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遲疑 文 / 辣椒小魚
李波從學校出來就去了「老關家」找小雪，去了之後被告知小雪提前下班回家了，至於她家住在哪兒店裡的人不方便透露。李波也無可奈何，他從不能強逼著對方告訴他小雪家在哪，他再追人家裡去吧？
從飯店出來，李波本想是和吳遲在校門口會合一起回家的，但吳遲沒有等到，卻等來了黃天魁。
「這不是李家大少嗎？聽說前段時間一直在醫院裡躺著，現在出來也不和兄弟們打個招呼，看不起我們嗎？」黃天魁帶著幾個跟班將李波團團圍住，出聲調笑。
李波之前與黃天魁接觸過一次，上次他找吳遲的麻煩，被吳遲揍的挺慘的，如果不是他手下的那個護衛忠誠，只怕免不了一頓好打。
姑蘇黃家這頭老虎可不是誰都敢招惹的，即便金陵陳家沉寂了，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一般家族也不敢將陳家逼得太緊，唯恐對方狗急跳牆。這黃家在姑蘇的實力比陳家在金陵還要大，因為出身不同，手段自然也不同。陳紹怕敗壞家族名聲，但黃天魁不怕，出來混的還怕背惡名嗎？
李波心知黃天魁找上他沒好事，但還是要硬著頭皮和他周旋。
「呵呵」地笑了笑，李波道：「黃少說笑了，小弟就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住個院也不是大事，怎敢勞黃少惦記啊？出來自然也不敢多勞黃少費心。」
黃天魁敲著腦袋，一臉的玩味，道：「你可不是小人物，你都把陳家給玩的妻離子散了，這樣要都算是小人物，那我們又算什麼啊？」
「你算一個跳騷！」一道冷喝猶如炸雷一般在黃天魁的耳畔炸響，吳遲一臉的壞笑盯著他，像是看待一盤剛烤好的羊肉串。
黃天魁一驚，道：「你怎麼可能過來的這麼快，奧胖他們人呢？」
吳遲沒所謂地道：「你說那個門板啊？他帶著幾個人在門口瞎晃悠，我看他們臉都長的挺正點的就過去抽了幾耳光，現在都在一邊趴著呢。怎麼，你也覺得自己的臉很正點嗎？」
黃天魁的心頓時抽了一下，一個月前他被吳遲一巴掌抽掉兩顆槽牙的感覺瞬間又回來了，他毫不懷疑吳遲一巴掌抽過來自己的牙還要換兩顆金燦燦的。
「吳遲，你是厲害，但你覺得我敢出現在你的面前會沒有一點準備嗎？」黃天魁一想到身邊這些從家族調過來的精英，底氣瞬間又足了，硬氣地說道。
「誰知道你個傻b會不會這麼做啊，要是你個傻b真的幹了這種傻b事，傳出去的話我不是比你還傻？」吳遲理所當然地說道。
黃天魁的心又抽了一下，這是擺明了在侮辱他的智商啊！
不能生氣，一生氣就上了他的當。要理智，一定要理智！黃天魁一個勁的催眠自己，對面的這個男人很難對付，稍一不慎就會被他算計到。上次已經吃過虧了，黃天魁絕對不會允許自己犯同樣的錯誤。
「吳遲，你覺得激怒我你就有機會了嗎？我告訴你，這一次我讓你插翅難逃！」黃天魁冷聲道。
吳遲環視將他和李波圍在中央的八個黝黑壯實的青年，道：「就是這麼一群草包嗎？別說，和門板帶著的那幾個廢物相比，確實有些不同！」
圍著吳遲和李波的八個大漢一個個惱怒萬分，他們都是各個戰區退役下來的老兵，平時也沒有間斷過訓練，進入黃家後一直是黃家的精英人物，到了吳遲的口中，竟然變成「一群草包」，小子，你很囂張啊！
