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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五章 恩怨難消 文 / 昔人黃鶴

    「什麼?」壹鳴聽說眼睛一亮,精神一震,「兄長想起來什麼了?請快快說來!」

    「我想起絡大叔在審問胖無常時,那淫賊似乎提到過楚秋姑娘。」

    「哦,那淫賊說什麼了?」

    「他說他們只是把楚秋姑娘關在地下室,而且給她準備了足夠多的食物和水,並沒有轉移到其它地方。」

    「果然如絡大叔所猜測的一樣!」壹鳴喃喃自語,又問道,「還有人知道那個地下室嗎?」

    彭祖搖搖頭道:「除了他們兩個,沒有人知道那個地下室。不過……」

    「不過什麼?」壹鳴迫不及待了。

    「不過就在他們離開龍王廟,趕來南山的時候,好像看到一個白色的影子向龍王廟掠去。」

    「白色的影子?」

    「對!絡大叔還問胖無常是否見過那個白色影子?那淫賊竟然說從未見過。」

    「啊!從未見過的白色影子?難道就是那個白色影子進入地下室帶著了楚秋?」壹鳴更是一頭霧水了。

    「白色影子!白色影子……」彭祖也在喃喃自語,陷入沉思中,他忽然轉向喜鵲,眼睛一亮,盯著喜鵲,「小喜鵲,你還記得我們那天夜探魔窟的時候,半路上堵截我們的那個蒙面人嗎?」

    喜鵲略一思索,點點頭:「當然記得,主人當時還和他大戰一場。」

    「他穿的是什麼顏色的衣服還記得嗎?」

    「好像是白色的?對,就是白色影子!」

    「哦!你們也見過那個白色影子?」

    彭祖點點頭,分析道:「嗯!只是不知道這兩個白色影子會不會就是同一個人呢?如果是同一個人,那絡大叔所說的『楚秋一定是被綁到南山來了『就完全猜對了!」

    壹鳴很激動,他站起身來,似乎想尋找什麼,但四周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望著黑漆漆的夜色,望著偶爾閃爍的幾顆疏星的天空,他感覺自己整個人被黑色包裹的嚴嚴實實,甚至連自己的思想都不得自由,呼吸都不順暢。

    壹鳴茫然不知所措,他搖搖頭,長歎了一聲,又坐了下來:「唉,要是絡大叔還活著就好了,他一定有了楚秋的些許線索了!」

    彭祖只好安慰道:「兄弟著急也沒有用,不如冷靜下來,梳理一下線索,或許還有新的發現。」

    「可是已經三天過去了,楚秋還是毫無線索,我真的很擔心她的安危!萬一她遇到不測……」壹鳴說到後面,聲音都顫抖了。

    彭祖不知道楚秋是誰,壹鳴和絡大叔的身份對他來說還是一個謎,於是他道:「聽你和絡大叔的口音,似乎不像是南方人,兄弟可否相告你們來自哪裡?怎麼稱呼呢?」

    壹鳴覺得旁邊的這個兄長與自己並肩作戰,一臉正派,武功高強,一定可以如實相告,於是就說道:

    「我們來自北海,小弟叫壹鳴,乃北海王后土的少子。絡大叔乃是父王得力的將軍,也是我的啟蒙師父。楚秋妹子是自幼和我一起長大的,她是冀雄將軍的掌上明珠。」

    「啊?」這回輪到彭祖大為震驚,北海王后土的少子和大將軍竟然都到南山了,他們不是都在北海嗎?難道……「失敬失敬!不知兄弟為何會來到南山?」

    「五十年前,南山異變之後,天下謠言四起,說是我父王為了要給祖父共工報仇,命令水麒麟水淹南山,聚集舊部起來謀反。」壹鳴憤憤說道,他當然不知道旁邊的這位兄長就是帝嚳鍾愛的孫兒,所以越說越氣。

    「我知道這一定是帝嚳那老賊,因為害怕天下英雄地指責,為了剪除我祖父的殘部,剷除我父王的勢力,才故意向天下散佈謠言,尋找借口!於是父王就派我們追查南山異變的真相,尋找水麒麟的下落,以此粉碎謠言。」

    因為夜色漆黑,壹鳴看不見彭祖早已鐵青的臉色,還在繼續說下去:「我倒是想著哪一天找到水麒麟了,一定要騎著它,率領天下英雄打上少昊山,實現祖父未竟的宏願!」

    彭祖聽完後,心中五味雜陳,由喜轉驚,最後盛怒不已。喜的是現在從壹鳴的口中確證了后土是清白的,南山異變與后土毫不相干;驚的是水麒麟果然不在北海,已經失蹤,那就極有可能與混沌蛟魔沆瀣一氣,嘯聚南山,為害天下了;怒的是壹鳴竟然辱沒帝嚳,口出狂言,居心叵測。於是他強忍著怒火,默不作聲,霍然站起身來,跳下岩石,打起了火折子。在地上尋找一些樹枝木頭,燒起一堆篝火,他要好好看看這個口出狂言的少年,他要嚴厲告誡壹鳴必須打消邪念,絕不能重蹈五十年前的那場歷史悲劇。

