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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六章 終極的大一統(一) 文 / 更童

    古靈打定考研主意後去拜訪黃老師,按照指示尋到黃老師家門口,一對母女也正好趕來,女兒看表情有些不自然。

    「啊,蘇大嫂啊,這就是小娟嗎?」黃老師將三人都迎進來,古靈看出她們有事,也就沒有先開口。

    「唉,毛病又加重了,尤其是到了經期那幾天,痛得發抖,我這當媽的看著都難受,小娟,你跟黃叔叔說說情況。」

    古靈大致瞭解到這對母女與黃老師的妻子是鄉鄰,女兒小娟因有一段時間痛經,就找了民間巫醫治療,巫醫施法以後幾天沒事,可過幾天又難受,後來跟著巫醫念一種咒語,結果身體裡慢慢覺得有個東西,那個東西還可以在她體內游竄,有時還能影響她的精神,使她喜怒無常,有時莫名其妙頭疼或打冷顫出虛汗,再這樣下去非瘋了不可。

    古靈望著這個才十七八歲的花季少女,心想:「這就是傳說中的鬼上身,阿彌陀佛,我有點怕。」

    黃老師稍端詳了會兒,「招東西上身了,現在還會念那咒語嗎?」

    「不念了,但這個東西走不掉,我有時很生氣地讓它走,但就是弄不走,」小娟幾乎要哭。

    「嗯,可能是夙生的冤親債主吧,你坐好面對我,我現在為你誦七遍大悲咒回向。」黃老師端坐合掌微微閉目,嘴裡默默有詞,「……薩婆薩哆·那摩婆薩多·那摩婆伽。摩罰特豆。怛侄他。唵·阿婆盧醯。盧迦帝。迦羅帝。夷醯唎。摩訶菩提薩埵。薩婆薩婆。摩囉摩囉。摩醯摩醯·唎馱孕。俱盧俱盧·羯蒙。度盧度盧·罰闍耶帝。……」黃老師嘰裡咕嚕念著,小娟渾身打著冷顫,痛苦地閉上眼,最後用手指掐著頭,「啊——」

    黃老師停下來,「怎麼了,有什麼感覺?」

    「我感覺那個東西從我小腹往上游動到我的腦子裡,它好像在轉圈,我疼的受不了,用手一掐,結果那東西又游回到我的肚子裡不動了。」小娟還在揉著腦門。

    「看來它與你的緣分還未盡,我也無能無力了,不行你們去找法雲寺安慶法師吧,我告訴你們地址,你們在他身邊待幾天就應該沒事了。」

    蘇大嫂他們走後,古靈覺得身上滲入一股涼意,去了一趟洗手間,然後問黃老師此事緣由,黃老師擺擺手:「這種事少去想,心中無邪念,不怕鬼上門。」

    古靈「哦」了一聲,「我現在有考中國哲學研究生的想法,正在看一些教材,覺得用目前主流的意識形態去評價孔子等聖賢有些別彆扭扭的,中國古代到底有沒有自己的一套學術規範和評價體系?」

    「如果用階級鬥爭的觀點去看孔子,那孔子的確應該被打倒,然而階級鬥爭學說畢竟只是一種理論,並不能詮釋歷史的本來面目,馬克思根據他所能接觸到的一些歷史資料將人類歷史形態區分為亞細亞的、古代的、封建的與資本主義社會,後來斯大林建立的學說體系比較凸顯政治性,將人類社會硬性地劃分為原始社會、奴隸社會、封建社會、資本主義社會和社會主義社會。斯大林模式的教科書傳入中國來以後,中國歷史研究就得按這種理論指導,像郭若沫之流的歷史學家硬是從青銅文上考究出了一匹馬加一束絲能換五個奴隸這樣的事來,還極力編排古人為今天唱讚歌。樓宇烈等歷史學家就不認同前蘇聯這種劃分法。我的老師也不認同,他就認為中國古代從未存在過奴隸制社會,如果僅從一個事例來推斷,那麼今天的中國也存在黑磚場、黑煤窯把人當牲畜來使喚的事情,後人能根據此來判定今天的中國處於奴隸制階段嗎?」

