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79章 神玥曼歌 文 / 更童
「拿上你房門鑰匙，手機不要帶，關了，放心，我們不謀財也不害命，只要你合作，完事我們就放了你。」板寸男指揮著，四個人前後左右夾著古靈上了電梯。
古靈的心隨著電梯一起忐忑，他們直接下到地下室一層，那裡有車位出口。電梯門一打開，三角臉看看沒人，幾個人一出電梯，呼啦啦圍上四五個人，其中一人立馬掏出手機，「喂，輝哥，截住了，在地下一層，你們都下來吧。」
「你們想讓他死是吧！」板寸男奪過刀抵著古靈脖子。
一個看樣子有三十多歲的小個子帶人從電梯下來，「小錢，信不信我把你撕成肉片當燒烤，放下傢伙！」
板寸男和三角臉見了那小個竟然跟耗子見了貓似的，聲音都發抖了，「一場誤會，我們沒想怎麼樣，是請他做客的。」
從電梯又下來六七個人，將板寸他們團團圍住，橫肉男剛才還憋著勁，現在蔫了。
「輝哥，我們服了，放我們走吧。」板寸男氣有點虛。
「快滾，再敢過來把你們絞成肉餡包餃子，聽見沒有。」
「慢著，他們用相機拍了我的相片，不能讓他們帶走。」古靈現在還分不清敵友，不知道這是來救自己的還是又一夥來搶自己的，但麻煩事能少點兒是點兒。
「拿來，少廢話。」阿輝伸出手。
橫肉男掏出相機攥在手裡，「有本事來拿。」
阿輝衝上前一把將橫肉男的手擰住，大家都沒看清他用的什麼動作，只聽橫肉男一聲慘叫，相機已掉在地上，阿輝接著一腳將相機剁個粉碎，「滾吧！」
橫肉男手腕好像脫臼了，手垂下來，青筋暴起，他痛得開始流汗，但忍住不出聲。
板寸男和三角臉趕緊拽上橫肉男走了，那個叫羅莉的女人跟在他們屁股後面，茫然失魂。
阿輝對古靈講是阿常叫自己來的，請古靈跟自己去個地方避難，古靈感激得像老鄉見了八路。與阿輝同來的那些人都分批散去了，只剩阿輝開車帶著古靈。不一會兒來到一處娛樂會所，那會所建築頂上正在裝修。
「就是這裡，隨我來吧！」阿輝走在前面帶路，左拐右拐來到經理辦公室，裡面坐個又黑又胖的大腦袋男子。
「老闆，人我給帶來了。這是我們老闆徐總。」
「徐總好，非常感謝搭救之恩。」古靈彎腰向二位鞠躬。
「哈哈哈，」徐總的笑聲無比沙啞，「阿常昨天派的那個人說還沒離開就見燈滅了，上去一看才知你有麻煩，阿常就請我幫忙，這塊地頭是我罩著的，顧老闆和阿常他們和我都是朋友，幫幫忙應該的嘛，不必客氣啦。我這位阿輝兄弟呢，人稱黃老虎，你別看他個頭不高，卻是特種兵出身，去過亞馬遜的。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長拳、泰拳、跆拳道，以一敵十；棍棒劍戟鴛鴦刀，樣樣會耍；手槍步槍機關鎗，百步穿楊；飛碟坦克手扶拖拉機，開上就能走；連直流焊、二保焊、氬弧焊、等離子切割機都能操作得有模有樣的，不簡單吧！哈哈哈。」
「哇，失敬失敬，真了不起，剛才您那一下子只有在武俠電影當中才能看到，我要是徐克導演，就約您拍電影了，中國就需要您這樣的人才。」
阿輝冷笑兩聲，「小意思，不用這麼誇我，太客氣啦，老闆，沒事我先走了。」
「好的，」徐總擺擺手，「來老弟坐下，我略微聽說了你的光榮事跡，請你來也想讓你幫個小忙。先別誤會，我對足球沒什麼興趣，也不參與賭球，我只是干我熟悉的項目，我這個夜總會叫海豹夜總會，不景氣，還老打架，有人建議我重新裝修一下改頭換面，再取個新名字，老弟你對這個在行我知道，給琢磨琢磨吧，靠給你了。」
