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二章 神拳三式 文 / 那一抹蒼涼

    滾滾金色濤浪，充沛著腦識空間，一道白衣蒼老的偉岸身影，凌立於虛空之中，金浪退避，睥睨蒼穹的眼神，彷彿能洞穿天地，他似神、似佛、更似魔。

    雖然老人就在鴻蒙的腦海，但他就是看不清那張蒼老的容顏，只是隱約知道，這是一位老人，至於有多老，沒有個切確的答案。

    「「天諭神拳」第一式：轟掣天下！」

    腦中轟隆一聲震響，一道道殘影浮現，清晰擺動著每一個姿勢，而在一個動作剛成形間，那一個動作彷彿被時間定格般，又似被突然剝離了出來，完全凝固在了那裡，而舞動的那道蒼老身影，卻是猶如展示著慢動作，一招招，一式式，緩緩揮舞著。

    那些被定格下來的殘影，被鴻蒙一道一道清晰記下，他知道，這些殘影或許是招式的傳授竅門所在，只要記下這些殘影的動作，到時候連貫起來，或許就是一式拳法的完整套路。

    隨著老人的一百零七個動作完成後，「天諭神拳」的第一式，總算完滿成形，然而那些早就暴動的天地靈氣，卻是突然像颶風般席捲入老人的拳頭中，隨即他一拳轟出，整片金色世界瞬間崩碎，像一塊破碎的玻璃般，脫離了鴻蒙的腦識。

    但隨之而來的，又是另一番場景，只見大地一片翠綠，萬物抽新，生靈活躍，如詩如畫。

    不過天空上的人，依然還是那名老人，只見他負手立天蒼，放眼傲視天下，眉宇間那股皇者之氣，直逼天下蒼生，頓時生靈顫抖，萬獸匍匐。

    察覺腦識中老人這股氣勢，鴻蒙的身體，都是為之一顫，他雖然不知對方是什麼人物，但光從這氣勢，就足以說明他的不凡。

    「「天諭神拳」第二式：六道神碎！」

    這次老人的聲音卻是溫和許多，然而就是這道溫和的聲音，卻讓鴻蒙全身猛然一顫，他清晰的感受到，大腦似乎在此刻就要突然炸裂開來一般，痛疼直逼他的大腦神經。

    不過即使這樣，鴻蒙還是沒有選擇張開眼眸，因為他知道，一旦張開了眼，或許這一切就不再屬於他了。

    依然像剛才一樣，殘影連連，而老人的動作，還是始終如此緩慢，不過這次卻讓鴻蒙感覺到有些不同先前的是，在老人舞動身姿間，天地間的靈氣，卻是被瘋狂引動而來，吸入他的每一個動作之中。

