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073章 李靖的「無賴」 文 / 秦陽
可是，如果小孩子擁有了這樣的力量？豈不是很可怕的一件事情？但如果利用的好……
我意志裡的念頭亂七八糟，但依然猜不透李靖所想的一切，只是聽他略微帶著抱怨的開口，說到：「如果我不用激將法，問問這個赤魔獒妖靈的來歷，你恐怕也不會最終現身嗎？」
「哼，你們人類何其奸詐，我是要看看你玩什麼把戲？」就好像是一個包裝袋，被撕開了一角之後，想要再次撕開，就變得容易了許多，我第一次發現這個聲音的幼稚，結果接下來它就彷彿更加的孩子氣。
雖然，我不想過多的揣測什麼，現在反正是李靖主持大局，但是從它的話裡，我還是得到了一個信息，原來這個力量的主人真的不是人類。
李靖沒有答話，但這個聲音的主人好像忽然想起了什麼一樣，一下子又變得嚴肅而憤怒起來：「你最好不要再隨便打聽什麼！否則，我會收回我之前的話，大家互不相干，各走各路的話。」
「這個我好像佔了大便宜啊？」李靖就像一個永遠得了便宜還賣乖的人，嘴上根本沒有半分畏懼的意思，而且給人感覺像是在不停的試探這個聲音主人的底線。
果然這個聲音的主人暴怒了，吼到：「剛才說了讓你不要亂打聽，你不要詐我！別以為我真的不敢收拾你。」
「好，那我不打聽了。」李靖忽然就笑了，這一次我才感覺到他心底真的是有一分輕鬆在其中。
那個聲音的主人說到這裡也就準備離去了，李靖忽然像想起了什麼一樣，忽然叫住了聲音的主人：「我不是打聽什麼？而是我想知道，我們能見面嗎？」
「呵呵，你期待與我見面？你不怕嚇死你？你走不到我這裡來的不止是你，這個地方任何人不要說走到我這裡來，就算走到靠近我前三層的地方都不可能。繼續吧，這個選擇遊戲，你若選對了就可以輕鬆的走到你想要走到的地方，如若不對，我不介意看戲。」說到最後看戲兩個字的時候，這個聲音的主人彷彿有一絲愉悅，很開心的就退去了。
它退去以後，洞穴又恢復了安靜李靖看了一下匍匐在那邊的赤魔獒妖靈，而赤魔獒妖靈卻是不敢和李靖對望只是怯怯的低下了頭。
李靖也不在意它，而是飄然朝著下方繼續走去，這一次闖過洞穴竟然只是那麼輕鬆簡單的事情？我簡直不敢相信？
而李靖卻是對這件事情沒有多大的在意，只是一路上微微皺眉，我發現他的心思裡竟然只有一句話，這個世間恐怕不太平的事會一件接著一件了。
我不懂是什麼意思，李靖也沒有說穿的意思，但是之前那些舉動為什麼會這樣，倒是毫無顧忌的讓我知道了。
我得到了這些訊息，才一下子恍然大悟，原來，李靖這樣做的原因，關鍵點竟然只是在兩句話上。
一句是陰陽家那個和我們對話的使者所說的話，他說了這個洞穴想要走到最後，憑靠的不一定是實力，更多的恐怕是要靠機緣。
而另外一句則是那個莫名聲音的主人給李靖的一句話，之後各走各路，互不相干！
陰陽家使者的話，我大概還能想通，他這樣對我說，或許他也和那個守門送我酒的怪老頭兒一樣，希望有一些變化在其中。
可是為什麼那個聲音的主人會給我這麼大的便宜占？我是百思不得其解？
「如果一個人自己有要緊的事情在要緊的關頭，自然是不想節外生枝我猜測的不過只是那個聲音的主人恐怕是有非常要緊的事情，而且很看重這些洞穴中守護的性命，一點點都不想節外生技，才選擇和我妥協。我不覺得它對我有什麼好感，我更多是個無關的人才對它是樂意看見我和這個牢籠裡別的存在爭鬥，好戲一場。我死不死，別的存在死不死，它都不關心。」
李靖彷彿知道我心中急著知道一個答案，難得好心的給我解說了一次？難道這就是所謂的機緣？
我忽然想起了李靖的那句話，這世間不太平的事恐怕要一件接著一件這個不知道為什麼？讓我的內心有一些添堵。
