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一十四章 飛雪寒綾 文 / 十三樓主
回顧上章,姜樰芸突然發出寒光凜氣,不但把專程為她而來的觀眾的激情澆滅,還令一些來不及躲避的修真受了寒傷。
受到寒氣的襲擊,剎那之間,十幾里見方的千佛颱風雪交加,寒氣刺骨,儼然成了極北冰川之地。
本來熙熙攘攘的觀眾席上,靠近擂台的一塊已經稀稀鬆松,還能堅持下來的寥寥可數不到百人。
將近大半的修真全擠在看台遠端一角,還有個別飛上高空,他們一個個杜口裹足,整個千佛台頓然風聲鶴唳。
「好猛的寒氣!」
主席台這邊,除了無極門等人,別派掌門執事紛紛錯愕,以司空如筠為首,臉色均如白蠟一般難看。
代晴暗自慶幸,又生冷汗,小雲雀笑笑道:「上次在煉道台,樰芸師姐也是用這種方法使那些嘰嘰歪歪的傻瓜閉嘴的!」
說著,她稍稍轉頭,看著場上的姜樰芸,又感慨道:「當日青士會上,樰芸師姐放出的寒氣只掩蓋了方圓幾里,如今十里擂台全然皆冰,看來樰芸師姐當日與我對陣時還是留了一手!」
「好厲害的寒氣!」
站在厚厚一層冰淞之上的南向菱臉生冷汗,不得不對姜樰芸的御寒之術嘖嘖讚歎。
冷若冰霜的姜樰芸沒有作聲,雙手微舉,兩道混天白綾在她的手上徐徐飄起,接著,她冷斥一聲:「寒光虛化!」
一聲令下,隨風飛舞的混天白綾頓時發出了刺眼的白光,白光之下寒氣迫人,兩道輕紗白綾被一**極寒之氣團團纏繞,發出陣陣殺意,如同兩片靈蛇一般的鋼劍。
南向菱見姜樰芸一上來就將混天白綾虛化,立刻不敢怠慢,蘭花指一動,身前幻出一朵白雪寒梅。
梅花嬌小,五片花瓣晶瑩剔透,釋放出碧藍寒光,又散發幽幽暗香。
南向菱說:「此乃天山雪梅,每一朵蘊涵的寒氣都能凝空結霜。你的寒氣固然厲害,可咱們天山派弟子常年居住於冰山雪地之中,只會御寒之術的你對我根本沒有什麼威脅。這場比試的輸贏從一開始就已見分曉,你還是及早放棄,免得受皮肉之苦。」
姜樰芸臉上依然不見任何表情,只見她單手一振,「呼」的一聲,一道白綾混夾著陣陣寒氣蜿蜒回轉,猶如一條發出寒光的白蛇頓時直捲南向菱而去。
姜樰芸突然發起進攻,寒光白綾速度驚人,南向菱始料不及,一怔之下眉頭一皺,隨即冷手一揮,漂浮在她身前的那朵天山雪梅登時藍光大作,剎那之間化作了五道細小的寒光,直迸寒光白綾而去。
「轟——」
一聲巨響,天山雪梅放出的五道寒光直插姜樰芸的寒光白綾,寒光白綾被炸開兩丈,咧咧作響之下化成無聲星光,又飄然消失在兩人面前。
小雲雀領教過寒光白綾的厲害,那可是威力驚人,但見這小小的一朵雪梅竟然輕易地破了寒光白綾,她不禁大吃一驚。
此刻的司空如筠得意甚歡,她瞥了一眼身邊的青霞師太,冷笑道:「呵呵,跟我們天山派比寒氣,這女娃還嫩了點!」
司空如筠妄自尊大,青霞師太早有耳聞,如入鮑魚之肆,久而不聞其臭,青霞師太沒有理她。
司空如筠冷哼一聲,隨即轉過頭去,獨自樂樂。
隨著寒光放出,落在南向菱身前的那朵天山雪梅也渙然散去。
