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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11章 祈願和平 文 / 更童

    「是啊,紅富士蘋果比魚還貴,幸虧有不少善眾常來捐助,有時我就干吃米飯,但戒律是不能破的。近代日本能夠富強起來,根本原因還是祖先積了德,然而有一部分人卻用福報去幹壞事,悲劇啊!面對你們中國朋友,一想到侵華戰爭,我心中就有一種痛。」

    竇欽輕歎一聲,「弄得兩國民間隔閡越來越深,現在中國外交部甚至發出公告,警告中國人輕易不要赴日本旅遊,免得受襲擊傷害。唉,這叫哪門子事啊!本來兩個國家在上世紀七八十年代的時候已經重歸於好,有一陣子還非常親密,但最近這幾年又僵了起來。」

    半天不說話的馬子健說話了,「中國剛改革開放那時候,對外急需資金與技術,中日兩國經濟基本是互補型的,所以關係很好。經過二十多年的高速發展,中國經濟現在已轉入工業化,開始與日本形成了競爭,再加上當局有轉嫁國內矛盾視線的需要,所以兩國越走越僵。目前中日兩國民眾互相看不服對方,中國人恨日本人不用說,那是歷史原因,是一股民族情節。日本民眾厭惡中國卻是由於中國政治**,社會道德風氣敗壞的緣故,這種局面短時間不容易改變,所以這個結還真不好解。中國社會方面主要還是嫌日本方面不肯承認錯誤,甚至否認歷史,沒有勇氣去承擔侵略責任,這一點無法得到諒解。」

    川崎盛仁默默低下頭,看得出他心裡很不舒服。竇欽擺擺手,示意馬子健不要再說了,「其實日本政府早已向中國道歉多次了,是中國方面嫌日本政府的語氣不夠,態度不夠誠懇。不像人家聯邦德國總理那樣向猶太人的墳墓下跪謝罪。例如當年田中角榮首相與周恩來總理會唔後,曾羞愧地說了句,『對不起,俺們當年給貴國添麻煩了』。要知道日本人特好面子,他們知道自己做錯了事,寧可自殺也不願向人認錯乞求原諒。當他們說一句給您添麻煩的時候,說不定連剖腹自盡的心都有了,蔣介石當年對日本還是挺寬容的,沒刁難日本政府。中日建交時日本準備了大量賠款,據說大陸當局也沒要。冤家宜解不宜結嘛,我們要是老揪著幾十年前那段歷史不放,也顯得我們不夠大度,在國際道義上也未必能贏得廣泛支持,再說了,當年日本發動侵華戰爭,那完全是軍方的責任,日本政府本來想跟民國政府講和的,但首相被刺殺了。日本軍方與政府是兩個獨立的系統,軍方承擔了戰爭責任,讓政府也跟著受牽連,二戰以後這就成了無頭帳了,爺爺犯了錯總不能去怪人家孫子吧。就好比共和國建立以後,歷經土改、饑荒、文革,非正常死亡人數遠超抗日戰爭,也沒見中國政府為這些問題向中國民眾道過歉啊。歷史上蒙古南征,滿清入關,屠殺的漢人數以千萬計,今天成了一家子,也就不好意思再提舊帳了。事都過去了,幹嘛非要糾結在仇恨裡折磨自己?」

    古靈喟然長歎,「這過去和現在還真不是一碼事,總之冤有頭債有主,生死由命,各人因果各人背,確實誰也不怨,只怨自己。」

    川崎仁盛語氣沉重,「據我所學,中華民族是個苦難深重的民族,歷史上的內戰攻伐導致的死亡人數要數以億計,又曾多次遭受外族入侵,天災**似乎總也揮之不去。翻開中國歷史,必沉痛一番。中國民眾不僅需要銘記,更應深入反思苦難的根源到底在哪兒?從我們佛家輪迴的角度講,確實是命債血償,今生你殺他,來世他殺你,誰也躲不過,世間刀兵劫皆是被宰殺的畜禽前來報仇索命啊。生活奢侈將命中福報透支以後就會感召饑荒啊,饑荒往往又帶來社會動亂。因此,對這個問題認識不清,那世間的苦難就無法避免。中日民眾當共同反思,如何建立一個長久和平互信的機制,仇恨換來的只有仇恨,佛菩薩看待任何民族的人,都是平等的慈悲。」

    馬子健端起一杯茶一飲而盡,「這讓我想起了電影《霍元甲》,霍元甲臨死前告誡弟子,『不要想著為我去報仇,因為那只能帶來新的仇恨,人應該做到的是強壯自己!』唉,如果真是存在輪迴,那我從今天起要下決心吃素了,要不然得欠多少命債,人生苦短啊。」

