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41章 財神爺上門 文 / 更童
「古靈哥哥，你在幹嘛呢？」透過電話都能看見白靈在撒嬌。
「沒事，」古靈這才想起白靈抄了自己的算球結果，一定是中獎了。
「那你晚上來俺家吃飯吧，俺媽都給準備好了。」凡是接觸過白靈的人都敢打賭，她就算對再中意的心上人也不會這般溫柔。
「呃——」古靈遲疑了一下，「好吧，只知道你們家在福和路那塊兒，但具體位置不清楚，沒去過呢還。」
「福和路18號，天和莊園七號樓，你到了給我打電話，我去門口接你，坐六十路車直達。」倘若白靈以後能對她未來老公有這樣一半的貼心，那她老公就應該受寵若驚。
「好好好，我待會就過去，去了給你打電話，對了，我只吃素，而且不吃蔥、蒜、韭菜、洋蔥之類的東西。」
「放心吧，我媽知道。」不論白靈有沒有在心裡罵古靈事多，但從語氣裡絕聽不出來，古靈忽然覺得她完全可以勝任保險推銷員這樣的工作。
掛了電話，古靈才打開彩票查詢頁面，第110期已開獎，一等獎0注，其實那一期就三個冷門，分別是利物浦主場平諾維奇，斑馬軍團主場被熱那亞逼平，從賠率上來說，這也真不算什麼大冷。最讓人意料不到的是最後一場，巴薩主場戰平塞維利亞，而這一場，因為白靈的一聲尖叫將古靈的一等獎叫沒了，五百萬變成了24萬，二等獎只開出三十六注，這裡面應該還有白靈一注。
古靈這個鬱悶呀，就這樣與大獎擦肩而過，另外又惹了麻煩，現在至少白靈一家子都知道自己會算彩票，萬一聲張出去，自己還能消停嗎？
白靈接到電話，一蹦一跳地跑出去迎接，下了樓沒發現人，打電話也沒人接，一輛沃爾沃越野車緩緩駛到她面前，「嘀」一聲，車門打開，古靈從裡面下來，衝她微微一笑，白靈的心神頓時飄了一下，「哥哥，這是你的車嗎？哇，太帥了，人家都等你半天了，快跟我來吧，車住在那邊就好。」
在樓梯裡，古靈叫住白靈，「關於我們發財的事你不要跟家人講，更不能跟任何人亂講，否則麻煩很大，萬一要是有歹徒找上門來，我跑了，你跑的了嗎？」
白靈詫異地望著古靈，不住點頭，「你是不是已經中了好幾次了。」
「看見剛才那車了嗎，中一次差不多就能買一輛，我現在能買一串，組成個小火車。」古靈露出一副大仙的神情。
「嗯嚀，你討厭，從來不跟我說一聲，哼——」白靈舉起小粉拳，緊追古靈兩步，輕輕捶在他胸口上。
門開了，藍阿姨站在門口，「哎呀，小靈，好久不見你了，哎呀，又不過年不過節的，來串門玩，你還拿腦白金幹什麼呀，快進屋！」
藍阿姨家是個兩居室，不足一百平，佈置也一般，只不過今天瀰漫著一股喜氣的味道。
老白叼著煙卷從陽台上走過來，笑得眉間帶花，藍阿姨見狀便訓斥，「哎呀，不是跟你說了嗎，人家小靈不抽煙也不喜歡聞煙味，怎麼就沒記性呢你！」
古靈忙說沒事，「白叔叔好，給您添麻煩了哈。」
老白忙把煙掐了，「來來來，坐坐坐，別客氣，你們在一塊多年的夥伴，這兒從未拿你當外人。」
古靈被弄得有些不自在，也不知道老白是想認自己當女婿還是當哥們兒，反正是財神爺上門，怎麼著也得套套近乎。
藍阿姨已將沏好的茶端上，另有水果和瓜子，母女倆一左一右夾著古靈拉家常。過了一會兒，藍阿姨才神神秘秘地問：「聽白靈說那天見你用八卦算彩票，跟著你買了一注，今天一查開獎結果，只錯了一個號，這應該是二等獎是吧？有二十多萬呢。」
古靈忙點頭，「是是是，這次咱又守株待了一回兔，沒白忙乎，也是白靈運氣好，這命裡要是該發財了擋也擋不住。」
老白趕緊插嘴說，「對對對，還是運氣，我以前算彩票就整天白忙活。」
藍阿姨皺起眉頭，「你準備飯菜，沒看見我們在談感情嗎？白靈，你再開開電腦，讓古靈看看，沒錯吧，我們可不懂這個。」
古靈和白靈坐在電腦前，打開頁面，古靈心中依舊憋屈，而白靈則興奮勁還未褪去，「哥哥，你看，就是110期，我們中了二等獎。」透過她的毛衣領，一道乳溝悄悄呈現。