未幾,她靈指一動,兩朵雪梅又生出眼前,道:「怎麼樣?我說了,你的寒光白綾根本不能傷我半分。」
「呼——」
話音剛落,姜樰芸的另一隻手一抬,飄舞在她身前的那道寒光白綾隨即一動,蜿蜒迴旋,捲起紛紛白雪,又向南向菱撲面飛來。
「冥頑不靈!」
南向菱冷哼一聲,冷手一揮,兩朵雪梅遂化作了十道細光,直射白綾而去。
姜樰芸冷眼一看,五指一抓,那道飛出去的寒光白綾隨即一分為二,「轟轟」兩聲,撞在十道細光之上,發出咧咧聲響,又零星散盡。
「可惡!」
南向菱咬了咬牙,然後伸出左手在身前畫了一圈,圓圈之處,四朵天山雪梅渙然生出。
突然,她腳下一點,縱身飛向半空,與此同時,右手一動,四朵雪梅又化作二十道細光,細光每五道一組,捲起了陣陣寒流,遂以不同的角度向著底下的姜樰芸射了出去。
姜樰芸眉頭一皺,雙手一舉,兩道寒光白綾即刻化成了四道,四道白綾各自順著細光的來勢,直捲空中,盤蜒遊走。
眼看寒光白綾和細光就要撞在一起,快要落在地上的南向菱嘴角一動,右手畫圓,四朵天山雪梅生出的同時左手一揮,又是二十道的細光射出,緊跟前面細光而來。
「砰砰砰砰」四聲,四道寒光白綾和二十道細光撞在了一起,只留下了一陣凜冽寒氣。
「倏倏倏——」
後面跟來的另外二十道細光穿過了蔓延在空中的寒氣,姜樰芸躲避不及,「轟隆」一聲巨響,細光穿過了她的嬌軀,又把堅硬的擂台炸開了一個一丈有餘的大洞,頓時捲起了滾滾沙塵。
眼睜睜看著姜樰芸被細光穿身,那些支持她的修真們心裡一沉,隨即大驚失色。
「樰芸!」
一聲驚呼,代晴一個箭步上去,站在擂台邊下膽戰心驚。
小雲雀惶恐不安,正要隨代晴上前,才剛一動,卻被身後的一人搭住肩膀,情急回頭,來人正是玄武山的郭冠天。
郭冠天鬆開手,接著淡然一笑說:「姜師姐果然冷靜!看來輸贏快要分曉了。」
小雲雀怔了一怔,驚道:「你不是小元哥哥的大師兄嗎?」
郭冠天微微一笑,低下頭來看著小雲雀,說:「小雲雀還記得在下?」
小雲雀道:「樰芸師姐帶我去玄武山找小元哥哥的時候就見過大哥哥。」
郭冠天笑著蹲了下來,又搭著小雲雀的肩膀問:「小雲雀,你知道是誰把你送上朱雀山的嗎?」
小雲雀一怔,皺眉頭說:「我從小就在朱雀山長大,師傅說是她老人家在遊歷的時候把我收養的。」
郭冠天朗笑一聲,摸了摸小雲雀的腦袋,又問:「那,你知道你的親生父母是誰嗎?」
「我的親生父母?!」
小雲雀聞言,先是一怔,忙問:「大哥哥,你認識我的親生父母?」
郭冠天笑了笑,不答反問道:「小雲雀,大哥哥問你,你最近是否覺得胸口之處隱隱有股悶氣,感覺全身的真氣被這股悶氣滯擋,血氣不暢?」
小雲雀又是一怔,驚問道:「大哥哥,這,這事我從來沒告訴過別人,你,你是怎麼知道的?」
郭冠天呵呵一笑,道:「如果不是這股悶氣的關係,在青士會的煉道台上你未必會輸給你的樰芸師姐。」
「這,這······」小雲雀聞言一驚,又道:「你,你去看了我和樰芸師姐的比試?」
郭冠天點了點頭,故弄玄虛問:「你想知道這是什麼原因嗎?」