    「嗡！」

    在老人二百一十九個動作完成後，一聲嗡鳴震動，隨即天地死寂，唯有拳頭前方的千丈空間，陷入了六道的輪迴漩渦，隨即被拳頭緩緩抽回間吸納而來。

    轟！

    下一瞬，老人抽回的拳頭，猛然擊出，瞬間輪迴崩碎，天地轟塌，陷入一片無限黑暗漩逆流之中。

    而隨著黑暗持續一會後，另一番場景突然浮現，這次是一座喧鬧的城市，到處人山人海，吵雜無比。

    老人站在城市的上空，這回他穿著一身樸素的粗布衣，負手凝望著下方，身上並無先前那些氣勢，有的只是平淡如水，給人一種普普通通的感覺。

    如果不是有著先前的氣場，鴻蒙還真看不出他有著什麼特別之處，甚至更不會認為，他有多強！

    「「天諭神拳」第三式：天崩離曦！」

    不得不說，老人或許真的變了，就連聲音，都變得異常的溫和，語氣中給人一種暖暖的感覺，只不過，就是這種感覺，卻讓鴻蒙不知怎麼回事，全身不自覺間劇烈顫抖了起來。

    此時此刻，他彷彿覺得，自己要昏迷了一般，除了大腦中的意識存在外，全身無法動彈，只是大腦裡面的脹痛，卻又清晰的告訴自己，現在很清醒。

    老人身子緩緩舞動，這次他的殘影卻是一個個在他的身體內主動跳出來，彷彿一道道分身，並沒有像先前那般，定格在那裡，而是分別揮舞著前面兩式的動作。

    看到這一幕，鴻蒙徹底傻眼了，他根本看不出老人這次所展示的動作，要表達些什麼，更無法記下這些令人眼花繚亂的動作。

    轟隆隆！

    天地劇烈震動，然而在老人最後一道殘影跳出後，剛要發拳，鴻蒙卻是被一陣突如其來的劇烈痛疼給驚醒了過來。

    「啊！」

    猛然將手抽回，鴻蒙突然雙手抱著痛疼無比的腦袋，就是一陣就地打滾，如果不是有著姬月眼明手快，強行將他抱住，恐怕他都要從巨石上摔下去了。

    「鴻蒙？鴻蒙？你醒醒，你醒醒？」緊緊抱住少年的姬月，滿臉儘是擔憂之色，他一邊搖晃著鴻蒙的身子，一邊呼喊著他的名字。

    他不知為何，鴻蒙在觸摸金靈晶後，怎麼會突然變成這樣，他只記得裡面似乎隱藏有一套靈技，但他當初查看時，也不見得有什麼事發生啊？

    感覺腦袋一陣無比痛疼的鴻蒙，突然聽到了少女銀鈴般的聲音，隨即似是意識清醒了過來，那股痛疼感瞬間消失，而等他睜開眼眸時，卻是突然發現，自己被少女緊緊的抱著。

    偌大的巨石上，少年少女，一上一下，相互面對面的緊緊抱著，倆人急促的呼吸，彼此噴在對方臉上，使得他們彼此心跳突然加速了起來。

    「這是怎麼回事？」清醒過來的鴻蒙，在少女那張俏麗的臉蛋上看了一眼，突然有些臉紅的問道。

    看到少年醒來，姬月臉色也是一陣羞紅，然後他快速鬆開抱住鴻蒙的雙手，顯得有些尷尬的笑道：「剛才你突然失神了，所以，我才」說到這，他話鋒突然一轉：「對了，你到底看到了什麼，怎麼會突然變成這樣？」

    看到姬月這樣，鴻蒙眉頭微微皺了皺，旋即無奈一笑，道：「我看到一名老人，演示了三式非常厲害的拳法！」

    他並沒有打算隱瞞姬月，畢竟金靈晶始終是他的，裡面有些什麼，或許他早就知道了，他之所以會給自己看，完全是出於一種信任。

    「你看到三式？」

    姬月滿臉驚訝的盯著鴻蒙，言語中無法掩飾那抹震驚，顯然他也是沒有想到，後者竟會看到第三式，想他當初查看時，連第一式都沒能看完，就已是被一股力量強行震醒。

    「是啊，怎麼了嗎？」鴻蒙有些疑惑的問道，從姬月驚訝的神情中，他隱約也是猜到了什麼。

    「我當初查看時，連一式都沒能看完，就被強行震醒了過來，而你……」姬月顯得有些失望的搖頭笑了笑，他這笑容看上去，難免讓人感覺有些是在自嘲。

    鴻蒙看到他這樣，心裡有些怪難受的，急忙安撫，道：「你也不必這樣，或許下次就能看完全部也不一定呢？」

    姬月聞言，卻是突然看向鴻蒙，搖頭笑了笑：「每個人只有一次機會，一旦錯過後，金靈晶裡面的信息，就會開始對那查探過的意念產生抗拒，從而也不會再出現演示的畫面。」

    「啊！第三式我還沒完全看完呢？」聽得姬月這話，鴻蒙滿臉驚叫了起來，然後顯得有些苦澀的一笑，道：「本來還想著，一會再看一次的，看來現在沒指望了！」

    「那我也沒有辦法了。」姬月無奈的搖了搖頭，曾經他爺爺也是這樣告訴他的，後來他也試過幾次，的確是這樣。

    「該死啊！怎麼就不多忍一會呀？」

    一道充滿悲涼的叫喊，在天地間迴盪，滿臉悔意的少年，拳拳擊打著旁邊的巨石，而在他銅鐵般的拳頭下，那巨石寸寸碎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