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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6章 第九十六 誰來幹活 文 / 更童

    「我靠,槍桿子裡出政權。」龍騰偉手指夾著煙,彷彿教師拿著筆。

    「還農村包圍城市呢!」詹佑瑞瞇著眼開始犯困。

    古靈接過話茬,「高校裡人們的素質跟村民不能同步而語,在知識分子圈內搞民主選舉應該靠譜些,極個別的文痞成不了大氣候,廣大老師們也不會買賬。」

    孔寒生哼哼一笑,「考慮事情不能只站在事情本身上去考慮,要講聯繫嘛。你想,民主選校長這事一旦運行,後果只有兩種。一種是把大學搞得烏煙瘴氣,連正常的工作可能都無法開展,不要以為這不可能。就中國人的秉性,每個人都想當老大,到時要是誰也不服誰各自為政或者拉幫結派互相拆台,把校園弄得烏煙瘴氣那也很正常,真成了那樣社會能滿意嗎?」

    「那是拚命往壞了想,很有可能把大學搞好啊!」古靈的雙手一攤。

    「要是因此而搞上了,那也很麻煩。你想,假如高校因此而搞得生機勃勃、學術繁榮、廉潔端正、師生滿意,那群眾會怎麼想,為什麼學校能搞而政府就不能呢?你讓當局情何以堪!哪個當局能有這樣的魄力會刨這個蟻穴砸自己腳?省省吧,就像現在這樣一直下去起碼一百年不動搖,這才是當政者最大的願望。」

    「唉,怪不得有本事的都往國外跑,只恨我當年沒考過托福雅思ger!」古靈的情緒又陷入消沉。

    「嗨,別老談這些沉悶無用的話題了,我給念幾個有意思的短信。」龍騰偉翻開手機,「美國小布什問胡總,為什麼美國的航天飛船一上就是三四個人,而你們中國的航天飛船每次只上一個兩個,是不是對自己的技術沒信心啊?胡總說,你不懂中國國情就不要亂講,就這幫傢伙,三個人上去就斗地主,四個人上去便打麻將,誰還幹活!呵呵呵呵……」別人都沒笑,龍騰偉自己樂個不停。

    二月十九那天春光明媚,又碰巧是週末,。古靈想騎車去郊遊,打定主意便一路往西。早晨時候風和日麗,上午風卻逐漸大了起來。捲起一股股黃沙塵襲擊行人。古靈不禁想起奶奶過去常說的一句話:二月十九老母生,不是下雨便颳風。老母即指觀音菩薩,二月十九是觀音誕辰,有不少農村都在這個日子過廟會。古靈小時在農村生活時常去鄰村趕廟,鄰村是個大村,二月十九廟會很熱鬧,除了像過集一樣賣東西,還有很多好玩兒的東西,搭檯子唱戲、套圈、打氣槍、摸獎抓球,還有鄉村賭博……就在村裡的公共空地上舉行著五花八門的民俗活動。唱的、扭的、說的、笑的、逗的、鬧的,四面八方的親朋好友跑來趕廟,中午幾乎家家擺上兩席。人們上午逛街,中午喝酒,下午喝多了到廟會上去找人打架,打完了又喝,從此算是認識了,明年再聚。

    古靈不知不覺已騎出市區,眼前一片綠油油的麥田,楊樹剛剛冒出新芽,春天的喜悅翻騰在心裡,他忍不住唱起歌來,「春天在哪裡呀,春天在哪裡,春天在小朋友的眼睛裡,這裡有紅花呀,這裡有綠草,還有那會唱歌的小黃鸝,嘀哩哩哩哩哩哩哩哩哩哩哩,還有那會唱歌的小黃鸝。」

    路邊有個村莊,看樣子挺熱鬧,像是過集似的,村口有服裝攤,車來車往,古靈想去湊湊熱鬧。

    「這是哪個村?」古靈將自行車停在村口存車處。

    「槐莊!」看車婦女告訴他。

    那天槐莊剛好有廟會,在村子中心空地邊上蓋著一座小廟,灰磚青瓦,裡面供著一張水彩觀音像,一幫老太太在廟前燒香磕頭,小孩們只顧看個熱鬧,喧嘩的氛圍使古靈又回想起兒時逛廟會的場景。

    在一片歌舞昇平中,他突然注意到遠處胡同口,坐著一個打扮特殊的人,便走過去想看個究竟。

    那人看樣子約六十歲,頭上戴一頂道士帽,上身穿一件深褐色的唐裝,下身穿著肥大的亞麻褲子,腳上配著一雙長筒布靴,活像上個世紀二三十年代的裝束。這個人臉上褶皺很深,表情非常痛苦,不停地咳嗽,咳兩口,就吐一口濃痰,痰中帶血,看樣子苦楚無比。

    古靈站在他面前,看到這幅殘樣,內心惻隱,「您這是怎麼啦,該找大夫去啊!」

    那老頭猛咳一陣子,無力地擺擺手,「沒用的,小伙子,世間的醫生根本治不了我的病。現在有很多鬼往我嘴裡扔草和泥,搞得我難以呼吸。你往我面前一鑽,那些小鬼都紛紛散開了,你練過什麼功啊?」

    「我以前練過道家周天,最近一年多沒打過坐了,只是常誦《楞嚴經》與《金剛經》。」

    「原來如此,」老頭直勾勾望著古靈,「我要是早入佛門就好了,現在晚矣|——」說完直是歎息。

    「您這病是什麼原因啊?聽您口音不像是北方人,是一個人來的嗎?」

    「小伙子,聽我慢慢給你講,咳——呃——咳咳。」老頭捶捶胸口,稍喘一口氣。「我本福建人,家在武夷山一帶。十幾歲時,嘗聽父親講,他在山上砍柴時,路過一孤墳。墳中突然冒出兩個小人,七歲孩童大小,面目猙獰。其中一個小孩惡狠狠地叫著我父親的名字說,『你想怎麼個死法,是要我們把你掐死,還是你自行了斷?』我父親當時特別害怕,掄起一根樹枝向他們抽去,那倆小人忽然又鑽入墳中去了。我父親回來跟我們講這件事的時候,我們都以為他出現了幻覺,也沒在意。結果過了七天,我父親在後山自己上吊了。死之前還把身上衣服脫得光光的。後來我母親精神也失常,一個月以後失足從山崖掉下。然後我伯父收養了我,他是個光棍漢,文革時因去了一趟寡婦的家,被揭發批鬥,一病嗚呼。他臨終前告訴我,我祖父曾經做過盜墓的勾當,解放前有一次盜富人墓被兩個在山間玩耍的小孩發現,祖父怕他們倆揭發,就將兩個孩子活生生掐死埋入一座墳中。現在,肯定是他們變成鬼報仇來了,我祖父在我未出生時得了噎病,兩個多月不能進食,死時骨瘦如柴。祖母雙目失明,摔成癱瘓,生瘡而死。我還有一個叔叔,小時玩水溺死,一家人幾乎要斷絕,他要我去投奔雁蕩山一個獨眼獨手道人學保命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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