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設計 文 / 千影

    如果說當初她只是有這個想法，那麼現在她的心裡就更加地不穩了，不是有句話，叫絕對的服從來自絕對的恐懼嘛！也就是說他們是絕對恐懼侯君集的，如果侯君集不在的話，他們就會如喪家之犬，所以他們就要尋找新的主子，要不然他們也不會連著換主子了，所以他們的主子只要一死，他們就要列外尋找主子，可如果由自己直接對侯君集的話，就會引起這些人的反恐，看來要在這個世界生存，就要學會如何收買人心了。

    而這個時候，李世民正在後堂服侍著皇后，兩個人正在商議怎麼圓謊。

    「朕說皇后，你就不用再說了朕自有決斷，」李世民笑道。

    「既然要圓謊，就要把謊給編圓了，讓人看不出破綻來，不能光憑賞賜就完事，那樣會讓人不服的，」長孫皇后說道。

    「那好吧！你都對乾兒說什麼了，怎麼說的！」李世民真拿這個皇后沒有辦法，想不到這些年了，皇后愛面子的毛病還沒有改。

    「本宮跟他說，這孩子已經在宮裡呆了十六年了，其他的什麼都沒有說，接下來我們給他安排身世就可以了，」長孫皇后說道。

    「那你打算怎麼安排他的身世，難道是跟朕的私生子不成，」李世民苦笑道。

    「陛下，臣妾有一個想法不知道成不成，」長孫皇后說道。

    「什麼想法？」李世民好奇道。

    「就說當初陛下未得天下之時，與臣妾生的兒子，」長孫皇后說道。

    「不行，那樣時間對不上，還不如直接收一個義子算了，如果那樣算的話，這孩子哪裡有十六，都可以當乾兒的兄長了，」李世民說道。

    「也對，是臣妾考慮不周了，那還是收為義子算了，但不知是臣妾收，還是陛下收，」長孫皇后說道。

    「算了，還是朕來收吧，朕日後有重任想交給他，如果交給你的話，那就是外戚了，」李世民說道。

    「陛下英明，臣妾也有這個顧忌，既然陛下如此說了，那麼臣妾也就沒有什麼心事了，臣妾謝過陛下，」長孫皇后謝道。

    「都老夫老妻了，還謝個什麼，」李世民笑道。

    「陛下，南宮正求見，」這時，一名侍衛上前請示道。

    「南宮正？誰是南宮正？」李世民好奇地問道。

    「回陛下，就是那個跟娘娘出使侯君集大營的那個小子，」侍衛解釋道。

    「原來他叫南宮正，朕竟然不知道，」李世民自嘲道。

    「陛下，那讓不讓他進來？」侍衛問道。

    「讓他進來吧！」李世民說道。

    「是，陛下，」侍衛說完退了下去。

    「草民南宮正，見過陛下，」不長時間後，南宮正走了進來拜見道。

    「平身，」李世民說道。

    「謝陛下，」南宮正謝道。

    「南宮正，你是來求賞的嘛，你不是太心急了吧，咱們是不是等回長安再說，」李世民冷笑道。

    「陛下，草民不是來請賞的，是有事來咨詢陛下，」南宮正說道。

    「何事？」李世民好奇地問道。

    「剛才秋心來見過草民，」南宮正說道。

    「秋心？誰是秋心？」李世民好奇地問道。

    「回陛下，這個秋心是侯君集的一名暗騎之一，可是說是侯君集的專用衛隊，」南宮正說道。

    「好吧！她都說什麼了？」李世民問道。

    「她告訴為草民，暗騎的人正準備營救侯君集，讓草民早做防備，」南宮正說道。

    「她為什麼要告訴你？」李世民問道。

    「回陛下，侯君集一旦死亡，他們就是無主的孤魂，因為他們不是朝廷的正規部隊，見不得光，可以說生活在地下，一旦他們的主子沒有了，他們就沒了生活的動力，所以他們要死力救他們的主子，」南宮正說道。

