剛放完水，抖乾淨，準備回地窖，一轉身，陡然發現十幾個窮凶極惡的大漢站在身後。
王小明驚得一蹦三尺高，失聲尖叫「你……你們什麼時候來的！」
帶頭的三角眼冷哼一聲「從你放出第一滴的時候就來了，只可惜哥們你放的太陶醉，根本沒把我們哥幾個放眼裡。」
王小明一聽，趕緊賠笑道「這哪能呢！呵呵，來……握個手先……」
望著王小明尚帶濕潤的雙手，三角眼暴吼道「你特麼剛尿完就來跟我握手，你耍我呢吧！」
王小明一哆嗦「我哪敢吶吶，唉！不對啊，你們究竟是什麼人吶，大半夜的跑我家幹什麼？」
三角眼鼻子一哼「在下雍齒」
王小明一聽，臥槽，這就是那個劉邦咬牙封侯的雍齒！
看這德行，是有夠賤格的，難怪劉邦總想殺他。
王小明道「你們來這是？」
雍齒也不跟他扯東扯西，直接就開門見山道「現在縣官老爺已經掛了，盜匪橫行，百姓身家性命受到了極大的威脅，所以我仗義相助，成立了沛縣自衛隊，專門保護沛縣父老鄉親。」
王小明心中冷笑「你會這麼好心？」
可嘴上卻讚道「雍齒大哥果然義薄雲天，豪氣萬丈……」
雍齒一哼，冷冷道「少拍馬屁，要知道，弟兄們可都是拼了性命在維護一方平安，受傷流血那是不在話下，出來混的哪個不得流幾兩血，這一點就不多說了。
但兄弟們也不是鐵打的，每天粗茶淡飯總是要吃上幾口的……」
王小明吶吶道「麻煩你能說人話嗎？」
雍齒冷聲道「我是來收保護費的！」
王小明乾笑兩聲「呵呵，可我明天就要走了，就不勞大哥你……」
雍齒眼睛一瞪「明天？你就算在這裡呆一秒我都要收費，否則有人要殺你我就只會袖手旁觀了。」
王小明道「呵呵，大哥你真會開玩笑啊我跟人無怨無仇的，大半夜的怎麼會有人要殺我呢？哈哈……哎！媽呀！」
只見雍齒身後的十幾個大漢一齊拔出了宰牛刀！雍齒故意望向別處，假裝看不見。
王小明叫了起來「你這根本就是搶劫好不好！」
「沒錯！我們就是搶劫！」只見院裡呼啦啦又衝進來十幾個拿刀的惡漢。
雍齒一愣「你們是什麼人？」
為首的大麻子冷哼一聲「你聾啊！沒聽見我說的話嗎？老子是來搶劫的，連你在內，搶得你們連一根毛不剩！」
王小明暈了，老天吶，雖然我帥得是過分了點，你也不需要在我尿尿的時候，給我安排這麼多觀眾來欣賞我的風采吧！
在這個人人都搶劫的世道，像王小明這種小鮮肉，真的是好心塞。
雍齒恨恨的罵了一聲「媽蛋！」然後問王小明「現在需要保護了吧？」
王小明立刻道「大哥！保護費我等下就交，你一定要保護我周全啊……哇嗚……」
雍齒得意的一笑「放心，我雍齒可不是吃素的，兄弟們，上！」
兩幫人立刻混戰在一起，這下王小明總算見識到什麼叫亂世了。
只見一個人被人砍飛，血biu的一下飆了王小明一臉，王小明整個人都僵住了，呆在原地雙腿不停哆嗦。
慘叫聲，哀嚎聲，刺得人頭皮發麻，血流了一地，到處都是殘肢，王小明想吐，卻連腰都彎不下來了。
原本只在電視上見過的慘像，實實在在的發生在眼前，王小明真的傻了。
也算他運氣好，他像個呆頭鵝愣在那裡，兩幫人滿院子亂砍，他至始至終都沒有挨上一刀。
打到最後，除了雍齒，所有人都翹了辮子。
雍齒渾身是傷，搖搖欲墜的來到王小明身前，攤開手「你還沒死呢！沒死趕緊給錢！」
王小明渾身發抖「錢……錢……都讓我娘子……花光了……光了……」
「你！」雍齒一口血吐了出來，翻著白眼暈過去了。
王小明一看眼前血流成河的情形，大叫起來「額滴神吶！為何要讓我來到這亂世吶！這叫我情何以堪吶！」
只是出來撒個尿而已，竟然撒了個血流成河，也算雄偉壯哉了。
「虞姬，娘子，大嫂！你們快出來啊！……再不走就要屎了！」
等到虞姬她們在睡夢中被王小明吵醒，上到地面一看，尖叫聲直傳了二里多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