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兄弟 文 / 豫重
梅子黃時日日睛,小溪泛盡卻山行。綠陰不減來時路,添得黃鸝四五聲。初夏的夜還是有點涼但不是很爽,幽幽的夜空裡滿天的星辰眨閃出慘淡飄渺的白光來襯托在琥珀色的月光裡,倒也顯得耐看。深邃的夜色倒是溢滿了靜怡,如果你站在這夜色中也會不由深陷其中,遠方的樹木朦朦朧朧的看得不清,濃郁的靈氣環圍期間倒是多了幾分神秘,只有不多的幾隻螽斯、蟋蟀、金龜子等早早出生的蟲子時近時遠的散發出無聊的哼哼。雲韋玉早早地便醒了過來,洗漱完畢收拾妥當之後便把所有門窗大開,以方便溝通天地之靈氣,一切妥當坐在床上閉目納息。他是沒有心思去欣賞那無論是優雅還是齷齪的夜。雲韋玉身著柔軟薄輕的粗布衣,凝聚精神用心體會天地的柔和、仁慈、濕潤、聰善、急恭、厚重,以期能勾連身遭的天地靈氣。
雲韋玉在來宗門考核前修煉了三個多月在考核結束返家以後又修煉了一個月,總修煉了四個多月,但並沒有涉及心法,也沒有涉及武技功法,只是在族叔雲全廣的指導下和族中的孩子們一道借用外部力量進行淬體修煉,用族長的話來說是祖宗傳下來的要求,只少要淬體半年才能涉及心法和武技的修煉。所以來宗門報道之前族長還千叮萬嚀、千囑萬托反覆強調到了浣花宗絕不能落下,說是祖宗規矩不能費。所謂的淬體修煉,就是用鐵製笏板排打身體各個部位,尤其是那些薄弱不能承受外部力量的部位,也可以自己用身體各部位去撞擊樹樁,再加全身綁定重鐵負重跑步,雲韋玉他們剛開始時每天都被擊打的全身浮腫直到不能承受才會停下來,然後馬上就要負重跑,由平地而陡坡再而爬山。族長還說,雲家堡資金不充足,只能採用這種方式讓大家淬體,若是資金寬裕就能用昂貴的藥材熬製浴湯浸泡,可惜——沒錢。
當雲韋玉修煉了二個多時辰的時候。他已經逐漸把握到了靈氣的輕盈、活潑與親和之意,他竟然有點竊喜,但又不敢分心走神,很怕剛剛溝通的那有些些點點意思的天地靈氣隨時遠離自己,棄他而去,所以他也只是稍稍感受一下那份欣喜就馬上壓了下去,把分出來那一份竊喜的心思給收了回去,繼續全心去感覺,去和身遭的天地靈氣去溝通。隨著時間緩慢的流逝過去,他的整個身心正在一點一點的體會到了靈氣的恬靜、柔順、舒緩,某個時刻開始他漸漸的覺得,股股略帶有寒涼但又較為滋潤的靈氣向著丹田部位浸潤而來。明顯地全身各處的毛孔由關閉狀態轉而欣喜的張開且越來張的越開,由於他還沒有凝聚神識所以他還沒法通過內視去觀看身體內部的變化,也沒法通過神識內視察看靈氣是怎樣的一種狀態,他只能憑身體的感受去體會,他只是感覺到隨著和天地靈氣溝通時間的加深,似乎有比頭髮絲還細但是呈絲絲縷縷狀態而不是連續凝聚成線地向著丹田飄去。時間在一分一秒的流逝,慢慢地,琥珀色的月光淡淡的隱藏了起來,眨閃出慘淡飄渺的白光滿天的星辰也躲得看不見了,而漫天裡卻浮起慘白色,天空亮起來了,早晨又一次降臨在了大陸上,等到那帶著自己較大臉盤掛著淡紅泛黃的旭日跳躍著爬上來而把它那笑意撒向大地,且撒送到每一個角落時,雲韋玉吐出最後一口濁氣收了功。他知道他成功啦,他已經成功溝通了天地靈氣,從他溝通天地靈氣的過程中他確定了他是屬於水屬性的天賦。
出門他便向南方的修煉場走去,他要去吃早飯,因為飯堂在修煉場的西邊,他要去飯堂就必須經過修煉場。整個修煉場上散走著去飯堂的人,當然也有個別的人結伴而行,可能他們來自於同一個地方吧,到了飯堂他打了飯便找到一個座位坐了下去,「我能坐這兒嗎?」剛吃了兩口,便有個人來到旁邊問「可以,當然可以」「你好,我叫李凌傑,來自周陳城李家」「哦,你好,我叫雲韋玉,傲雷城雲家」「噢,傲雷城,離我們那兒好像有點遠,你們在商月帝國的東部,我們在南部,呵呵」「嗯,是有點遠,」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邊聊邊吃,兩個人都相互交流了各自的家族及地域情況,李凌傑知道了雲家堡是帝國靈氣最垃圾之地,雲韋玉知道了周陳城李家在帝國南部是非常大的一個家族,也是一個靈氣較為濃郁之了,但家族仍然讓李凌傑來宗門接受系統的修煉。