「嗯，」古靈點點頭，他有點暈，也不知道白靈往身上塗了多少香水，能熏死蚊子和臭蟲。
「我們下次還合作吧！」白靈起身時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間乳頭蹭到了古靈的肩頭。古靈心底泛起一絲漣漪，說來也怪，也許男人們的心理都存有一點齷齪，沒錢的時候恨女人世俗，等有了錢卻恨不得女人都世俗。古靈也承認自己的虛榮心潛伏一陣子之後又浮了上來。他隨後馬上警醒，千萬別玩火，白靈不是自己心儀的那種女孩，況且兔子不吃窩邊草，不能跟她在感情上有任何瓜葛。其實早在第一眼見到白靈時，古靈便不由自主地為她相了相面，世上的女人有的像母親，有的讓人感覺像姐姐或是妹妹，有的還讓人感覺像是嫂子或是別的什麼親戚，但有的女人一看便讓人生起一種不莊嚴不清淨之心。《柳莊神相》中列出了女人七十二種賤相，雖不一定確切，不過從社會經驗上講，一個人的氣質確實是跟性格與價值觀掛鉤的，所謂相由心生，白靈長的倒也不難看，只不過給人的感覺是可當情人偏房卻不宜娶為正室，姤卦是怎麼說的呢？女壯，勿用取女。
「好吧，不過我們得遵守一個約定，如果不遵守這個約定，財神爺就不高興了，他老人家一不高興，我們就都沒得賺。」
「好好好，什麼約定？」白靈像一隻張開翅膀要飛的小鳥。
「我算出的結果偷偷告訴你，我算球時你不要打擾，更不能透露給任何人，這是第一。」
白靈趕緊點頭，「我絕不往外說。」
「第二，一次只能買一注，不許加注，否則下次就不靈了。還要記住，買彩票要打一槍換一個地方，免得讓人家認出你，後患無窮。」
白靈卻滿口答應，衝她媽喊道，「我要跟哥哥合作買彩票，你們要支持我。」
老白瞪了女兒一眼，「小聲點兒。」
古靈跟藍阿姨老白兩口子講明，此事天知地知，神知鬼知，絕不能走露了風聲，兩口子誠惶誠恐地答應，因為他們家去年剛招過賊。
「古靈，聽說你還會看風水？」老白一副崇拜的樣子。
「哈哈，我那是鬧著玩的，很業餘。」
「別謙虛啦，咱又不是外人，來，看看咱這兒，我們是四樓樓頭，心裡彆扭，早就想請你來，今天正好有這個機會。」
「這，我沒來羅盤，叔叔您家房子方向正不正？」
「正，正，正南正北，角度幾乎垂直。」老白推開陽台窗戶。
「叔，您瞧，這西南偏偏有一垃圾池，不遠處還有一小水池，未水主盜賊出沒，破財，您家前年招過賊沒？」
「是去年，夏天那時，我們一家人出去旅遊了，結果門被撬了。」藍阿姨過來插嘴。
「哦，陰曆六月，立秋之前。」
「對對對，」老白這下更佩服了。
「您家正東方向不到一百米有一處鐵塔，下面附近還有配電室，這是主今年發財，卯砂發外財，估計得上百萬。」
兩口子眼睛瞇成了菊花瓣，那興奮勁真敢去冒偷地雷的風險。
「湯燉好了嗎？」藍阿姨捅了捅丈夫。
「好了好了，吃飯吃飯。」
飯菜較為豐盛，各種新鮮蔬菜清炒，杏仁露飲料，還有菌類、豆類，炸春卷，豆沙包，一盆滑子菇尖椒湯，味道都很不錯。
「吃吧，來嘗嘗這個。」藍阿姨先給古靈夾了一塊雞腿菇，「你整天吃素，沒覺得受屈吧？」
「不受屈，不受屈，習慣了一個樣，現在一聞到腥味反而沒胃口，喲，謝謝，自己來，自己來。」
老白慢慢悠悠，也不急於吃，兩根手指夾著筷子就像夾著煙，「還是吃素好啊，健康。」
「是啊，是啊，祝二位身體健康。」古靈端起飲料。
古靈很快便吃飽了，藍阿姨請他到坐沙發上喝茶。白靈穿著淺白色的毛衣像只小羊羔一樣偎了過來，「古靈哥哥，你教教我如何算球好不好，我要拜你為師。」
「哎呀，受不起，這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學會的。」
「那我們天天在一起啊，你先教我最簡單的套路好不好，嗯——」
