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心花衍夢 花者 文 / 蘭帝
心之始,暝為尊。心鑒是命,心花衍夢!
花界修者,心源為本,易血入暝,成就暝心。暝心既是修行根基,也護佑心源,為尊者!亓氏家族眾啟靈子弟皆已被送入啟靈殿內,以待完成啟靈最後一步。
啟靈殿,呈八角狀,分二十一層,每層樓角皆有奇美雕花鑲飾,端是凜凜威風,好一番氣派!啟靈子弟被送至殿內,凝煉靈機,易血入暝,是為修煉門檻,易暝期。
殿有二十一層,與修者體紋之數相合。說不得的神奇,啟靈殿以啟靈子弟體紋之數被送至相應的層數。體紋之數越多,爭得樓層越高,則啟靈效果隨之越好。
「兀那子弟,報上姓名,更待何時……」
言語中冰冷無情,似此等不爭氣子弟該受此番待遇。
「亓……亓開……」
「亓開,年十一歲,無靈紋,啟靈失敗……」
那發話的長老運起一道花氣籠罩著堂下的子弟,不多時便略帶怒意說道。此子本有10條體紋,奈何卻未凝煉出靈機,不禁搖頭暗道。
「奉亓祖之名,令亓氏子弟,亓開,隱去亓姓,著領閆姓,歸閆氏……」
另一長老手持戶名簿,宣判著堂下那子弟的命運。凡亓家族子弟啟靈前,無論是本姓還是外姓,皆賜亓姓,予以基礎秘訣,准許修煉。亓開本是家族外姓閆氏,修煉有些成績,眼看啟靈成功的話,將歸為亓姓子弟。何曾想,啟靈失誤。每一屆啟靈,所有子弟都曾被警告過,凶險無常,真正當作一回事的又有幾個?
漸有較多亓氏子弟被送出啟靈殿,多是無靈紋之人,啟靈失敗,於修煉一途已是無緣,修煉何其難,何其無情?
且不說那亓氏子弟啟靈到底如何,木茜虞師徒二人此時,盤坐於一巨大古樹下。
「前輩……」
「前輩……我等……」
冰樓外一眾修為強者,見那紫光終隱於那少年之身,便想上前問個究竟。但礙於那見所未見之威勢,便未動彈分毫。那少年身旁的老嫗修為莫測,但在那紫光籠罩之下,花氣盡失,那紫光之威,竟如此恐怖!
所見之事,太過奇異。那少年終是修為盡失,那紫光盡隱其身,與此同時,那老嫗的花氣成倍恢復。一眾修者皆未能看透那老嫗之修為,暗自心驚不已,雪雲大陸何時有如此修為強者?
匹夫之罪,懷璧其罪,木茜虞雖是少女心性,但其聰慧有餘。木青成就花者絕不能流傳在外,至少在其未成為強者之前,以免招致禍患。
「哼……」
一道極強的威勢隨著喝聲向眾修者襲來,這些個修者皆是年老智深,修為強者,保命的法子倒是出奇的多。本是聚積在一起的修者立刻四散而逃,那還顧探個究竟……
「轟……」
只見一個數丈見方的巨坑出現在那原本修者聚積的地方。
「一千年了……你一點都沒變……」
木茜虞盤坐在地,凝視著那古樹,喃喃嘀咕著。此時二人便在白曦山頂,那青曦古樹下,那些個修者還來了的地方。
這日,如往常一樣,突兀的,木青只覺心源處傳來劇痛,如撕裂般,如噬骨般……只見木青週身時而如披冰霜,時而赤紅如火,時而如同地裂,時而靈風肆吼,煞人至極。不遠處的木茜虞也見陡見此狀,驚惶無措。
木青得神秘傳承,於那古洞內,緣得紫色心源,雖非心源,但極似心源。後得那石台上神秘雕花為心花,附生於那紫色心源上,乃莫大緣分,花祖之志!
