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6章 泳池邊的小敘 文 / 考拉有點困

    回到陳家的時候已經是燈火通明，像是故意等他吃飯，從窗子裡他就看到文希坐在餐桌那裡，跟張嬸聊著天。走進去，那笑聲就震得耳朵都癢癢的。

    「什麼事這麼高興？」好像這個家太久沒傳來笑聲了，也因為文希的笑聲太有感染力，陳子寧的心情跟著好起來。

    「等你吃飯呢。」文希停了下來。

    陳子寧洗了個手，坐到主人位上。

    張嬸連忙把最後一道菜上上來。

    「吃吧！張嬸說你好久沒吃她做的魚了。」文希笑看著他。

    「嗯！是有好久沒在家吃飯了。」陳子寧夾了一口。「真好，還是家裡的味道好。」久違的家的味道，讓陳子寧覺得好安穩。這幾年來他整天忙於工作，都不知道原來偶爾回家吃飯是件很快樂的事。

    一旁的文希注視著他還是紅腫的臉，想到他揮拳的時候，跟現在怎麼那麼的不一樣。憤怒的他，可愛的他，柔情的他，冷漠的他，到底哪個才是那個最真的他？現在的他又是那麼的可愛，就像個孩子，一個很久沒有回家，沒有吃到媽媽飯菜的孩子。

    「吃呀！別光看。」

    「剛才有喝湯，不太餓。」

    「是嗎？腿還痛嗎？」陳子寧關心地問。

    「你呢？臉還腫著。」文希也十分關心地問。

    「沒事。」陳子寧很認真地吃著。一連兩碗，都打嗝了，才放下碗筷。

    「要不要喝咪果汁？」文希把果汁遞給他。

    陳子寧也一飲而下，放下杯子就問：「張嬸告訴你我喜歡在飯後喝杯果汁吧！」

    「嗯！」

    「還跟你這丫頭說什麼了？」

    「有呀！幾歲時候尿床……」

    文希話沒講完，陳子寧眼睛已經瞪得老大。

    「什麼時候長鬍子，還有帶回家的第一個異性朋友……」文希接著說：「反正她知道的，都告訴我了。」文希表現得很得意，其實哪有點些，張嬸無非是告訴了她一些陳子寧小時候的事，和他的一些喜好罷了。

    可是，陳子寧的臉已經被說紅了。

    「呵呵……」文希又發出爽朗的笑。「逗你的。哈哈……」

    陳子寧難為情起來。「這孩子……」

    「來吧！帶我去泳池邊坐坐。」她伸出手。

    陳子寧連忙扶住。

    文希開始一跳一跳地往泳池邊方向去。可是泳池在院子的那一邊，跳到泳池邊上的長椅要好一會。文希很用力地把身體的重心放到陳子寧扶著的手上，每跳一步都顯得好艱難。

    「噢！」一聲尖叫，文希已經被陳子寧公主式抱起。

    「不知道你這樣跳到什麼時候。」雖然跟文婕已經離婚了，可在陳子寧心中，文希還是像個妹妹一樣。

    文希卻害羞地紅了臉。這是陳子寧第二次抱她了，還沒有哪個男人跟自己這麼接近過。文希心跳加速，比起上次的面紅耳赤，她又多了些心慌，心慌到要跑出來般，讓她透不過氣來。只到陳子寧把她放到長椅上，她的心慌才慢慢平靜下來。

    「要不要吃點什麼？我讓張嬸送過來。」陳子寧也坐到了另一張長椅上。

    文希沒有回答他，不是不想回答，是剛剛平靜的心，還聽不到別的聲音。

    「文希？」他再叫一聲。

    「嗯！」文希這才回過神來，還好院子裡的光線不是很好，她很清楚陳子寧看不到自己的臉。緊張感也就少了許多。「好……好想游泳呀！」她支吾地說。

    「那可不行，你的腿。」

    「可是，能告訴我你跟文婕為什麼離婚嗎？」這是一直想問的話，文希終於問了出來。

    陳子寧卻沉默了。

    「她……做錯事情了？」文希又試探著問。

    陳子寧仍然沉默了好一會，才回答：「其實有些事情我也不太懂，不懂文婕，不懂女人。我能跟你說的只是，等我搞明白這一切之後，一定會給你和你的家人一個交待。」他的語氣變得好凝重，彷彿有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情要發生。「我只能說抱歉。」

    聽他這麼說，文希也沉默了。她是懂文婕的，可現在覺得不懂。不懂她那樣追求完善的一個人，怎麼能讓自己的婚姻失敗。不懂她是那樣聰明的一個人，又怎麼能把自己的婚姻弄毀掉。

    她是不懂陳子寧的，可這一刻她覺得她懂了。他是在用他的堅強，用他的沉默去掩飾一些錯誤，一些不該錯的事情。

    「我們談和吧！」文希再一次說出了這句話。

    陳子寧立馬從憂傷中醒過來，望著她。

    「我不再問你跟文婕的事，你也不要送我回家。我保證不惹事，也跟你保證，我的那些朋友都是好人。」

    提到她的朋友，陳子寧擔心起來。雖然覺得他們是很普通的人，直覺裡也不是壞人，可文希畢竟還是個不到十八歲的小丫頭，他放心不下。

    「你看，我已經在他們那裡呆幾天了，不是什麼也沒發生嗎？而且，跟他們一起，我學會了很多事情，也懂得了好多道理。你不覺得我沒有當初你剛見到時的叛逆了嗎？」文希想化解他的顧慮。

    是呀！陳子寧也覺得，短短的時間，文希就像成熟了，連說話的語氣也改變了許多。他不想答應，可感覺上已經默認了。