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看誰先死 文 / 辣椒小魚
午夜時分，吳遲躡手躡腳的從房內出來，以他的武功修為自然不會被宋氏夫婦察覺。院子雖高，卻不過吳遲輕輕一躍便出了院子，立身在高牆之上。四下裡靜悄悄一片，倒也沒有異常發生。
「索興在這兒等他們上門！」吳遲朝門樓上一坐，雖然夜風深冷，但內力行遍全身，倒也舒服無比。
行功兩個小時，吳遲非但沒有絲毫疲倦之意，功力還隱隱有些提升，這一發現讓他隱隱有些興奮。
「從前在野外訓練，實力提升迅捷，回到家中後條件好了但修煉速度卻下降了不少。以前還以為是過了提升期，實力提升慢了也是正常，哪想不非如此。看來武功修煉，還是要以艱苦為主，養尊處優固然可以進步，卻與修煉初衷相違背。」
「這些人不管來是不來，今夜都要感謝他們，若沒有外力刺激，當真發現不了這一層。」吳遲心下一喜，敵人的威脅倒也緩輕了不少。
東天即白，一夜過去，並未發現有任何異常，吳遲也逐漸放下心來。
等到大橋之上往來車輛反覆，左鄰右舍相繼亮燈，吳遲這才緩釋壓力，悄無聲息的從門樓上一躍而下，躡手躡腳的回房休息。
房內呼聲震天，老宋和他老伴依舊睡的正香。
在門樓上打坐四五個小時，吳遲的精神反而比睡了一覺更好，本想在床上好好休息的，現在卻沒有這個必要。
「反正現在閒著也是閒著，記得當日在石家壩子村的時候，石老頭讓我創一套屬於自己的功夫出來，用以增進靈魂強度。馬小米那裡雖有提升靈魂強度的法子，一時半刻想要得到明顯是不可能的。但石老頭讓我融合十八般兵器、三十六家拳腳，這也不是速成的法子。」
「一個是捷徑，一個是按部就班，還是挺難取捨的。」
吳遲轉念一想：「融合武功、兵器，形成屬於自己的風格特色，這點勢在必行，只是時間早晚的事。反正現在無事，不如就從今天開始吧！」
「『睡夢羅漢拳』與我所學的三十六家拳腳功夫沒有牽扯，相互佐證倒也能夠查漏補缺，讓各家各派的功夫更加厲害。」
「這麼一來，我也不必再去想『睡夢羅漢拳』剩下的兩式，沒準還能無心插柳，將那兩式順帶出來！」
吳遲想的越來越好，心下一動，當即從床上下來，在房間內演練著。
日頭漸高，老宋和他老伴相繼起床洗漱，然後一起去公園跳舞。吳遲在房內聽的清楚，卻也沒有出聲，更加沒有出門。直到他們離開好一會兒吳遲才從房內出來，在院子裡繼續演練。
臥室的空間限制很大，院子裡倒是開闊利索的很。吳遲一會兒演練招式，一會兒在腦中思索，同時還不忘和「睡夢羅漢拳」進行輝映，但很快他就發現，不是所有的功夫都可以和「睡夢羅漢拳」相互佐證，比較適合的則有醉拳、太極、八卦掌和兩儀四象劍這四種。
「睡夢羅漢拳」重意不重式，這一點和醉拳、太極很像；而八卦掌和兩儀四象劍重在變化。所謂「變則通，通則活」，這一掌法一劍法皆有千變萬化之能，與醉拳、太極的「以不變應萬變」雖是相左，但在本質上卻又有異曲同工之妙。
吳遲只覺得自己才練一小會兒，但外面清晰可見老宋夫婦的聲音，吳遲一驚之下連忙閃身進入房間，抬頭一看時間，發現此時已經八點多，老宋夫妻二人已經出去快兩個小時了。
「小吳？」老宋在門口叫了一聲，他見院中似乎有人活動，鄰居也說他家中有些動靜，想來是吳遲已經起來，便問了一句。
吳遲從房內出來，回道：「大爺、大娘，你們回來了。」
老宋道：「我就說你起來了，你大娘還不信！」
老宋的老伴兒道：「我聽老王頭說咱們家裡有動靜，我還以為別是有人進來。誰想小吳會起這麼早啊！」
吳遲訕笑了下，他當時在院子裡練功全部注意力都在如何推演上，對外界的變化倒沒怎麼注意。想來是自己不經意間鬧出的動靜讓周圍鄰居以為老宋家進來什麼外人或是野貓、野狗什麼的。吳遲剛剛在院子裡聽到的聲音，就是他們倆一路上的嘀咕，只是當時沒在意，現在想想也覺得自己太過大意。
老宋道：「快去做飯吧，我都餓了！」
老宋的老伴兒連道：「對對，我去做飯。小吳，你稍等一會兒，大娘給你做飯去！」
吳遲點點頭，道：「好。那我先去洗漱。」
吃過早飯，吳遲再度來到平江浴室，買了張票進去，褚平月依舊坐在櫃檯後面收澡票，見吳遲進來既沒驚訝也沒有甩臉色，像是對待尋常客人一般，道：「要鎖嗎小哥？」
