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初覷元嬰 文 / 十三樓主

    上回說到南宮飛燕無緣無故地生了小元的氣，跑了出屋子。

    「我什麼時候得罪她了嗎？」

    小元怎麼想也想不明白，動了動手腳，感覺可以活動了，才披上外套慢慢走了出去。

    外面的空氣很清新，天空碧淨如洗，一邊掛著一輪巨大而雪白的圓月，一邊掛著溫和的紅日，日月之間橫跨著一道七彩虹橋，跟他第一次的時候看見的一模一樣，還是十分恬靜。

    竹寮處於密林之中，前面是一片綠草坪，延伸過去還有一道小溪，小溪的水嘩啦啦地向竹寮左邊的林中流了過去，從林中那些大樹之間的空隙可以看到不遠處有一個林中湖。

    在竹寮的前面還是擺放著一張石桌，兩張石墩，一張竹榻，只是在石桌上的棋盤上面沒有布下殘局，一副造功精緻的天羅棋盤反而讓人感到失去了光彩，沒有朝氣。

    從屋子裡突然跑出來的南宮飛燕爬在了竹榻上面，低聲抽泣著。

    也不知道為什麼，看見女人哭，小元的心就很不舒服。

    就好像小的時候看見娘親哭一樣，在饕餮的肚子裡看見姜樰芸哭一樣，心難受地捲成了一團。

    在竹寮的右邊種著各色各樣的鮮花，當初小元來的時候是晚上，沒有發現，如今花開了滿地，很漂亮。

    他情不自禁地走了過去，採了其中一朵小的，接著走到南宮飛燕的身邊，遞給她說：「送給你。」

    在此之前，小元只送過兩次花，頭一次是送給他的娘親孤獨凝月。

    那時候，在張家村，小元的家裡種滿了紅色的月季，那是孤獨凝月最喜歡的花。

    一天晚上，小元從睡夢中醒來，聽到娘親在外面庭子裡哭，只有五歲的他見到娘親哭得那麼傷心，順手就摘了一朵大紅月季送給娘親。

    孤獨凝月見到自己的兒子如此懂事，立刻破涕為笑，然而她看到手中被折斷的月季花，心裡又起了憐憫，也對年僅五歲的小元說出了影響了他今後十幾年的話來。

    「元兒，您看，這花多可憐！」

    孤獨凝月那時侯看著手上的月季那種充滿憐憫的目光如今還深深地烙在小元的心裡。

    「在這個世上的一草一木、一山一水都有靈氣，無論是動植物還是山石川流都有它的生存價值，儘管其有美醜善惡之分，也不可隨己欲妄奪其生命。」

    在其後十二年裡，小元一直將娘親的話記在心裡面，也一直將它作為做人的準則，不但不去隨意破壞身邊的一切生命，就連上次在鹽月古城裡遇到的惡霸吳仁興他都從沒想過殺之而後快。

    但是，經過戚十三這件事後，他開始變了，在他心裡面的善惡觀念無限量地放大了，認為只有將世上的所有惡人都趕盡殺絕才能讓善良的人得到平穩的生活，才不會再出現像他一樣飽受陰陽分隔的痛苦折磨的人。

    為了能做到這些，首要的條件就是得到力量，一種能將所有惡人都除之而後快的力量。

    話說回來，小元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去摘那朵花，更不明白為什麼要將花送了給南宮飛燕。

    也許在這個時候，他只想到了這個辦法才能令南宮飛燕好過些，就像十二年前送花給他的娘親一樣。

    抽泣中的南宮飛燕回過頭來，看見的是那朵嬌嫩的花朵，還有小元燦爛的笑容。

    她的想法跟小元的完全不一樣，因為無論何時何地，沒有血緣關係的男子送花給女子唯一讓人聯想到的就是表達愛意。

    所以，她先是怔了怔，接下來，臉蛋就像熟透了的柿子那樣紅了起來，連忙擦掉眼淚的同時一手搶過那朵小花，旋即扭過身去，羞答答地低攏著腦袋，沒有作聲。

    小元不知道她心裡想的是什麼，只見她不哭了，稍稍鬆了一口氣，問：「前，飛燕姑娘，你沒事吧？」

    南宮飛燕扭了扭頭，嬌聲道：「沒，沒有。」

    小元又問：「飛燕姑娘，小元有些不懂，為什麼我第一次來到異界時，感覺真氣老提不上來，今日醒來卻覺得氣聚丹田，精神爽朗呢？」

    南宮飛燕怔了怔，回過頭來看了看小元，喜道：「恭喜解公子，你已經成功在體內結成元嬰了。」

    「元嬰？！」

    小元大怔，道：「你是說我達到元嬰期了？」

    南宮飛燕問：「如今你是否覺得丹田之內形成了一股渾厚的真氣，而且源源不絕，像是釋放出來又像吸收進去？」

    小元稍稍感覺一下，驚道：「是，是的。不過這不是兩儀雙珠作怪嗎？」

    南宮飛燕笑了笑，道：「傳聞佛教鼻祖如來大師在飛昇之前結成了一百零八個元嬰，飛昇後留下七顆舍利子，其中五顆風、水、火、雷、土合稱五靈星珠，剩下兩顆就是兩儀雙珠。這五靈星珠每顆都具備一種屬性，聽說如果將五靈星珠集齊便可超越七界，開天闢地，化仙成神。而這兩儀雙珠雖然沒五靈星珠的威力大，但兩者並用，如同徒增一個元嬰，修為突飛猛進，與自身元嬰相互相承者，更是一日千里，日新月異。」

