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二章 進退兩難 文 / 十三樓主
「哈哈哈！小子，如今你領教到道爺的厲害了吧？哈哈哈！」看著小元化作一尊紋絲不動的冰雕，斑鳩道人立刻發出獰笑。
老鼠？！紅色的老鼠？
不！是渾身是火的老鼠！然而，就在斑鳩道人暗暗得意的同時，場下發生了一件詭異的事情。就在被凍成冰雕的小元腳下，在那酷寒的冰層底下，一隻披著紅火的老鼠「吱」的一聲竄了出來。接著，又出現一隻，兩隻······
轉眼間，在火焰的作用之下，那厚厚的冰層逐漸融化，又化作一屢屢白霧，徐徐蒸汽。頓時，長街之中又被冉冉升起的熱汽籠罩著。朦朧之中，一聲響亮的「火鼠咒」敕令起，騰騰熱氣之中，一隻隻滿身披著火焰的老鼠瞪著通紅的雙眼不斷地竄出，上百，不，上千，不，上萬······無窮無盡的火鼠迅速曼延。它們瘋狂地衍生，不斷地四處亂竄。火鼠經過之處，寒冰化水成霧。頃刻之間，被雪女神虛凝冰的地方又恢復了原狀。然而，這些成千上萬的火鼠又像是聽到什麼指令似的，忽然結群列隊，整整齊齊地排列在白霧之中。密密麻麻，千千萬萬隻猙獰的紅眼盯著錯愕不已的斑鳩道人一動不動，又像整裝待發。
「轟！」一聲巨響，一道道瘋狂的火舌吞沒了烈焰，吸走了所有的濃氣白霧，變得更加肆虐。烘烘的火焰徐徐揚揚，炙熱的烈焰之中有一個人昂首挺立，他手中的誅魔劍發出錚錚的沉鳴，那不是角小元又是何人？
小元沐浴在烘烘烈焰之中，彷彿是從煉獄來的邪神。他用冰冷的眼神盯著全身發抖的斑鳩道人，突然嘴角一動，「砉」地一聲，身影就在烈焰中消失得無影無蹤。斑鳩道人來不及發出絲毫詫異，那把幽黑的誅魔劍如同一條嗜血的黑蛇就已經架在了他那長長的脖子上面。
「蓬！」
斑鳩道人知道自己根本不是小元的對手，失去戰鬥意志的他散去了身後的雪女神虛。「咚」的一聲，他彷彿失去了所有的力氣，當下就軟趴趴地跪在了小元的身前。小元冷冷地說：「怎麼樣？現在還有什麼話要說的？」
斑鳩道人如今是砧板上的死魚，他知道自己的死期已到，這樣反而讓他不再恐懼。他凜然伸長脖子，轉過頭去，無奈地說：「技不如人，沒什麼好說的。我斑鳩野人注定要栽在你的手上，老子我別無怨言！廢話少說，給老子一個痛快吧！」
這個斑鳩野人竟然在臨死之前還流露出鐵骨錚錚的男子氣概，使得小元不禁一怔，反而起了惻隱之心。他笑了笑，冷冷地說：「你這妖人，臨死關頭才顯得有點骨氣。好！在殺你之前，老子先問你幾個問題。如果你的回答能讓老子滿意的話，老子興許會放你一馬未可。」
斑鳩野人聞言，心裡怔了一下，鐵青的臉上漸漸恢復了絲絲的血色。
見斑鳩野人沒有作聲，小元冷冷一笑，繼續說：「聽好了，我只說一遍，而你也只有一次的回答機會。別跟老子耍花樣，要不然······嘿嘿！」小元說話也還真帶勁，架在斑鳩野人脖子上的誅魔劍一抖，差點削了他的一塊皮肉。
恐懼是生存的人才有的情感，失去生存希望的人是無法感到恐懼的。斑鳩野人原本以為自己死定了，所以失去了原有的恐懼。如今，小元的一番話讓他感到了一線生機，此刻，恐懼的魔爪又向他蔓延了過來。他顯得惴惴不安。小元又冷笑一聲，問他說：「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會我無極門的道法？」
斑鳩野人一怔，想都沒想就戰戰兢兢地說：「我，不，小的原本是冥幽宮天蠍宮座下弟子斑鳩道，不，斑鳩野人。前段時間，小的奉了冥幽宮霞姝仙子命到鄲州城的雲來客棧伏擊無極門等人。沒想到無極門等人個個道法高深，沒幾個回合小的等人就被無極門的弟子打得個焦頭爛額。小的雖然幸運地揀回了老命，本來想回冥幽宮覆命。可是，小的又忌憚霞姝仙子那異常古怪的脾氣。她對付失職的弟子手段殘忍，叫人生不如死，於是小的沒敢回去。前幾日，小的經過鹽月古城遇上了這裡的惡霸吳仁興。小的一時起了貪念，跟在了吳仁興的手下為虎作倀。至於小的那些皮毛道法乃是在冥幽宮所學，小的並不知道這是什麼無極門道法。小的說的全都是實情，望，望少仙饒了小的性命。今後小的再也不敢冒充無極門弟子造謠撞騙了！」
