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4章 受傷 文 / 考拉有點困

    回到酒店,看到陳子寧受傷，曾悅最先一個衝上來。「怎麼了，這是？」她擔心地去撫摸陳子寧的受傷的嘴角。

    陳子寧本能地轉了下臉。板著臉拉起文希的手，直上十五樓。到文希房間的門口，他才鬆開。

    文希也氣不過地衝他瞪著眼睛。「自己的事管也關不了，還管我？」她氣陳子寧讓她在車行裡出糗，也氣他莫名地離婚，更氣他先揮的拳頭，可看到他流血的嘴角，她又心軟了。「不會打架還學人家揮拳頭。」她嘟嚕著低下頭。其實她也覺得自己是有錯的。任性地跟車行裡撒謊，又任性地在他面前想說就說，想闖就闖。

    「剛才有沒有受傷？」陳子寧打量著她的手臂。

    文希扭了扭，受傷倒沒有，被弄疼倒是有一點。

    見她沒事，陳子寧又說：「你都認識了些什麼人。」講話的口氣，仍然像個長輩。

    「好人。」

    「那是好人嗎？頭髮染成那樣，滿身的油漬。」

    「你以為都像你似的含著金鑰匙出生的呀！再說，打架是你先動的手。」

    「今天就給你訂機票，盡快送你走。」陳子寧話音一落就打電話，就把機票的事搞定。

    「你憑什麼送我走。」文希凶起來。

    「總之，在你離開這個城市之前，你就老老實實地呆在這裡，哪也不能去。」他一個眼神，不遠處的「黑色西裝」就圍上來，守在了她房門口。

    「這是幹什麼？」文希氣極了，「這些人是你看的嗎？」她也氣那些個只要他一個眼神，一個手勢，就能看懂他的「黑色西裝」。約束她的自由不就是在碰觸她的底線嗎？對他的那點心軟片刻消失。「我可跟你半毛錢的關係沒有，你憑什麼這麼對我。」大概是太生氣了，鼻涕也流了出來。文希連忙用手去擦，手上的油漬一下子蹭到臉上，越抹越多。

    「哼！」陳子寧看著她就像小貓一樣的臉，不禁笑了。

    「有什麼好笑的，不就是又要說我沒女孩子的樣子嗎？我就這樣，就花臉，就喜歡滿臉油漬，怎麼了。」她索性把臉抓得更髒。

    陳子寧從口袋裡掏出了帕子，開始在她臉上擦起來。

    「不要你管。」文希把臉轉過去。

    陳子寧捏住她的下巴，很用力地幫她擦起來。

    有點疼，不止是被他重力擦的臉，就連他捏著的下巴也疼。

    「還是快去洗個澡吧！」陳子寧把已經髒髒的帕子扔到垃圾桶裡。「看來是洗不乾淨了。」

    「真浪費。」才在車行呆了兩天，文希就不自然地節約起來。她蹲下去把帕子拿了出來。「我保準洗乾淨。」好像忘了陳子寧還把她監督起來的事，直接回了房間。

    文希沒有先洗澡，而是很用力地洗帕子。一個小小的帕子，讓她用掉了一大瓶洗衣液，把浴室弄了一地的泡沫。總算是洗乾淨了，文希得意地把它掛在了桿子上。然後開始洗澡。

    躺在舒適的浴缸裡，她意識到與車行生活的差異。如果把現在的舒適勻一半到車行，該多好呀！她這樣想。

    泡澡真舒服，文希足足泡了四十分鐘，才不捨地從浴缸裡起來。踩在拖鞋上，突然地腳下一滑。文希重重地摔到地上，動彈不得。

    「喲……」她疼得哇哇直叫，腳象斷掉般無法挪動。地上的泡沫太多，滑得她撐也撐不起來。文希開始後悔沒把浴室打掃一下再洗澡，可現在……她顯得束手無策。

    「陳子寧，陳子寧……」她大聲地喊，可是，好半天沒人回應她。無奈文希只有抓起邊上的沐浴乳砸到鏡子上，發出巨大的「光當」的聲響。

    「黑色西裝」聽到了，隔壁辦公的陳子寧也聽到了。他衝出來時，他們已經拿來了鑰匙。陳子寧走在最前面，當他看到躺在泡沫裡一絲不掛的文希和一地的碎玻璃時，跟上次闖進來時一樣羞紅了臉，也依用最快的速度，把其他人趕了出去。然後迅速地扯了浴袍，一把包住她。

    文希這才意識到自己什麼也沒穿。她害羞又氣惱地把頭壓得很低。

    陳子寧繞地玻璃碎片，很小心地把她從地上抱了起來。

    「哎呀……」可還是弄疼了文希受傷的腳。

    「怎麼了。」

    「腳好像扭到了。」文希感受到了陳子寧說話時吹在自己臉上的氣息，整個身體麻酥酥起來。尤其是跟陳子寧接觸的肌膚，彷彿已經不是身體的一部分。腿也顯得不那麼疼了。臉和耳朵開始火燒般炙熱。

    「這麼不小心？」陳子寧把她抱出浴室，放到床上。

    文希卻還沒有從麻醉的狀態中回過神來。她呆呆地看著受傷的腿，緊皺著眉頭。她不知道要怎樣去解釋自己的那種感覺，似乎還夾雜著小小的幸福感。她腦子開始亂成一團。

    「很疼嗎？」陳子寧著急地看著她，又看看她的腿。「要不要去醫院？」

    文希搖搖頭。

    陳子寧很快叫曾悅送來了醫藥箱。

    「怎麼搞的，傷得嚴重嗎？」曾悅擔心地問。可一看到文希還裹著浴袍，就不自覺地去看陳子寧的臉。她開始懷疑這兩人的關係已經超出的兄妹間的情誼。曾悅心頭有些酸。這感覺跟當初她把文婕介紹他們認識的時候一樣，一種不詳的預感在她心頭萌芽。要知道自己也是從高中時期就暗戀陳子寧的，那時候，她不知道有多後悔沒在陳子寧喜歡文婕之前，跟他表白。

    記得第一天在保衛室見到文希的時候，她就不喜歡，跟她不喜歡自己一樣，也不喜歡她。尤其是她挽住陳子寧手臂的時候，她感覺象被人搶走糖果的孩子。可她不能表現出來，他知道陳子寧的個性，要想在他心中有自己的位置，她只有默默地守護。

    「疼嗎？」陳子寧邊往文希腿上上藥邊問。

    曾悅看著他那樣在意的表情，心裡的不喜歡更重了，是有點憎惡的感覺。「還是我來吧！」她去接手陳子寧手裡的棉簽。

    「我來吧！」陳子寧很細心，也很認真地塗了一遍又一遍。

    曾悅只有狠狠地看著，心頭象錐子在釘般疼痛。

    文希再一次無心地捕捉到了她那個憎惡的眼神，也用同樣憎惡的眼神回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