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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章 邂逅 文 / 更童

    古靈回到家把考北大中國哲學研究生的想法跟家人說了說,父母都表示同意,並敦促他抓緊這個暑假,古靈覺得也是,但在家裡沒有學習的勁頭,古靈想著回學校複習,父母也贊成,這樣古靈只在家待了一個星期就返校了。返程前,古靈用父親的銅錢搖了一卦,得出個坤卦,古靈立時瞪眼了,卦逢六沖,空而又空,且遇子孫爻持世,「操,如果要測病或占問吃官司,這一卦預示著平安無事,但要是測功名占卜考學,無異於水中撈月啊!」古靈陷入低沉之中,在火車上望著飛逝的窗外綠野,情緒始終悶悶不樂。

    身旁兩個人開起了玩笑,一個胖子說:「古代有人能走馬看碑文,騎著馬從一塊石碑旁邊跑過去,碑上刻得碑文一目瞭然,全記住了,咱這腦袋,我跟你們說吧,坐火車都能觀碑,坐著特快,從石家莊到北京,呼嘯而過,碑文就全記住了。」

    對面一個瘦的接過話頭,「碑上就倆字:保定!」

    車廂裡登時笑作一團,這時車廂話筒響了,「乘客們,保定車站就要到了,請下車的旅客提前準備!」

    胖子說:「俺就要下車了,拜拜了各位!」

    古靈笑了笑,「現在保定古蓮花池的荷花還開嗎?」

    「那邊現在正在整修呢,不開業,下次吧。」

    快到北京西站的時候,古靈心頭才算舒展開來,他決定刻苦半年,無論結果如何,「君子盡人力以俟天命也!」

    古靈第二天就奔往公共教學樓階梯大教室,暑假裡別的樓幾乎都封鎖了,只有這裡還開放,準備考研的的學生大多都集中在這裡緊張準備,古靈轉了一遭,見只有後面還有個空座,周圍全是占座的,教室裡沒幾個人卻難以再尋立足之地,就只好坐在這兒,吹不到電扇,光線也不太好,古靈心裡暗罵占座沒道德,他真想找個收廢品的小販將桌子上的書一股腦全賣掉,管他一斤幾毛錢。

    旁邊的桌位上很搞笑,完全是一張白紙用透明膠布黏在桌子上,紙上用毛筆寫著兩個字:占座。古靈都有點哭笑不得,感慨人大的學生太講先來後到的規矩了。他擦了一下桌凳,掏出馮友蘭主編的《中國哲學史》津津有味地看起來。不一會兒,來了一女生坐在古靈旁邊用白紙占座的位置上,這個女生披散著長髮,可能是剛洗過頭,散發的洗髮水味道很濃,熏得古靈暈飄飄的。

    古靈無意中一瞥,「咦,這個女生真眼熱,在哪裡見過?哦,那天跟孟菲菲一起的。」

    「嗨,你好!」那女生先問候古靈。

    「你也要考研嗎?暑假沒回家?」古靈這才發現這女孩的臉龐長得真叫標緻。

    「我家本來就是本市的,來回很方便。」女孩簡單敷衍著,然後看她的書。

    古靈見她看漢語文獻等方面的資料,猜想她應該是中文系的,一問果然。臨走時,古靈將一本考研政治資料擺在了桌子上,表示以後哥就在這兒了,誰也別跟我搶。

    宿舍裡只有張彬瑋和李梓嵐,再加上古靈,白天學習的學習,打工的打工,晚上很晚才回宿舍,彼此沒太多的話說,只是展望一下畢業後的打算,更多的是流露出對現實的無奈。

    學校的鍋爐這幾天停了,沒熱水,天熱的要命,古靈抹了一把汗,感覺有些渴,中午吃的太鹹了,想動身買瓶水,見旁邊小靜在心不在焉地擺弄圓珠筆,「嘿,我今天高興,想請你喝東西,你想喝點什麼?」

    「謝謝,隨你吧!」小靜側側臉,一手還撓弄著頭髮。

    古靈很快回來了,拎著個超市袋子,裝著兩瓶礦泉水和兩瓶綠茶飲料。

    「你太客氣了。」小靜的語氣透著些嬌羞感,可能人家說話一直就是這種語氣,但古靈聽著卻覺出小靜對自己帶著一絲好感。

    「哎呀,這屋裡太悶了,你想不想出去透透風?」古靈倒是真有點坐不住了,汗水把內褲都浸濕了,頗為難受。

    「好啊,我哦正想出去溜躂溜躂呢,走吧。」

    古靈胸腔裡好似騰起一股暖氣,這股氣息逐漸又衝到了腦顱,走在小靜身邊,他好像有說不盡的話,連日來的憋悶一掃而光。

    「考研英語是一大項,頭疼死了,過四級考試以後都沒怎麼學過,上學期打算抓一抓吧又趕上個**,心想還指不定能不能活下來呢,學習全耽擱了,弄得現在每天得抽半天時間補英語。」古靈侃侃而談,小靜邊走邊聽。

