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青春的裂痕 文 / z默曉
次日,清晨。
清脆的鳥鳴聲不絕於耳,微風襲來,沉華的長髮隨風而動。
「昨天,你是怎麼回來的?」因為周欣怡昨天有事,沉華車壞了。不過,她卻按時回來,這讓周欣怡覺得很奇怪。周欣怡認為她不可能走那麼快,肯定是被人用自行車帶回來的,是誰吶?
「我是爬回家的,哈哈」沉華笑著說到。
「切!沉小華,是不是被班長帶回來的?看你整天遇見班長時,總是表面上表現出淑女的樣子。」
「哎~這都被你看出來了」沉華用調皮地語氣說到。
「這還用說,你什麼事我周欣怡不清楚啊」聽到沉華說的與自己想的一樣,周欣怡有些驕傲了!
這時,周欣怡的表情又從高興轉成了悲傷。
「怎麼了?」看著周欣怡滿臉的愁字,沉華問到。
「我昨天不是有事嗎?你知不知道,原來是金強他……他……」說到這周欣怡已經是淚流滿面。
「他怎麼了,你說啊」沉華有些急切了。
「他說,快要高三了,要和我分手,嗚嗚嗚嗚嗚嗚……」周欣怡也不管自行車,就直接抱著沉華大哭訴苦。
「金強不是那種人啊。」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周欣怡的哭聲有些大了。
「好了好了,別哭了,沒有經歷過愛情的人生是不完整的,沒有經歷過痛苦的愛情是不深刻的,愛情使人豐富,痛苦使人生昇華嘛!不哭了」沉華安慰到。
聽了沉華的話,周欣怡的心情明顯有些好轉。
「因為某事總把自己當成悲劇的主人公一樣不斷的流淚,就說的過去了嗎?你呀,看上去就像個白癡一樣哭個沒完呢,愛哭的可憐蟲。」聲音從她們身後傳來,沉華看了一眼。原來是陳子軒和陳陽來了。
「不是所有的遺憾和捨不得都值得自己去哭。」陳子軒接著又說到。
「嗯嗯,我知道了,謝謝你們鼓勵我,走吧我們去學校。」周欣怡的心情看來恢復到了剛和沉華見面時候了,她不知是想通了,還是悲傷的露出了一個笑容。
「這個時候還能笑得出,難怪笑得那麼難看。」陳陽輕聲地對陳子軒說著。
「你以為誰都與你一樣啊。」陳子軒說完朝遠方騎去。
「我怎麼了?」陳陽無奈地自言自語。
新城高級中學。
「哎,沉小華,周欣怡她發生什麼事了?」雖然陳子軒剛才在路上安慰著周欣怡,但他根本不知道她為什麼那麼難過。
「哎,他男朋友要與她分手。」
「是這樣啊,看來咱們這個年齡談戀愛,被甩和即將被甩的人還挺多的」陳子軒笑到。當然,周欣怡沒有在場。
「你呀,幸災樂禍!」沉華搖搖頭說到。
「班長,是你昨天把沉華送回家的,對吧?」周欣怡問到。她還想證實一下她的猜測,她就是那種有著打破砂鍋問到底的精神。
「沒啊,她家與我家是相反的方向啊。」張超有些疑惑。
「怎麼?你問這個幹什麼?」
「呵呵,沒什麼,只是隨便問問。班長,您接著忙」。聽了張超這樣說,周欣怡更想知道那個人是誰。
「你說的是我把。」陳子軒就坐在張超前面,所以,周欣怡問張超的話他都聽到了。
「哦,原來是你啊,嗨!我把你咋還忘了。」周欣怡說到。
接著又說「看來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啊。」
「你問那幹啥啊?」張超再次問到。
「哎,她呀,就喜歡問那種事。」沉華笑著說到。
「呵呵∼呵呵∼呵呵∼」
陳子軒又回想起昨天,對沉華產生的好感之情。
在很多年後,
陳子軒發現沉華遠比「愛要珍貴,」
因為之後他遇到很多次「愛」,
但是「喜歡」的心情,
陳子軒再也沒有擁有過了……
不是愛,
而是那種被稱之為「喜歡」的情感。
沉華,乾淨簡單,
卻意外的動人!