不知時日,那般如噬骨劇痛愈演愈烈,不多時,木青便意識潰散,昏死過去。
木茜虞徑直來到木青身邊,也顧不上那奇異狀況,便要抱起木青,為其輸送花氣,以期能減其痛苦。無心本該無存,如此磨難,花祖何意?木茜虞千年怨恨一朝散,皆在木青,是寄托,是依賴,是親情,唯一的親人……
「青兒……青兒……」
又是夢中之地!
如同先前一樣,木青便莫名地盤坐於地。兀的,那貓形紫玉憑空出現,逕直飛至木青眼前。紫光溫蘊,欲有破玉重生之意;紫霞由內而外,越發炫目。這時,那紫光大盛,內裡的竟有活物之象!
不多時,那紫玉上大盛的紫光舜息內斂,霞光盡失。紫玉貓眼突然睜開,兩道紫霞直襲青眉心。不過三息,貓眼越發詭異,又見花朵呈現,變幻無常。
「妾名鳳玉,為飛羽靈貓,望君珍重……」
聲音稚弱至極,像是到了油盡燈枯的境地,稚弱聲音中儘是歡喜之意!
紫玉化作靈貓鳳玉,已是匪夷所思!後化為一團紫光,息於心花之上。那靈貓似是受傷極其嚴重,通名之後便隱匿起來。
那兩道紫霞竟是飛羽給予的信息,那噬骨劇痛乃心殤之痛,無心伴隨無心之痛……也未得解決之法,只道是時辰一過,殤痛便了無蹤跡。
那青鳳山莊,乃花祖賜名蘭帝李青所建。山莊所在乃是一處谷地,名小花谷,取三大祖地之一花谷之意。蘭帝遊歷至此,遇見鳳玉,已是重傷瀕危,奄奄一息。見其無法化玉重生,便助其化玉。故此,便給靈貓取名為鳳玉,於寒冰古洞修煉,並囑意遇木青而得歸。
李青便是木青!豈非怪誕?道是凡木氏家族子弟,修為達心域期或居族長之時,賜子名。達到青帝期,得靈賦傳承,便有木子合而得李姓,實乃木氏家族最高姓氏。
那古洞內紫氣相助,那紫氣實則是血玉靈露所散發,有破厄重生之效。靈露助木青重新啟靈煉心,後成就其心源,實乃莫大機緣。木青花者修為已至花仕三重,花魂更是厚重了數倍,那血玉靈露及無心之厄功不可沒。
花界萬千之物,皆遵花祖之令!暝源為尊!無心,何以為尊?花界諸般神奇!木青本無心,恰得血玉靈露相助,爭得活命之機。唯其修煉一途步履維艱?
無心伴隨的心殤之痛,無心之悲歌……
心為源,才有百情,後有痛。無心,亦無情,只有痛。無情的痛,無心的痛……
沒有不逝的情,只有噬骨的痛!
即,心殤之痛。
「青兒……青兒……」
木茜虞也不知呼叫了多少次,整整近一個時辰,眼見木青所經痛苦而無能為力。早已淚盈於眶,滴落在木青身上已不知多少!誰也沒有發現,木青週身根本找不到那怕一處淚痕,殊不知,正是因為那淚,融入木青週身,才能喚醒木青。
「師尊……」
「師尊……讓你擔心了……」
見師尊真誠待已,自己卻未能還以真誠,便極恭敬地說道。一番探查之下,只見和一個時辰之前並無兩樣,唯虛脫而已,便也安心了許多。
「師尊……弟子有些話要說……」
木青見師尊一心為已,便想到這十年來,朝夕相處,愈發的親近。自己這詭奇身世,對於修者來說,也未必那詭奇……自己從一個未能進入煉心的普通啟靈子弟,到被罰入冰樓,後拜師於師尊,畫閣中十年相依,無心之厄不離不棄,現如今突成花者,那神秘傳承……
「青兒,你是說那心痛無法……無法根除?」
木茜虞在聽完那離奇經歷之後,急切地問道。見木青搖頭不已,便一時間無言以對了。
「蘭帝,蘭峰……」
不多時,茜虞大叫道。青兒得蘭帝神秘傳承,那蘭帝於蘭峰留下「無心,無源,亦無本」定有機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