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一章 被遺棄的世界 文 / 癡子大人
孫智輝閉嘴，聽他慢慢說道千萬年前的事。
「我出現到現在，就知道自己背負著整治天地的責任，當時地球跟現在的根本沒法比，所有的東西都處於最初始的狀態。我舉個例子，你看時間的運行會以為它就該是這個樣子，時間只能單向流逝，但是在那個時候，並不是這樣，時間能橫向豎向隨意地運行，也就是說，你想回到過去就能回到過去，你想到未來就能到到未來，你想到另外一個平行的時空裡去你就可以去。天地的初始，是獸和神魔橫行，最初始的意思就是他們身上鬥爭的本能正是巔峰時，沒有任何克制，天地間亂得幾乎要再一次回歸混沌。」
孫智輝想像一下那種情景，不說戰爭，就是時間的任意使用，都極其可怕，在二十一世紀，若是人能回到過去，哪怕是一點點時間，有心者就能影響整個世界，他記得曾經看過的，有人因為能預知未來三秒鐘就被全世界當成異類，用他做各種好事和壞事，幾乎能影響到周圍的所有人和事，那僅僅是在一個電影裡，再想想洪荒時天地的樣子，孫智輝覺得那個世界絕對不是現在的任何一種存在能應付的。
「為了穩定世界運行，最後我想到一個法子，把所有時間的運行通道全部賭住，只讓它朝一個固定的方位流動，我用了盤古令，剛才我就是開啟了盤古令，所以我們兩個才能回到這裡。」
「那個時候，天地間的瘴氣魔氣太多，所有的生物都被這瘴氣驅動，無目的的鬥爭，我一個人應付不了那麼多，只能把瘴氣和魔氣都封鎖在一個地方，並且將這個地方遺棄在另一個獨立的空間，沒想到後來它自己孕育成了一個世界，成了如今的靖宇大陸！」
「所以這裡就是你封鎖瘴氣的地方？」荒蕪魔君恍然：「魔之死谷竟然是洪荒時的原始瘴氣。」
「天地間太混亂，地球上的麒麟和饕餮等等八大神獸都是我從那些魔獸中馴化來助我征戰的魔獸。然而我沒想到的是，靖宇大陸竟然也有這八大神獸，而且還成了這個世界的神。不過，意外的是，這八隻神獸身上所散發的氣息跟我們神的氣息是一樣的！我只是沒想到，這片被我遺棄的世界，竟然會如此迅速的成長，並且還變成了一個和地球截然不同的，能修煉的世界。」
原來上古八大神獸的原身竟然是魔獸，孫智輝想起剛才在結界外面看見的幾個朝自己怒吼的魔獸，看起來比麒麟和狻猊凶多了，原來他們身上帶著最原始的戰爭野性。
孫智輝急切地想知道之後發生什麼，但是東華像是陷入了回憶，「你肯定還在好奇女媧盤古他們的由來，他們不是我馴化來的。」
孫智輝對他冷不丁地開一個冷笑話的習慣已經習以為常，淡定地問：「那他們是怎麼來的？」
「天地需要的時候，會創造自己所需的，我是應運而生，但是整個天地不可能只要我一個，他們都是如此。」東華頓了頓，繼續道，「但是他們是次品。」
「」荒蕪魔君選擇沉默，聽他扯來扯去，慢慢地說。
「我們一起征戰了近十萬年，天地才慢慢穩定下來，有了你所認知的地球的雛形。」
「你會想，現在世界都這麼穩定了，不需要我們了，那我們還有什麼存在價值，與天地同壽，根本就是老不死。」
「按理來說每個世界在你看不見的地方，都是靠我們的神力支撐著運行的，不同的神支撐的力量也不同。原本若是沒有威脅，我們自然可以歸化。但是你看，靖宇大陸竟然在沒有神的世界，自己運行，並且還能壓制住我們。然而這是八大神獸不能做到的，到底是誰才能有如此雄厚的力量呢？」
雖然面前的東華總是言語不著調，時而不靠譜，但是面對他永遠不可能碰觸的洪荒歷史，他才慢慢開始意識到面前的人是真正的天地共主。
東華低頭，歎了一口氣才說：「我當初把所有的瘴氣都引來荒蕪之地，等所有的一切漸漸運行穩定，準備來到荒蕪之地解決他們，但是我發現，它不僅自己成型了，我竟然再也無法進入這裡，同樣也無法感應這裡。它真正的隔離我！然而沒想到，在我們都飛昇後竟然卡在了這裡。」
孫智輝聽到自己的名號在自己面前被頻頻提起，心裡感覺怪怪的，聽他說荒蕪，竟然感覺他在叫自己。
「那些瘴氣在侵蝕了荒蕪，荒蕪長出自己的意識，開始躲著我。」東華抬頭看他。「它封閉了自己。」
「你能用其他的字代替荒蕪嗎？」素質會猶豫著說道：「我感覺怪怪的。」
東華盯著他的眼，半晌歎了一口氣。
「你先前不是為了自己的身份還有自己對魔之死谷的熟悉程度困惑嗎？」
孫智輝的動作瞬間頓住，他下意識迴避的問題，被提出來說，東華道：「你就是荒蕪。」