    古靈點頭稱是,「眾生輪迴中物種都是不固定的,《愣嚴經》上講,人啖羊,人死復為羊,羊死復為人,世世相啖,永無窮盡,您下決心吃素我歡心隨喜。另外民族也是不固定的,這輩子是日本人,下輩子說不定就投胎到中國去。中日兩國文化緣分頗深,兩國民眾換地方投生很正常。法師對中國文化如此精通,前世也許是中國人也說不定。竇兄在日語上有很高的天賦,宿生必與東瀛有緣,今天,我們算是故緣重聚,當慶幸一番啊。」

    川崎仁盛為大家都斟上茶,「今日以茶會友,不勝榮幸!」

    四個人一飲而盡,竇欽抹抹嘴,「那個石原慎太郎我看他八成就是中國漢奸投的胎,也不知中國人民欠了他什麼,下輩子真應該還讓他繼續投胎到中國,讓他受受折磨。」

    「石原慎太郎是誰?」古靈問道。

    「就是想買釣魚島那主唄,此人是東京都知事,也是個極端**分子。」竇欽氣呼呼的。

    「哦,那是應該讓他下輩子生到中國,好好受受教育。」古靈樂了。

    川崎仁盛表情又嚴肅起來,靜默片刻,「居士在中國可曾看過一本叫《推背圖》的預言奇書,我在台灣曾經看過。」

    「哦,很熟啊,我家裡就有。」

    「那裡面第四十五像您還有印象嗎?畫的是兩個武士手持矛槍對準太陽。」

    「有,那讖言說的是:有客西來,至東而止,木火金水,洗此大恥。頌曰:炎運宏開世界同,金烏隱匿白洋中,從此未敢稱雄長,兵氣全銷運已終。我沒記錯吧,好久不看了。」

    川崎仁盛點點頭,「我對此圖記憶深刻,台灣有些學者將此象理解為二戰時美國往日本投了兩顆原子彈,導致日本投降。但我的第一感覺是,這幅圖預言中俄兩國將聯手對付日本,將日本徹底擊潰。圖裡畫的那兩個小人,一個像黃種人,另一個像白種人,這兩個大國要是聯手,日本絕不是對手。」

    馬子健也點點頭,「現代戰爭那都是比設備技術的,一旦中俄弄那麼百八十顆巡航導彈轟炸日本的核電站,那日本在一個小時內就變成原始社會了,美國也沒辦法。」

    古靈搖搖頭,「那可使不得,要是那樣的話,那日本人死了就會投胎到中國俄羅斯了,而且全是禍亂分子,真的得不償失,再說也真沒必要非得你死我活的。」

    川崎仁盛目光深沉,「從這兩年來日俄關於北方四島與中日在釣魚島問題上的爭端,我已看出了些端倪,懸在東亞和平頭上的達摩克利斯之劍難免有一天會砍下來,戰爭隨時都有可能爆發。這段時間我連日祈禱,回向於東亞局面穩定及世界和平,不希望再有任何流血。我希望中日的友誼能夠像山巒大地一樣永恆;不同國界語言的人像兄弟一樣手拉手圍坐一起沐浴著和平的陽光;無論中日兩國的政府還是民間,傳遞的都是友愛的聲音;兩個民族的子孫後代永遠享受著彼此的互助與關懷;再不要有隔閡、仇恨乃至一切磨擦與爭端;中國的黃海與東海永遠不再瀰漫硝煙,釣魚島上豎立一塊中日友誼石碑,哪怕將來有一天海枯石爛,兩國友好信任依舊。我能祈禱的也就這些了,如果佛祖能夠滿足我的心願,我甘願將自己的骨頭剔出來蘸著我的血寫下這些話。」

    竇欽的眼角已滲出淚水,「中日兩國絕不能再發生戰爭,我愛我的太太,她也深深愛著我,一旦兩國開戰,我們的家庭就要毀掉,無論結局怎樣,痛苦會折磨我一生,我願與你們一起祈禱,並號召更多的人一起祈願和平。」

    古靈表情很沉悶,「改變一個人的命運容易,只要改變思想與心態就可,但歷史進程是由千千萬萬的人共同的命運決定,改變起來談何容易,劫數難逃啊!」

    「誰說不能改變,」馬子健有些激動,「如果人間歷史的演變是由無數的個體共同的命運合成,上帝也無奈,那我們只要努力去改變絕大多數人的思想與心態,那歷史進程不就扭轉了,厄運不就可以避免嗎?讓我們手拉手共同宣誓,要號召更多的人來一同祈禱和平,知其可為而為之,知其不可為亦為之。」