    「陛下，看來你們討論的是國家大事，臣妾先行告退，」長孫皇后說道。

    「好吧！記住，多休息，不要操勞，如果有事讓下人去做，」李世民關心道。

    「謝陛下，臣妾告退，」長孫皇后說道。

    「行了，你接著說吧！」李世民說道。

    「陛下，他們要救侯君集，因為他們不能過沒有主子的日子，」南宮正說道。

    「那如果朕將他們殺掉，你認為如何？」李世民問道。

    「草民以為不可，」南宮正說道。

    「為何不可？」李世民好奇地問道。

    「陛下剛才在外面已經說過要放過那些人了，如果再殺他們，豈不是出爾反爾，一來外人如何看陛下，二來會讓已經放下兵器的將士寒心，」南宮正說道。

    「可他們並沒有放下兵器，這不是朕的錯，而且他們也不是將士，只能算是暗人，」李世民說道。

    「陛下，那最好也不要殺，至少可以留下一部分，那樣才可以顯示陛下的恩德，才可以讓所有的人都臣服，而且他們也不是一點利用的價值都沒有，如果說到衝鋒陷陣，陛下的將軍跟士兵們當然可以勝任，但說到執行一些非常特殊，極度隱密的任務時，就需要他們了！」南宮正說道。

    「比如說收集情報？」李世民試探著問道。

    「是，陛下！」南宮正說道。

    「朕問你，如今天下大定，他們還有存在的必要嘛！」李世民問道。

    「回陛下，那要從什麼角度看了，如果單從國內來說必要不大，但內以定而外未安，當年秦始皇大修長城，為的不還是防止匈奴犯邊，如今我大唐不但有匈奴，更有波斯等一些外國勢力，如今他們表面上臣服於我大唐，不過是因為我大唐國富兵強，此時他們無利可圖，如果我大唐弱下去他們就會強，如果我大唐不注意他們，他們就會弄出一些小動作，」南宮正說道。

    「如果是你的話，你打算怎麼做？」李世民問道。

    「先殺其身，再斬其心，如不能降，再殺不遲，」南宮正說道。

    「那好，朕就暫時封你為龍虎衛左武衛大將軍，從四品銜，從今天起你就全權負責侯君集的這個案子，朕將五千人於你調動，」李世民說道。

    「陛下，臣還想請問，陛下何日歸京？」南宮正問道。

    「明日一早，怎麼了？」李世民問道。

    「陛下，臣想請陛下幫一個忙，那就是將這個消息傳出去，」南宮正說道。

    「為什麼？」李世民好奇地問道。

    「回陛下，他們就是一群生活在地下的老鼠，如果要把他們揪出來，只有抓住他們的心裡，使他們完全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南宮正說道。

    「原來如此，朕明白了，你是想讓他們自己走出來，」李世民笑道。

    「不錯，如果真回到了長安，他們辦起事就不容易了，所以搶人的最好時機，就是寺內跟回長安的路上，」南宮正說道。

    「看來你對這種事還挺熟悉的，如果朕讓你專門辦這種事，你感覺怎麼樣？」李世民笑著問道。

    「臣盡力而為，」南宮正說道。

    「盡力？朕不讓你盡力，朕讓你全力，好吧！你選退下吧，你就全力地負責這事，」李世民說道，可南宮正並沒有動，這下李世民反倒愣了。

    「你怎麼還不動？」李世民好奇道。

    「陛下，臣不知道應該退哪裡去，而且陛下也沒有說讓臣調動哪裡的五千人，去找誰要，而且也沒有給臣調兵的令符，」南宮正說道。

    「朕倒把這件事給忘了，你這麼一說朕還真不知道把誰給你了，侯君集跟太子的五萬人是不會聽話的，朕的御林軍又不能全動，這樣吧！你要多少人就說話吧！」李世民無奈道。

    「陛下，既然如此，那臣就要三百弓駑手外加一個人，」南宮正說道。

    「三百弓弩手好說，一個人是什麼人？」李世民問道。

    「既然他們想救人，那臣就給他們來一個魚目混珠，」南宮正笑道。

    話說這侯君集被擒之後，被李世民關在了後寺的一間側房之內，除了派重兵看守以外，其他的並沒有什麼束縛，沒有帶手銬跟腳鏈，吃的也不錯，有魚有肉，屋子裡的環境也不錯，如果沒有外面那些人，如果不是他的罪名這裡的人都知道，沒人想到他是一名囚犯。

