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九章 不笑話你還不行嗎 文 / 辣椒小魚
「混賬小子王八蛋，沒想到你這段時間功夫練的不錯嘛，就是我要收拾你也要認真對待，否則都要被你這混小子啄到眼！」石大村長罵罵咧咧地說道。心下倒是歡喜的很，吳遲的進境越快便越有希望突破，日後他元神出竅能夠隨心所欲，一窺大道，這對他石破天來說絕對是一件大妙事。
一想到吳遲有希望超越他，也就代表著將來有一日他老伴的病可以治療，石老頭怎能不心生歡喜？
吳遲知他脾氣，嘿嘿笑著，道：「老傢伙，當初和我老頭動手到底有沒有出全力？」
石破天道：「你怎麼想起問這件事？」
吳遲道：「我前些日子和人動手有些感悟，心中猜測不少，否則也不會急沖沖的過來找你。」
「別說的那麼好聽，你哪裡是急沖沖的來找我？你是沒地方去了吧！」石破天一臉鄙視地說道。
吳遲和白雪在金陵逛了半個多月，將金陵大街小巷、名勝古跡遊覽了個遍，感情也一日比一日好，不過吳遲始終不敢回在水一方，心中所想自然是擔心艾靜和白雪的會面。此外馬小米和蘇可人二女對他也心生情愫，每日裡朝夕相對吳遲自然不想她們離開自己，可他更不願和白雪分開，饒是他聰明過人，面對這種情況也想不出兩全之策來解決，只好學鴕鳥，跑來找石破天討教武學，能拖延一刻是一刻。
石家壩子村周邊的環境也是極好，有茶仙在的地方自然有茶，而且此處還隱居著華夏國當世第一畫家，雖然楊羽對外宣傳早已封筆，但難免一時手癢。一個大畫家選來隱居的地方，自然不是等閒的窮山惡水之地。
吳遲心中所想任白雪鬼靈精也難猜萬一，況且她天性爛漫，又有吳遲陪在一旁百依百順，自然不會多想其他，整日裡與吳遲遊山玩水，又被他帶著拜見師門前輩自然滿心歡喜。
「破天戰神」的名頭對武道中人來說是個傳奇，但對白雪來說卻不以為然；「茶仙」葉娘子的名頭倒是很吸引白雪，尤其是嘗到葉娘子泡的茶，白雪就賴上葉娘子了，非要和她學泡茶不可；至於楊羽，他封筆的時候還沒有白雪呢，這老頭又是心高氣傲之輩，白雪自然不待見他。
這一次來楊家上下對吳遲的態度和上次截然不同，楊雪兒和李波的感情擺在那兒，楊羽看在心裡大是滿意。這次吳遲從下邳又捎來老宋一家的消息，讓原本對吳遲還有間隙的楊霜夫妻對吳遲也大為改觀。得知公婆身體無事，只是想念兒子、孫子，楊霜和丈夫也決定前往下邳陪兩位老人過一段時日。一家上下和和美美，倒是讓吳遲心生羨慕。
如此閒適的過了三四天，吳遲才和石破天交手，兩人纏鬥了三五十招未分勝負，直到將近百招，吳遲內力不濟，這才輸給石破天。
聽石破天嘲諷，吳遲絲毫不以為意，道：「我當然是很有誠意來找你的，你猜我在下邳遇見誰了？」
石破天道：「下邳隱藏不少好手，你不明說我哪裡猜得到？」
「和你有關係。」吳遲提醒道。
石破天一臉的狐疑，道：「你不會是遇上孔府的人了吧？」
吳遲道：「真讓你說中了！孔幼齡的孫子，說起來慚愧，單比內力的話我不是他的對手。」
石破天哼了一聲，道：「若非你使詐，恐怕真正動起手來你也不會是他的對手吧！」
「瞎說！」吳遲叫道：「老傢伙你別看不起人，就是堂堂正正的打他也不是我的對手！」
「哼哼！」石破天雖然只是冷哼了兩聲，但他的意思很明顯。
吳遲道：「如果比內力的話我們家老頭也不是你的對手，當日他怎麼就和你打平手了呢？所以單純看內力來評判一個人的實力強弱是不科學的！別和我說你也信這一套！」
石破天道：「你這話說的也有道理，看一個人的強弱是不能只看內力，若真是這樣何須比試，大傢伙只輸內力，誰的內力深厚誰就是天下第一得了。不過孔府的功夫也不是那麼容易拆解的，據我所知你好像並沒有學過，對上那小子，你能贏他的機會微乎其微！」
吳遲心下倒是佩服的很，第一次和孔摩西交手他還真不是對手，之所以能贏完全是孔摩西心智不足；第二次贏他也是仗著第一次贏了，孔摩西在動手之前投鼠忌器，又被他以言語相激，這才棋差一招，僥倖讓他佔了便宜。若是兩人光明正大的比試拳腳功夫，他能贏的機會的確如石破天所說，微乎其微。
