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 夜談 文 / 辣椒小魚
艾靜歎了口氣，道：「我們四人，雖然我與你相識最久，但跟了你這麼些日子，除了給你添那麼多麻煩之外，倒是一點忙都沒有幫上，心下未免慚愧。可人精明能幹，你不在的這些日子她總攬全局，大小事情皆能處置妥善；小米姐背後有馬家撐腰，這次咱們與宋義相爭，馬家出力巨大，多是看在小米姐的面子；白雪姑娘蕙心蘭質，一身本事便是護在你身邊也能將你保護妥帖。只有我一人，智謀比不上可人，家世比不上小米，容貌比不上白雪，是不是很沒用？」
吳遲在她的鼻子上捏了一下，艾靜整個身子順勢臥在吳遲身上，只聽他道：「她們各有長處，艾靜你也有你的長處啊。你看，可人雖然精明能幹，但不如你考慮入微；小米雖然家世驚人，卻沒有你溫柔體貼；白雪貌美嫻淑，機靈古怪，卻不及你沉穩大氣，待人和善。所以，她們固然有她們的長處，你也有你的長處啊，你總是拿自己的短處和她們的長處比，這個比法可不好。」
「我哪有你說的那麼好。」艾靜被情郎這麼一誇，倒也有些不好意思。她只道吳遲每次外出都帶回一個女子是因為自己不夠好，所以才讓他這麼花心，卻沒有想過天下間哪有不花心的男子。放貓兒在魚池邊，這貓兒要是不想法子偷吃，那還是貓嗎？這男人就好貓一樣，都是禁不住誘惑的。
吳遲見她神色好轉，笑道：「有的有的，就你最好！」
艾靜雙手環抱著他的後腰，道：「你就知道欺負人，每次都給你欺負。」
「那我以後不欺負你了好不好？」吳遲撫摸著她柔軟的長髮，心神也放鬆了不少。
艾靜的身子蜷縮著，整個人像只小狗一般趴在吳遲懷中，低聲道：「若是我們將來和我爸對上，你也會像對付宋義那樣對付他嗎？」
吳遲一呆，隨即道：「當然不會。我和宋義之間除了因宋青河而起之外，還關係著更多、更大的利益之爭。你的父親艾明傑雖然站在宋義那邊，但我清楚他的心思，他絕不是甘居人下之人，一旦給他抓到機會，必定會有一番作為！」
艾靜轉身躺在他的懷中，道：「我爸他野心極大，這點我清楚，所以我才擔心他日後會和你有爭執，那樣的話我夾在中間……」
吳遲笑了笑，看著她沐浴在燈光下愈發粉嫩的小臉，道：「不會的。即便是真有那一日，我也會讓著他。」
「真的？！」艾靜從他懷中一躍而起，道：「你真會讓著他？」
吳遲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道：「我那老丈人只有你一個女兒，他野心再大總不能不找個傳人吧？我是他的女婿，俗話說的好，『一個女婿半個兒』，日後他的資產就算不給你當嫁妝也會傳給咱們的兒子，他現在得到的東西終歸是咱們老吳家的，我不幫他一把也是防止宋義對他起戒心，又怎麼會對付他呢？」
艾靜聽他說的雖然幾近薄情，卻也是事實。自己一門心思賴定他了，父親再怎麼拚搏奮鬥，將來的產業總是要給自己。她的東西不就是吳遲的東西嗎？只可惜艾明傑此時還沒有想那麼遠，否則一定會被吳遲給氣死。
「原來你早就打好主意了，哼！」艾靜嘟著嘴，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道：「你就不怕日後我變心，不跟你嗎？」
吳遲一把捏著她的小臉，道：「你要是敢變心，看我到時候怎麼收拾你！」
「哼！」艾靜頭一轉，一副寧死不屈的模樣。她櫻唇微微嘟著，光潔的肌膚上平添了幾分嬌羞之色，看的吳遲不禁色心大起，情不自禁地低下頭在她的臉頰上吻了一下。
艾靜被他一啄，半邊臉都紅了起來，像是一個誘人的紅蘋果。她雙目瞪的大大的，盯著吳遲，不時眨著，滿是靈動之色，讓吳遲看著不禁一呆。
這二人就這麼懷抱著，你看我我看你，彼此之間呼吸可聞，一個吐氣如蘭，一個陽剛之氣，四目交織之下，各自的雙臂也攀合的更緊，最後四唇貼合在一道，一對少年男女生澀的親吻著對方。
艾靜、馬小米雖然早已住進在水一方，但吳遲除了偶爾調戲她們一下，占占口頭便宜，倒也沒有什麼過分的舉措。蘇可人礙著艾靜的面，對吳遲的感情一直都是朦朦朧朧的，吳遲也覺得這樣挺好，並沒有去捅那層窗戶紙。唯獨白雪是吳遲真心喜愛之人，卻不敢輕易褻瀆於她，兩人在一起這些日子，吳遲一直都恪守君子之道，發乎情止乎禮，二人也沒什麼過火行為。此番與艾靜親吻，倒是情難自制，尤其是艾靜那條丁香小舌纏繞過來，更是讓吳遲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咳咳！」