    「對我個人而言,最頭疼的是政治,知識太龐大了,我對記憶還不算怵,但一涉及辯證思維這一塊兒就犯暈了,不知道該怎麼答題。」

    「咱們學文科出身的,政治怎麼也比理科生有優勢吧,要考咱們數學的話,我就徹底傻了。」古靈笑呵呵的,斜望著小靜的側面。

    「我倒是高中時數學學得比政治還好,只是因為特喜歡語文,才選擇中文系,你學什麼專業呀?」

    「哲學,剛開始覺得不知學了有什麼用,現在覺得可有意思啦,想考入北大,對了,還不知你叫什麼名字?我叫古靈,河北的。」

    「我叫董藝靜,通州那邊的。」

    「哦,你的名字本身就包含著自然界的辯證法嘛,亦動亦靜,動靜互相對立又統一,多妙呀!」

    「去你的,呵呵。」

    就這樣,兩個人每天學習累了便一起散步聊天,還互相留了手機號碼,半個多月下來,竟發展到一日不見便心裡空蕩蕩的,盯著書本也看不進去,在心儀的女孩子面前,古靈的思維居然變得無比活躍。

    「我大一時曾經去中文系聽過幾次課,感覺大學的老師就是厲害,剛來的時候聽人說:以前是人不是人都能教語文,現在是人不是人都能教大學。聽了馮教授的課,徹底被震了,人家那感情投入的,他不當話劇演員真是浪費!」古靈搖擺著腦袋,情緒滿滿的。

    「人家有一句名言:文學就是鬧情緒,他寫劇本寫得可好了,我們有一次分角色朗讀表演,有個女生居然被感動得鼻涕一把淚一把的。」董藝靜娓娓道來,「相比而言,我們高中時的語文老師就沒這種感染力,她過去經常給我們讀一些抒情散文,同學們聽著無動於衷,她自己卻感動地一抽一抽的,最後一邊擦淚一邊總結:我已經感動到十分感動。每到這時後面總有男生嘿嘿偷笑,弄得我們在前面坐著的同學都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董藝靜講到這兒,古靈已是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哈哈哈……啊,哈哈哈……,你比我們高中語文老師強,過去我們老師給大家講笑話,他自己一邊講一邊笑噴了,我們都不知道他在笑什麼呢,呵呵……哈哈……」古靈捂著肚子,因為笑得岔了氣。

    「有那麼好笑嗎?」董藝靜輕輕摀住嘴,「不過說真的,我們中文系教授都很有個性,有一位王教授文章寫的很棒,也能吟詩作對,就是有些狂,人家曾在我們面前說,現在文學好像已經變得一文不值了,否則他早就成了億萬富翁,像李白那樣水平的詩,他只要喝點兒酒,抽抽風,一天就能整出三十首來。像李商隱那種格調的詩,他點上一支煙,往床上一躺,抽兩口煙就能來上一句,一支湮沒抽完,一首七律就做出來了。至於宋詞,甭管是《青玉案》、《破陣子》、《水調歌頭》、《沁園春》、《一剪梅》、《虞美人》、《浪淘沙》、《鷓鴣天》、《卜算子》、《菩薩蠻》、《西江月》、《風入松》、《蝶戀花》……只要學生們能講出來的,歷史上存在過的,隨意指一個主題,他立刻能吟兩首。」

    「哇——,才子啊,自我吹捧的水平恐怕也是超一流的。」古靈冒出一句點評。

    「還有更過分的呢,」董藝靜撅起小嘴,「我從小就特別喜歡徐志摩,他卻說,像徐志摩寫的現代詩,就跟他平時講的夢話差不多一個水平,太過分了。」

    「嗯,真牛!輕輕地,我走了,正如我輕輕地來,我輕輕吹一口氣,西邊的天上立刻不見了雲彩!」古靈模仿著朗誦的姿態,把董藝靜逗得撲哧一笑。

    「哎,說實話,你真的能預測出人的禍福吉凶嗎?那你會不會看手相?」董藝靜顯出了好奇的表情。

    「那些東西靠不住的,態度決定一切,就像對自己人生的規劃,能不能達到目的關鍵是看目標是否現實,再者,以什麼樣的努力來實現目標。如果算著自己能考上,結果卻不去努力了,那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成功的,對不對。」

    董藝靜點點頭,「我覺得你日後當一個算命先生挺合適的,能來回忽悠。」

    古靈嘿嘿直樂,「其實呢,我從小就有著一個文學夢,現在呢,突然有個創作的構想,你來聽一聽我編織的這個故事如何。」

    「嗯,快講給我聽!」

    「在我的故事裡,主人公是一個在都市裡打拼的白領,他有著一顆熱愛生活的心和滿腹才華,然而卻在現實中屢次遭挫折,職場、家庭處處失意,後來,他憤而辭職,隱居在兒時的故鄉,將自己對人生的感悟寫成一本書,結果,這本書居然獲得了中國第一個諾貝爾文學獎,然後,生活境遇改變了,各路贊助商蜂擁而至,請他做代言,各路媒體記者,小報狗仔隊對他也是死纏爛打,挖他從小到大的一路**,將他的生活攪得一團糟,主人公被搞得精神疲憊不堪,乃至情緒敗壞,惹怒了記者,被大曝緋聞猛料,後來他變得歇斯底里,以至於被送入精神病院接受療養,然而,就在精神病院中,主人公卻悟到了生活的真諦。文章最後採用開放式的結尾,激發人們去反思這個病態的社會與在病態中呻……吟的各類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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