古靈想了一會兒，「我想到一種東西，玥，這是傳說中的一種神珠，遇到風吹就會發生美妙動聽的音樂，夜總會頂上可以裝一顆能變幻顏色的大玻璃珠，夜總會就叫神玥曼歌，怎麼樣？」古靈寫下這四個字，「曼代表柔美，輕歌曼舞嘛，曼還具有聲音長遠的意思。神玥曼歌，意境柔和而美妙，還長久，在這環境裡人們就不會跟海豹爭配偶似的打鬥了，您覺得如何？」
「哈哈哈，妙，實在是妙！」徐總拍了拍雙手，「就這麼定了，我這裡亂糟糟的，也不能給老弟接風壓壓驚，我們上鄰家飯店吧，我招呼上我那些兄弟來給老弟認識認識。」
「很榮幸，徐總太客氣啦，這本該我請客的，但身上不方便，這情我領了，跟著您最放心。」
「嘿嘿嘿，時間還早，你再看看我這吧檯該在什麼位置，再看看入口開在哪個方位。」
古靈早飯沒吃，還沒到十一點肚子就開始叫喚，徐總便帶他去了鄰家飯店，那家飯店規模不大，也就是縣城邊那種酒樓的規模，環境挺乾淨，二樓有間大雅間，有幾個人已經等在那兒。
「來來來，坐下，我給給你介紹介紹。哈哈，先從我自己開始吧，我叫徐亞，從小在城郊農村長大，這幾年北京城擴擴擴，就把我擴城裡了，俺們都是一個村的，現在都他媽成了北京人啦，哈哈哈。我當過兵，退伍後販過衣服，又販過煤炭，還倒賣過鋼材，這些年就是一直開歌廳，剛才這是總店，還有好幾家分店，都是我這些兄弟們掌管。在這一帶，是人不是人都得賣我三分面子，你出去了就說是我大黑鴨的朋友，沒人敢惹你。」
「是是是，真得仗著您罩著。」古靈變得跟乖小孩似的。
「這個是我們老二，他叫孫晟，他在家也是老二，叫他孫老二就行，叫孫二也行。」
「二哥好，請多多關照。」
「這個我們老三，叫楊光定，光腚不好聽，叫三羊角好了，光不是有三個頭嗎，三支角，三羊角，哈哈哈。」
古靈依次問好，楊三點點頭。
「這個是老四，叫穆清，早就混黑道，專管要賬，人稱四股頭，要有人欠你帳你就找他。這是老五，叫杜武蒙，最愛打打殺殺，特喜歡精武門系列電影，我們都叫他杜五門。這個，陸時博，我們六弟，他在家排行老二，從小的志向就是要當京城一流的二流子，我們都叫他陸二六，要泡妞你跟他學，嘿嘿嘿嘿。」
古靈一一向大家問好，也一一打量著眾人，這些人長得都不端正，沒一個正經人，孫二長得獐頭鼠目，小眼裡露出一股凶光。楊三虎頭豹眼，戾氣外露。四股頭長髮及肩，鷹鼻鷂眼，下巴有一處疤痕。杜五門脖子上露著刺青，臉帶殺氣，膀大腰圓，嗓門洪亮，像江湖人士。最後一個陸二六，身上倒沒什麼戾氣，但此人長得極其猥瑣，口歪鼻斜，門牙還分岔，那雙眼似乎喝醉了一般，一看就是極端好色之徒。這一夥子也就大黑鴨還正氣一些，或者說溫和一些，但他穿上黑衣服真像一隻大黑熊。這分明一群畜生投的胎，生來就是禍害人間來了，古靈心裡暗暗叫苦，娘誒，我到底造過什麼孽，跟一夥子這種人混一塊兒了，好歹人家也救過自己，只能陪個笑臉了。
「大哥們，小弟呢早年皈依佛門，不沾酒肉，今日只能以茶代酒了，請哥哥們多多包涵！呵呵呵。」
「哎呀，我叫兄弟們來主要是陪你大醉一場，你不喝酒這怎能盡興呢，來，今日破一回戒吧！」徐總拿杯就要倒酒。
古靈趕緊拿住杯子，「大哥，您聽我說，有句話講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兄弟情意也，只要情意深，水不醉人人自醉，我今天喝水也得喝得跟人家一樣醉，怎麼樣，既不破戒又不掃興。」
「哦，你要喝水裝醉，跟拍電影一樣嗎？哈哈哈，好，兄弟們倒上，咱們要真干，干真的！」徐老大這麼著算是把古靈掩護過去了。
大家推杯換盞，幾杯酒下肚，開始扯起了葷話，孫二笑瞇瞇地跟陸二六碰杯，「老六，你最近還玩兒雙碟嗎？聽上次那倆女的說，你的功夫現在簡直了不得，你是不是練了什麼金槍不倒神功呀？」
「哪裡哪裡，我這是天生的，後天只需要稍微鍛煉鍛煉就行。」