吳遲投入其中倒沒有察覺有人過來，聽這一聲清脆咳嗽，辨認出是馬小米過來，立馬與艾靜分開。
吳遲臉皮厚，不覺得有什麼，艾靜滿臉紅霞，趴在吳遲懷中羞的不敢見人。
「千年冰化成繞指柔，嘖嘖！」馬小米走到吳遲、艾靜兩人對面坐下，又對吳遲道：「滋味不錯吧？」
被她這麼一說，艾靜更是恨不得想找個地縫鑽進去，一雙手在吳遲後腰上狠狠地擰了一把，吳遲臉色本來有些尷尬，卻被她這一把擰的立馬消失無蹤。此刻馬小米在一旁，他又不能高聲叫喊，這滋味如何也只有他一人心裡清楚。
馬小米嘿嘿笑著，道：「是不是我打擾二位了？」
吳遲白了她一眼，道：「你有事就說，別在一旁說風涼話！」
馬小米心中一酸，她說的明明是醋話，只是落在吳遲這等沒良心之人身上，卻成了風涼話，可教馬小姐心中悔傷不已。哼了一聲道：「我就愛說風涼話我樂意，你管得著嗎？」
吳遲見她撒潑，也使其了無賴，道：「不說拉倒！」
「你！」馬小米氣急，一下子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大聲道：「我就不告訴你大姐找你！」
吳遲聽了大笑，道：「你這不是告訴我了嗎？哈哈！」
馬小米恨聲道：「沒良心的小兔崽子，讓你趴狐媚子肚皮上爬不起來！」
吳遲道：「我這麼聰明的人當然不會做那麼蠢的事——你看，是艾靜趴在我身上的，哈哈！」
「無恥！」馬小米大聲罵道，一跺腳，轉上跑了樓上去。
艾靜聽吳遲說的話也是一臉大羞，低聲道：「胡說什麼呢你？你不怕馬姐姐生氣。」
吳遲道：「她生她的氣，咱們不管她。」
艾靜幽幽地道：「馬姐姐心中喜歡你，為了你付出那麼多，難道你都不上心嗎？」
「她喜歡我，為我付出，是有她的打算。這世上能真心對我，不求回報的，除了我們家那四位，恐怕也就只有你這個傻姑娘了！」吳遲歎了口氣，沉聲說道。
艾靜一臉的訝異，道：「連可人和白雪也不是嗎？」
吳遲道：「蘇可人對我，喜歡是有一些，但更多的是因為我殺了宋青河，對她有恩，她留在我身邊一是為了報恩，二來我也能給她發揮自己能耐的平台，算不上是男歡女愛之情。眼下，恐怕她自己也分辨不清；至於白雪……我喜歡她，她也喜歡我，但我感覺在她身上始終存在一個謎團，這個謎團不解開，恐怕我和之間始終會有一個間隙。」
艾靜眉頭微皺，蘇可人的事情她也瞭解一些，至於白雪，她們相處時間極短，艾靜也不是善於和別人接觸之人，自然對她不是那麼瞭解。現在聽吳遲說，在白雪的身上還有一個謎團，不禁讓她心上一驚。同為女人，她能感受到吳遲對白雪的喜愛勝過對她還有蘇可人、馬小米，若是白雪對他不利，只怕吳遲明知如何也不會出手傷她，若是吳遲受傷，艾靜想不出自己會變成什麼樣。
「有……有頭緒了嗎？」艾靜問道。
吳遲搖搖頭，道：「我只能確定她和『地獄』有關係，至於是什麼關係，除非褚平月肯告訴我，否則我們就是想破腦袋也想不出答案來！」
艾靜也皺了皺眉頭，道：「白雪和『地獄』有關係？莫非她是褚平月的女兒？」
吳遲搖頭道：「不會。褚平月這些年來一直單身，他不可能有子嗣。除了他之外，『地獄』之中影響力極大的只有楊建峰、楚天明、葉三山，以及尚未露面的林千等幾人而已。白雪不是褚平月的後人，楊叔也沒有子女，至於楚天明、葉三山等人也未聽說他們誰有個這麼大的女兒。所以我在想，這白雪是不是『地獄』之中某位以及戰死的高手的後人，遺落在外被『楓葉』收養。否則的話褚平月既然知道白雪的身世，又留她在『楓葉』中受訓，只是眼下不能再留在『楓葉』，這才幹掉荀侃，以絕後患！」
艾靜聽後，沉聲道：「這麼說來荀侃應該也知道白雪的身世？」
吳遲道：「他知不知道已經不重要了，咱們總不能去問一個死人……對啊！」吳遲一拍大腿，別人是不能追問死人什麼事，但他不一樣，只要靈魂出竅，找到荀侃的死靈，一問之下不是什麼都清楚了嗎？
艾靜見他神色大變，又是一副高高興興的樣子，連忙道：「莫非你有辦法？」
吳遲本想將他的靈魂可以出竅這件事告訴艾靜，但一想此事關聯甚大，而且荒誕不堪，只怕說了艾靜也不會相信，連忙打岔道：「他死了，但他不可能做到天衣無縫，只要有心查探還是可以查到些蛛絲馬跡的。乖靜兒，要不是你提醒，恐怕我還以為非要從褚老頭那個老怪物嘴裡才能套問出來呢！」吳遲越說越高興，忍不住在艾靜的額前又響快地吻了一下。
艾靜見他高興，本來還有些因為解決了白雪的事情而吃醋，但聽她叫自己「乖靜兒」，又親吻自己，登時心花怒放，什麼酸勁也提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