    壹鳴似乎感覺到氣氛不對,於是也站起身來,跳下岩石,向彭祖走來,問道:「請問兄長尊姓大名?來南山所為何事?」

    篝火已經燃起來了,撲閃的火焰發出微弱的光,地上投下了彭祖飄忽不定的影子。彭祖直起身來,鐵青著臉,對著壹鳴義正辭嚴地說道:「我就是閣下要率領天下英雄攻打的帝嚳的幼孫——彭祖!」

    壹鳴心頭一震:「啊!你是帝嚳之孫?」

    彭祖自豪地應道:「正是!」

    壹鳴想不到眼前站著的竟是帝嚳的孫子,而且自己還與他並肩戰鬥!他心中暗想,果然如冀雄叔叔所言,帝嚳一直在防範著父王,總想找借口剪除父王的力量,現在看來,他們已經行動了,帝嚳派彭祖來南山,一定是要羅織父王罪名,想利用南山異變的機會,除掉心腹之患。哼,我絕不能讓他們嫁禍父王的陰謀得逞。

    「哼,虧得我把你當作兄長了!你竟然是我家世仇的後代!祖上之仇不共戴天,我豈能與你稱兄道弟!」壹鳴冷冷地說道,並漸漸舉起了手中的水神戟,對準了彭祖。

    彭祖鄙夷地看著壹鳴,嚴正地說道:「虧得你身為共工之後,卻一點也不理解當年英雄造福天下百姓的宏願。眼裡只有狹隘的仇恨,哪裡是英雄後代所應該有的心胸!」

    壹鳴聽得臉色通紅,辯解道:「你!這仇恨都是你們逼得。你們自詡是正統的帝王血統,便妄自尊大,排除異己。捏造事實,嫁禍他人。」

    壹鳴越說越激動,一副憤憤不平的神色,似乎要將心中的不滿盡情宣洩:「五十年來,我父王委身北海,兢兢業業,勵精圖治,治理洪荒,何曾有過半點的私心,卻被你們誣蔑成要禍亂天下的妖魔,你們表面上口口聲聲仁義道德,天下和諧,卻一肚子總想著在暗地裡怎麼算計炎帝的子孫,甚至把我們當作心頭之患,想方設法要剪除掉,卻還要把這一切陰謀嫁禍給父王。你們真是用心險惡啊!」

    壹鳴的一番慷慨激昂的陳詞讓彭祖聽得瞠目結舌,心驚膽戰。他想不到,壹鳴——不,應該是炎帝的後代竟然對黃帝的子孫成見這麼深,這實在太可怕,太危險了,如果成見繼續加深,如果誤會再不消除,那麼,總有一天,仇恨將會像火山一樣爆發,發生在五十年前的那場民族的悲劇又要重現了。

    其實,正如壹鳴所說,北海王后土確實兢兢業業,勵精圖治,毫無私心地治理各地洪荒,他從父親共工的悲壯犧牲中吸取了慘痛的教訓,所以從未向壹鳴灌輸炎黃兩帝的仇恨,反而經常教育子孫們要吸取五十年前的教訓,一定要順應天下百姓嚮往和平安寧的民心,維護天下統一安定的局面。

    但是,后土的殿前卻也有一些不同的聲音,他們認為帝嚳不可能會不計前嫌,一定會為了報共工怒觸不周山而導致宇宙大變動的仇,明裡暗裡陷害共工的舊部人馬,以達到最終剷除炎帝后人的目的。所以他們經常在后土左右表達這種擔心,並極力奉勸后土要留有一手,早做準備,以防不測。

    壹鳴就是在這樣的輿論氛圍中成長,自然潛移默化地受到了影響,他內心深處為自己高貴的炎帝血統而自豪,又為自己祖先屢屢敗在黃帝子孫身上而不平。所以,在他的心中,有一個飄飄渺渺夢想,那就是希望父親能夠以天下為最終目標,而不是一個小小的北海王。當然他這種想法還不成熟,更不敢對后土說起,只是把它埋在心中。

    不過,后土並不認同這種觀點,他不時地警告子孫、臣子們,絕不允許天下干戈再起,塗炭生靈。所以才派壹鳴和絡禾到南山查明真相,以正視聽,消除誤會。

    壹鳴見彭祖愣愣的默不作聲,以為彭祖理虧,繼續譴責道:「難道這就是你所謂的天下宏願,狹隘的仇恨,應有的心胸嗎?嘿嘿,實在是虛偽!」

    彭祖沒料到壹鳴會反口數落自己,他不得不承認,在來南山之前,他和帝嚳以及那些在少昊山的人,確實都懷疑是后土在作亂,很深地誤會了后土。所以被壹鳴一陣搶白之後,反而不知所措,他的臉青一陣紫一陣,他望著漆黑的夜空,長長歎息了一口氣,然後轉向壹鳴沉痛地說道:「兄弟,這一切都是誤會,一定是別有用心的人在暗中挑撥離間,散佈謠言,以達到不可告人的目的。」

    「哈哈哈,誤會?說的這麼輕巧,是你們誤會我們,還是我們誤會你們呢?」壹鳴的語氣裡依然充滿了火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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