雲韋玉知道了李凌傑是金屬性天賦,但雲韋玉不確定自己是什麼屬性,他把他溝通天地靈氣的情況和李凌傑一說,李凌傑說「按你感受到的天地靈氣的氣息來看,你應該是水屬性天賦」「因為柔順、寒冷、潤滋正是水屬性的體現。」兩人正交談甚歡卻聽到那邊傳來爭吵聲,調門由小而大,看來是兩不相讓。「走,咱們也過去看看,」看到圍上去的人越來越多,李凌傑建議道「好吧,咱們過去瞧下」本不想去的雲韋玉,來宗門的第一天遇到的這個李凌傑使他感覺到脾性豪爽頗對自己胃口,便也沒有猶豫的道。近前方知道原來是一個去倒吃掉的飯渣,結果被別一個硬是給用肩膀給撞到了一邊,被撞的這個叫張強德,撞人的這個叫胡叨能。
世界本無事,庸人自擾之。本來不是個事,結果兩人互不服氣,又看到人越聚越多,兩人便使事情一點一點的升級。那李凌傑便自走上前去,一手拉著一個硬是把兩個人拉開,朝眾人吼道「看什麼笑話,有意思嗎?散開,散開」轉頭又對胡叨能和張強德說道「怎麼?你們兩個還想來個血拚?」「沒看到宗門發的小冊子怎麼說的?」「是想被逐出山門還是想被打斷兩條腿?」「聽兄弟一句勸,胡叨能給張強德道個歉,這事就算結束,行不?」「剛來宗門第一天,逞什麼能?吃飽了撐的!」那胡叨能剛開始看到李凌傑出頭還想再轉頭找李凌傑的茬,嘴剛張開還沒及開口,聽到李凌傑說道宗門小冊子馬上像霜打過了的茄子-蔫了,旁邊的也是還來及說話在聽到這句話都沒吭聲的散開來去。胡叨能看到人也都散去了便道「行,我給張強德兄弟道個歉」「對不起,兄弟,這事怪我,是我不對」轉頭便對張強德說道,頭腦倒是活絡。張強德聽到胡叨能的話,也說「算了,以後都是師兄弟了」李凌傑看到二人的神情,也呵呵一笑道「這就對了嗎,多大點事,走,到我們桌上去,我和韋玉兄弟還沒吃完呢,咱們一塊聊聊」也不等二人答應還是反對,拉了二個直接走向原來的餐桌。
「兩位兄弟,我叫雲韋玉,傲雷城雲家,水屬性天賦,剛才給你解和的這位兄弟叫李凌傑,周陳城李家,金屬性天賦,第一大天賦,你們兩位介紹一下」看到李凌傑把二個拉過來坐下,雲韋玉便也搭個話對二人說道。「來吧,兩位兄弟,給大傢伙介紹一下吧,以後咱們就是兄弟了」李凌傑也幫腔道。那張強德看了一眼雲李二人「說就說,我叫張強德,柘邑城張家,火屬性天賦,柘邑城第二大家族」「我叫胡叨能,想必你們都知道了,我是土屬性天賦,我的家族是是浣花城第一大家族」倆人各自介紹了家族的一些情況,眾人才知道這胡叨能就是浣花山脈的屬地內第一大城浣花城,還是第一大家族,浣花宗有兩大長老是他們家族的人,其中一個還是浣花宗的宗門長老,另一個是核心長老,也才知道浣花宗的長老分為宗門長老,核心長老,精英長老,內門長老,外門長老。胡叨能家族有人是宗門長老,怪不得胡叨能有些囂張。四人邊相互說著,雲李二人邊吃著,等到二人吃完了還不覺得,四人依舊聊的熱火朝天,頗有點惺惺相惜、臭味相投的味道。本來因胡叨能與張強德的衝突相爭而起,最後卻是這一結局,每每聊及此處,四人均哈哈大笑。
「我看我們彼此相互對各自的感覺那都是相當的好,不如我們結拜如何?」胡叨能提議「我看行」張強德符合著「那行,我人就結拜,凌傑兄以為如何」雲韋玉接話道「能與各位結拜真是求之不得」「那就結拜」胡叨能道。四人彼此按年齡大小雲韋玉為大哥,李凌傑為二哥,胡叨能為三哥,張強德為小弟。「走吧,哥幾個,估計長老們也已經來了,今天是開課第一天,我們去的不能太遲了」雲韋玉對幾人道「今天要是去晚了,估計咱兄弟幾個以後不會有好日子」胡叨能道「一旦給他們留下壞印象,你就沒法在宗門待下去,絕不能去晚了」三人知道胡叨能家族有長老在宗門,一定知道裡面的內情,聽說以後趕緊起身走向修煉場。
這時廣場上已經坐滿了人,四人找個位置相挨著坐下,幸好長老們都還沒有到,他們幾個倒是鬆了一口氣,他們便繼續他們剛才的談論,但是聲音都放的很低,私語竊竊。由於大家都是剛來,今天又是開課第一天,他們之間各自還不相識,所以除了來自於同一地方的就是像他們這樣剛結識相熟的在悄悄交談,其餘都是一個人靜靜的坐在那兒。