    古靈點頭,「的確不能把矛盾的特殊性當做普遍性來理解,那古代中國是一種什麼社會模式呢?」

    「中國古代一直是導之以政、齊之以刑的管理模式,政者,正也,君王身正則天下正,對於奸邪之輩也要實行專政職能,與今天一樣,也都是要**令的,道德與法令共同維護天下太平,只是有時道德淪喪人心不古,有時法令不申或執行不當,這都是亡國之患。西周時期國家實行井田制,將土地以阡陌平分九塊,中間一塊為公田,其餘為私田,分給八戶人家,八戶人家共同耕種公田,公田收成歸公,私田歸自己,這種土地模式即保證國力充沛,又能維護民生,那時的民眾**覺悟很高,《詩經·魯頌·大田篇》曰:雨我公田,遂及我私。這句話的意思是天要下雨的話先往公田里下吧!這是仁性的體現,先公後私。然而後來人性多貪,擴大私田開墾,隱瞞不納稅,諸侯才按土地面積收一定比例的稅,中央集權式微,群雄並起,各自攻戰,民不聊生。孔子生逢亂世,歷見春秋無義戰,苛政猛於虎。才發心要匡扶仁義禮樂,恢復美好的周禮,知其可為而為之,知其不可為亦為之,濟世之心無與倫比,乃真正為天下者。哪裡是代表了沒落奴隸主貴族的利益。夫子之道一旦暢行,中國歷史將步入治世,由治而盛,盛則多貪,貪而分配不均,不均則驕心忿心生,驕則好逸,忿則消極,天下由此入衰,衰則民不聊生,繼而大亂,亂後倖存者痛定思痛,總結教訓,重拾道義禮法,天下又治也。中國歷史治亂相因,由此可知緣由。縱觀整個人類歷史,基本上可劃分為治世、盛世、衰世、亂世四種形態,以人心善惡為牽引變化的韁繩,仁則治,勤儉致盛,驕奢淫逸致衰,忿恨則亂。一切說教與思想雖目的不同,但起到的社會效果均以此為準,古之聖賢,多能明之。馬克思生活的時代,是人心多貪信仰喪失的近代,因財富分配不均而階級矛盾尖銳,信仰毀壞而社會道德淪喪,理想沾滿俗氣,醜惡的人性彰顯無遺,列強拚命對外侵略,動亂與戰爭的陰影籠罩歐洲,任何一位俠義之士見此,無不嗟歎,馬克思的思想與主張從某種角度上來講也是為民請命,只是他將剝削嚴重的原因歸根於生產資料所有制而非人性的貪婪與不仁,因此提出了無產階級革命與公有制,其暢想的**社會與孔子的大同世界有相似之處,值得努力。然而,作為孔子的信徒,我始終不認同其暴力革命的主張,我只希望天下永遠太平,社會恆常和睦,民眾鹹能安身立命,仁義教化施於四方,天下誰不長久受益呢?」

    古靈恍然,「哦,這麼一說,許多困擾我的問題就解決了,怪不得西方社會現在顯得很溫和而中國社會卻問題凸顯,原來是分配公平的問題,而財富分配公平與否又取決於掌權者的人性,由此可知,天下好壞全賴於人,仁者治國可呈國泰民安之相,不仁之輩居統馭之位,天下斯亂矣!」