小雲雀將信將疑,遲疑片刻,又問:「你當真知道我的身世?」
郭冠天朗聲一笑,沒有作聲。
就在這個時候,整個千佛台驚聲頓起,小雲雀連忙轉頭,向擂台看去。
在南向菱身後五丈以上的半空上,安然無恙的姜樰芸佇立在飄然白綾之上,叫全場觀眾歡聲沸騰。
見到姜樰芸安然出現在場上,小雲雀大喜,連忙轉身過來向郭冠天喊道:「樰芸師姐?大哥哥,你看你看,樰芸師姐沒有受傷!」
可是,當她轉身過來時,郭冠天已經不見蹤影,錯愕之下,手中還竟然多出了一張紙條。
「怎麼回事?」
南向菱轉身過去,見姜樰芸並沒受半點傷,不禁大驚失色。
姜樰芸盯著南向菱,冷道:「你的雪梅攻擊,我已看破。你,還是改用別的什麼招數吧,不然輸定了。」
南向菱微微一怔,隨手一畫,四朵雪梅渙然出現,見她嘴角一動,冷笑道:「呵呵呵,你少在這裡虛張聲勢,才幾回合就說我輸定?你都不看看現在到底是誰佔了上風?看招!」
「招」字一落,南向菱隨手一揮,二十道寒氣細光如同閃電般又向姜樰芸射了過去。
姜樰芸冷眼一看,不緊不慢地一揮手臂,兩道寒光白綾隨即蜿蜒下墜,轉而化作四道,向著南向菱射出的細光遊走併吞噬而去。
「再來!」
與此同時,南向菱又祭出四朵雪梅,伸手一振,二十道細光緊隨前面的細光徑走射出。
「砰砰砰砰」四聲,四道寒光白綾被前面二十道細光擊碎渙散後,「倏倏倏倏」四聲,後面的二十道細光又接踵而來。
然而,姜樰芸纖手一挑,被震碎的四道白綾又亮出寒光,剎那之間見風便長,儼然四條白蛇靈動飛舞,「唰唰唰唰——」,蜿蜒而起,目的竟不是阻止飛馳而來的二十道細光,反而盤纏在一道道細光的周圍,又蜿蜒而去,直取向地上的南向菱。
「這,你想同歸於盡?」
南向菱大驚,連忙身形一轉,腳下一蹬,側身躍起。
「砰砰砰砰」四聲,四道寒光白綾威力驚人,竟然在南向菱剛才站立的地方炸開了幾個丈餘大洞。
同時,「砉」的一聲,半空之中的姜樰芸使出疾動身法,突然憑空消失,那二十道細光「砰砰砰——」連續撞在了一起,巨響震天動地。
剎那之間,南向菱雙眼一瞪,身側白光乍起,「砰砰」兩聲,寒光白綾突然從側襲來,生生把她撞飛出去,「撲通」兩聲,她整個人如同打水漂一樣在擂台上飛出了近十丈,又「嘩啦」一聲吐出鮮血。
「錚」的一聲,南向菱痛苦地抬起頭來,一道白綾冰錐已然架在脖子之上。
臉上仍然沒帶任何表情的姜樰芸冷道:「你輸了。」
「為什麼會這樣?」
司空如筠拍案而起,臉色卻難看到了極點。
青霞師太微微一笑,緩緩起來,淡然道:「南向菱的天山雪梅固然是寒氣迫人,殺傷力遠遠超過姜樰芸的混天白綾。可是,南向菱每次最多只能祭出四朵天山雪梅,並且攻擊只呈一線,也只有四個攻擊方向罷了,要想避開,憑無極門的疾動,一點也不難。我朱雀山的混天白綾變化無窮,亦剛亦柔,能化千萬,儘管姜樰芸修為不高,要想贏得這場比試,也不是難事。」
司空如筠聞言,黯然失神,倒坐下去,沒有作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