不過吳遲從不覺得自己是英雄豪傑，生死關頭哪裡還顧得了顏面。再說了，成王敗寇，一招之差便是生死相關，死人還能說你勝之不武？過慣了刀尖上舔血的日子，這些老武林的規矩吳遲哪裡還理會它。
「當日老頭贏你也是僥倖？」吳遲問道。
石破天頗以為恥地道：「別和我提那個小王八蛋！還有，我們是平手，他哪裡贏過我了？」
吳遲厚顏無恥地說道：「你是武林前輩，成名已久，鬥他一個初出茅廬的後輩竟然久戰不下，最後雙方罷手，難道不是先輸了一籌？」
「他媽的，真是老混蛋生的小混蛋，一窩都是混蛋！」
吳遲哈哈大笑道：「那也要看根兒出在哪裡！」
石破天立馬說不出話來，吳建德是他義子的義子，說起來是他孫子，他這麼罵來罵去倒是全都罵自己頭上去了。之前不以為然，現在被吳遲挑明，倒是再也罵不出口。
吳遲見他不說話，追著問道：「你就說吧，我不笑話你還不行嗎？你大把年紀了，這麼點破事都看不開，難怪一輩子窩在這裡！」
「嗯？」石破天一愣，兩眼一下子變得癡了起來。
吳遲說的時候渾然不覺，他只是順口去激石破天，哪想這一句話倒是戳中了石破天十餘年的心事。
過了片刻，石破天渾濁的雙目逐漸清明起來，長舒一口濁氣，道：「混蛋小子，你這次倒是說了一句中聽的話，哈哈，老頭子不和你玩了，我先走了！哈哈！」說著，石破天腳下發力，幾個起伏就從吳遲眼前消失，這等輕身之法比起當日關培生的功夫高明十倍不止。
吳遲見他離開，嘀咕道：「這老傢伙耍什麼鬼花樣？得，不理那個老不死的了，想來他也不會和我說，有機會去問問老頭，估計他是很樂意告訴我的，哇哈哈！」
吳遲一個人呆在外面也覺得沒意思，便回到石破天的家中。石破天和葉娘子收養了不少孩子，但他們並沒有嫡系後人。葉娘子與白雪甚是投緣，白雪又生的討人喜歡也極熱衷茶道，倒是讓葉娘子回想起年輕時的自己和冷雪凝，不由將其當成自己的孩子一般看待。
「咦？」吳遲回到家中本以為石破天會先一步回來，哪想卻並未見到他的人影，不由問道：「姑姥爺沒回來嗎？」
在石破天面前吳遲高興就叫他「姑姥爺」，討好的時候就叫「師祖」，沒事的時候就叫「老傢伙」，惹毛了就叫「老混蛋」，但是在葉娘子面前都是乖乖的叫「姑姥爺」。他在石破天面前可以放肆，在這個有著「茶仙」之稱的老婆婆面前卻是乖巧規矩的很。非但是他，就連他老子吳建德也是如此，在這點上爺倆倒是一脈相承。
白雪見吳遲回來，得意的和他炫耀這一天的收穫，葉娘子道：「你們爺倆一起出去，他沒和你一起回來嗎？」
吳遲道：「我問他件事，他羞憤的躲起來了。本以為他回來了，哪想這麼小肚雞腸！算了，不理他了，我先喝口茶。」
白雪慇勤地遞上一杯茶，以古禮相敬，道：「請！」
吳遲倒是有些受寵若驚，趕忙還了一禮，再看茶中顏色清淡，氣味倒是濃香的很，料想是葉娘子的手筆，當下一飲而盡，讚道：「好茶！」
葉娘子歎了口氣，道：「給你們泡茶真是浪費，和你爹當初一樣，毛毛躁躁的！」
吳遲訕笑了下，如果是當著外人的面他或許還會收斂下，但是此時俱是他們自己家人，這些規矩也就不再理會。只是落在「茶仙」眼裡，便是有些輕佻。
白雪也跟著怪罪道：「下次再也不給你泡茶喝了！」
吳遲一愣，這才醒悟原來那杯茶竟然是白雪泡的，驚道：「白雪，你的手藝進步的也太快了吧？」
白雪一臉的得意，道：「你就算現在吹捧我，本小姐說過的話也絕不會改變！」
葉娘子笑道：「白雪對泡茶之道有著旁人難以企及的天賦，若是我們早些遇著，只怕『茶仙』之名就讓讓與她了。」
白雪連道：「姑姥姥你就別誇我了，我哪有你說的那麼厲害。」
吳遲倒是一臉的自豪，道：「這是我眼光獨特！」
「和你有什麼關係啊？」白雪嗔道。
葉娘子見他們說說笑笑，起身道：「我去準備些晚飯，時候也不早了，相比那老頭子不是去村部就是去楊家了，你們無事不妨去叫他回來一起吃飯。」
吳遲答應一聲，便與白雪有說有笑的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