吳遲白眼一翻，將澡票丟給他，道：「你不是說把消息放出去了嗎？」
褚平月道：「是啊。」
「那些殺手呢？」
褚平月得意地笑了下，道：「你不會真等了他們一晚上吧？」
吳遲一下明白他的意思，怒道：「你故意的！」
「別生氣嘛小哥。你這防患於未然也沒錯啊。再說了，我只告訴你消息放出去了，但他們來不來和我有什麼關係？」褚平月說的條條道道，將關係和他推的一點都沒有。
吳遲聽他這麼一說，記得他好像真的只是說他把消息放出去了。如此說來，倒是自己太過敏感，有些小題大做了。
褚平月見他神色逐漸緩和，道：「你今天來，覺得我會答應你嗎？」
吳遲冷哼一聲，道：「我對每一天都充滿信心！當然，你可以拒絕，我明天還會來！」
「有客人上門我高興都來不及，而且你又不要我勞作就給我錢，我何樂而不為呢！」
吳遲哼哼了兩聲，掏了二十塊錢丟給他道：「我還偏就給你找點事情做——給我拿把鎖，我要洗澡！」
「好叻！」褚平月果斷地收了錢，然後掏出一把鎖遞給吳遲，道：「好好洗洗啊，我最喜歡乾乾淨淨的小伙子！」
吳遲還想說什麼，卻聽著外面一陣嘈動，知道有人來，不宜和褚平月再說什麼。當下拿著鑰匙找了一個箱子脫掉衣服放裡面。
褚平月兩眼直勾勾地盯著吳遲的身體，見他身上的衣服一件件的扔進衣櫃中，兩眼中的光芒也就越盛。
「老六，給我拿把鎖再看人小男生！」才進來的那中年人衝著褚平月調笑道。
褚平月哼了一聲，隨手從抽屜裡摸了一把鎖丟給那中年人，道：「死鬼，你身材要是也有這麼好的話我也盯著你看！」
那中年人本就大腹便便，聽了他這話腳下一軟，連道：「得了吧，就衝你這句話我也不會減肥的！」
「哼，德性！」褚平月不屑地淬道。
吳遲聽他們倆的對話差點沒忍住要回過身來給褚平月這個猥瑣的老男人一拳，但一想到他的身份終於克制下來，朝他嘶啞咧嘴地笑了下，然後快步進了浴室。末了還聽褚平月和那中年人說了一句「看，比你的大很多吧！」
「這老傢伙絕對是故意的！」浴池裡沒人，吳遲今天過來的有些巧，正好趕上班時間，是以基本上無人回來洗澡。
外面褚平月和中年人的對話吳遲聽的清楚，尤其是褚平月那句「我先出去下，你拿了搓背牌也沒用，等下自己搓就是了！」
那中年男子雖然不高興卻也無可奈何，他總不能攔著褚平月不讓他走。估計他要真那麼做的話，褚平月絕對會讓他後悔一輩子。
「敢耍我？！」褚平月要出去絕對是臨時起意，他的目的就是為了刺激吳遲。
「好啊，你出去不是嗎？我就在這裡等著你，我看誰的時間多！」吳遲在心裡惡惡地想著：「耗著就耗著，就看誰先死！」
褚平月顯然沒有想到吳遲會有這麼大的決心，在門口晃悠了半個小時吳遲依舊沒有要出來的意思，嘶啞咧嘴了半天，果斷回房間睡大覺去了。
吳遲在浴池中泡的迷迷糊糊的，水池裡的水是新注入的，室內蒸汽不是很大，但外面空調和暖氣都開著，溫度太高也會讓人昏昏沉沉。吳遲這兩天神經放鬆，一直都在保持這種渾噩的狀態以便更好的去感受「睡夢羅漢拳」，這時候竟在瞬間靈魂再度出竅！
一開始吳遲也覺得奇怪，心想：我不是在躺著嗎？怎麼……靠，竟然靈魂出竅了！
大喜之下吳遲恨不得連聲向天咆哮，以發洩心中的激動之情。
「也不知道老乞丐師父還在不在這裡，要是他離開了，再想找到可就不容易了！」吳遲思量了下，當即尋找老乞丐。
靈魂形態下只要吳遲想去的地方沒有他去不到的，除了不能帶回來那裡的實物，其他的多數可以辦到。但是他行遍下邳也沒有發現老乞丐的蹤跡。
「老乞丐師父多半是離開了，再想遇見只能看今後有沒有緣分了！」
這個時候吳遲並不是在自己家中或是在私人地方，浴室可是公眾場所，誰清楚裡面會發生什麼事情？要是在進來個人，或是和他同在一個浴室裡的那中年大叔見他一動不動以為他出事故了過來碰他一下，靈魂立馬就要回去。
時間有限，吳遲不敢多耽誤。所以行遍下邳沒有找到老乞丐吳遲也不敢再多耽誤時間，立馬回到平江浴室附近搜尋褚平月，以及他有沒有在周圍埋下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