第二天~
「你會唱《我們的紀念》嗎?」周欣怡轉過身來問陳陽。
「呵呵,就是電視劇《放羊的星星》主題曲?」
周欣怡點了點頭
「不會,你問這個幹什麼?」陳陽笑著說到。
「沒什麼,就是突然想了起來。」周欣怡說著,不過表情有些惆悵。
其實,陳陽會唱那首歌,只是他的五音不全不想獻醜罷了。
陳陽聽著周欣怡唱起了《我們的紀念》,歌聲裡似乎隱藏著一絲淒涼。「難道她還在想分手的事?」陳陽心中產生了這樣的想法。
陳子軒拿著書從教室外走進來,嘴裡吐槽到:「學校是:校長貴族化,學生奴隸化,人際複雜化,上課日夜化,檢查嚴厲化,待遇民工化,想翻身?神話!」不巧看到周欣怡在她的語文書上寫著什麼,眼睛也有些泛紅。
這時,沉華走了進來,陳子軒攔住了沉華。陳子軒在沉華耳邊輕聲說:「你有沒有發現今天欣怡有些不對勁阿。」
沉華聽後看了看周欣怡。
「我看八成是因為與金強分手的事。」沉華對陳子軒說。
「哎,多情自古傷離別」陳子軒歎息著回到自己的座位。
「鈴~鈴~鈴~鈴~」早讀下了。
沉華和周欣怡去了食堂。
「哎,胖子你想不想知道周欣怡在書上寫了些什麼?」陳子軒拍著陳陽的肩說。
「這樣不好吧。」陳陽皺眉說到。
「你真不想知道?」
「嘿嘿,那就看看吧。」陳陽終究還是想看。
陳子軒拿過書,書的最後一頁寫到。
與你的距離停留在時間的想像之外,
隔著五厘米的微光,
疼痛一次又一次上演,
你是否知道,
喜歡一個人的心情就像愛情一樣,
可遇而不可求。
我或許依然會喜歡上別人,
只是已經沒有了那時的純淨。
年少的愛戀情緒,
就像流行歌曲的內容,反覆,早就被唱盡。
當我有過那麼多虛假淡漠之後,
某次回頭,才發現當時那個青澀認真的自己,
是那樣的可愛,再難求得。
「寫的還挺煽情啊,可是為什麼她昨天看上去很開心啊?」陳陽問到。
「有些微笑就像創可貼,雖然掩飾住了傷口,但是心痛依然。」陳子軒說到。然後,將周欣怡的書放了回去。
不久,周欣怡與沉華從食堂回來了,帶著她們倆經常吃的饃夾菜。沉華的嘴裡念著:「新城饃夾菜,你一半我一半,你是我的另一半。」
在教室坐的同學都笑了。班長張超接著說:「胃痛、胃酸、胃脹,請吃新城饃夾菜。」說完全班又是哄堂大笑。
晚自習放學。
「金強,你站住,我有話要問你。」周欣怡對著校門口的一些學生喊到。聲音明顯有些哽咽。
一個渾身散發著淡淡冷漠氣息的男孩背著周欣怡。他低著頭,碎碎的劉海遮住了眉目。嘴裡說:「有什麼事,到這邊來說,不要擋著其他同學的路。」
周欣怡跟著金強來到了學校旁的人工樹林。
「你為什麼……為什麼要與我……與我分手」周欣怡的話中帶些哭聲。
「不合適」金強有力地說到。
「我們在一起那麼久,就換回來你這三個字嗎?」周欣怡哭著說到。
「就是不合適。」金強依舊冷漠的回答到。
「我曾經用最笨拙、最純樸的方式示好,那麼努力地想要將溫暖靠近,卻一次次抵達絕地冰涼。錯在我將溫暖的希望寄予在你身上,錯在我忽視了內心的殘核以及對溫暖的過度渴望,也許是我不懂的事太多。」周欣怡的最後一句是哭著喊出來的。
「你說的這些話只是讓我覺得你的青春太過較真。」金強說完對周欣怡淡然地一瞥。
「雨鵬,我們走吧。」金強對旁邊的弟弟說到。
「哥!」弟弟的語氣明顯有種挽留的意思。
「金雨鵬,走。」金強的聲音比上次的要大的多。
周欣怡看著遠去的金強,坐在地上悲傷地大哭起來。嘴裡說著:「你說過要幫我實現我那些小小地願望。」
「哥,我覺得你應該對欣怡說清楚,畢竟……。」金雨鵬對金強說到。
「這樣,或許是對她好。」金強說到。他的眼睛有些濕潤,只是黑夜沒有人看清。幾天之後,金強離開了這座城鎮。
周欣怡感覺身後有動靜,轉過身,看到樹下坐著個人。
少年坐在樹下,頭髮黑玉般有淡淡的光澤,光潔白皙的臉龐,透著稜角分明的冷俊;細長蘊藏著銳利的黑眸,修長高大卻不粗獷的身材,宛如黑夜中的鷹∼接著向周欣怡走來。
月光灑在少年的臉上。周欣怡看到後,跑了過去抱著少年哭著說:「表哥,你怎麼來了。」
「沉華對我說的,她讓我來看看你。」說完摸著周欣怡的頭髮,算是一種安慰吧。
周欣怡是獨生子女,從小她的表哥——李澤明就很疼她。
「表哥,你都看到了。」
「嗯嗯。傻丫頭!」
「為什麼?」周欣怡哭著對他的表哥說。
「記住了。沒有人真正因為一段過往而永遠無法釋懷。人都有自愈能力,心靈的傷口如同肌膚的傷口,沒有什麼特效藥,需要時間慢慢復原。但如果你自己折磨自己,傷口處理不當,又怎麼能完好如初呢?放過自己,翻過成長日記中這沉重的一頁,過幾年你再讀,是完全不一樣的感覺。記住了。」李澤明安慰到。
「走嘍,回家了,別哭了。笑一個,呵呵……」兄妹倆向遠方走去。
愛笑的女孩都能傾城!不管境遇如何,不管心情明朗、陰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