杜五門接過話茬，「怎麼練，你是不是拿少林一指禪秘笈倒著練，練得下面比上面還厲害，能曲能伸的。」
大黑鴨哈哈大笑，「是男人就應該能屈能伸，是娘們兒就能緊能松，他要什麼時候練得打通任督二脈，我看咱這兒的小姐就沒人敢惹他了。得給他牽頭老母驢，母駱駝也行，哈哈哈。」
滿屋人笑成一片，孫二擠擠眼，咱這兒剛來的那個大嘴娘們兒也行啊，她那嘴上功夫了得，真是三寸不爛之舌。」
「你別說了，」陸二六一推手，「提起她我屁眼就癢癢，上次她給我舔的，那真叫一個享受，能變換多種花樣，我看咱們應該舉辦一個國際舔腚大賽，她肯定拿冠軍。」
「那以後就讓她當擂主打擂，以嘴會友，或者比武招親也行。」杜五門的幽默天賦實在令人驚歎。
「靠，你們真絕了，改天讓她給我舔舔試試，我長這麼大還沒嘗過這是什麼滋味。」楊三夾了一截溜肥腸放嘴裡吧嗒吧嗒嚼著。
「也算我一個，我排隊。」杜五門舉起手來。
「兩位不用排隊，」陸二六一臉壞笑，「你倆背靠背躺一塊兒，抬起上面那條腿，讓她左三下，右三下，脖子扭扭屁股扭扭，跟演雙碟異曲同工。」
「絕了，操，你比陳凱歌還有創意，添腚還能搞出這種名堂，老子從來沒看過這種場面，到時候叫上我，我拿個相機拍下來傳網上，肯定火。」孫二興奮地手舞足蹈。
「咱這個叫銳意創新，大膽改革，與時俱進，啊——」陸二六擺出的樣子彷彿是在做報告。
古靈在嘴裡嚼著兩顆蠶豆，聽著他們講，越來越覺得嘴裡不是滋味，難以下嚥，想喝口水順一順，結果喝嗆了，不停地咳嗽。
大黑鴨拍了拍古靈後背，「兄弟們還沒醉呢，來，再乾一杯，大家都干。」
杜五門高舉酒杯，「干了它，干他媽的。」
「你到底是要干他還是要干他的媽？你搞得大家好混亂，嘿嘿嘿。」陸二六那笑容實在能叫人把早飯吐出來，幸虧古靈還沒吃什麼東西，他現在不舒服極了，索性一頭栽在桌子上，裝一回傻。
而那雅間的年輕女服務員早就跑到門外，她都不敢進來，被喊進來以後腿都發抖。
「喲，真醉了，上飯吧，給他特地來一碗素麵，西紅柿打滷麵就行。看這小子長得又秀氣又有文采，真讓人羨慕，這要是個女的，老子拼著做兩年牢也得睡了他。」大黑鴨一邊輕輕撫摸著古靈的肩膀。
古靈真是要崩潰了，他恨不得衝出去一口氣走回石家莊去。
面很快上來了，孫二拍醒古靈，「起來吃麵吧，兄弟，平時我們都是正經人，也就是自家弟兄上一塊兒了才瞎掰的，今個高興，多吃點，待會兒還有事。」
「哦，什麼事？」古靈趕緊起身。
大黑鴨點著桌子，「兄弟啊，你現在住那房子早些時候我是看過的，想給我家老爺子換換房，阿常說已賣給你了，老弟能不能忍痛割愛？」
「當然可以啊，我也不是北京的，大哥有這份孝心我當然願意把房子讓出來。」
「那五百萬怎麼樣？阿常說按照成本價給你，我也不能讓你吃虧。」
「哇，老大，你這是趁火打劫啊，不過話說回來了，老弟，那房子你也未必長住，給我們弟兄做個人情也不錯，五百萬也可以了，點現金給你，怎麼樣？」不愛說話的穆清這回開口了。
「大哥給的價實在，我非常滿意，對了老大，我還有一輛寶馬760，嶄新的，連同一個大號車位一塊兒，共六百萬，怎麼樣？」
「我靠，買房子還送寶馬啊，老大，你就笑納了吧，我看小老弟挺有誠意的。」孫二支著腮幫子不知在打什麼主意。
「好，六百萬，說定了啊，這一兩天就辦過戶手續，你這老弟真實在，今天差不多了，咱們該回去了。你就跟著我吧，在我那兒過夜。」
古靈沒有別的辦法，恭敬不如從命，他實在不願回水岸琴鄉那邊，一想起來就噁心，別說六百萬，一百萬他也捨得甩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