可憐巴巴的斑鳩野人結結巴巴地說來，小元沉思了一下，語氣稍稍緩和了一些說：「那麼，也就是說你暫時還沒有做出對不起鹽月古城百姓的事來了？」
見到小元的怒火稍退，斑鳩野人連忙解釋說：「是的，是的！小的只是奉吳仁興那廝的命令下了一場大雨而已，小的沒敢傷害過鹽月古城的百姓！」
小元聞言，立刻怒火中燒。他凜然轉過頭來，冷眼迫向不遠的吳仁興和那叫邵鵬的大漢。「哼！鹽月百姓的苦痛，你們這些行同狗彘的惡霸可曾體會過？你們對百姓敲骨吸髓、擢發難數，簡直罪不容誅！今日我要替鹽月古城所有的百姓討回一個公道！」
一直在旁觀看的吳仁興見到小元的道法厲害，就連他自己一直認為是天下無敵的斑鳩道人都被其三兩下就擒制住了，還想等小元殺了斑鳩道人後用自己無窮的財富招攬他為自己作威作福。然而此時，他知道了小元是來為鹽月古城的百姓討公道來的，如今又將目標定在他的身上，叫他聞雷失箸，不但一切的計劃都馬上泡湯，而且小命還懸在了劍口上。
嚇破了膽的他躲在那彪形大漢邵鵬的身後，指著小元張口結舌地對邵鵬說：「大，大力，仙，仙人，那傢伙是替鹽月古城的百姓向我們討債來的。你，你若把他殺了，我，我賞你一千，不，一，一萬兩白銀！」
一萬兩白銀？哇！這個數字可以買下整個小鎮了。錢財固然吸引人，可是小命值錢。這個大力仙人邵鵬只不過是一個比普通的大力一點的壯漢，就連斑鳩野人都不曾把他放在眼裡。他見到了小元和斑鳩野人的鬥法，如今的他那是怕到雙腳都還沒法穩定下來，叫他如何對付小元呢？這不，聽到小元要向吳仁興討債的時候，他連話都說不上來，隨即便硬拖著雙腳豕突狼奔，丟下吳仁興一人自己逃命去了。
「你，你這辜恩背義膽小鬼！沒用的傢伙！」見到邵鵬丟下自己倉皇逃命走了，一臉鐵青的吳仁興立刻破口大罵。但是，任憑他罵出多少何等卑劣的惡言，邵鵬始終還是落荒逃去。在客棧裡頭的多個彪形大漢見到大力仙人都落跑了，全都明哲保身，轟然散去，紛紛逃跑。
「你，你們······」轉眼間，場下只剩下吳仁興一人，他的臉立刻變得紫一塊白一塊，又害怕有氣憤，就連一句話也說不上。
「吳大官人，別，別怕！有，有我在呢！」也就在這個時候，掌櫃的出現了。也是掌櫃的出現，一下子就將場面扭轉。原來，那掌櫃的不知道在什麼時候離開了客棧，並且抓住了大媽和小雲兩母女。
「小元哥哥！」
「小雲······」見到小雲和大媽被掌櫃的挾持走來，小元雙眼的怒火立刻直冒三尺，手中的誅魔劍錚錚發響。
「嘿嘿嘿！你這乳臭末干小子，竟敢與本大爺作對？哼！憑你這小娃，還想逞英雄？我呸！」見到形勢一下子轉換過來，吳仁興當下洋洋得意。他連忙走了過去，「錚」的一聲從腰間拔出一把鋒利的匕首，一手扯過魂不附體的小雲，把匕首架在小雲小小的脖子上，恣行無忌地對小元說：「你別亂動！要不然我就先殺了這小娃！」
被挾持的小雲嚇得面如死灰，淚珠不斷滑落。大媽淒涼地叫喊，無助地哀求。此刻，小元心中的怒火已經燃燒到了極點。他用冷峻的目光盯著吳仁興，恨不得置之死地而後快。「你這小人，如果敢傷小雲妹子與大媽半根汗毛，老子叫你粉身碎骨！」
吳仁興被小元的殺機嚇了一怔，手中的匕首差點脫手。然而，他很快就冷靜了下來，隨即冷哼一聲，獰笑道：「哼！如果你想她們沒事，那你可別亂動！」話罷，他又對斑鳩野人喊道：「斑鳩道人，你想報仇嗎？替我把這小子殺了！」
小元聞言，嚇了一怔。前有猛虎，後有野狼，小元此時可謂是進退兩難了。這個時候，如果用手印道法同時制住吳仁興與掌櫃二人，那麼肯定會露出空擋被斑鳩野人有機可乘。那樣一來，既救不了大媽與小雲兩人，就連自己也會受到重創，這該如何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