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五章 激戰悟道 文 / 辣椒小魚
三日之期轉眼即過，吳遲早早趕到大運河畔的廢船廠，沒等多會兒，孔摩西於千面閻君聯袂而至。
「我還以為你會離開下邳，沒想到竟然早到這麼長時間，看來你是看破紅塵了！」孔摩西打趣道。
千面閻君在他身後如有僕人一般，吳遲倒是奇怪他究竟是用了什麼法子讓千面閻君聽命於他，而且連一絲反抗的心思都興不起。
「這人倒是有兩把刷子，就是嘴巴賤了點！」吳遲心中暗想。「天下美人如此多嬌，若是不能好好陪伴她們一場就離開，豈不是辜負美人心意？不管你日出家還是去死，我都不會攔著你！」
孔摩西輕笑道：「內力恢復了倒是狂傲不少。不過你真的以為會是我的對手？」
吳遲嗤笑道：「敗軍之將也敢言勇？孔氏門人當真越活越窩囊了！」
孔摩西原本笑嘻嘻的臉瞬間陰沉下來，怒道：「奸詐小子，這次你當我還會被你算計到？看招吧！」
之前被吳遲戲弄絕對是孔摩西一生的恥辱，這次他已經收起了小覷之心，但在他看來吳遲不過是偷奸耍滑之徒。
這一掌打來，孔摩西所使乃是「大學」所衍化而來的招數，這招「止於至善」陰狠之中不失光明正大，以孔摩西世間罕見的深厚內力打出來，威猛十足。
吳遲見狀不慌不忙，右手畫圓，左手平推一掌，卻見週遭數十道掌印同時打出，兩掌相交，只聽「彭彭」地數聲悶響，吳遲倒是接下孔摩西這一掌。
孔摩西大驚，在千面閻君所看，吳遲與孔摩西不過相對一掌，但孔摩西自己心裡清楚，吳遲足足拍了六十四掌出來，正反力道皆有，正勁中有反勁，反勁中有正勁，陰陽交合，煞是厲害。饒是他內力深厚，這一掌抵消他也沒討到一絲便宜。而且他也看出吳遲所使不過六七成功力，若是全力以赴，只怕自己未必是其對手。
「你這是什麼招數，為何如此詭異？」孔摩西大叫道。
吳遲哼了一聲，道：「無知！別以為你當年在東山是第一高手就可以小看天下英豪，內力強是優勢，仗著內力強橫行霸道就是你的不對了！」
孔摩西怒道：「竟然敢教訓我，我倒要看看你這一掌之中還有什麼花招，是不是就真的奈何得了我！」
吳遲一掌討巧，孔摩西再度出招自然不會留有餘力，全力一掌拍出，強悍的內力即便是吳遲接連化解，最後兩掌相交，他也被震開數步，噴出一口血後才感覺舒服了些。
「這傢伙的內力高出我兩倍不止！」吳遲原本覺得孔摩西的內力也就高出他兩三成，哪想二人同時全力施展，孔摩西所爆發出來的內力遠不是吳遲所能抗衡的。若非這八卦掌變化萬千，從中消耗了孔摩西大量的內力，這一掌便足以要了吳遲半條小命。
孔摩西見吳遲被他震的吐血，心中大喜，得意地道：「別管你怎麼變，我一掌排出都可以打得你吐血三升！邪門歪道終究難登大雅之堂！」
吳遲深吸一口氣，待內息穩定後，沉聲道：「既然如此，我便讓你看看邪門歪道的能耐！」
三日苦思，吳遲最終確定了他接下來的發展。
八卦掌窮變化之極，抱元歸一的話只有轉向太極拳拳意，於是吳遲便將兩套拳法彼此印證，終於讓他將四千零九十六式八卦掌兩兩抵消，正反相容，在三日不眠不休的演練下，這八卦掌重新回到六十四掌。
吳遲本想將這六十四掌繼續印證，只是八式先天伏羲八卦，八式後天文王八卦，一式一方位，正反十六方位共計六十四掌，不論他如何推演始終無法再進一步。
吳遲心中也明白，這次推演成功已經是僥倖，強行推演只怕得不償失，一旦走火入魔那就功虧一簣，也就不再繼續。這三日以來不辨時日，從老宋家出來吳遲也不知時分幾何，哪想來到的時候還是早到了。
和孔摩西連對兩掌之後吳遲心中越發明白自己為何會推演不下去，他的內力有限，八卦掌氣力綿延，但並非一味逞強，也非一味避讓，剛柔相濟才是正道。論剛猛，這八卦掌以及達到巔峰，然則他所練太極卻一直無法寸進，這也就導致陽剛有餘而綿柔不足，故而無法再進一步。
孔摩西內力之強天下無雙，吳遲和他拼內力自然是一己之短攻敵之長，被震的氣血翻騰也是正常。