可是李靖卻不以為意的說到：「一個蟻群，分工各有不同，哪怕是一隻小小的工蟻，也有要去找食物的責任。而人活在這世上，原本天道也是給了一生想要追求的目標，哪怕再小，也是有的。可惜人類常常就會荒廢自己的目標，追逐的儘是一些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東西，荒謬。你沒荒廢，那就對了」
「什麼意思？」我的意志雖然模糊，但是還是忍不住問了這樣一個問題。
「很簡單，擔好自己的責任，其它的事情，自然會有其他的人站出來承擔，不必什麼都放在心上，走好自己的路便罷。」李靖簡單的評價了一句，然後再一次的推開了第三層洞穴的大門。
而我始終恍惚，就這樣？我們又能繼續朝下走了？難道接下來，我們一次都不會遇見阻礙？還是有什麼別的契機在這個洞中？
可惜，李靖已經再次的沉默了。
這一次，在我們的眼前，竟然出現了四道大門！
在這世間，人們都有這麼一個心理，如果面對一個二選一的選擇，大多數人會去賭，因為機會是一半一半。
可是在面對一個四選一的選擇時，人們常常就會承受巨大的心理壓力，因為及幾率降到了一比三，想想這是很可怕的，而往往越是躊躇，反而越會帶來錯誤的選擇。
相對來說，這就是一種公平。
可是，我沒有感受到李靖的躊躇，甚至他連一絲猶豫也沒有，和之前一樣，他依舊是古井不波的狀態，走過去，和之前一樣，找了一個凳子坐下了。
和第三處洞穴的連接點一樣，這裡也有一個簡單的類似於房間的佈置，只不過從上一個房間走到這裡，我，不，應該是李靖只是用了不到二十分鐘的時間。
我所感應的只是一片平靜，並不知道李靖在思考什麼…另外，我也不明白他為什麼不繼續前行，只是在這裡等待。
就像我不明白，二選一，他為什麼就偏偏能夠選擇正確。
我的意識又陷入了一片迷糊，而在這種迷糊之中，時間的概念也跟隨著再次變得迷糊…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聽見石洞上方傳來了一聲充滿了詫異的「咦」聲。
而一直在閉目思考的李靖，則一下子睜開了眼睛。
「那麼快？」上方那個聲音充滿了詫異。
「應該說是你來的很慢，難道做為我隨行一路的『監視人』，你不知道第二個洞穴之中的事嗎？還是你那句走出這個洞穴靠機緣只是一句玩笑話？」李靖的聲音平靜，可是卻總是有一種讓人能感受到的疏離和冷漠。
我不知道李靖等待這個所謂監控者的目的是什麼？也不知道他為什麼偏偏要說出這麼一句話。
「我說的自然不是玩笑話，只是很難相信有人真的會有這份機緣。不過，想想你靈覺的事，一切倒也可以解釋。只不過…」那人的聲音稍許有些猶豫。
「嗯？」李靖輕輕揚眉，不甚在意。
「只不過為什麼我總感覺你像變了一個人？」到底還是感覺出來了我的不同，這還只是一個陌生人，若是老師，恐怕已是心知肚明是怎麼回事兒了，如果是那樣…我原本處於弱勢，甚至可以說已經妥協的意志開始莫名的焦躁起來。
其實，我只是不敢想像老師會是怎麼樣的傷心？
可是這股焦躁卻被李靖強硬的壓了下去，有一種由不得我掙扎的意味在其中，只不過這一次費力了一些，在旁人，就是那個聯繫人看來，就好像是我面對他那個充滿疑惑的問題，沉默了一會兒一般。
「呵，你瞭解我幾分？我走到今天，是怎麼一路走來的，總不能說是運氣吧？」模糊的回答，卻異常尖銳，我很慚愧，總覺得李靖這傢伙智商怕是比我高了不止一籌。
什麼都沒有回答，卻是四兩撥千斤，其實回想起來，我能一路走到今天，我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難道是天道庇佑？
但是下一刻，不容那個聯繫人回應什麼，李靖忽然語氣就軟了下來，甚至帶著幾分溫情的說到：「麻煩轉告我老師，我很好。」
「唔。」那人應了一聲，好像這種狀態才比較像李靖，能感覺疑惑也消散了大半。