    黃老師點點頭,「是啊,所以救天下者莫過於拯救人心,孟子曰:夫子如日月,不可毀也。誠如斯語,誠如斯語。至於你剛才問及的中國傳統學術規範問題,這個問題我思考了很久,終於在《莊子·天下篇》中找到了答案,即內聖外王之道,具體分來,《詩》以道志、《書》以道事、《禮》以道行、《樂》以道和、《易》以道陰陽、《春秋》以道名分。古代科舉選拔考試一直是以這些來作為標準的,這就是中國的學科劃分與學術體系規範。可惜近代列強入侵,國人對華夏倫理文明失去信心,蔡元培入主北京大學後對學院設置學科劃分上參照了西方學術的模式,分成自然科學、社會科學與思維科學類,《詩經》劃入文學範疇,《春秋》、《尚書》歸入歷史學科,《易》成為哲學文化,《禮》列入社會民俗學,《樂》本已佚失,劉師培、辜鴻銘等國學大師被分流進入文史哲學院。建國以後,北大的學科模式在全國被參照推廣,中國傳統學術規範由此被徹底割裂,當今中國社會再也出不了像馬一浮、馮友蘭那樣的國學大師了,北大的學科設置模式難辭其咎。」

    「哦」,古靈陷入沉思,「現在的社會信仰缺失世風日下,是否與廢除傳統四書五經教育有關?」

    「當然了,教育乃成人之本嘛,傳統道德被打倒起於新文化運動,但那時只是少數人的時尚,文革中才遭受了全面毀滅,這都是氣數啊,現在有識之士已察覺到傳統文化的價值了,中國在政治、經濟、軍事、科技上都已步入強國行列,復興傳統文明已成為大勢所趨,我們都應發願為此努力啊!」

    古靈苦楚一笑,「中gong的路線好像與此不相關涉,重心也放在經濟建設上,一百年不變,何時會搞文化建設呢?其地位如何從民族與歷史的立場上去看待?」

    黃老師略微思考了一下,「中gong採用的政權交接方式類似於古代的禪讓制,有效的避免了權力世襲的許多弊端,這種接班人培養機制如果操作得當,幾乎可以保證共和體制千秋萬載,德才兼備者被不斷發現並培養,也能使其政權體系中造就一批批的仁君賢相,應該對其抱有信心!」

    「人民群眾會一直這麼認為嗎?孟德斯鳩說:權利若得不到有效的監督與制約就必然走向**,我國現有的機制如何解決這個問題?」

    「孟德斯鳩的認識是以性惡論為基礎的,這一點要搞清,與此基調類似的還有法國政治思想家托克維爾的個人主義思想,認為個人是目的,他人與社會是成就自己的手段,凡是高唱集體主義者骨子裡均虛偽。呵呵,這種學說都有一個弊病,就是不承認人性的高貴,因此需要每個民眾都要站在自身利益的角度來監督政府選舉政府,一旦民眾普遍心懷惡念那政府的行為也就相當可怕,中法戰爭時,法國明明是在搞侵略殖民活動,但法軍失敗卻導致茹費理內閣的倒台,不知孟德斯鳩會對此有何感想,實際上孟德斯鳩的觀點也可以用中國古代士大夫之『慎獨』的處事法則來詮釋,對權利運用的制約來自兩方面,即內在道德信念與外在監察部門,中國從古至今從來不缺乏對權利制約監督的外部機制,但有時約束力很強有時形同虛設,原因在於人心,外因要通過內因才能起作用,若人心狡詐貪婪自私,則一切制約機制都是白搭。實際上,政府往往是民眾共同習性的代表,有什麼樣的民眾,就會有什麼樣的政府,這是亙古不變的社會定律,所以不要去抱怨政府,先做好自己,相信善惡果報真實不虛。我年輕時也曾無比推崇西方的政體與自由,但現在認識改變了,開始對天命充滿了敬畏,可以負責任的說,中gong在歷史上雖然有過一些錯誤的政策,在摸索中也曾經出現過一些失誤,但其現在的的確確在奉天承運治理中華,一旦其認識到文化建設的戰略性與必要性並付諸行動,就會帶領億萬民眾創建一個新的盛世,我們可以拭目以待。」

    古靈看了看表,該吃晚飯了,「我現在對易學與氣功修煉產生了興趣,您在這方面有沒有認識的專家可以向我引薦一下?」

    「你問得正好,後天也就是週六上午,有一個朋友要來我這裡,你有時間就過來,這個人很厲害,比較難遇的一個高人,我為你介紹介紹。」

    「是嗎,太好了,我吃了早飯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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