    小元怔了怔，道：「如此說來，兩儀雙珠和元嬰的功能是一樣的了。」

    南宮飛燕點了點頭。

    小元又問：「那為什麼上次我在這裡不能運用真氣，如今進入元嬰期就可以了呢？」

    南宮飛燕說：「這異界跟武界處於不同的空間，沒有得到契約之前來到異界的任何靈物都無法使用任何法術，得到契約後為了保護異界的安全，也只能運氣修煉和使用召喚法，其餘一切法術無效。」

    小元怔怔地點了點頭，心裡慶幸道：「幸好這裡還可以修煉召喚法，要不然在沒找到出去的辦法前都無法完成九幽秘咒的修煉。」

    想罷，他又問南宮飛燕：「飛燕姑娘，在下第一次來這裡的時候，趙前輩又如何得知在下的體內有兩儀雙珠呢？」

    其實這個問題在他後來跟趙東友見面的時候就想問的了，可是都還沒有機會問就喝醉了。

    南宮飛燕笑了笑，只說出兩個字：「虛探。」

    「虛探？！」

    小元怔了怔，問：「虛探是什麼？」

    南宮飛燕解釋道：「眾所周知，人之初生，便有靈氣，靈氣有先天、後天之分。先天靈氣為胎腹中嬰兒所有，一旦出世，便吸進了濁氣，淪為「後天」。無論是先天靈氣或者是後天靈氣都可以通過吸納、轉化等形式轉變成真氣或者剛氣，從而到達提高修為或運用在生活甚至作戰之上的目的。除了先天、後天靈氣之外，在人的真元之中還有虛氣，萬般皆虛，虛氣乃萬物之本，但凡成形之物都有虛氣。所謂虛，也可作『弱』，虛氣雖然是萬物之本卻微不足道，一開始時基本無法察覺，但通過修煉，虛氣卻比任何靈氣、真氣或剛氣都更具殺傷力，修煉到至高境界者，單憑霸道的虛氣就可以置對手於死地，而修煉虛氣的前提就是具備元嬰。」

    這虛氣一說，在無極門的《道玄太極三清真法》甚至無字玉壁的黑暗召喚法當中都隻字未提，如今聽南宮飛燕說來，小元聽得津津有味，臉上還露出了亢奮的神色。

    在此之前，小元還以為黑暗召喚法是能迅速提高修為的唯一途徑，如今多了虛氣的修煉，他禁不住內心的興奮。

    南宮飛燕見到小元正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看，臉上一紅，頓了頓才繼續說：「所謂的虛探就是利用自己的虛氣去探索別人的虛氣，如果運用恰當，就算身在千里之外都可以察覺到某人是生是死。你上次來異界尚未達到元嬰期，可體內卻有元嬰氣息，只要懂得虛探的修真者就不難推測出你體內有兩儀雙珠了。」

    「虛氣真有那麼厲害嗎？」

    小元那雙看著南宮飛燕的眼睛都閃出了渴望的亮光，連忙問道：「飛燕姑娘，你能教我嗎？」

    南宮飛燕被他那渴望的眼神嚇了一怔，臉上的紅暈越發越紅，頓了頓，才點頭道：「可以是可以，這些都是從皇甫公子那裡學回來的，但是我的悟性不高，只學到了一些皮毛後他就走了。」

    說到這皇甫嬴，小元就心裡不爽，但是為了提高修為，他也不顧心裡爽不爽了，只要不是傷天害理，還有什麼不能做的呢？

    於是，他笑了笑說：「飛燕姑娘的修為遠在在下之上，能得到姑娘的指點，在下感激不盡了。」

    就這樣，小元從南宮飛燕哪裡學來了虛氣的修煉，不過南宮飛燕說的沒錯，她也只懂得一些皮毛而已，幾天下來，小元已經將她教的全部領悟，不過充其量也只能感覺到虛氣的存在和察覺到小範圍之內其他人的虛氣，對於自身修為起不了什麼作用。

    然而，在南宮飛燕的提點下，他日以繼夜從外界吸取靈氣，不斷餵養體內的元嬰，元嬰逐漸成長，基本已經成型。

    再有幾日，他的傷勢漸漸康復，也開始趁南宮飛燕和趙東友不注意，偷偷到竹寮前面的林中湖旁邊修煉九幽秘咒。

    無字玉壁乃元始天尊留下來的修真秘法，記載了六種不同的秘法，如凡人習得其中一法，則可驚天動地，鬼哭神嚎，甚至返璞歸真，得道飛昇，如今戚十三獲魔道種心法，實力已經遠遠超越武界任何人，小元又學黑暗召喚法，他能否超越戚十三呢？

    如此神奇的秘法真有那麼容易學成嗎？當中會不會有什麼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