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24章 另有隱情 文 / 山羊啃土豆
周福剛跟自己的老婆吵了一架,心情很鬱悶地坐著公交車到了海邊一個廣場。
天兒有點兒暗,,下著毛毛雨,廣場上沒有一個人,就連海鷗都不知道飛到哪兒去了。
周福一邊走一邊玩著手機,他不想回家,也不想跟老婆認錯,他覺得自己沒錯。
從小他就不愛學習,同學會只去了一次就再也沒去,別人聽到他是婚慶公司的司儀,眼神兒都有點兒怪怪的,就好像他是一個靠特殊行業吃飯的人。但是他不覺得呀!他喜歡這種生活,累,可是每一分錢也都是辛苦錢,他掙的心安理得,花的理直氣壯,可是老婆說他沒出息,從處朋友的時候就是這樣說,還一個勁兒埋怨當初就是信他的鬼話才會嫁給他這個窩囊廢,要不以自己的條件說什麼也可以當個二奶什麼的。
想想那個尖酸刻薄、瘦的像搓衣板一樣的女人,周福更加的鬱悶,他覺得有必要想想是不是要耍一回時髦——離婚。
一輛黑色桑塔納拐上廣場以後,突然發瘋地吼叫起來。
周福只來得及回頭看一眼,一輛黑色轎車朝他撞過來就成了他人生最後的回憶。
車上跳下來一個男人,很高大,力氣也不小,把周福輕鬆地搬到後備箱裡,然後迅速開走。
毛毛雨越來越大,逐漸變成了小雨,沖刷走了地上本來就不大的一灘血跡。
車沒有走遠,而是徑直開到附近的免費公園,海灘邊一條公路直通一座望海的山頂。
司機下來以後四下看了看,確定沒人以後,冒著越下越大的雨,跑到後備箱那兒,打開,把周福的屍體裝進一個早就準備好的麻袋裡,接著又往麻袋上捆綁了十幾個沉甸甸的鉛墜子,接著他雙臂較力——「嘿——」就那麼拽起來扛在肩膀上。
不遠處是一處斷崖,一直以來因為連護欄都沒有而飽受附近市民詬病,快十幾米水深的下面就是被海浪沖刷的礁石,不過再過一個多小時,那裡就會被漲潮的海水淹沒。
這個有把子力氣的壯漢扛著麻袋走到斷崖邊,探頭看了一下,調整了一下角度,肩膀朝上一聳,「走你——」
麻袋直飛而下,「撲通——」一聲正好掉進了兩塊礁石之間的海水裡。
大漢如釋重負地深吸一口氣,轉頭正要回車上,一個黑影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到他面前,一支手槍烏黑的槍口對著他。
「撲∼撲∼」
兩聲不大的槍聲,裊裊的青煙從槍口冒出。
力氣最終沒有挽救他即將失去的生命,大漢睜著迷惑的眼睛,仰面向後栽倒,跟著那個麻袋也墜入海裡。
黑影收起槍,默默無聲地回到車裡。
不一會兒,車開走了。
雨更大了,幾滴血被雨水沖刷的乾乾淨淨。
陸濤在處理完公事以後,坐著奔馳車來到磊雅灣,他覺得有必要親自來看看現場的情況。
不過車一直開到離海灘不遠處的酒店門口,他才看到四個安檢門孤零零地杵在那裡,周圍一圈長長的警戒隔離帶攔著其他剩餘的地方,不時有人跨過去跑到別處。
陸濤的臉色頓時有點兒難看,但是他還是忍住氣,下了車。
「陸總,」貼身保鏢安國走上前,「是不是叫他們都過來,這也太不像話了,眼看明天就是婚禮了,安保形同虛設呀!」
「沒事,先進去看看,」陸濤阻止了他,看看外面越下越大的雨,「馬的,老天爺還真愛湊熱鬧,再這麼下只好採用第二套方案,在宴會廳舉行婚禮了。」
酒店的一樓有一個非常寬敞的大廳,此刻早已張燈結綵,二樓白色欄杆裝飾的平台上是新人休息準備的地方,一樓華麗的宴會廳大門打開,差不多三米寬的大門進去以後是一個堪比歌劇院的會場,裡面的桌椅已經騰空,只在靠牆幾米遠的地方擺著一圈的長條桌,上面擺滿了各種盆盆罐罐。
但是這不是陸濤關心的,他注意到的是這裡此刻好像是警衛和保鏢們在臨時舉行一場盛大的婚禮綵排。
婚禮進行曲突然響起,陸濤吃了一驚,緊接著——