看著群情憤慨的眾人，黃天魁冷哼一聲，道：「吳遲，今天我就讓你知道，囂張是要付出代價的！廢了他一條腿！」
那八個大漢紛紛摩拳擦掌，一臉的怪笑，逼近了吳遲。
「靠邊去，別誤傷了你。再進去的話可沒人給你報銷醫藥費了！」吳遲沖李波道。
李波一臉的擔憂，道：「老大，你還是顧好你自己吧！」
八個退役老兵，吳遲還真沒放在眼裡。
兵也分很多種的，兩年義務兵回來也叫兵，他們的素質和當了五年兵的人能一樣嗎？當了十二年的文藝兵和當了兩年的偵察兵素質能一樣嗎？當了兩年的偵察兵和當了大半輩子的特種兵能比嗎？
這八個退伍老兵雖然有兩下子，但和經過炮火洗禮的老牌特種兵相比還差得遠了，頂對也就能夠對付三五個成年人，遇到白狼、灰狼他們只有死路一條。能夠在「鐵狼小組」手中完好無損的從林子裡走出來，吳遲的實力絕對不是這些大頭兵可比。
八個人，有兩個被吳遲瞬間踢倒，其中一個斷了兩根肋骨，一個大腿骨骨折。
見兩人失去戰鬥力，其他六人瞬間意識到對手不好對付，等到他們重視自己的對手的時候，等待他們的侮辱也隨之而來。
「彭！」「啪！」
「卡——」
又是兩人失去戰鬥力，一個被踢飛出去，生死不明；一個被吳遲硬生生地掰斷了前臂，滾在地上，死去活來的，僅僅是慘叫聲就讓人覺得不寒而慄。
剩下的四個彼此間相互看了看，沒有一個敢上前的，和對方完全不在一個檔次上，過去就是自取其辱啊。
「上啊！你們這群廢物！」黃天魁一臉猙獰地叫道。
第一次他去找吳遲的時候，以為這就是一個標新立異的紈褲子弟，有眼不識泰山敢去調戲蘇可人，帶幾個小混混過去就可以打的他媽都認不出他來。結果他被吳遲給打的好幾天他玩過的女人都沒敢認他，只是看在鈔票的面子上才和他舊情復燃，纏纏綿綿。好在他媽那段時間遠在外地，不然碰到了還真不見得能認得出來。
這一次，黃天魁吸取了上一次的經驗，從家族調來了一隊精英，原本認為穩操勝券的戰鬥，哪想對上吳遲還是一邊倒。喘幾口氣的功夫就被打殘了四個，剩下的四個號稱「身經百戰」的精英一個個全他媽變成了慫貨，沒被嚇尿都算是給自己長臉了。
「啊！！」一個壯漢嗷嗷叫著朝吳遲衝了過去，他過去的快，回來的也快，不同的是跑著過去的，飛著回來了。之後趴在地上就沒怎麼動彈過，也不知道有沒有被搞出人命來。
「帶著這麼一幫蠢貨就想打斷我的一條腿，你是不是腿長多了？」吳遲戲謔洗看著黃天魁，目光時不時地掃過黃天魁的兩條腿。
黃天魁被他盯的頭皮發麻，他毫不懷疑對面那傢伙敢打斷自己一條腿。被他盯上的那一瞬間，黃天魁真的沒有覺得自己的家族，自己的地位能夠保證自己的安全。從上次他抽自己時的情景可以看得出來，他絕對敢打斷自己的一條腿。
一想到自己很有可能會變成殘障人士，黃天魁就越發的心慌，他是黃家七子中的老大，只要不出意外日後黃家還要在他的手中發揚光大，一想到他將要坐在自己老爹的位置上統領一方勢力他就熱血沸騰，意氣風發。如果成了瘸子，黃家七子哪一個都不差，會選一個瘸子當家主？
「你不能這麼對我！」黃天魁嘶力地叫道。
吳遲變得好奇了，道：「你能讓你的人打斷我一條腿，我就不能打斷你一條腿嗎？難道你覺得你比我尊貴？」
黃天魁機械性地重複道：「你不能這麼對我！」
「我還以為你是條漢子呢，這麼看來也是個廢物。『黃家七子』徒有其名罷了，以前聽著還真是高看了你們一眼！」吳遲嘲諷道。
黃家的信息是鐵狼告訴他了，對於已經出現和即將要出現在自己視線中的對手，有一個詳細的瞭解，總是有備無患的。