古靈頭暈了，下部略有些緊，他不想在藍阿姨面前失態，往起聳聳身，「好吧，你拿一張紙來。」
「你看，這就是八卦，」古靈飛快地寫下八卦名稱符號及其先天數字，「乾一，兌二，離三，震四，巽五，坎六，艮七，坤八，這是固定的，要記清。乾兌屬金，坤艮屬土，震巽屬木，坎為水，離為火。」古靈一一註明，「五行相生相剋關係你知道嗎？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要記清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明白了嗎？」
白靈點點頭，眉頭早皺成一團，「那怎麼算足球勝負？」
「你看，我們用最簡單的起卦方法，把年、月、日的數字加起來除以八，餘數就是上卦，記上面。把年、月、日、時的數字加起來除以八，餘數就是下卦，記下面。上卦為外為客，下卦為內為主，上克下，或下生上，客勝；上生下或下克上，主勝；上下若比和也就是上下卦五行相同則主和。主隊贏記三分，主隊負記零分，打平記一分，懂了嗎？」
白靈一臉茫然，「你給我舉個例子吧。」
「呃，比如今天，曼城德比，2011年10號23號，年就算成十一吧，加一下，得多少，四十四，是吧？除以八，余四，甭管得幾，只看餘數。四是震，屬木，現在是下午六點多，按十八點吧，加一加，六十二，除以八，余幾？余個六，坎，屬水，水生木，下生上，主生客，所以主隊要輸，你晚上看看曼聯主場踢曼城，估計曼聯要輸。」
「真的嗎？好像曼聯是強隊誒，有貝克漢姆。」白靈還是一臉茫然。
「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這個方法，你會了沒？」
「哎呀，俺們靈靈上學的時候數學就不好，做選擇題都是靠運氣。」老白都有些無奈。
「沒關係，時候也不早了，我該回學校了，晚上想看球。曼城德比八點半就開始，明天再說吧！」古靈跟他們一家又客氣了會兒，一家人將古靈送上車才罷。
古靈還是沒敢將車開學校裡，這種生活其實過的有些悶聲吞氣。
沉悶多年的曼城隊那一晚爆發了，他們將曼聯打了個六透，此六透非指鼻透氣，耳透風之類，而是六次洞穿對手球門，曼城的進攻比水銀洩地還流暢，實在是超乎了理性的範疇。
星期一，陽光燦爛，古靈走進辦公室，看見孔寒生一身筆挺的西裝，還打了領帶。古靈還沒開口，孔寒生先發出了感慨，「我發現這人都必須要學會虛偽，像人家台灣李敖那樣說什麼要找個能讓自己佩服一下的人就只能照鏡子，一般人誰敢如此坦蕩，咱們要是心裡想什麼就說什麼肯定會被人罵做二b，這他媽什麼世道！」
「呵呵，其實我一直都是心裡怎麼想嘴上就怎麼說，孔老師你今天真精神，是要參加什麼慶典儀式嗎？」
「這次你又說對了，有個親戚今個要結婚，待會兒我告個假，今天不來了，你先替我盯班吧！」
「沒問題！」
二人正談話間白靈進了屋，「靈哥哥，你算得真準。」
「吆，靈哥哥——你這靈妹妹何時嘴變得這麼甜了。」孔寒生呵呵大笑。
古靈擺擺手，「那孔老師，您該去就去，這兒由我盯著，放心吧。」
「好，那我走了，你們兄妹多多辛苦。」
孔寒生走後，白靈再也掩飾不住喜悅的心情，「哇，哥哥，你太神了，昨天晚上就是客隊勝了，曼聯輸慘了。」很少看球的白家三口人昨晚居然看球到深夜，白靈估計沒睡好，眼圈微微泛黑。
「不要當著他人的面提足球，記住，今天的活你先幹著，我去研究彩票，好唄？」古靈的語氣有點像地下特務接頭。
「嗯嗯。」白靈的神情酷似小丫鬟。
古靈查閱一下111期開獎結果，共開出一等獎十七注，由於本期銷量巨大，達到五千五百多萬，因此這十七位幸運兒每人能得到三百二十多萬，不折不扣的大獎。古靈扭頭掃了一眼正在拖地的白靈，趕緊關了當前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