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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章 踩到你的痛腳了吧 文 / 辣椒小魚

    不過很快吳遲就否定了這個念想,這裡面並非是面子和小命的關係,而是楊家和吳家的休戚。

    楊建峰所屬的組織對吳建德沒有任何好感,吳遲從小遇到的危險有一半是吳建德自己搞出來的,還有三成吳建德麾下不懷好意的人搞出來的,剩下的兩成便出自楊黨。這些人不出手則已,一出手便足以威脅到吳遲的小命。

    雖說楊建峰目前對他不錯,但誰知道這是不是一個考驗呢?要是吳遲連這點事情都解決不了,就算楊建峰愛屋及烏,他手下的那些人就會心甘情願替對頭的兒子賣命?

    「我到要看看你能玩出什麼花招來!」吳遲也不是信邪的人,這褚老六雖然頗富詭計,但小爺我也不是好招惹的,難道我就對付不了你?

    一開始吳遲就把褚老六想的太邪乎了,心中不免落了三分氣勢,現在一口不服輸的心氣提上來,自然不會再將褚老六當回事。

    「與其讓你被別人收著想法子對付我,不如留在我身邊。到時候任你有三頭六臂,我就看是誰的本事大。當真是技不如人那也怨不得別人,要是就這麼被你小覷了,我還混個屁啊!」

    想通了這一節,吳遲行事也沒了顧忌,道:「褚先生,明人不說暗話,咱們這啞謎也打的夠久了,我便向你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吳遲,是吳建德的兒子。」

    褚老六本想說「你是誰都和我沒關係的」,哪想吳遲一開口他就說不出來了,臉色連變了三變,緩了半響才道:「吳建德讓你來的?」

    「我說了,是『喬二嫂子』讓我來的,自然不會是我爸。」

    褚老六點了下頭,道:「他現在如何?」

    吳遲冷笑一聲,道:「褚先生連自己都放縱不過問,還理會別人?」

    「他不一樣!」褚老六怒聲道,嚇得外面進來的浴客一跳,不知道這老傢伙又發什麼病。

    褚老六緩了口氣,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你給我出來!」

    吳遲一趴,耍無賴道:「我還沒洗好呢!」

    「你也是來洗澡的?」褚老六一臉的鄙夷。

    吳遲呵呵一笑,道:「上門的生意總不能不做吧?再說了咱們雖是頭一次見面卻也神交已久,多親近親近也無不可。」

    褚老六笑道:「看來你知道不少事情!」

    「這也要多謝褚先生當年手下留情,不然小子還真沒有這番際遇。」吳遲這話說的倒也是真真假假,他雖然差點被他老子玩死好幾次,但外人襲殺也有不少次讓他徘徊在生死邊緣。這其中自然有楊黨的人,而楊建峰不問世事,能派人暗殺吳遲,褚平月自然會插手其中。吳遲說這話雖沒有真憑實據,但也揣摩得到。

    褚老六道:「那你現在就不怕我突施暗手?外面的人都知道我瘋瘋癲癲,就算失手殺了你也沒人能把我怎麼樣。」

    「你不會這麼做,你還講良心!」吳遲自信十足地說道。

    褚老六冷哼一聲,沒有說話,手上繼續在吳遲的背上按著。吳遲也沒有再繼續說什麼,一老一少各懷心思,誰也不敢有絲毫的大意。

    金陵。淮水區商業步行街。

    翠湖居大廈爆炸事件目前正常調查之中,大火已經撲滅,大廳和頂樓均發生過大規模爆炸,情節惡劣行事狠毒。

    整個翠湖居大廈完全被封鎖,此時除了大批特警和刑偵人員進行勘察之外,還有一批西裝革履的青年護著一高一矮兩個年約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人步入現場。這一群人一進來,現在負責人魏慶便放下手中的工作,急急忙忙地跑過來迎接。

    「宋先生,請您節哀!」魏慶臉色也不是很好,這件事的前前後後他也都知道了,宋家的太子死在了自家產業中,情節如此惡劣,他這個當地最高司法人員自然要負總責。不光是他,面前這個男人真發起瘋了,就是王天舒、紀廷俊都過來,也不敢爭辯半句。

    矮個中年人指著魏慶道:「查清楚!別放過!」

    魏慶連道:「先生放心,絕對不放任何蛛絲馬跡!」

    矮個中年人不搭理魏慶,朝著高個中年人躬了躬身子,魏慶連忙退到一邊,引著這兩人上樓。

    這高個中年人自然就是華南王宋義!

    走到一半的時候,宋義突然停下了腳步,矮個中年人和魏慶也連忙站著不動。

    「回去罷!」宋義歎了口氣,出聲道。

    矮個中年人連忙引著宋義朝回走,同時還不忘警告魏慶加緊調查進度。

    魏慶連忙答應,等送出了宋義和那矮個中年人,他的後背早已沁濕一片,掌心也全是汗。

    「華南王到底不是一般人啊!」魏慶也不是沒見過大場面大人物的人,可是在宋義面前依舊大氣也不敢喘。甚至於宋義身邊跟著的一個屬下都讓他有種如臨大敵的壓迫感。緩了好大一會兒,魏慶才轉過身來吩咐手下人繼續工作。

    此時宋義與他帶著的那矮個中年人同坐在一輛加長的紅旗車上,矮個中年人說話簡練惜字如金,從不肯多說一個廢字,這時自然也不會開口說話。但他對宋義的心思很是瞭解,不然宋義麾下能人無數,別人不帶,為何帶了這麼一個悶葫蘆出來呢?

