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6章 疑團 文 / 慕紫明軒

    楚傲天停住了腳步，轉身看著比自己矮了半頭的慕紫曦，一時誇張地笑了起來。

    「你讓我站住，你竟敢讓我站住。」楚傲天指著自己的鼻子笑得直不起腰。

    「正是。」慕紫曦淡淡地說道。不知為何，這平淡的毫無威懾之力的語氣，竟然讓楚傲天止住了笑聲，站直了身子。

    「你忘記了我隨便一腳就能把你踹飛。」楚傲天望著慕紫曦平靜無比的臉色說道。

    「我知道。」慕紫曦仍然淡淡地說道。

    「你有病吧。」楚傲天不耐煩了起來，道：「你既然知道，還敢公然挑釁我。」

    「我只是想討一個說法。」慕紫曦認真無比的說道。

    「哈哈哈向我討說法。」楚傲天再次狂笑了起來，同時，所有的少年也哄笑了起來，彷彿都感覺這慕紫曦會不會是差點沒死腦子卻壞掉了。

    然而，很快他們便不笑了。因為慕紫曦那平靜的臉上，竟沒有因為他們的哄笑，而有絲毫的變化。如此舉動讓所有的少年都以為或許不是這慕紫曦的腦子壞掉了，而是自己哪個地方錯了。

    「為什麼冷月涵要從你的胯下鑽過去？」慕紫曦平靜的目光中，似乎萬古便是這樣一般。

    楚傲天的臉色頓時鐵青無比，面對慕紫曦如此直接的發問，竟然不知如何作答。

    「你不說？」此時柔弱的慕紫曦渾身卻散發出無形的壓力，讓人有些透不過氣來。

    「我說，你又能拿我怎麼樣？」楚傲天呼了一口氣，道：「我賭你必死，如果你不能醒過來，按照賭約，冷月涵就必須從我的胯下鑽過去。」

    「可是我醒過來了。」慕紫曦的語氣中透著一絲怒氣，他心底無比痛恨這楚傲天竟然拿自己做賭注，並且如此羞辱冷月涵。

    楚傲天一頓，一時啞口無言。

    「如果我醒過來了，按照賭約怎麼說？」慕紫曦步步緊逼道。

    冷月涵扯了扯慕紫曦的衣服，卻被慕紫曦甩開了，冷月涵不禁暗罵道：「這個蠢豬，就不怕惹惱了楚傲天嗎？」

    果然，楚傲天放聲大笑了起來，「按照賭約，如果你醒來了，我就向你下跪扣三個響頭，並且喊一聲爺爺。」繼而，他頗為不屑地說：「可是，你配嗎？」

    慕紫曦的目光驀然變得森寒無比，冷冷地道：「我勸你最好履行賭約。」

    「我不履行你又奈我何，廢物。」楚傲天囂張地說後，絲毫不把慕紫曦放在眼裡，轉身就走。

    「你給我站住。」慕紫曦大吼一聲，驟然衝了上去。

    昏死之後重新醒過來的慕紫曦再次得到鏡清湖萬年靈蘊洗髓化經，這驀然奔跑起來的速度，居然飛快無比。

    「該死！」楚傲天暗罵一聲，倏地縱身躍起，飛腳甩向了慕紫曦的面門。

    這一腳力道很猛，乍然挨著只怕將腦漿崩裂。

    冷月涵心中「咯登」了一下，驚恐地看著這一幕。

    然而，當那極具威力的一腳即將接觸慕紫曦面門的時候，慕紫曦胳膊一擋，雖然身子晃了一晃，卻生生接下來了這一腳。

    冷月涵瞪大了眼睛，其餘的少年一時「唏噓」不已。

    「去死。」楚傲天顯然為慕紫曦擋下他這一腳而被激的怒氣衝天，再次凌空而起，狠狠地踹嚮慕紫曦的胸口。

    這一腳力道更猛，身形過處，塵沙飛揚。

    也許更多的少年以為慕紫曦經此一踹，不死也是重傷，但是沒想到的是當那一腳飛至，慕紫曦雙手一扣，竟然生生地抓住了楚傲天的腳踝，用力一摔之下，楚傲天竟被甩飛出去，幸虧那楚傲天頗有些根基，身形一轉，踉蹌落在地上，連退數步，臉色驚的煞白。

    慕紫曦冷冷地看著他，道：「願賭服輸，你還有什麼說的？」

    楚傲天顯然不相信眼前這個曾被自己一腳踹飛的少年，如今竟能接下自己兩腳，而且自己大意之下，差點在他手裡吃了虧。但是驕傲如他，怎麼會輕易服軟？也不說話，健步如飛，再次衝了過來。

    慕紫曦身形不動，當楚傲天飛身而至之時，驀然側身，出手如電，抓住楚傲天的後衣襟猛然用力，那楚傲天竟被狠狠摔在地上。

    眾人一片嘩然。

    楚傲天臉色青紅難辨，尷尬無比，正待跳起來，卻被慕紫曦一腳踏在胸前。

    「你！」狼狽的楚傲天嘴唇哆嗦不已。

    「服輸嗎？」慕紫曦儼然道。

    「不服。」一向狂妄的楚傲天硬著脖子說道。

    慕紫曦不由加大了腳下的力道，楚傲天一聲痛叫，竟吐出了一口鮮血。

    他萬萬沒想到這慕紫曦看似柔弱不堪，竟然是這麼一個狠主兒。心想好漢不吃眼前虧，今日大意落在他手裡，來日方長，以後再跟他慢慢算這筆賬。不禁說道：「好的，我認輸。」

    一切都太過於不可思議，眾少年暫時緩不過神來，吃驚地看著這一幕。

    慕紫曦將腳放了下來，靜靜地看著腳下的楚傲天。楚傲天跪在地上，不情不願地磕頭，並小聲嘀咕著：「爺爺。」

    但慕紫曦沒有感到絲毫的快意，目光悠悠，忽然想其了故鄉天青城。這樣的情景，在天青城裡好像自己不止經歷過一次兩次。原來我是那麼隨便踐踏別人的人麼？我到底是誰？慕紫曦或者是陳子陵，我怎麼混淆不清了呢？

    慕紫曦此時斷然也想不明白，自從鏡清湖在他體內洗髓化經後，他被封印的赤紫真靈正在緩緩復甦。只是封印之前的慕紫曦是什麼樣子，穿越之初的陳子陵又是怎麼回事，卻因腦海間的一片混沌而不知究竟。但有一點，他逐漸明白，現在的他不再是穿越之初的陳子陵，也不是封印之前的慕紫曦。如今的他，有著一套斐然不同的認知觀念，正在活出一個全新的樣子。

    冷月涵詫異無比地的看著慕紫曦，好像重新認識了他一般。

    「冷月涵，你這是什麼眼神啊？」慕紫曦微微笑道。

    「真不知道在你昏睡之後，你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你好像與原來不同了呢？」冷月涵緊追著慕紫曦的腳步說道。

    「哪裡不同了啊，我不是還是慕紫曦嗎？」慕紫曦納悶地解釋著。

    「至於哪裡不同，我也說不上來。」冷月涵狐疑無比地轉著美麗的眼睛說道：「總之，就是有些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