黃家在姑蘇是大戶，如果說華南是宋家的，那麼姑蘇就是黃家的。黃家老爺子和宋義有交情，也是個長袖善舞，心狠手辣的人物。他生了四個兒子，老大黃玉明現在是黃家的家主，明面上的身份是姑蘇市常委；老二黃玉清掌管蘇州道上的一切事物；老三黃玉順掌管黃家上下財務；老四黃玉義身份最神秘，長期跟在黃老爺子身邊服侍。
黃家的第三代有七個男丁，分別取名天魁、天罡、天機、天閒、天勇、天雄和天猛，外界稱之為「黃家七子」。
第三代中老三黃天機今年18歲，最得老爺子喜歡，也最被外界看好，很多人都認定老三黃天機將來執掌黃家，黃家的發展必然會更加輝煌。至於老大黃天魁則要遜色一些，不適合主掌大局，但是在道上混的話還是很不錯。
黃天魁自然不這麼認為，雖然掌握道上的力量方便做事，但真正的大權是掌握在家主手中。作為黃家這一代家主的兒子，黃天魁自然不會感謝外界對他的評價，他也不會就這麼罷休。
黃家的發展，朝南是沒有多少能力了，魔都被宋家掌握在手，豈會分黃家一份羹？黃家要想圖謀發展，必然要朝鶴州、金陵走。蘇家在金陵影響甚大，蘇可人也是出了名的金陵美人，如果能夠和蘇家聯姻，自然是財色雙收。黃天魁在他老爹的提點下率先發聲，說蘇可人是內定了的黃家媳婦，更是從姑蘇追到金陵。
表面上他是奔著蘇可人來的，實際上黃天魁還有別的目的。如果不是吳遲出來和蘇可人傳出曖昧的關係，黃天魁根本就不會理會吳遲這麼一個小角色。
讓黃天魁沒有想到的是，吳遲不但和蘇可人關係曖昧，還和艾靜、陳紹、宋青河的關係也曖昧的很，這就讓黃天魁有機可趁了。
不管是陳紹還是宋青河，搭上一條線，對他來說金陵一行都不虛了。可他沒有想到，陳紹竟然因為謀對吳遲的殺人事件搞得雞飛狗跳，在金陵的影響力瞬間降到冰點，這件事讓宋青河也很生氣。黃天魁不得不親自動手對付吳遲。一來他和吳遲本就有舊怨，二來可以討好陳家和宋家，三來也向世人再度宣示他們黃家對蘇可人的所屬權。
只是黃天魁再度失望了，他們黃家引以為傲的「精英」在面對吳遲的時候全都成軟柿子，讓人想怎麼捏就怎麼捏。
這捏的可都是姑蘇黃家這塊招牌，不僅僅是黃天魁自己的臉啊！
「吳遲，你是很厲害，但出來混絕不是靠拳頭。你真的打算和我們黃家對著幹？」黃天魁被吳遲的話刺激到了，他怎麼說也是黃家大少，黃家家主的兒子，丟自己的人可以，絕對不能丟黃家的人！
強烈的集體主義感，空前的團結，這也是黃家急速崛起的主要原因之一。大大小小的家族，不管是興起還是敗落，決定其原因的永遠都是家庭內部成員。齊心協力則家和萬事興；內憂不斷，外部自然攻擊不斷。
「黃家七子」，絕對不是空穴來風。
老大黃天魁在外的評價僅次於老三黃天機，被吳遲打了一次也是輸在輕敵上，第二次針鋒相對，豈能再度落荒而逃？
「黃家？」吳遲遲疑了，打一個黃天魁他不怕，但是黃天魁背後的黃家容忍得了家裡的大少爺被人廢了一條腿？
老吳那個當爹的不在乎自己兒子的形象可不代表別的當爹的也不在乎，一旦黃家殺過來，第一個拍手叫好的絕對是老吳同志，指望他出來給自己報仇那是得了臆想症之後的事。
「如果我不打斷你一條腿的話，你是有面子了，那我的面子朝哪放呢？」吳遲很糾結這個問題，於是他將這個問題丟給了黃天魁，讓這個聰明絕頂的黃家大少來解決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