「呼啦∼∼∼」大廳裡差不多上百的警衛分散在各個角落,有兩排警衛穿著整齊的黑西服,打著領結,手裡提著花籃,邁著整齊的步伐似緩實快地站在從門口延伸過來的紅毯邊。
一男一女穿著價格不菲的婚慶服飾從二樓緩步走下,大廳裡的警衛也像是突然從地裡冒出來的一樣,他們沒有注意新人,而是把注意力放在彼此的身上,試圖找出任何一個圖謀不軌的人,沒有帶槍,但是人手一把電警棍插在肋下,單手擱進去握著,只要情形不對,不管在大廳內的哪個方位,同時至少有三個以上的人在兩到三秒內就可以迅速朝可疑目標撲過去。
新人從到達一樓以後就被兩排人牆擋住,一直護送到宴會廳門口,由另外兩排人牆接手,場面算不上好看,甚至有點兒如臨大敵。
這時可以看到有那麼幾個扮做攪局者的人突然衝上前來,他們手上舉著一張大紙,有的寫「記者」,有的寫「好友」,有的寫「閒人」紛紛擠過人牆朝新人「卡嚓」,拽拉炮。
「啪∼∼∼」火藥的味道帶著一篷綵帶飛起,接下來,兩排警衛隊形不斷變換著,隨著一對新人走過,警衛之間幾乎針扎不透,他們走過以後,隊形又變的鬆散,人手雖然不多,卻最大限度保證了新人的附近始終有一排以上的肉盾。
「怎麼樣?還不錯吧?」陸濤身後的聲音讓旁邊的兩個保鏢一驚。
陸濤卻在苦笑,「不錯個屁呀,教官,你就站在我後面,這麼保護也沒起作用啊!」
邵樂穿著一身黑西服,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離陸濤不到兩米遠。
「這是目前為止唯一可行的辦法,」邵樂一聳肩膀,「四海公司的傭兵也別閒著,到時候一人一部對講機,全撒到周圍的荒山野嶺上,有事兒就報告,再整一支機動營,全配上槍,馬的,老子就不信了,還有哪個吃生米的敢打你的主意。」
「也只好這樣了,」陸濤再次看向那對兒已經走到主席台的新人,「好傢伙,從頭到尾,除了我爸媽,誰也看不著我,頭一回發現這幫傢伙個子怎麼都這麼高呀!」
「特意選的,」邵樂看看那緊密的隊形,坦白說沒有重武器,想打破這種鐵桶防禦幾乎不可能,不過也不一定,把戲人人會耍,各有巧妙不同,讓邵樂現在想他想不出來,可如果一定要完成刺殺任務的化,沒準兒他到時候真就能臨時憋個招兒出來,「個兒矮的都在一樓大廳,那兒人多的時候太狹小,個兒高吃虧,」他解釋說。
「唉∼就這樣吧,」陸濤覺得也實在是無可挑剔了,最主要的是現在他也找不出什麼更好的辦法,「要不是有人惦記,說什麼也不能舉行這樣的婚禮。」
「咋?還有好處哪?」邵樂問。
「10%宿谷集團的原始股,」陸濤跟邵樂走出宴會廳,已經沒什麼可看的了,他很滿意,「我祖爺爺那輩兒就傳下來的規矩,只要家族有繼承權的男丁大婚,必須分得原始股的一成,我原來就掌握了我父親的26%,加上這10%——」
「恭喜董事長!」邵樂抱拳拱手,「從這一刻起,你就成了宿谷集團最大的股東,地位無人可以撼動,我的軍事基地可就全靠你了。」
「呵呵,」陸濤苦笑拱手,「那也要過這一關才行,我要是有命拿,沒命花,最大的股東也只能在九泉之下顯擺了。」
「有我在你放心,」邵樂大包大攬,「再說除了我,你不是還有磨盤嘛,到時候這天上擺上一二十個的,簡直比鐵桶還鐵桶。」
「利益誘惑實在太大了,就怕防不勝防哦,」陸濤並不輕鬆,「幾百個億的大家業,親兄弟也沒話講啊——」
「哪個哥?」邵樂直白地問,「是不是老大?那老小子都半截入土的人了,不至於吧?」
「你知道的還真不少,」陸濤再次苦笑,「這次可不只他一個,財帛動人心,至少有十幾個親戚都贊成除掉我呢。」
「那就大義滅親!」邵樂果斷地手刀向下一砍。
「何著可算不是你家親戚了是吧?」陸濤對邵樂的不負責任很不滿。
「大道理你比我懂,不說這個,」邵樂拍拍他肩膀,「反正當斷不斷,必受其亂,今後我還有好多事兒都仰仗你呢,可別關鍵時刻掉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