「來了」正在交談的四人胡叨能眼神較尖,他看到長老們遠遠地向著這邊走來,便提醒大家「等會不要胡亂說話,等長老們說完問話時才能說,他們授課時絕對不要發出一點聲響」說完這句話他便不再開口,眾人看到他那慎重的樣子,也不由收斂了神情、關閉了嘴巴,一幅非常莊嚴正經的神態。初時還看到長老們遠遠的向這裡走來,可是他們幾個剛剛坐得周正時長老們便已經到了廣場前面的講台上坐下啦。其中一個大約六十來歲的老者用他那有點凌厲的眼神掃瞄了一眼,只是一眼,便使得廣場上的每一個人都覺得那長老好像在審視自己一般,有一種心靈都被看透了而心虛的感覺。
「大家好,我是浣花宗外門長老邢閔,你們可以叫我邢長老,今天在台上坐著的都是咱們的外門長老,是給大家授課的」他看起來好像沒多大聲,可是偌大的廣場上每一個卻聽到像是在自己身邊專門對著自己一個講話一樣,很清晰。「今天來了十二位長老,現在你們分成十二個區域,每個區域200人,你們身下畫有區域標示,現在動身調整,調整的過程不能混亂,不得喧嘩」聽到他的話,這些外門弟子們原來沒坐在所畫區域內的人都站起身就近走向所畫區域,看到坐滿的人也走向其它區域,沒有一個敢說話。整個調整過程靜的掉一根都能聽到。等到每個區域坐滿了200人後,這個老者對著身後的那十二個長老吩咐著什麼,不一會兒就看到十二個長老走下台來向十二個區域走去,而那個邢長老倒是坐著沒動。
到雲韋玉這個區域來的也是個老者,他來到後對看這200個說「我是趙長老,現在你們拿出你們考核通過時分發的那個心法來換取你們相應的屬性心法」說話這句話只見他手一動,也不知道從哪兒拿出了一摞屬性心法。雲韋玉就按李凌傑所說的換取了一本水屬性心法。等到各人挑了自己對應的屬性心法後,他把換回的那些心法一揮手就收了起來,對著眾人道:「按序坐下」說完他也坐在了面向講台的這個區域的前面,和這些外門弟子一樣。雲韋玉看到他取出書籍與收回書籍只是手一揮都不知道書在哪兒,倒是暗暗稱奇,不過他敢出聲詢問,也不敢有其它的動作,他也端端正正的坐著。
「好了,你們也都換到了自己的心法,今天由我給你們講授這入門的第一課」講台的邢長老開口道「咱們浣花宗不是以實力高低來衡量的,而是看你是否有修煉的潛力和根骨,當然凡是能夠進入宗門者都是有天賦的人」「大家也都知道,在銀雪大陸,沒有天賦也是能修煉的,只不過他們永遠不可能站在大陸的高峰,更別說站在大陸的最高峰,至於巔峰那更是癡心妄想,他們終老生死都達不到」邢長老說到這裡用有點帶有驕傲的眼神看了下面的從弟子一眼「你們都是有天賦的,你們每一個人都有可能站在這個大陸的巔峰」「銀雪大陸上每一個能溝通天地靈氣的人都可以稱為武者,都可以修煉,只不過他們沒有天賦屬性,所有他們的心法修煉的穴竅和有天賦屬性的不同,這注定了他們的高度。」邢長老又掃瞄了一眼道「他們修煉的穴竅靠近穴竅主道的一道細小的穴竅,而屬性修煉雖然不同但都是傍著穴竅主道的精粗大道。但那穴竅主道至今沒人有打通,至於為什麼,也沒有人能夠說得清,你們也不用想了,呵呵」「等到你們達到武王級別就可以挑戰內門弟子,如果挑戰勝利那麼你就有資格進入內門修煉,那待遇、要求和外門是不同的,希望你們能有人早日跳入內門的院落。你們有信心嗎?」眾弟子齊聲吶喊道「有」
「你們入門的水平不同,甚至相差很大,有的可能達到武靈級別了而有的可能還沒接觸武道,但這些都沒關係,只要你們用功修煉,你們的前途都是很寬、很廣的,現在水平的高低並沒有決定你以後的高度,只在乎你用功的程度,我們每五十年進行一次淘汰,如果你在外門待了五十年還沒進入內門,你就只能成為宗門的傭者、侍者,在宗門干雜活或為核心弟子與精英弟子的下人。說道這裡又瞧了瞧了下面眾人下「當然你還沒有資格成為宗主或長老的雜役與下人,那都是在內門弟子待了五十年還沒有進入精英弟子的人才有的資格。」說完這句話提高了聲調「你們願意做傭者或侍者嗎?」台下弟子群情激昂的大聲道「不願意」邢長老看著被他調起了激情的眾弟子們滿意的點了點頭道「那就好,我很看好你們喲,那就用功修煉吧,下面請各位傳功長老給你們在各自的區域內講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