才是他以太極拳綿力避其鋒芒，同時腳踏八卦，孔摩西每一拳打來對吳遲來說都是一分助力。孔摩西不知道吳遲搞什麼鬼，吳遲自然不會挑明。兩人拆了數十招吳遲雖然挨了不少拳腳好在傷勢不重。孔摩西久戰吳遲不下心中煩躁，唯恐吳遲再出花招，招式越發凌厲。
吳遲一手陽剛，一手綿柔；陽剛拳力施展先天伏羲八卦，綿柔拳力施展後天文王八卦；兩相印證，以太極之勢硬生生將六十四式八卦掌印證成八式八卦掌。
拳勁凝練，一拳出只有正反兩股力量，但威力十倍於之前。掌法雖無變化，卻是大道至簡，返璞歸真。
除此之外，吳遲對太極拳也有了更深層次的理解，從「練氣之境」進入「煉神之境」，實力倍增。
最讓吳遲欣喜的是他的靈魂力量的提升。此次實力連番增加，八卦掌、太極拳接連突破，雖然得益於他的靈魂力量的提升，但實力提升之後也會反過來帶動靈魂力量提升，彼此之間相輔相成，吳遲的整體實力進步自然更是迅捷。
如果說當日吳遲與老跛子一戰取勝乃是討巧，那麼今日二人再戰一場，老跛子絕對無法在吳遲手中走出十個回合。
靈魂力量的提升讓吳遲的判斷更加準確，孔摩西何時出招，招數有什麼變化吳遲心中已有分數，力盛時避讓，力竭時攻擊，此消彼長之下彼此再對掌倒也不分上下。
吳遲越打越順暢，孔摩西越打越心驚，他也意識到吳遲力量的變化。十招之前吳遲在他手中還是要捏就捏，要打便打，現在卻捏也捏不得，打也打不得，便是黃鼠狼咬刺蝟，不知道從哪裡下嘴。
孔摩西無從下手不代表吳遲也無從下手，只待孔摩西一招使老，他便出招。二人又拆了十餘招，孔摩西便以「斷山裂空掌」對付吳遲。
「按捺不住了吧？等的就是你這個時候！」吳遲心中怒喝一聲，先是一招太極拳的「順水推舟」，待孔摩西入了他的套路，翻手就是一股暗勁拍出。此時孔摩西腳步已亂，倉促之下只得避開要害，讓吳遲這一掌拍在他的小腹之上。只聽「彭」地一聲，孔摩西身子應聲而飛。
如果吳遲所練太極拳還停留在第二重練氣境界的話倒是真讓孔摩西脫手飛出去，不過第三重「煉神之境」他已經窺探大半，靈魂力量也遠非昔日可比，自然不會讓孔摩西這麼輕易離開。一個上步擒拿鎖住孔摩西的肩膀，緊跟著連出三掌。
吳遲始終以「如封似閉」制約孔摩西無法脫身，他這三掌樸實無華，但每一掌都力發千鈞，饒是孔摩西內力深厚，受了他這三掌也是元氣大傷，最後吳遲掌風一變，以一招「丹鳳朝陽」將孔摩西拍出去。
孔摩西連退四步，身上重創十餘處，氣血翻騰之下連吐三口血，這才穩住身形。
「服氣了嗎？」吳遲收身而立，傲然問道。
孔摩西臉色連變，吳遲的內力與他相比相差甚遠，但就憑著這一手詭異的章法竟然讓他奈何不得，心中的鬱悶比身上的創傷還要讓他難受。
「你這是什麼掌法？」
吳遲道：「八卦掌！」
孔摩西怒道：「你當我沒見過八卦掌？八卦掌裡面有太極拳的招數？」
吳遲淡淡地道：「天下功夫無非一拳一腳，你非要強行給八卦掌定位，給太極拳定位，我又能說什麼呢？」
孔摩西一愣，這個問題他到從沒有想過，現在聽吳遲這麼一說，倒是讓他陷入了困惑之中。
吳遲目光一轉盯上了千面閻君，冷聲道：「你竟然還敢出現在我面前！」
千面閻君在見識到吳遲的實力後就失去了反抗之心，孔摩西帶給她的壓迫感是他平生僅遇的，現在孔摩西在吳遲的手中敗的如此慘不忍睹，千面閻君哪裡還敢和吳遲相鬥。
聽到吳遲問話，千面閻君苦笑一聲，道：「我受人所制，沒人家的允許哪裡敢擅自行動。」
吳遲看了下孔摩西，有衝著千面閻君道：「今日我們該算一算你暗殺我的賬了吧？」
千面閻君道：「我打不過你，逃也逃不了，你要殺就動手吧，千面閻君皺一下眉頭便枉為江湖人！」
吳遲看著她一張粉面此時因為羞憤變得嬌艷欲滴，心下不由起了念頭想要逗她一逗，於是寒聲道：「哼，骨氣倒是硬！既然如此，我便成全你！」說著，這一掌便朝著千面閻君的腦袋上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