    四個人手挽起手,川崎仁盛宣講誓言,「我們要共同號召更多的人來祈禱和平,只要憑著一股精誠之心,眾生的共業就可以得到扭轉,人類苦難的歷史進程就一定能改變!」

    太陽已漸落在富士山的那一側,彤紅的光輝映襯著山頭上那點白,天空中的晚霞如梅花綻放,美輪美奐。三個人走在回家的路上,心情依舊澎湃。尤其是古靈,他現在反而要感謝遇上的那場風,使自己誤打誤撞地碰上個知己,還能欣賞這富士山勝景,他最後發了句感慨,「從地中海到開普頓,從曼哈頓到邁阿密,從太平洋西岸到富士山,最美不過夕陽紅。」

    「得了吧,你才多大,離老還早呢,好好享受青春吧!明天帶你看看東京的姑娘,你就會很快把富士山忘了的。」竇欽又恢復了他的貧嘴。

    吃過晚飯,馬子健跟竇欽上一個屋裡好好地敘一番舊,古靈自己在個房間,直接就睡在地板上,跟電視裡一樣。古靈不太習慣在地上睡,不過也沒辦法,確實沒床。周圍一片寂靜,偶爾傳來沙沙的樹葉聲和一兩聲貓叫。

    清晨起床,竇欽已煮好了一大鍋方便麵,「吃吧,吃飽了上路,東京機場其實在市郊,離這才七十多公里,開車一個半小時就差不多能到,待會兒帶你們上東京市區兜一圈。」

    馬子健看了看時間,「我們十二點之前必須趕到機場,下午兩點飛機起飛,現在剛七點,你估算時間吧,我知道東京面積特別大,會不會堵車?」

    「一般沒事,我們可以走高架橋,在市區也跟走高速差不多。」

    八點鐘,他們開著車出發了,前方的陽光很燦爛,山林中不時有鳥飛過。出了山區,汽車開始加快速度,田野中又看到了許多踢球的孩子,他們歡快地奔跑,還有不少小女孩圍觀。

    「什麼時候中國足球能趕上日本?」竇欽發了句感慨。

    馬子健說這個不難,「中國最好學一學中東的王子們,球員踢不好就把他們關地牢裡狠狠折磨一頓,下次他們就不敢懈怠了。」

    古靈呵呵一笑,「或者跟朝鮮學也行,球員踢好了金正恩接見,踢不好就去見金正日。」

    「你的創意太給力了。」竇欽摁了一下喇叭。

    「我這都是從網上看到的。」

    「中國網絡媒體上讓發這種貼子?」竇欽有些驚奇。

    「怎麼不可以,其實中國是一個言論相當自由的國家,人們說謊都不帶臉紅的,據說西文發明的測謊儀拿到中國都沒什麼效果。西方媒體的愚人節特別欄目跟中國的正規電視訪談欄目相比簡直弱爆了。」

    馬子健表示同意,「我十八年前剛到美國時第一次過愚人節,跟美國的朋友們說中國一年可以過三百六十五個愚人節,結果他們都驚呆了,認為我扯了個彌天大謊,但那天我確實講的是實話。」

    竇欽哈哈大笑,「老同學你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幽默,讓我都驚呆了。」

    車子很快進入東京市區,在高架橋上快速行駛,路邊一片片的都是居民住宅區,三層四層的小樓並列成一排排,有點像洛杉磯,即使是市中心,高樓大廈也不多,很少見到二十層以上的。由於這是地震帶,不能像曼哈頓或上海一樣建摩天大廈,所以東京市鋪散的面積特大,車子在市區開了一個多小時,竟不見四周市郊,彷彿這是一座無邊的城市。

    「這一帶是匯東區,我在這裡給你們買些豆沙包和豆腐乾,你們帶到機場去吃,機場裡的小吃恐怕不合你們口味。這個公園邊上有廁所,我們下來輕鬆一下吧。」

    「快十一點了,我們離機場有多遠?」馬子健看看時間。

    「放心吧,四十分鐘就到了。」

    古靈見到的姑娘們個個皮膚嫩如凝脂,甚至一點血色都沒有,也不知她們用的是什麼化妝品,但是都特耐看。小伙子們也挺秀氣,身上還飄散著香水味。看著街頭並肩偎依的一對對情侶,還真沒法跟電影中的日本鬼子聯想到一塊兒去。

    中午十二點,三人準時趕到東京羽田國際機場,同航班的乘客基本都到齊了,他們有很多甚至都沒離開機場一帶,在附近的一家賓館待了一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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