「荒蕪原本是天地生出的一片絕對純淨的地方，它絕對純淨，絕對安靜，靈氣也相當的充沛。我當初以為把瘴氣鎖在裡面，時間久了會被淨化。但是我沒想到，荒蕪的純淨是因為沒有任何東西來玷污，它沒見過外面的一切，包括善惡美醜，所以它純淨，不是因為它本身，瘴氣進去立刻就侵蝕了它的心智，它被控制了，或者說，它被同化了。」
孫智輝聽到東華親口證實自己就是荒蕪，仍在震驚中沒回神，等到東華說完了看了他半晌，眼神才漸漸清明。
「所以你之前說，我被魔之死谷利用？」
「是，你先前已經被瘴氣入侵，但是魔之死谷為了擴張野心，就利用你，但是魔之死谷煞氣太重，一入世肯定會被我們察覺，所以就把你神識中的煞氣留在魔之死谷。」東華繼續：「你跟魔之死谷心神相通，它要利用你入侵靖宇大陸很容易。」
「所以，我讓八大神獸出面對付上一世的你。我只是沒想到，你能將八大神獸一併毀滅。為了能讓你成長，我就將你弄到了地球又再次將你帶回來。」
孫智輝突然想到什麼，不過也好像早就預料到了一般：「那大荒魔刀，也是你們故意給我送來的吧！就是為了引出它。」
東華無聲的承認了這個事實，荒蕪的一切其實都是他一手造成。雖然對荒蕪有歉意，但是為了蒼生，如果讓他再選一次，他依舊會如此。
等待著荒蕪的質問或者不滿，東華早就做好了準備。
沒想到孫智輝沉默半晌，卻是淡定的問道：「所以我該怎麼做？」
這次，再次輪到東華沉默了。
這個問題終於被擺到面前，之前青華想以元神祭魔之死谷，等用於是同歸於盡的想法，東華阻止了他，甚至是為了不與魔之死谷做正面的對抗，他把時間回轉到了魔之死谷未成形前。他是想拯救荒蕪。
「當初是我對不起你在先。」
「你是為了天地，我不怪你。」雖然完全沒有自己就是荒蕪的感覺，但是他下意識地把自己代入到東華故事裡的那個荒蕪。
「我若是在這裡改變什麼，盤古令會因為分辨出是我的作為不加阻攔，到時天地又會陷入新一輪的混亂。」
「所以你是為了什麼帶我回到這裡？」荒蕪魔君不解。
「我是想把一種意識種進千萬年前的你的神識中，盤古令不會去管意識。」
「意識？」荒蕪魔君不解。
「一種下意識抵擋瘴氣侵蝕的意識，並不是只有魔之死谷在利用你。」東華用利用這個詞，說得毫無壓力，眼眨也不眨，「我從大荒魔刀出世就察覺到魔之死谷利用你的意圖，所以在這千年裡，有意無意地讓你認識到世界所有的情感，說白了，荒蕪是因為無知所以單純，讓他百毒不侵的唯一辦法就是讓他之前就百毒侵身。」
孫智輝再次確定，自己歷經世間這麼多陰暗，有人仇恨，也有人對他不離不棄，是東華在旁作梗。
「朱雀和雷豹是你殺的？瑤姬也是你」這些事他還是不能釋懷。
「不是。他們都有自己的命數和劫難，我們神再厲害，都不會跟世界自己衍生出來的規則和命數對抗。」東華笑笑，他是上古大神，沒有那麼好殺戮：「我是在魔之死谷的規劃基礎上對你的生命軌道做了點小改動，」
「那你為什麼不組織？」
「我不能參與太多，不然魔之死谷會察覺。」東華無奈地摸摸他的頭，「不然不止是他們會出事，三界都會陷入危機。」
孫智輝沉默，對於瑤姬，東華並沒有給確切的答案，但是他說的命數和劫難，孫智輝願意相信那只是她的劫難。對東華他們來說，整個世界才是最重要的，為了世界的安定，中間有點無辜的人犧牲也是可以接受的，但是在他心中，那些都是他在乎的人，全世界加在一起都沒有自己在乎的人的安全重要，但是他到底識大體，並沒有在這個時候說出來。
「你是想讓我留在這裡？」
東華摸他頭的手頓住，半晌才嗯了一聲：「這是解救你的唯一辦法，不然為了天地，就算是我不想讓你消失，總有其他人會殺你。」
這是實話，孫智輝又陷入沉默……
「我要留到什麼時候？」這個時候他最惦記的是失蹤了的瑤姬，而自己竟然還在這千萬年前，那多荒謬，兩人永生永世不可能有再見的機會。
東華見他情緒並不是很牴觸，微微放心。
「並不需要很久，只要魔之死谷被荒蕪鎮壓，你就能出去。」
孫智輝點點頭，突然意識到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我怎麼回去？」
「到時候我自會來接你。」東華見事情成定局，站起來伸了一個懶腰，「等這件事結束，我們就可以真正飛昇了。」
孫智輝突然生出一陣不捨，但是知道這些上古大神與自己的想法根本不在一個境界，所以就把那股不捨給忽略了過去。
東華探探懷中青華的元神，歎了一口氣：「這下要多久才能修補好，乾脆直接讓你歸化算了。」
孫智輝自然知道他是在開玩笑，起身：「我現在幾乎沒有任何修為，怎麼對付魔之死谷？」
東華邊走邊衝他揮手：「放心放心，這可是你的地盤。」
你的地盤，自然是你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