不過，我的內心卻是一片溫暖，李靖根本就不是我，難為他還記得這個，不管目的是不是出於消除那個人的疑惑，但他第一次真正贏得了我的好感，對他的印象沒有再僅僅停留在不討厭這個層面上。
這樣的對話之後，兩個人好像沒有什麼話好說了，那個聯繫人好像也準備再次走開，可是李靖卻說到：「我的食物呢？」
「你又餓了？」聯繫人有些莫名的詫異。
「有備無患，誰知道在下一個洞穴中我會困幾天？」李靖好像對食物有一種異樣的執著，既然已經找對了方法，何必…？
「不是說看透了其中的機緣嗎？」那個聯繫人嘀咕了幾句，但卻還真的扔下了一包食物。
這一次李靖沒有打開，而是異常珍惜的隨身帶好，捆綁在了身上，很鄭重的動作，卻裝作不經意的說到：「我走出這個洞穴，應該就是陰陽家的聖子？可是，我李靖屬於那一脈，雖然沒有開山立派，但好歹圈子裡的人都知道我們是正道中人，怎麼能接受你陰陽家？」
「什麼意思？」那個聯繫人其實脾氣挺好的，但這一句話有些驚疑不定，細聽還有壓抑的怒火。
「什麼意思？」李靖此刻已經綁好了他心愛的食物，轉身，回頭，頭望著上方，臉上帶著一絲冷笑，說到：「你陰陽家藏污納垢之地，我堂堂正道人士，怎麼可能成為這一脈的聖子？這種地方就算再好，我也只是不屑！」
「你說什麼？」那個聯繫人終於是動怒了，在收斂不住自己氣息的情況下，那種屬於高手的氣場迅速瀰漫在整個洞穴。
沒有傷害的意思，只是那種氣場充滿了憤怒的碾壓，要的就是挑釁的人住口的意思。
可是李靖的心志簡直堅定到我不可想像的地步，他根本絲毫不受這氣場的影響，反而是雲淡風輕的向前兩步，然後忽然大聲的說到：「難道不是嗎？你陰陽家這地下洞穴能見人嗎？厲幽靈，妖靈…放到那世間全是害人之物，你們卻這樣收集起來，有何居心？」
其實李靖說這話的時候，根本沒有半分質問的意思，更不像他表現的那樣憤怒，我只是感覺到故意，對的，他就是故意的！
「誰說我們有居心？難道你老師沒教過你，人言如刀，妄自揣測加以傷害，也是亂種因果嗎？我們這樣做只是…」那個聯繫頓了一下。
「只是什麼？」李靖又是上前一步，大聲的吼出了這一句話，別人可能不會察覺，但和李靖一個身體的我自然是察覺到了，在之前到現在，李靖用了一種精妙的吼功。
之所以說是精妙，是因為一開始根本連我也沒有察覺李靖使用了吼功，而吼功這種東西固然和功力強弱有關係，但更讓人不得不防的在於出其不意。
李靖的功力受我身體的限制，自然稱不上逆天，可是這麼精妙的吼功…
我心中暗暗震撼，看樣子，這個功力高深的聯繫人也要中招了…卻不想，在李靖吼完，他竟然沉默了好幾秒，之後才說到：「好一個李靖，原來你還有這般本事，我都差點兒中招。人傳那一脈的術法精妙，今天我也算見識了，差點被你套話。」
李靖沉默了，看來目的已經被看穿，爭辯真的是一件沒有意義的事情。
倒是那個聯繫人看透了李靖，先前的憤怒消失的一乾二淨，倒是有些喋喋不休的說到：「總之，我陰陽家這個地下洞穴見不得光，也是怕被有心人知道並加以利用，至於為什麼有這個洞穴，我看你是不必多問了。我想…你肯定也知道，我陰陽家走的不是邪路吧？李靖，你這小子，我咋就沒看出來你這般『奸詐』呢？還沒成為陰陽家的聖子呢，倒是來套取我陰陽家最大的秘密了。」
「很難讓人不懷疑。」李靖雲淡風輕的說了這麼一句，然後有些耍賴一般的轉身在凳子上坐下了，說到：「我就呆在這裡了，不再繼續往下走了。」
「什麼？」聽見李靖這樣一句話，那個聯繫人震驚了。
其實震驚不止是他，連我模模糊糊的意志也跟著震驚了，這個李靖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不過，照常的，我的意志被壓制了，李靖只是雲淡風輕的加了一句氣死人不償命的話：「反正你們能餓死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