    李世民如此待他，一來他是開國功臣，對大唐有功，二來他也確實救了李世民不知道多少次，李世民心裡對他的感情很複雜，而侯君集自從被關進這屋子裡以後，也不再反抗了，完全沒有要跑的意思，就像一個等待著死刑的犯人一般。

    「侯君集，有人來看你了，」看守侯君集的是李世民的御林軍，所以對侯君集並沒有什麼感情，說話也就不那麼客氣了。

    「讓他進來吧！」侯君集沒有辦法，必竟現在已經不是什麼大將軍了，只是一名囚犯，所以只好答應。

    「見過大將軍，」南宮正走了進來施禮道。

    「你是」侯君集好奇道。

    「大將軍也太健忘了吧，雖然說是貴人多忘事，可大將軍忘的也太快了吧！」南宮正抬起頭笑道。

    「老夫以為是誰，原來是你小子，你怎麼來了？」侯君集笑著問道。

    「這可是我們的左武衛大將軍，你不要太放肆！」旁邊的御林軍大喝道。

    「放肆你退下，」南宮正喝道。

    「是，大將軍，」士兵說完退了下去。

    「小子，想不到啊，才短短一夜半天的時間，你就當上了大將軍，你可知道，老夫當上大將軍不知進行了多少場血戰，多少次都差點兒沒命，你小子真的是好運氣，」侯君集冷笑道。

    「那還不是多虧了大將軍，如果沒大將軍的話，小子也不會有今天，」南宮正笑道。

    「小子，好好幹吧！老夫看好你，」侯君集說道。

    聽侯君集這麼說，南宮正怎麼覺得那麼不舒服，而且有些滑稽，這句台詞不就是來自《武林外傳》裡面的佟香玉嘛！而且這侯君集這話表面上是好話，但南宮正怎麼聽都有諷刺的味道。

    「大將軍，我們就開門見山好了，晚輩有幾個問題想請問一下大將軍，請大將軍為晚輩解惑，」南宮正客氣道。

    「大將軍哈哈哈你看老夫現在還是大將軍嘛！如今你才是大將軍，罷了！你想問什麼就說吧，老夫盡量回答你，」侯君集冷笑道。

    南宮正可以聽得出來，這侯君集的笑聲已經不像原來那麼豪邁，裡面卻帶了一些滄桑與無奈還有淒涼地味道，讓人聽了心裡頓時生出憐憫的感覺，好像眼前的人並不是什麼曾經叱吒一時的大將軍，只不過是一個孤寡地老人而已。

    「暗騎，請問大將軍什麼是暗騎？又有什麼辦法聯繫暗騎？」南宮正很直接地問道。

    「暗騎？你小子為什麼要問這個？」侯君集一聽暗騎，臉色頓時冷了下來，回過頭來用看敵人的眼光看向了南宮正，看得南宮正心裡頓時一緊。

    「大將軍，看來暗騎果然是你的私人衛隊，這暗騎的人正想辦法救你，大將軍不想有人再有所傷亡了吧！」南宮正試探著問道。

    「如果你有本事的話，就自己對付，幹嘛要來問本將軍！」侯君集怒道。

    「那麼看來大將軍是不肯合作了？難道說大將軍還有想東山再起之念？」南宮正冷笑道。

    「就算是那又怎麼樣，你一個後輩，難道也想拷問老夫不成，」侯君集冷冷地問道。

    「當然不敢，不過本將軍看大將軍過的很舒服，如果晚輩給大將軍換個環境，大將軍就不會如此說了吧！」南宮正笑道。

    「哼，老夫以前打仗的時候，什麼沒有見過，」侯君集怒道。

    「好啊，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晚輩了！來人，給大將軍換一個環境，而且傳令下去，大將軍不必等回京再做處置了，明天一早就在寺外行刑，」南宮正大怒道。

    「放肆，沒人陛下的命令，你敢斬老夫，你不想活了！」侯君集怒道。

    「大將軍剛才不是說了嘛，如果沒有陛下的命令，晚輩敢斬大將軍，」南宮正不怒反笑道。

    「原來是陛下要斬老臣，罷了！死就死吧！反正老臣早就做好了打算，」侯君集無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