    宋義雙目微閉,過了半響才道:「荀先生,看出來端倪了嗎?」

    矮個中年人荀先生道:「地獄!」

    宋義點點頭,道:「不錯。我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啊!原本以為他離開了,『地獄』也隨他而去,沒想到啊沒想到,『地獄』降臨,第一個找上的竟然是我宋義!」

    「找他!」荀先生道。

    宋義道:「若是他推了個乾淨,又當如何?」

    荀先生道:「召回,試探,殺!」

    荀先生的意思是讓他召回「地獄」,軟硬兼施試探他一番,如果不行,就殺了他。

    宋義明白他話中的意思,只是要想殺了那人,又談何容易啊。雖然他不在江湖之中,可是依附於他的人太多,一旦動手,明槍也好,暗箭也罷,莫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啊!到那時一旦依附他的力量殺上門來,以華南之力也消耗不起。

    明知道牽制這股力量的人就在那裡,可又動他不得,這種無措感讓宋義覺得慚愧和恥辱。

    不過這一趟卻仍然要過去,不待宋義吩咐,荀先生就衝著司機冷冷地說道:「金陵第一私立高中!」

    司機依言,調轉方向前往金陵第一私立高中。

    楊建峰對宋義的出現一點都不意外,別人不知道殺害宋青河的力量出自哪裡,宋義作為他的老對頭自然清楚「地獄」的行事風格。

    「楊先生的日子當真是讓人羨慕啊!」宋義和楊建峰客套道。

    楊建峰笑了笑,道:「那也及不上華南王的威風!」

    宋義謙遜地道:「讓楊先生見笑了。」

    說起來,宋義是吳建德的手下的幹將,楊建峰又是當年唯一能和吳建德抗衡的人,雖說成王敗寇,但楊建峰身上的氣度依舊不是如今身為華南王的宋義可以比肩的。不過宋義長期以來身居上位,氣勢也非同一般。

    楊建峰道:「宋先生日理萬機,來我這裡應該不是閒坐吧?」

    宋義苦笑一聲,道:「在楊先生面前遮遮掩掩倒是小家子氣了,開門見山吧!」

    「請吧!」

    宋義道:「小兒昨日在金陵遇害,出手的人乃是當年楊先生麾下『地獄』,不知道楊先生可知現如今掌管『地獄』的是哪一位,也好給小兒一個交代!」

    楊建峰道:「自打我退出江湖就不過問江湖上的任何是是非非,我的那些老朋友來過幾次也都被我打發了。此番襲擊令郎究竟是彼此之間的恩怨還是我們的恩怨倒也難說。」

    宋義點頭道:「小兒行事粗狂,或是無意中冒犯,也是他咎由自取。若是因為上代恩怨逼楊先生重出江湖,又當作何論?」

    楊建峰笑道:「若真是如此,當年我退出江湖可謂白費心機了。」

    「吳遲!」荀先生冷冰冰地吐出兩個字。

    楊建峰依舊笑笑,道:「那小孩子招惹到宋先生了嗎?」

    宋義道:「楊先生沒有將『地獄』交給吳遲?」

    楊建峰不冷不淡地說道:「吳遲是你大哥的兒子,你該不會是懷疑他殺了令郎吧?若真是這樣,他們另投明主就是你們自家的事情了。」

    荀先生道:「忠你!」

    他的意思是,地獄只忠心於你,絕對不會背叛你追隨吳建德。所以你別狡辯,老實交代吧。

    楊建峰看了他一眼,然後衝著宋義道:「你不信我?」

    宋義搖搖頭,一臉苦悶地說道:「我現在很困惑,想請楊先生指條明路。現在死的是我長子,接下來會是誰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我,也可能是我另外的孩子。常言道『一入江湖身不由己』,如果真被逼瘋了,我也不知道我會幹出什麼事來,那時候就都不好了。」

    楊建峰沉默了半響,突然道:「殺了吳建德。你去找他,他絕對不會起疑心,然後突然發難,絕對可以一擊斃命。那時整個世界就清靜了。」

    宋義哈哈大笑起來,道:「楊先生,這件事你也只有你會說的這麼輕描淡寫了!換了旁人,誰也不會這麼想。」

    「是啊,冒天下之大不韙行此事,就算成了也不過是替別人做嫁衣,得不償失啊。」楊建峰狡黠一笑,看著宋義道:「令郎之死,踩到你的痛腳了吧?」

    宋義的臉瞬間黑了下來,楊建峰嘴上雖然不問江湖是非,但天下大勢全都被他看在眼裡。不在江湖卻更加清楚江湖事,這就是所謂的旁觀者清吧。

    初時退隱江湖楊建峰也覺得是畢生遺憾,但沉寂了一段時間後他卻意識到這對他來說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心境隱隱提升,境界自然而然也就上來了。他本就文武雙全胸懷天下,現如今不管是見識還是武功,都達到一個匪夷所思的境界,看問題自然一針見血。

    宋義反心早已露出,只是掩飾的很好,外人自然不知。但楊建峰不同,他和宋義打過交道。知道此人不甘居於人下,反叛是遲早的事。隱而不發是因為時機未到,現在兒子死了,心裡也猜到兇手是誰,卻躊躇該不該動手。楊建峰第一句話是試探,宋義沒有放在心上,荀先生卻聽出弦外之音;第二句話就直截了當了,硬是逼宋義翻臉,讓他坐臥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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